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對太空鬼仙說出請求後，他當即在神識中拍著胸脯保證，定會全力以赴。
    麵對陰曹地府裏的第一賭徒，曾經身為人間第一賭徒的太空鬼仙，仿佛沉睡已久的好勝心被徹底點燃。
    至於賭法，選了最古老的賭局之一……骰子。
    玩法也是返璞歸真，又是猜大小，規則定為三局兩勝。
    “四爺，既然您是前輩，我是晚輩，那能否讓我當莊家搖骰子？”
    我往前湊了半步，語氣帶著刻意放低的恭敬，眼角卻緊盯著惡煞賭的神色，“我相信以您的氣度，應該不會計較這點小事吧？”
    我必須搶占先機。
    隻有我當莊家，才能讓太空鬼仙的賭術發揮到極致，甚至在關鍵時刻不動聲色地出千。
    可不料這惡煞賭根本不吃這套，他猛地將骰盅往地上一頓，木盅與濕泥碰撞發出悶響，冷哼一聲“哼，你小子想玩就玩，不想玩就痛痛快快打一場，哪來那麽多廢話！”
    我心頭一沉，正有些束手無策，太空鬼仙卻異常鎮定，神識在我腦海中響起“小長生，不必慌張。就算我們不當莊家，本魁首也一樣有辦法取勝！大不了，還有那招壓箱底的絕技……”
    我點了點頭，隨即放鬆心神，任由太空鬼仙的魂體融入我的四肢百骸。
    瞬間，一股熟悉的雀躍感傳遍全身。
    賭局正式開始。
    惡煞賭抓起骰盅，三枚骰子在盅內碰撞，發出清脆的 “嘩啦啦” 聲。
    他歪著腦袋，嘴角掛著胸有成竹的笑，仿佛早已看透骰子裏的乾坤。
    “賭大，還是賭小？”
    當骰盅重重落在地上，惡煞賭挑眉問道，指節在盅麵上輕輕敲擊著。
    “大！”
    太空鬼仙操控著我的嗓音，目光如炬地盯著那隻倒扣的木盅。
    可當惡煞賭掀開盅蓋的瞬間，我們倆同時僵住……
    盅內赫然是111，白森森的點數像三顆冰冷的釘子，再沒有比這更小的組合了。
    太空鬼仙操控著的臉頰瞬間繃緊，下頜線繃得筆直，連帶著我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太空鬼仙在賭局上失利，看來這惡煞賭，還真有些深藏不露的本事。
    惡煞賭 “嗤” 地笑出了聲，抓起骰子再次搖晃，盅內的碰撞聲比剛才更響，像是在炫耀絕對的掌控力。
    第二局開始了。
    “大，還是小？”
    “大！”
    太空鬼仙的聲音依舊篤定，惡煞賭卻笑得愈發得意，眼角的皺紋都擠成了一團，仿佛已經預見了我們的敗局。
    可當他猛地掀開骰盅，這次卻輪到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三枚骰子赫然是 “666”，鮮紅的點數在昏暗的光線下刺得人眼暈。
    方才盅蓋落地的刹那，我隱約瞥見太空鬼仙操控著我的手指，極快地在袖擺下勾了一下，一道微不可察的氣流順著地麵滑向骰盅。
    顯然是太空鬼仙在暗中出千。
    不過，抓住了是出千，抓不住就是實力！
    這是賭桌上的潛規則。
    “小子，算你有些本事！”
    惡煞賭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狠狠剜了我一眼，抓起骰子又搖了起來。
    第三局，成了決勝局。
    “哼，臭小子，這一次你可別想耍花樣！老子盯著你呢！”
    惡煞賭瞪著我的眼睛，盅內的骰子搖得如同狂風驟雨。
    就在這時，太空鬼仙操控著我的雙眼突然綻放出幽幽青光，口中極輕地念出幾個音節……
    他竟然暗中對惡煞賭發動了問心之術！
    虔門三技的問心之術雖不及誑地之術對陰曹地府的鬼魅有效，卻能在瞬間擾亂對方的心神。
    惡煞賭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搖盅的力道都亂了幾分。
    骰盅掀開，三枚骰子靜靜躺著3、4、4。
    加起來是 11 點，恰好壓線是大！
    太空鬼仙操控著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抹了把額頭，那裏竟沁出了層薄汗。
    “小長生，還真是險啊……方才本魁首發動問心之術，不止是想要防止惡煞賭出千，還想要趁機擾亂他的心神，本魁首好暗自操作。”
    “可卻沒想到這惡煞賭的實力驚人，我的問心之術也隻能幹擾一瞬，本魁首根本沒來得及出千……”
    太空鬼仙在我的神識中說道。
    聽到這話，我後背也不禁冒了一絲冷汗，“那也就是說，最後這一局全憑運氣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不過看來上天也不希望我輸，冥冥之中自有的天意……
    而就在我正暗自慶幸險勝一局的時候，皇甫鬼仙忽然雙目圓睜，一聲怒喝劃破迷霧“你這奸相，別跑！”
    我猛地回頭，隻見方才還站在土坡上的奸相李林甫早已沒了蹤影。
    原來就在賭局勝負已分的間隙，這老狐狸竟趁著我們注意力集中在骰子上的功夫，悄無聲息地溜了。
    我和皇甫鬼仙拔腿就要追上去，惡煞喝和惡煞賭不知何時擋在了身前。
    “小子，別白費力氣了。瘟神大人給我們的命令是殺了你們，如今沒動手已經算是格外開恩。要是放任你們去抓那家夥，我們哥倆回去還拿什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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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煞賭歪著脖子，三角眼斜睨著我們，冷冷的說道。
    “哼，沒錯。都給我老實在這兒坐著！半個時辰之後，你們才準離開！還有，小子，下次沒十壇百年陳釀，就別想叫老子再幫你！”
    惡煞喝往地上啐了口帶酒氣的唾沫，用手指點了點我的胸口。
    我看了一眼身旁氣得額頭青筋直跳的皇甫鬼仙，暗自歎了口氣。
    就算我們倆聯手真能打贏這兩位惡煞，恐怕也得落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到時候哪裏還有力氣再去緝拿奸相？
    我們隻好按捺住焦躁，在原地盤膝坐下耐心等待。
    可沒等一炷香的功夫燃盡，原本懶洋洋靠在樹上的惡煞喝和正擺弄骰子的惡煞賭卻忽然臉色大變，像是聽到了什麽可怕的動靜，對視一眼後竟急匆匆地要離開。
    “二爺，四爺，你們這是？”
    我連忙起身問道。
    “哼，有個棘手的家夥要來了。”
    惡煞喝抓過腰間的酒葫蘆往嘴裏猛灌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們還不想和他見麵，免得尷尬……小子，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走了，老四！”
    他說著，一把抓住惡煞賭的胳膊，兩人身形一晃，化作兩團翻滾的黑霧，瞬間沒入彌漫的霧氣中，連一絲氣息都沒留下。
    我和皇甫鬼仙麵麵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能讓五惡煞都避之不及的 “棘手家夥”，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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