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胡楊密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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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綠洲的夜風卷著星沙掠過胡楊樹時,蕭戰突然跪倒在地。他頸後的九闕星圖紋身泛著詭異的紫光,機械血順著指縫滴落,在沙地上腐蝕出蛇形紋路。蘇雪的銀盒發出蜂鳴,歸墟眼穿透他的機械心髒,看見守墓人血正在被機械齒輪瘋狂絞碎。
    "戰!" 蘇雪的凝水術瞬間在他額頭凝成冰盾,金紅眼淚砸在他機械爪上,"九哥,用守護印解析他的血祭紋!"
    林九的雙色羅盤緊貼蕭戰後頸,真本殘頁上的北派血誓發出撕裂般的清鳴:"雪,戰的機械血在吞噬守墓人本源!胡楊木的留言......" 他突然望向樹幹上的摸金符印記,"叔叔當年在這裏和陰符會對峙過!"
    蘇雪的歸墟眼貼上胡楊樹,金紅光芒滲入年輪。刹那間,無數片段湧入腦海 —— 三年前的深夜,父親林遠山正用摸金符刻字,周明遠的機械爪穿透他的肩膀,卻在看見蕭戰的瞬間停頓:"明遠,戰兒的血...... 是西域闕的鎖芯......"
    "原來周叔抽取過戰的機械血!" 蘇雪的聲音發顫,歸墟眼看見年輪裏的時間陷阱,"他用星砂加速戰的變異,就是為了打開耳輪眼......"
    蕭戰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機械眼瞳裏翻湧著蛇形咒文:"雪...... 老子的刺青...... 在喊你的名字......" 話未說完便陷入昏迷,頸後的星圖紋身已黑紫過半,鱗片脫落處露出的皮膚下,機械齒輪正順著血管爬向心髒。
    林九的望氣術化作金線探入蕭戰體內,麵色瞬間慘白:"雪,戰的機械血和守墓人血在排斥!必須找到星砂項鏈平衡,否則......" 他指向胡楊木留言的最後一句,"西域闕鑰匙需守墓人血祭星砂,說的就是戰的血!"
    蘇雪的銀盒與胡楊樹產生共鳴,盒蓋內側顯形出母親蘇挽月的殘影。她的護星鈴虛影撫過蕭戰頸後的星圖,袖中飄落的金粉在沙地上顯形出二十年前的場景 —— 周明遠抱著遍體鱗傷的蕭戰,機械心髒與他的刺青產生共振:"戰兒,你的血能救雪雪,也能毀了九闕......"
    "媽媽,周叔他......" 蘇雪的金紅眼淚砸在星砂鑰匙上,"為什麽要讓戰兒承受這些?"
    殘影消失前,留下句模糊的低語:"雪雪,星砂項鏈的真正力量,是讓守墓人血與機械血......"
    綠洲的地下水突然沸騰,蘇雪的歸墟眼穿透沙層,看見水底顯形出巨大的九闕星圖。中央的歸墟核位置,機械齒輪紋路正以蕭戰的刺青頻率轉動,每道齒痕都刻著陰符會的蛇瞳咒文。
    "九哥,戰的刺青和歸墟核齒輪同頻!" 蘇雪握緊星砂鑰匙,"周明遠早就算準了戰兒的血,他根本不是要毀掉西域闕,而是要......"
    "用戰的血祭打開九闕的生死門。" 林九的羅盤印記與水底星圖共振,真本殘頁顯形出九闕禁術,"祖父說過,生死門後是九闕創世時的星軌齒輪,隻有守墓人血與機械血融合體才能啟動......"
    蕭戰的機械爪突然扣住蘇雪手腕,機械血順著相扣的掌心注入她體內。蘇雪的金紅胎記劇烈跳動,竟在視野中看見耳輪眼的全貌 —— 那裏矗立著十七座機械祭壇,每座祭壇中央都懸浮著與蕭戰相同的刺青星圖。
    "那些雜種...... 在批量複製戰兒的血!" 蘇雪的黃泉劍爆發出二十四道劍影,對應古西域二十四節氣,"九哥,我們必須在戰兒變異前找到星砂項鏈,否則整個九闕的地脈......"
    林九突然指向胡楊樹根,那裏埋著半塊染血的北派腰牌:"是陳瞎子的腰牌!戰的大師兄王建軍,當年就是在這裏被陰符會抓獲......" 他的聲音突然哽咽,"叔叔和沈叔,為了保護戰的血,在這裏和陰符會周旋了三天三夜......"
    蘇雪的銀盒吸收腰牌上的血跡,顯形出父親的最後留言:"雪雪,若你看見這段話,定是戰兒的血祭紋即將失控。記住,星砂項鏈的真正位置,在羅布泊耳輪眼的星砂井......"
    綠洲的沙暴突然轉向,蕭戰的機械刺青發出刺耳警報。蘇雪的歸墟眼看見,在耳輪眼方向,十七道蛇瞳狀紅光正朝著綠洲逼近,每道紅光都鎖定著蕭戰的機械血頻率。
    "戰兒的血," 蘇雪握緊星砂鑰匙,"是打開生死門的鑰匙,也是陰符會的終極目標。" 她望向昏迷的蕭戰,金紅光芒在眼中流轉,"九哥,我們不能再等了。帶著戰兒去羅布泊,就算拚了命,也要護住他的血。"
    林九點頭,雙色羅盤化作光帶托起蕭戰:"叔叔在胡楊木裏設了傳送陣,直接通往耳輪眼。雪,用你的銀盒激活星砂井,我來穩住戰的心神。"
    蘇雪的金紅血液滴在胡楊樹根,星砂鑰匙發出太陽般的光芒。綠洲地麵裂開,顯形出直通地底的星砂隧道,盡頭的耳輪眼中央,星砂井正泛著與蕭戰刺青相同的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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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堅持住," 蘇雪摸著他頸後滾燙的星圖,"我們馬上就能找到平衡你血液的星砂項鏈了。"
    蕭戰的機械心髒突然發出異響,頸後的星圖紋身已蔓延至胸口,機械齒輪在皮膚下清晰可見。他在昏迷中呢喃:"雪...... 九哥...... 別管老子......"
    林九的守護印強行注入蕭戰體內,真本殘頁上的血字發出最後的清鳴:"北派刺青,三派合璧,星砂為引,生死同往......"
    當三人踏入星砂隧道的瞬間,綠洲地下水突然幹涸,水底的九闕星圖顯形出最後的警告:"雙星血祭,機械心鎖,西域闕開,九闕命終......" 蘇雪望著懷中的蕭戰,突然意識到,周明遠的終極陰謀,從來不是毀滅九闕,而是要用戰的血,重啟那個被初代守墓人封印的,足以顛覆陰陽的星軌齒輪。
    越野車的轟鳴消失在綠洲邊緣,老煙槍望著胡楊樹上新顯形的血字,旱煙鍋子 "當啷" 落地 —— 那是林遠山用摸金符刻下的最後警示:"戰兒的血,是九闕的鎖,也是九闕的劫。"
    星砂隧道深處,蕭戰的機械刺青突然暴漲,在隧道壁上顯形出耳輪眼的全貌。蘇雪看見,在星砂井中央,星砂項鏈正懸浮在十七個機械心髒上方,每顆心髒都刻著她與林九的生辰八字。而在項鏈頂端,陰符會首領的機械麵具泛著冷笑,胸口嵌著的,正是周明遠的機械心髒殘片。
    "蘇雪,林九," 首領的聲音從星砂中滲出,"蕭戰的血,很快就會讓九闕的生死門開啟。而你們,將親眼見證,九闕從齒輪到墳墓的轉變......"
    蘇雪握緊星砂鑰匙,金紅光芒與蕭戰頸後的星圖交相輝映。她知道,前方是九闕的終極考驗,也是他們與陰符會的最後決戰。而蕭戰的血,這個曾被視為詛咒的存在,終將成為九闕的光,或是九闕的劫。但無論如何,她和林九都不會放棄,因為他們是守墓人,是蕭戰的同伴,是九闕最後的眼睛。
    星砂隧道的盡頭,耳輪眼的強光吞噬了三人的身影。胡楊樹在綠洲邊緣發出沙沙聲,仿佛在訴說守墓人的誓言 —— 隻要還有一滴血能流,隻要還有一口氣能喘,九闕的光,就永遠不會熄滅。而蕭戰頸後的星圖,終將在星砂的洗禮中,揭曉它真正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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