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對外宣布，但慕大夫的小心翼翼，來看診的社員還是猜出來了。
    大家都在暗地裏打賭，賭夏大夫懷的男孩女孩？賭夏大夫能不能再生雙胞胎。
    林小英與一個顯懷的孕婦來玩，孕婦總是摸窩籃裏的雙胞胎。
    夏暖見她不捏兩個孩子的臉，也就由她去了。
    這孕婦是大隊長家三兒媳田巧鳳，壓力大，夏暖理解。
    田巧鳳紅著臉，低頭小聲問：“夏大夫，能不能送一件你懷第一胎時穿的衣服給我？”
    “可以。”夏暖不講究這些，進內室就給拿了一件舊棉衣，這件棉衣是絲棉的，不如羽絨服保暖，但確實是她孕後期穿過的。
    “天冷，我也不能給你孕婦裙，就這件，行嗎？”
    “行行行！”田巧鳳如獲至寶抱著棉衣，“謝謝夏大夫，謝謝夏大夫。”
    “不客氣。”
    得了棉衣，田巧鳳臉上的愁容都散了，和阿彧塵塵咿咿呀呀幾句，就和林小英告辭了。
    老太太責備夏暖，“這樣借子的做法，一般人不會同意的。”
    “我是二班的，”夏暖嗬嗬笑問：“難道奶奶不喜歡粉粉嫩嫩的曾孫女嗎？”
    “喜歡，”老太太心裏的芥蒂被粉嫩嫩的曾孫女幾個字給哄沒了，“我得做幾件女孩子穿的衣服。”
    “那我給您買布回來。”
    “好的好的。”
    ……
    第二天，幾種粉色嫩色的棉布就到了老太太手裏。
    蔣大娘和老太太愛不釋手，一起商量怎麽給小嬰兒做衣服。
    夏大夫準備了女孩衣服的話題在大隊上流傳著，之前夏大夫對於生男孩女孩的算法，婦人們自己又算了一遍，總結：男孩才是賠錢貨！
    男孩們捂著生疼的屁股：到底怎麽了嘛？他們最近很乖的，成績也接近及格了？為什麽又挨揍？
    ……
    陽曆年。
    王雪蘭帶著張啟華拎了隻野雞來看夏暖。
    夏暖叫慕景之拿出瓜子糖果招待兩人。
    “怎麽拿給我了？你們自己不吃呀？”
    王雪蘭低聲道：“聽說你又有了，來看看你。”
    “不止這事吧？”
    王雪蘭看了眼和慕景之說話的張啟華，“男知青那邊鬧哄哄的，張啟華跟著我們一起想來學習。”
    “你們真想有個清淨地方，不如找大隊借小學校。”
    夏暖剛拒絕完，慕景之就帶著張啟華走過來，“暖暖，張知青想跟著王大姐一起來學習，我同意了。”
    啊？景之哥和她這麽沒默契的嗎？
    “想什麽呢？”慕景之在夏暖麵前晃著手掌，“我很看好張知青。”
    夏暖看了眼有些別扭的張啟華，哼！這裏，肯定有瓜！
    結果瓜落在了她自己的頭上。張啟華和王雪蘭離開後，夏暖就被慕景之拽到老太太麵前審問了。
    “暖暖，張啟華說你和喬軍之間發生了什麽。”
    夏暖頂著頭上的瓜裝傻，“啊？你說什麽？我不知道。”
    “別想逃避！”慕景之把人攬在懷裏，“老實交代！”
    “張啟華到底怎麽說的？”夏暖很不滿意，虧得她還覺得張啟華是個正人君子。
    慕景之低頭望著懷裏還在裝傻的女人，“他說喬軍記恨他，每天打擾他複習，他被記恨的原因你知道。”
    “哼！”夏暖抓起慕景之的手就咬，這個狗男人之前是在套路她。
    慕景之任由她咬，“說吧！”
    待夏暖說完，慕景之咬牙切齒，“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現在不是告訴你了嗎？”
    “你說我是不是該先幫他考上，再舉報他亂搞男女關係，然後讓他把牢底坐穿？”
    “奶奶！”夏暖望著笑盈盈的老太太，“您就不說說他？整天算計人。”
    老太太樂嗬嗬的望著打鬧的兩人，“這樣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對內溫柔，對外狠辣，才是顧家的真男人。
    慕景之攬著她往外走，“你陪我出去一趟。”
    “我能拒絕嗎？”
    “除非你又想看到我摔倒。”
    “好吧！”
    慕景之和夏暖的突然造訪，讓蔣文銘受寵如驚，“找我？”
    慕景之頷首，“你出來一下。”
    就在蔣大隊長家的院牆外，慕景之就問，“你有把握把萬可兒調回城嗎？”
    蔣文銘又吃一驚，“你怎麽知道？”
    “隻要我想，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
    “真的嗎？”蔣文銘的目光在慕景之和夏暖臉上遊移著。
    夏暖點頭，隻要是大事件，21世紀肯定能查到了。
    蔣文銘沉默著。
    慕景之問道：“如果我對付萬可兒，你有沒有意見？”
    “什麽下場？”
    “身敗名裂。”
    蔣文銘不同意，“我是討厭她，但她是我戰友的妹妹。”
    “可她一直蹦躂，膈應我和夏大夫。”
    見蔣文銘還猶豫，慕景之補上一句，“就算你想利用回城的漏洞，她也進不了城。”
    “你又知道？”
    “哪裏來回哪裏去，除非她的原戶籍地就在城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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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也不能害她。”
    “你縱容她就是害她，甚至可能會害了你和你的家人。”
    “讓我想想。”
    “考慮好了，就去衛生室找我。”慕景之攬著夏暖離開。
    路上，夏暖問：“你針對萬可兒幹嘛？”
    “檢舉一事，她也參與了。”
    “你怎麽知道？”
    “那天白天，蔣凡看見她半路攔著副隊長說話了。”
    夏暖“……”
    這麽說，大隊長也知道？為什麽不告訴她？
    “蔣文銘能答應嗎？”
    “目前不會。”
    “什麽時候會？”
    “萬可兒回不了城，鬧他的時候。”
    想想距離萬可兒的一年期不遠了，夏暖等著看。
    多了張啟華，王雪蘭她們的複習進度快了些，張啟華本身就是高中畢業，能輔導她們。
    不知道知青點那邊鬧不鬧，夏暖這邊還算安靜，四個人晚上也會過來學習。
    慕景之給他們提供了煤油燈，四個人接受了但不道謝，因為他們欠慕大夫和夏大夫的太多了，幾聲感謝無法表達。
    臘八節到了。
    老太太和蔣大娘帶著花兒三人熱熱鬧鬧熬了一鍋臘八粥，夏暖卻要吃餃子。
    理由是她兒子喜歡吃。
    老太太和蔣大娘忙和麵剁餡。
    老太太問：“明兒是兩個孩子周歲，抓周的東西準備了嗎？”
    “準備了。”想到大兒子就要送走，夏暖舍不得，情緒不高。
    老太太以為夏暖的情緒低落是受懷孕影響，“沒有肉，就吃素餡的了。”
    “嗯！多攤些雞蛋切碎拌進去。”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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