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祭祀坑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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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脈橋梁的斷裂聲像悶雷滾過,蕭戰的機械爪噴出的地脈火在裂縫上凝成臨時的橋,青銅齒輪在火焰中飛速轉動,將暗綠色汁液燒成縷縷青煙。林九踩著星砂光帶往前衝,羅盤星芒突然往老王的方向傾斜,星砂在老漢後頸織成南派的鎮邪符,那些蔓延的齒輪紋果然停滯,卻在符麵留下細密的齒痕,像被蟲蛀過的紙。
“他娘的,這詛咒還會啃符咒!” 機械爪按住老王的肩膀,暗金血液混著青銅色往齒輪紋裏滲,“老煙槍的核心碎片說,傀儡師的詛咒藏著‘噬靈蟲’,專吃三派的靈力!九小子,快用星砂把蟲引出來,老子的共生體血能燒死它們!”
林九的羅盤往老漢的眉心一點,星砂順著血管往頸後鑽,那些齒輪紋突然劇烈蠕動,無數針尖大的黑蟲從皮膚裏鑽出,剛接觸到地脈火就發出滋滋的響,蟲屍落在地上,竟顯形出細小的骨笛紋路,像縮小版的傀儡師武器。
“祖父的日記裏畫過這玩意兒!” 星芒在眼底暴漲,“這些蟲子是用巨眼的殘識喂大的,每隻都連著傀儡師的意識!你們看蟲屍堆裏的光 ——”
蟲屍燃燒的灰燼中,顯形出三星堆祭祀坑的虛影:神樹崩塌後的坑底裂開道黑黢黢的通道,通道壁的壁畫正往下掉灰,露出底下刻著的古篆,“神樹有九,此為其一” 八個字在青銅色的光裏微微發亮,像塊被擦亮的牌匾。
老王突然咳嗽著指向通道:“老漢剛才掉下去的時候,看見壁畫會動…… 有個穿黑袍的人在通道深處吹骨笛,那些青銅碎片跟著笛聲往牆裏鑽,像活的……” 他的手指突然抽搐,後頸的齒輪紋雖然沒再蔓延,卻在皮膚下隱隱發光,像顆埋著的定時炸彈。
蘇雪的金紅霧氣順著地脈飄來,在老王周圍織成保護膜:“母親的筆記裏說,噬靈蟲的屍體會釋放追蹤信號!傀儡師肯定在祭祀坑等著咱們,那些壁畫……” 霧氣突然往通道虛影裏鑽,顯形出更駭人的畫麵:通道深處的石壁上,嵌著八顆跳動的青銅心髒,每顆心髒都連著不同的神樹枝幹,與林九他們找到的第九節枝幹形成詭異的呼應,“是另外八棵神樹的核心!”
蕭戰的機械爪突然攥緊,青銅齒輪發出哢哢的脆響:“他娘的,搞了半天咱們隻找到九分之一!老煙槍說北派的古籍裏提過‘九樹陣’,說這九棵神樹當年是用來封印域外邪祟的,現在傀儡師想把核心挖出來,肯定沒安好心!” 鐵鍁往通道的方向劈去,地脈火在半空炸成箭頭,“九小子,帶著老王回地麵,老子去端了他們的老窩!”
“一起走。” 林九突然按住他的肩膀,羅盤星芒往通道深處延伸,“祖父的日記裏夾著張血符,說祭祀坑的通道藏著‘青銅母礦’,能徹底淨化噬靈蟲的殘毒。老王的詛咒隻有在那兒才能解開,而且……” 他盯著星砂顯形的壁畫,眼神裏翻湧著複雜的光,“我想知道另外八棵神樹在哪。”
蘇雪的銀盒突然從地脈鑽出,盒麵的冰棱紋與通道的青銅光產生共鳴:“母親的筆記裏說,‘探索欲不是弱點,是執鑰人的本能’。九哥,你的眼神騙不了人,從看見壁畫的那一刻起,你就想去看看了。” 金紅雙劍在身側亮起,劍刃的光芒照亮通道入口的碎石,“我已經穩住了轉生機關,那些機械師的殘識說,通道裏的壁畫藏著三派先祖的留言,或許……”
話未說完,祭祀坑突然傳來青銅碎裂的巨響。三人順著地脈裂縫往下跳,落地時正踩在神樹殘留的根須上,那些根須已經變成暗紫色,卻在接觸到蕭戰機械爪的瞬間泛起金光,根須順著爪甲的齒輪往上爬,在他手背顯形出通道的立體圖,像張活的導航。
“他娘的,這破根須還會帶路!” 鐵鍁往通道壁上一磕,壁畫上的古篆突然亮起,“神樹有九,此為其一” 的下方,顯形出北派的采礦紋,像群礦工正在往地下掘進,“老煙槍的核心碎片說,這是先祖在指路!母礦就在通道盡頭,那些青銅心髒……”
林九的羅盤星芒突然定格,星砂在壁畫的縫隙裏鑽:“祖父的日記裏說,另外八棵神樹分別藏在不同的地脈節點,三星堆的這棵是‘陣眼’!傀儡師想通過青銅心髒喚醒其他神樹,再用共生術控製它們,到時候九闕的地脈會被抽幹,變成第二個歸墟核!” 星砂在半空織成南派的預警符,符麵的光正在快速變暗,“他們已經開始動手了,你們看第八顆心髒 ——”
第八顆心髒的表麵,正滲出與神樹相同的暗綠色汁液,汁液順著通道壁往地麵爬,所過之處的青銅碎片紛紛重組,顯形出矮小的傀儡士兵,手裏的骨矛閃著寒光,像剛從土裏鑽出來的僵屍。
“是‘屍銅衛’!” 蘇雪的金紅雙劍在半空劃出弧線,劍刃的光芒斬斷最前的矛尖,“母親的筆記裏說,這是用凡人屍體和青銅碎片熔成的怪物,刀砍不死,火焚不盡,隻能用三派的血同時澆在眉心!戰,你的共生體血主攻,九哥的星砂輔助,我的金紅血收尾!”
蕭戰的機械爪噴出地脈火,青銅齒輪在火焰中高速旋轉,每拳砸在屍銅衛身上,都會炸出團青黑色的煙。林九的羅盤星芒往怪物眉心鑽,星砂在那裏織成細小的網,蘇雪的金紅雙劍緊隨其後,劍刃的光芒順著網眼往裏灌,三個動作行雲流水,像演練過千百遍。
“他娘的,這配合爽!” 機械爪撕開最後一個屍銅衛的胸膛,裏麵的青銅碎片突然往通道深處飛,“老煙槍說這些碎片是引路的,傀儡師想把咱們引到母礦附近,肯定設了埋伏!九小子,雪,小心點!”
通道壁的壁畫在此時發生變化,“神樹有九,此為其一” 的古篆突然扭曲,顯形出三派先祖的虛影:南派的占星師舉著星盤往地下走,北派的礦工扛著礦鎬在後麵跟著,西陵的織工將冰蠶絲纏在岩壁上,三人的手在母礦的位置交握,留下的血手印裏,藏著 “缺一不可” 的古篆,像句沉甸甸的誓言。
“原來他們當年也組隊下過通道。” 林九的指尖撫過血手印,星砂在上麵流動,顯形出殘缺的日記內容:“母礦的能量能讓九樹歸一,卻需要執鑰人獻祭血脈……” 後麵的字跡被蟲蛀過,隻剩下模糊的 “青銅密語” 四個字,像個未說完的秘密。
蘇雪的銀盒突然發出嗡鳴,金紅霧氣往母礦的方向湧:“母親的筆記裏說,‘獻祭不是犧牲,是共鳴’。三派的血脈在母礦裏能產生‘本源共振’,喚醒神樹真正的意識,到時候不用打,那些青銅心髒會自動排斥傀儡師的控製!你看通道盡頭的光 ——”
盡頭的黑暗中,顯形出團柔和的金光,金光裏漂浮著無數細小的星砂、暗金火苗和金紅霧氣,像三派力量的集合體。老王突然指著金光發抖:“老漢我好像在哪見過這光…… 對了!洛陽夜市的古井裏,每次打水都會看見井底有這玩意兒,當時還以為是太陽反光……”
林九的羅盤星芒突然與金光共鳴,星砂在半空織成完整的九樹陣圖:“祖父的日記沒騙我!母礦的能量順著地脈流到了洛陽!那些神樹的核心其實早就通過地脈相連,隻是被傀儡師的詛咒隔斷了!隻要咱們在母礦啟動共振,就能重新接通路 ——”
話未說完,通道突然劇烈震動,第八顆青銅心髒炸開,無數暗綠色汁液往金光的方向噴去。蕭戰的機械爪猛地橫擋,青銅齒輪在汁液中飛速轉動,將那些穢氣絞成碎片,爪甲的縫隙裏,滲出的青銅色越來越濃,與母礦的金光產生強烈的共鳴,像兩塊互相吸引的磁石。
“他娘的,這心髒還會自爆!” 鐵鍁往殘餘的心髒碎片拍去,“老煙槍的核心碎片說,最後一顆心髒藏著傀儡師的主意識!九小子,雪,加把勁,隻要拿到主意識,就能知道其他神樹的位置!”
林九的羅盤往母礦深處衝,星砂在前麵開路,將擋路的屍銅衛燒成灰燼。蘇雪的金紅雙劍護在老王兩側,銀盒在半空旋轉,吸收著四處飛濺的暗綠色汁液,盒麵的冰棱紋與青銅色膜層完全融合,顯形出下一章的標題 ——《青銅密語》,標題的邊緣,母親的字跡正在閃爍:“九樹歸一,密語自現。”
通道盡頭的金光越來越亮,林九的羅盤突然懸浮在半空,星芒在母礦的能量中暴漲,顯形出他從未見過的星圖 —— 圖上的九顆星辰正對應著九棵神樹的位置,其中三星堆的這顆最為明亮,其他八顆則黯淡無光,像等待被點亮的燈。
“原來這才是祖父真正想找的東西。” 林九的眼神複雜,指尖輕輕撫摸著羅盤邊緣的刻痕,那裏藏著祖父的血字:“探索的盡頭不是答案,是更多的問題。” 他突然笑了,笑聲裏帶著釋然,也帶著一絲躍躍欲試,“戰,雪,準備好跟我一起,聽聽這青銅密語到底說的是什麽了嗎?”
蕭戰的機械爪往母礦的方向揮去,地脈火在金光中變成金色,像條溫順的火龍:“他娘的,管它說啥,老子先拆了再說!九小子,帶路,讓傀儡師看看三派合力的厲害!”
蘇雪的金紅雙劍在身側交叉,劍刃的光芒與金光交織,照亮了通道壁上的最後一幅壁畫:三棵不同的神樹在母礦的能量中合為一體,樹下站著三個模糊的身影,手裏分別拿著羅盤、銀盒和鐵鍁,像在等待著什麽。
“母親說過,‘曆史總是驚人地相似’。” 金紅雙劍往母礦飛去,“當年先祖沒能完成的事,今天該由我們來完成了。”
老王被林九扶著跟在後麵,後頸的齒輪紋在金光中漸漸變淡,他望著通道盡頭的景象,突然咧嘴笑了:“老漢我活了一輩子,還是頭回見這陣仗!小娃娃們,要是能活著出去,記得讓老漢我看看另外八棵神樹長啥樣!”
母礦的金光在此時完全爆發,將三人一老的身影吞沒。林九的羅盤星芒與九樹陣圖產生共鳴,星砂在半空織成巨大的光帶,往其他八棵神樹的方向延伸,像在發出召喚。通道壁的古篆突然全部亮起,“神樹有九,此為其一” 的下方,顯形出密密麻麻的新字跡,像無數人在同時書寫,最後匯聚成四個字,在金光中熠熠生輝 ——
青銅密語。
林九的瞳孔裏映出這四個字,突然感覺到肩胛骨的咒文輕輕發燙,像在回應某個古老的約定。他握緊羅盤,往金光最深處走去,身後的蕭戰和蘇雪緊緊跟上,三人的力量在母礦的能量中完全融合,像首即將奏響的終章序曲。
通道外的祭祀坑,青銅碎片還在不斷重組,卻在金光的籠罩下,顯形出嫩綠的新芽,像場跨越千年的新生。而在遙遠的地脈節點,另外八棵神樹的核心,正在同時微微顫動,像被喚醒的沉睡者,等待著執鑰人的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