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少年撞鬼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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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節?雙星歸位
    破廟的油燈在穿堂風中搖曳,林九手中的殘卷拓片被氣流掀起邊角,露出背麵用朱砂勾勒的雙魚圖案。陳二狗盯著紙上的陰陽魚,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塞進繈褓的玉佩,此刻正隔著粗布衫貼著心口發燙,與拓片上的紋路產生奇異的共振。
    "這裏......" 蘇若雪的油紙傘突然發出 "哢嗒" 輕響,傘柄連接處裂開道縫隙,露出裏麵嵌著的半月形玉墜,"蘇氏陰眼" 四個古字在油燈下泛著微光,與殘卷上畫的陰眼圖案分毫不差。
    林九的指尖猛地收緊,拓片邊緣被捏出褶皺。他終於看清殘卷右下角的注解:"雙魚護陰眼,陰眼定雙魚,雙星歸位之日,血河倒灌之時。" 想起第十三章密室中看見的壁畫,獻祭場景裏的祭司捧著的,正是二狗的玉佩和蘇若雪的玉墜。
    "原來從一開始......" 蘇若雪的聲音發顫,指尖撫過玉墜上的星圖胎記,"我和二狗的血,就是打開五行陰器的鑰匙。" 她突然想起戲班後台發現的《黃泉秘典》,裏麵記載的 "人樁" 之說,此刻像根冰錐刺進心口。
    二狗摸著胸前的玉佩,想起四歲那年在破廟看見的場景:母親臨終前將半塊玉佩塞給他,血染紅的雙魚紋在雪地裏格外刺眼。此刻殘卷上的陰陽魚與玉佩嚴絲合縫,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是被詛咒的 "棺中命",而是被選中的 "雙魚宿主"。
    "師父,這是不是說......" 二狗抬頭望著林九,腕上的三清鈴不知何時纏上了蘇若雪的傘繩,"我和若雪姐姐,必須像殘卷裏畫的那樣...... 被獻祭?"
    林九沒有回答,目光落在蘇若雪後頸新浮現的星圖胎記。那是昨晚從城隍廟密室出來後出現的,與殘卷上 "陰器命定宿主" 的標記完全吻合。他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裏的碎語:"雙魚與陰眼,血煞之鑰,亦是鎮煞之鎖。"
    破廟的木門突然發出 "吱呀" 輕響,夜風吹來鎮口紙人抬轎的吱呀聲。蘇若雪的引魂燈芯突然爆亮,映出傘柄玉墜與二狗玉佩之間的無形連線,在地麵投出完整的北鬥星圖 —— 正是第七章中義莊地磚下的 "七星換命陣"。
    "他們來了。" 林九的桃木劍橫在胸前,劍身上的雷擊紋與玉佩共鳴,"血河教能通過陰器共鳴追蹤我們,剛才在密室觸發了雙星感應。"
    話音未落,廟外傳來童謠聲,十幾個孩童的聲音混著屍油味灌進破廟:"雙魚遊,陰眼開,血河老祖請出來......" 二狗看見廟牆陰影裏晃出紙人隊伍,每具紙人胸前都貼著他和蘇若雪的生辰八字。
    "用玉佩!" 蘇若雪的傘柄突然完全斷裂,玉墜化作流光融入二狗的玉佩,陰陽雙魚圖案終於完整。她的陰眼在劇痛中覺醒,看見紙人隊伍中央的花轎裏,端坐著戴青銅麵具的無常鬼母,手中托著的正是第十三章中提到的青銅鬼璽。
    "清微堂的小崽子,現在才發現雙星秘密?" 鬼母的笑聲混著血河咆哮,"當年你爹把玉佩掰成兩半,以為能騙過血河教 ——" 她舉起鬼璽,璽身咒文與殘卷上的 "五行陰器" 圖文重合,"可陰眼和雙魚本就是共生之物,分開十年,不還是湊到了一起?"
    林九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鬼母的話解開了父親當年的謎題。原來父親帶著半塊玉佩下山,不是為了逃亡,而是為了將雙魚宿主和陰眼傳人分開,直到自己被血河教追上,也沒讓兩塊玉佩重逢。
    "若雪姐姐,接著!" 二狗突然扯下玉佩塞給蘇若雪,雙魚圖案在她掌心發出強光,竟與鬼璽產生排斥。紙人隊伍發出集體哀嚎,鬼母的血線被震得倒卷而回。
    "好膽!" 鬼母的麵具出現裂紋,"沒有雙魚護持,陰眼就是最好的祭品!" 她甩出三道血線纏住蘇若雪,袖口翻湧的血霧中,浮現出雷音寺地宮的場景 —— 七口青銅棺正隨著雙星共鳴緩緩開啟。
    林九的桃木劍斬落血線,卻發現劍刃在鬼璽壓製下出現裂紋。他突然想起殘卷上的 "清微傳承,血煞之餌",原來自己修煉的少陽玄功,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催動雙星歸位的引子。
    "師父,看殘卷!" 二狗撿起被血霧打濕的拓片,發現背麵新浮現出一行小字,"雙星歸位,需以血為契,清微傳承,祭劍封河......"
    蘇若雪的陰眼在強光中看見,鬼璽內部封印著七百年前的血煞殘魂,正順著雙星共鳴吸收她和二狗的精血。她突然想起第十三章中密室殘卷的插畫,陰眼傳人與雙魚宿主被獻祭的場景,與此刻的處境完全一致。
    "我們不能分開。" 蘇若雪將玉佩重新係在二狗頸間,傘柄殘片在掌心攥出血痕,"殘卷說雙星是鑰匙,也是鎖。隻要我們在一起,血河教就打不開陰器。"
    鬼母的尖嘯聲突然拔高,血霧中浮出三十六具僵屍,正是第七章中義莊的傀儡。它們胸口的北鬥星圖與殘卷上的 "七星換命陣" 一一對應,每具僵屍手中都拿著染血的庚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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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狗,用玉佩照僵屍心口!" 林九甩出三清鈴震碎最前方的僵屍,"蘇姑娘,陰眼鎖定鬼璽方位!"
    少年顫抖著舉起玉佩,雙魚光芒掃過僵屍心口的瞬間,星圖中央的針孔狀血點竟開始愈合。蘇若雪趁機將傘柄殘片刺向鬼璽,玉墜殘留的陰眼之力,讓鬼璽表麵出現第一道裂紋。
    "你們以為這樣就能贏?" 鬼母退入血霧,聲音裏帶著不甘,"七月十五的雷音寺,沒有雙星護持的青溪鎮,就是血煞真君的重生之地!"
    血霧散盡時,破廟外的童謠聲戛然而止。蘇若雪癱坐在地,摸著傘柄上的裂痕苦笑:"原來我這把破傘,從一開始就是陰眼的法器。" 她抬頭望向二狗,發現少年頸間的玉佩正在發燙,雙魚紋與她後頸的星圖胎記遙相呼應。
    "若雪姐姐,你的眼睛......" 二狗看見她瞳孔深處的血色,想起第十一章中無常鬼母的警告,"是不是用了陰眼,就會離血煞更近?"
    林九蹲下身,指尖撫過殘卷上的雙星圖案:"血河教要的不是我們的命,是完整的陰眼和雙魚。隻要我們不被分開,不被獻祭,他們就永遠無法集齊五行陰器。" 他突然握住兩人的手,將玉佩與玉墜貼在一起,"從今天起,我們三人就是青溪鎮的北鬥,缺一顆星,陣就破不了。"
    破廟的油燈突然爆亮,映出殘卷上的雙星圖案與三人影子重合。蘇若雪望著林九堅定的眼神,突然想起戲班後台發現的《黃泉秘典》殘頁,上麵說 "雙星歸位之日,血河倒灌之時",但此刻她卻覺得,隻要手被這兩人握著,再洶湧的血河也能趟過去。
    更漏聲在鎮口響起,已是醜時三刻。二狗摸著胸前完整的雙魚玉佩,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看見戴三清鈴的道長,就把玉佩交給他。" 現在他終於明白,這句話不是告別,而是使命的開始 —— 他和若雪姐姐,就是這使命的核心。
    "師父,接下來去哪?" 二狗望著廟外重新陷入寂靜的青溪鎮,"殘卷說五行陰器缺一不可,我們已經找到了鬼璽,下一個陰器......"
    "屍香魔芋在無常鬼母手裏," 林九站起身,劍指指向鎮東頭的張府,"而血玉扳指,應該就在張府管家的手上。"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蘇若雪的傘柄殘片上,"至於幽冥骨笛和太歲內丹...... 雷音寺的地宮,怕是藏著更多秘密。"
    蘇若雪突然指著殘卷角落的小楷,那裏畫著個模糊的長白山輪廓:"殘卷最下方還有行字," 血河源頭在龍脈 "。林九,你說日軍山本一郎盯上的,是不是這個?"
    破廟的夜風突然變了味道,帶著遠處雷音寺的鍾聲。林九沒有回答,隻是將三清鈴重新係在二狗腕上,鈴聲清越,驚飛了梁上棲息的夜鴉。他知道,雙星歸位隻是開始,接下來的陰器收集、雷音寺地宮、日軍陰謀,每一步都可能讓他們萬劫不複。
    但此刻,看著身邊緊緊相依的少年和少女,他突然有了勇氣。父親用斷劍和生命守護的秘密,終於在雙星歸位的這一刻揭曉,而他手中的桃木劍,即將帶著這兩把 "鑰匙",劈開血河教的重重迷霧,為青溪鎮劈開一條生路。
    雙星歸位,血河湧動。青溪鎮的石板路上,三串腳印朝著張府方向延伸,月光下,二狗的玉佩與蘇若雪的玉墜交相輝映,形成完整的陰陽雙魚圖案,就像在訴說著一個古老的誓言:邪祟必除,雙星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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