第33章 沉默寡言大混混vs壞掉的龍傲天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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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辭的帆布鞋重重踩在柏油路麵的水坑裏,濺起的碎銀般的水珠沾濕了他發白的褲腳。
他死死摟著那個印有褪色卡通貓圖案的保溫杯,蒸騰的熱氣在圓框眼鏡上凝成白霧,卻遮不住他通紅的眼眶。
看清少年那張臉時,褚瑾古井無波的表情終於裂開細紋。
當少年踉蹌著衝破雨幕時,褚瑾垂在鐐銬下的手指突然蜷縮起來。
雨珠正順著許辭額前濕透的碎發往下淌,流過左眼尾那顆淚痣。
“褚哥——”許辭踉蹌著跑來,向來堅強的少年臉上隱隱有銀光閃過,卻又在雨幕裏消失不見。
“啊啊啊啊啊宿主,許辭怎麽來了。”
7788大驚失色。
“男主這個點不應該在家嗎!!”
“哥,他們要抓你進去嗎?”許辭突然惡狠狠瞪向狗哥,眼尾泛著瀕臨失控的猩紅。
保溫杯被少年攥得指節發白,雞湯正從擰鬆的杯口滲出橙黃油花。
為什麽?明明他剛剛解決掉那些討厭的人,就有人要把褚瑾從他的身邊帶走。
他們明明答應自己不動褚瑾的……
如果真的……真是這樣……
他一定竭盡全力把褚哥牢牢拴在自己身邊。
“沒事的。”褚瑾抬起帶上鐐銬的雙手,輕輕撫上少年的臉,這才驚覺他的臉上真的有溫熱的液體劃過。
褚瑾突然向前半步,鐐銬鏈條嘩啦作響。
他染著硝煙味的拇指撫過少年眼尾,在暴雨中輕聲呢喃:"小辭,還記得我教你的呼吸法嗎?"帶著薄繭的指腹按在許辭劇烈跳動的頸動脈上,"吸氣,數到五。"
這是前段時間許辭壓力太大,總想著往褚瑾房間裏鑽,嘟囔著說自己害怕時,褚瑾教給他的。
少年鏡片後的睫毛劇烈顫抖,卻在熟悉的桎梏中本能地開始深呼吸。
"回家把雞湯熱一熱。"褚瑾用鐐銬碰了碰少年懷裏的保溫杯,金屬碰撞聲驚醒了恍惚的許辭,"我抽屜第三層有新的模擬卷,做完等我檢查。"
許辭平複下洶湧的情緒,吸吸鼻子,點著頭被人帶著走出警戒線。
許辭單薄的背影逐漸融進雨簾,少年邊走邊用校服袖子狠狠抹眼睛,沾著泥漿的褲管在風中晃蕩,像隻被雨打濕翅膀的雛鳥。
“宿主,宿主,係統剛剛突然顯示“溫情支柱”這個任務完成啦!!”7788突然收到提示音,在褚瑾腦海裏歡呼,統光屏在褚瑾視網膜上炸開煙花。
褚瑾冷淡的“嗯”聲作答。
“吵。”
褚瑾在腦內掐滅係統提示音,鐐銬邊緣的金屬編號在警燈下折射出冷光
“哎——”
狗哥突然劇烈咳嗽起來,煙頭被雨水澆滅在掌心。
他看著許辭遠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在雨中也清冷從容的褚瑾,腦子裏冒出一些熟悉的不好的回憶,隨即又感覺自己的想法太過變態。
人家好兄弟之間的事情,怎麽可能跟那個死男同一樣。
他摸著後腦勺,呼出一口煙。
“你弟弟對你真的很好啊。”他啞著嗓子開口,指甲深深掐進衣料裏。
“當年我跟著楊哥混的時候......"話說到一半突然噎住,喉結上下滾動像是吞了刀片。
褚瑾唇角漾開的笑意融在雨絲裏,被銬住的手腕抬起時,金屬碰撞聲清泠如碎玉。
他點頭的弧度既不過分熱絡也不顯疏離,正是狗哥最熟悉的那種令人發怵的妥帖,清冷得像是假人,又透著股令人脊背發涼的洞悉。
“哎,算了,不說這些,我就說你早知道我幫警察幹事了,不然今兒個哪能這麽淡定。”他唏噓著猛抽一大口煙。
"你每次遞消息前,都會摸三下鼻梁。"褚瑾忽然開口,目光掃過狗哥僵在半空的手指——那根斷過又接上的食指,正懸在舊傷未愈的繃帶上。
狗哥夾煙的手猛地一抖,燃盡的煙灰簌簌落在警車引擎蓋的積水中。
他想起上個月在碼頭交易時,那批把本該運去東區的貨輪突然改道,而護送的那批人恰好就是從眼前這人手下抽調出來的。
原來這廝早就看穿了他藏在集裝箱裏的信號發射器。
"艸,合著老子在你跟前演猴戲呢?"他扯著破鑼嗓子罵罵咧咧,臉上卻是笑著的。
後頸那道蜈蚣似的刀疤在雨幕中泛紅——那是三年前當線人時被黑幫清理門戶留下的紀念。
玉姐在五米外重重咳嗽一聲,戰術手套拍在警車頂棚濺起水花。
狗哥條件反射縮了縮脖子,想起這女警兩年前拿槍托砸他肋骨的狠勁。
他這條爛命能活到今天,全靠警方承諾的汙點證人保護計劃。
“對了,你放心好了,我和玉姐跟上邊打過招呼了,你也算是戴罪立功,到時候老實交代就行。”
“好,謝謝狗哥了。”
褚瑾點頭答謝。
狗哥不再回答,叼著煙捂著那隻胳膊揚長而去。
……
審訊室裏的燈光還是冰冷刺眼。
審訊室的排風扇發出瀕死般的嗡鳴,褚瑾仰頭望著天花板上凝結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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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三輪問詢,白熾燈將他的影子釘在單向玻璃上,像隻被解剖的蝴蝶。
吳玉把案卷摔在鐵桌上,鋼製保溫杯裏枸杞撞出細碎聲響。
"賭場監控顯示你每周三下午四點準時消失,"女警的指甲劃過筆錄紙。
"去見誰?"
她肩章上的銀星在強光下泛著冷芒,袖口蹭著未洗淨的墨跡。
褚瑾轉動腕頸間銀鏈,金屬扣碰出清響:“給家裏小孩送晚飯。”
他故意露出虎口處的燙傷,那是上周給許辭煮薑湯時濺到的油星。
"警官可以查雲山路監控,我每次都帶著保溫桶。"
褚瑾經曆了三場問詢,熬了一整個大夜,玉姐才確定眼前這人真的像狗哥說的那樣,真就是浮金最底層的賭場裏一個領領死工資和提成的小打手。
當褚瑾第九次重複"不知道楊哥的洗錢渠道"時,玉姐的耳麥裏傳來上級的指令:"放人。"
褚瑾也是後來才知道,狗哥原名姓張,是兩年前在街頭被警方發現的,因為親人死在老大手上,自願成為線人;
而玉姐姓吳,叫吳玉,是個幹練的緝毒警,循著海外那條毒品線一路查到浮金這個犯罪集團。
“褚先生可以走了。"她突然合上案卷,不鏽鋼手銬在桌沿磕出清脆的響,"但是建議近期不要離開本市。"
“好的警官。”褚瑾順從地點點頭,拿上自己半幹的外套出了門。
走出市局時晨霧未散,褚瑾在台階上駐足。
7788正在意識海投射煙花特效。
白色的小光團邀功道:“宿主宿主,我把原主的犯罪記錄全銷毀啦,保管原主一點刑都判不了。”
“按照這個小世界的法律,咱們最多賠錢哦。”
褚瑾點頭,“行,我不能判刑,至少得陪著男主到他高考結束。”
“高考結束了我們就可以試著脫離這個世界了,對吧。”
7788翻閱著係統手冊,“對的呀宿主。按照規定,灰了的任務不用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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