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碑林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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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安的秋雨滲進碑林的磚縫時,林九的指尖正沿著《開成石經》的碑刻遊走。冰涼的石質傳來細碎的震動,像老煙槍說的 "問石術" 口訣:"左三叩聽地脈,右五震辨陰河",掌心的守護印突然亮起,在碑麵投出北鬥虛影。
    "九哥,這塊碑的回聲不對勁。" 蕭戰的戰術靴碾過青苔,槍口指著 "春秋左傳" 碑的基座,"老子在中東摸過古董黑市的石板,這種悶響...... 底下肯定有密道。"
    蘇雪的歸墟眼穿透石質,看見碑基下方三米處,青銅門正隨著秋雨的節奏緩緩開合:"門軸刻著西陵咒文,每隔三個時辰吸收雨水靈力。" 她的匕首輕點碑麵,金紅胎記與咒文共鳴,"九哥,用摸金符敲 " 亥" 字位,那是地脈龍眼。"
    林九的摸金符剛觸到碑刻,石屑突然如活物般聚成箭頭,指向二十米外的 "石台孝經" 碑。守護印顯形出父親的筆記片段:"碑林密道需借石氣,問石術叩擊七次,陰河自現。" 當他第七次敲擊碑座時,龜趺座的眼睛突然亮起,青磚地麵裂開半尺寬的縫隙,湧出帶著銅鏽味的陰風。
    "操,可算找到入口了。" 蕭戰拽出折疊式洛陽鏟,鏟頭的熒光粉灑在石階上,"雪,你歸墟眼看看下麵有沒有機關?老子上次在劉賀墓踩翻的翻板,現在屁股還疼呢。"
    蘇雪的金紅目光穿透黑暗,看見石階兩側嵌著十二麵青銅鏡,鏡麵倒映出他們的身影,卻都長著周明遠的蛇瞳:"是 " 照骨鏡陣 ",鏡中影隨心跳移動,心跳越快,鏡麵越模糊。" 她突然按住林九的手腕,"九哥,用守墓人呼吸法,讓心跳降到每分鍾四十次。"
    三人貼著石壁下行時,青銅鏡突然發出蜂鳴,十六個黑影從鏡中爬出,手裏握著的竟是劉賀墓的陶俑殘片,關節處泛著陰符經殘頁的青光。林九的守護印掃過殘片,顯形出第一卷墓室內的場景 —— 這些殘片,正是他們撤離時遺落的。
    "是陶俑傀儡!" 蕭戰的機槍掃射在鏡麵上打出光斑,卻見傀儡被擊碎後,殘片又在鏡中重組,"九哥,這些龜孫子的核心在眉心,那片發光的殘頁!"
    蘇雪的匕首脫手飛出,金紅血光劃過傀儡眉心,殘頁應聲燃燒:"陰符經殘頁怕守墓人血!" 她突然看見鏡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心口處的金紅胎記竟變成蛇瞳形狀,"九哥,鏡陣在吸收我們的靈力!"
    林九的守護印展開九層鼎紋,將摸金符拍在中央青銅鏡上:"蕭戰,炸左側第三麵鏡!雪,用你的血祭紋固定鏡中影!" 鼎紋與鏡陣共鳴,顯形出《青烏秘卷》裏的破陣圖,當蕭戰的炸藥包炸碎鏡麵時,傀儡們突然僵立,眉心殘頁露出劉賀墓的星圖印記。
    密道盡頭的青銅門刻著九闕星圖,林九的青銅鑰匙剛貼近星圖,鑰匙柄上的摸金符與西陵匕首突然分開,各自嵌入 "天樞搖光 " 兩星位。門內傳來老煙槍的咳嗽聲,混著陰符會特有的齒輪轉動聲。
    "老煙槍在裏麵!" 蘇雪的歸墟眼穿透門縫,看見地窟中央擺著九具青銅棺,棺蓋上刻著九大門派的掌門印,而老煙槍正被綁在 "摸金" 棺旁,嘴裏塞著拓片殘頁,"九哥,那些棺材裏...... 全是曆代被滅門的西陵守墓人。"
    青銅門轟然開啟的瞬間,腐屍味混著朱砂味撲麵而來。林九的守護印掃過石壁,突然定在密密麻麻的刻字上 —— 那是曆代西陵守墓人的滅門名單,從秦代的 "西陵贏氏" 到近代的 "西陵蘇氏",每列名字旁都刻著滅門日期與凶手代號。
    "蘇明修......2005 年 10 月 8 日...... 凶手代號:摸金 07。" 蘇雪的指尖劃過最後一行刻字,金紅眼淚滴在 "蘇明修" 三字上,竟然字跡浮現出父親的體溫,"這是...... 我父親的名字......"
    蕭戰的戰術手電照亮刻字下方的批注,褪色的朱砂寫著:"滅門令蓋十三位摸金符印,林遠山位列其三。" 他突然想起陳瞎子在密道說的話,"九哥,這批注的字跡...... 和周明遠的通訊記錄一樣。"
    林九的守護印解析著批注邊緣的血指紋,顯形出十年前的場景:周明遠握著斷刀,在石壁刻下 "摸金 07" 時,袖口露出陰符會的齒輪徽記。他突然想起父親的日記,裏麵夾著的滅門令複印件,簽名處的摸金符印,正是周明遠偽造的。
    "雪,你看這裏。" 他指著 "林遠山" 名字旁的小血點,守護印顯形出祖父的傳音,"雪雪別怕,爺爺沒簽過滅門令,07 號是周明遠的代號......" 聲音突然被齒輪轉動聲打斷,地窟頂部的青銅齒輪開始倒轉,棺蓋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蘇雪的歸墟眼看見青銅棺內,躺著的竟是戴著西陵玉佩的幹屍,每具幹屍心口都嵌著陰符經殘頁,殘頁上的星圖,正是九闕的方位。當她的目光落在父親那具棺木時,幹屍突然睜開眼睛,眼窩處泛著與她相同的金紅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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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屍解仙!" 林九的摸金符擋在蘇雪身前,守護印顯形出《陰符經》殘頁記載,"西陵守墓人被煉成屍解仙,需要直係親屬的血祭......"
    周明遠的笑聲從地窟深處傳來,他的身影從 "搬山" 棺內站起,胸口的西陵咒文泛著詭異的青光:"林九,蘇雪,歡迎來到西陵滅門紀念館。" 他抬手打了個響指,所有青銅棺蓋同時開啟,"這些都是為你們準備的血祭容器。"
    蕭戰的炸藥包突然啟動倒計時,他踹開擋路的幹屍,拽著老煙槍就跑:"九哥,老子在入口埋了五公斤 c4,三十秒後炸塌地窟!" 他突然看見周明遠走向蘇雪,手中舉著的,正是刻著 "摸金 07" 的滅門令,"操,老東西要拿雪祭旗!"
    蘇雪的匕首在指間旋轉,金紅血光映著父親棺木上的刻字:"雪女雪女,歸墟等你"。她突然想起密道裏父親的留言,將金紅血液滴在滅門令上,令文竟顯形出周明遠的生辰八字 —— 原來所謂的十三位摸金符印,全是他一人偽造的。
    "周明遠,你刻在石壁上的名單," 林九的守護印掃過地窟頂部的星圖,"其實是陰符會的複活陣眼,每個西陵守墓人的名字,都是陣圖上的星點。" 他突然將青銅鑰匙插入地窟中央的祭壇,"而現在,我們要讓這個陣眼......"
    祭壇突然爆發出強光,九闕星圖在地麵顯形,蘇雪的金紅胎記與林九的守護印同時亮起,將周明遠的身影釘在 "天樞" 星位。老煙槍趁機扯下滅門令,發現背麵用父親的筆跡寫著:"碑林地窟的西陵名單,是陰符會的複活陣,毀了它,就能斷了周明遠的屍解仙路"。
    "不!" 周明遠的慘叫混著炸藥的轟鳴,地窟頂部開始坍塌,他的身影在星圖中逐漸透明,"蘇雪,你父親的棺木裏...... 有歸墟核的最後一道鎖......"
    蘇雪的歸墟眼穿透坍塌的石塊,看見父親的棺木底部,刻著與她銀盒相同的星圖,而在星圖中央,嵌著半塊血玉 —— 正是她從小佩戴的那枚。當她的金紅血液滴在血玉上時,棺木突然發出蜂鳴,顯形出父親的傳音:"雪雪,別信周明遠的名單,西陵滅門案的真凶......"
    話未說完便被石塊掩埋,蕭戰拽著她衝向密道,越野車的遠光燈透過坍塌的洞口照進來,照見地窟石壁上,周明遠刻下的最後一行字:"林遠山沒有死,他在歸墟核等著你們,帶著他的摸金符,還有......"
    字跡被掉落的石塊砸毀,林九撿起父親棺木旁的半塊摸金符,發現與自己的那半完美契合,符麵上刻著祖父的遺言:"周明遠用陰符會的滅門令,換了十三位摸金校尉的血,這些血,現在都在歸墟核的複活陣裏......"
    越野車在雨夜中狂奔,蘇雪望著手中的滅門令,金紅眼淚突然滴在 "摸金 07" 的代號上,竟顯現出周明遠的人臉 —— 那是十年前在秦陵見過的,父親的戰友。她突然明白,所謂的碑林地窟,不是紀念館,而是陰符會的血祭場,用西陵守墓人的名字,養著他們的屍解仙。
    "九哥,你看!" 蕭戰指著後視鏡,坍塌的碑林地窟方向,騰起紫黑色的煙霧,煙霧裏隱約有青銅齒輪轉動的聲響,"老子的炸藥包,好像炸出了陰符會的核心陣眼。"
    林九的守護印突然顯形出父親的日記最新一頁:"碑林地窟的西陵名單,每刻下一個名字,歸墟核的複活陣就強一分,而你們的血,是唯一能擦除這些名字的鑰匙"。他突然握住蘇雪的手,掌心的守護印與她的金紅胎記交相輝映,在車窗上投出雙星合璧的剪影,那是打破陰符會陰謀的唯一希望。
    雨越下越大,碑林的輪廓在夜色中逐漸模糊,而地窟深處,周明遠的笑聲仍在回蕩:"林九,蘇雪,歸墟核的青銅門已經為你們打開,裏麵躺著的,不僅是你們的父親,還有......" 聲音突然被雷聲掩蓋,隻剩下蘇雪心口的金紅胎記,在黑暗中格外醒目,像一盞照亮歸墟之路的引魂燈。
    當越野車拐過朱雀門時,老煙槍突然從懷裏掏出個青銅羅盤,正是從地窟搶出的陰符會核心控製器,羅盤中央的水鏡裏,顯形出匈奴墓的場景 —— 玄蛇的巢穴中,周明遠的夫人棺木正在緩緩開啟,而棺蓋上,不知何時多了道新鮮的刻痕,正是林九父親的摸金符印記。
    "九爺,這羅盤能看見九闕的實時影像," 老煙槍的手指顫抖著指向水鏡,"您看歸墟核方向,那片紫黑色的煙霧裏,好像有個人影......"
    蘇雪的歸墟眼望去,心髒突然漏跳一拍 —— 煙霧中站著的,正是穿著中山裝的父親,他的右手舉著摸金符,左手牽著個戴西陵玉佩的小女孩,那身影,與她記憶中七歲那年的場景,分毫不差。而在他們身後,影影綽綽站著十幾個身披戰甲的身影,每個戰甲心口,都嵌著與她相同的金紅胎記,像極了碑林地窟裏刻著的,曆代西陵守墓人的名字。
    越野車的雨刷器在擋風玻璃上劃出疲憊的弧線,林九望著手中的半塊摸金符,守護印突然顯形出祖父的臨終留言:"小九,當你看見西陵名單時,記住,摸金與西陵的血,從來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祭品,而是能焚盡所有謊言的業火"。他突然笑了,因為他知道,碑林地窟的冒險隻是開始,真正的挑戰,藏在歸墟核的青銅門後,藏在周明遠未說完的陰謀裏,藏在每一個刻在石壁上的,西陵守墓人的名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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