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病弱惡毒弟弟vs殘缺多金舅舅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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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瑾走上前,眼裏被陽光照的璀璨,心裏有點恍惚,也不知是他先認出來葉庭樾,還是靈魂先感應到了熟悉的氣息。
    “您不是……葉氏的總裁嗎……”
    怎麽搖身一變,竟又成了科銳的科研部同事?
    他的聲音很輕,尾音帶著幾分遲疑。
    葉庭樾卻不著痕跡地避開話題,唇角微揚:"不是說叫我庭樾就好嗎?"
    他垂下眼眸,在褚瑾的視線看去,大抵還有點可憐巴巴的落寞樣子,“我以為上次之後,我們已經是朋友了”,陽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淺淺陰影,連聲音都放輕了些。
    他抬起眼睛,那雙眼鏡後麵的東西明亮澄澈,好似不摻一絲雜質,“不是嗎?瑾瑾。”
    好像在懇請他。
    ——親密些,再親密些。
    或許更親密些也不為過。
    褚瑾聽到那聲“瑾瑾”,心裏湧上了密密麻麻的怪異感。
    那聲"瑾瑾"叫得是如此自然又親昵,連尾音都輕快的微微上揚。
    明明褚瑜也這麽叫他,可眼前人喊他的語氣格外熟稔,好像他們已經相知了許多年,這讓他莫名想起上個世界江楓喊他“小師叔”的神色。
    他仿佛又看見上個世界的江楓站在雪地裏,眉眼含笑地喊他"小師叔",眼底藏著化不開的溫柔。
    他發著呆,可葉庭樾看著眼前人的失神,一雙大手握住了輪椅,臉上擠出一個笑。
    明明比褚瑾這具身體大了5歲,可眼睛裏是不摻雜任何算計、最最清澈的幹淨明朗的氣息。
    “當然,庭樾。”褚瑾這才回過神來,順著眼前人的心意叫出口。
    陽光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投下細碎的光斑,他垂眸看著輪椅上的男人,心底泛起一絲微妙的違和感。
    可明明江楓是江楓,葉庭樾是葉庭樾。
    兩個人……也能擁有一樣的氣息嗎?
    當二十五年前的一個嬰兒放出啼哭時,他身上便已經是這熟悉的、陪伴著自己的氣息了嗎?
    一時無言,褚瑾恍然想起了自己的任務,開口要介紹什麽。
    “這個項目,ai圖像修複,主要是基於ai的深度學習,對殘缺的圖片進行修複,但是我們的項目更側重寫實,在醫學考古領域都有應用……”
    “哎,瑾瑾。”葉庭樾含笑看著他。
    那聲呼喚像一片羽毛,輕輕掃過褚瑾的心尖。
    褚瑾突然感覺這樣有點幹巴巴,可明明他先前也是這樣講話的,從不覺得有什麽。
    此刻卻莫名覺得...不夠。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滿半個會議室,窗外的梧桐樹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他環顧四周,猛然推著葉庭樾的輪椅,“今天陽光很好,我帶你去逛逛吧。”
    葉庭樾猛然握住手掌,手指下意識收緊,指節泛白。他本想說些什麽,卻在聞到身後飄來的那一縷寒梅冷香時怔住了。那香氣清冽又熟悉,像是穿越了漫長時光,從記憶深處幽幽浮起。
    “好。”
    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顫抖。
    這座高等學府裏的樹木經過百年文氣熏陶,似乎都蔥鬱得格外有活力,在盛夏的陽光裏舒展著生機,在斑駁的蟬鳴裏搖晃著訴說。
    褚瑾推著葉庭樾漫步在林蔭道上,起初還在認真講解那個對方早已爛熟於心的ai項目,可不知怎麽,話題漸漸轉向了日常瑣事。
    褚瑾:“食堂的魚味道不錯,但是刺多。”
    說來也怪,褚瑾從前明明是有什麽吃什麽的性格,可是這一世,哪怕小時候經濟狀況不好,也死活不肯吃家裏做的多刺的魚。
    為此,那個已經進了監獄的爹、跟人跑了的媽和中風在床的老太婆沒少嗔怪這個病殃殃的寶貝疙瘩。
    “是嗎?”
    葉庭樾聞言輕笑,陽光透過樹葉間隙,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我認識一位很會做黑魚的阿姨,魚肉片得薄,刺也少。"他頓了頓,聲音不自覺地放柔,"改天帶你去嚐嚐?"
    輪椅碾過一片飄落的梧桐葉,發出輕微的脆響。褚瑾剛想說好,手機卻突然劇烈震動起來。
    ——是學生會那個學弟。
    “我去學長,體院那個變態男同不知道怎麽搞的,打聽到你今天不在實驗室,找了一圈兄弟往你那去呢。”
    褚瑾的指尖瞬間收緊,電話裏體院那個學弟說的是王林。
    他在聽講座的時候對重感冒的褚瑾一見鍾情,明裏暗裏情書蠟燭私下大庭廣眾哄得騙的強製的表白了很多回,包括但不限於圖書館電子屏滾動告白、宿舍樓下心形蠟燭陣、在校運會上公然搶過廣播喊話,在食堂帶著啦啦隊跳著改編的求愛舞,帶著一群人把褚瑾堵在餐桌上遞上九十九朵玫瑰,好幾回都是褚瑾這輩子再也不想想起來的尷尬程度。
    以至於現在信院那個天仙美男褚瑾恐同的消息不脛而走,在學校裏流傳甚廣,甚至傳到了校外。
    可這不妨礙王林飛蛾撲火一樣花式表白然後被花式拒絕。
    7788和褚瑾一致覺得他有走火入魔想要表白報複的變態趨勢,無奈報警隻是批評教育,又是兩個男同誌不好定性,所以前幾個月讓7788用升級的小技能給人家裏的小企業弄了點麻煩,沒想到這小子剛回來沒幾天就又要下手,聽上去還更恐怖了。
    於是褚瑾當機立斷拉著葉庭樾往最近的大學生活動中心跑。
    葉庭樾耳尖,聽到“體院那個學弟”的時候就知道是王家那個討人厭的混小子。
    他指節不自覺地扣緊了輪椅扶手,金屬部件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壓痕,眼鏡下閃過一絲沒有任何人察覺的暗芒和嫉恨。
    輪椅在林蔭道上飛速前行,夏日的風裹挾著陽光和樹葉的清香撲麵而來。褚瑾的衣角在風中獵獵作響,發梢被汗水浸濕,貼在瓷白的頸側。他的氣息有些不穩,卻仍緊緊護著輪椅,生怕顛簸傷到身前的人。
    斑駁的樹影在青年精致的下頜線上流動,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的油畫。
    風聲在耳畔呼嘯,陽光和蟬鳴的氣息噴灑在他身上,撲在葉庭樾胸腔裏,是自他腿受傷以來再也沒有的感受。
    輪椅碾過石板路的縫隙,震得他脊背發麻,他忽然覺得胸腔裏有什麽東西在發燙
    好像他也擁抱了盛夏,擁抱了青春,擁抱了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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