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鬼璽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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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德當鋪的暗格門在第三十九塊青磚下緩緩開啟,陳二狗舉著引魂燈的手都在發抖。黴味混著鐵鏽味撲麵而來,照亮石壁上刻著的北鬥星圖 —— 與第十七章中紙人抬轎的星位完全一致。
    "當心機關。" 林九的桃木劍先探入暗格,劍身上的雷擊紋突然亮起,映出深處浮著的青銅方印。那印璽約有成人手掌大小,四邊刻著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卻被暗紅色咒文爬滿,像極了血河在玉麵上蜿蜒。
    蘇若雪的油紙傘柄突然斷裂,陰眼玉墜在袖中發燙:"是... 青銅鬼璽!" 她的陰眼在劇痛中看見,璽身咒文與自己後頸的星圖胎記產生共鳴,每道血線都對應著前幾章中少女們的死亡日期。
    林九的呼吸驟然急促,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五行陰器。父親日記裏無數次提到的 "清微堂鎮山之寶",此刻卻被血河教的邪術侵蝕得麵目全非。他伸手觸碰璽身,指尖剛碰到 "受" 字,掌心突然浮現出與鬼母相同的蓮花紋 —— 那是第十九章中陰眼血契的標誌。
    "小崽子,終於找到你爹的寶貝了?"
    無常鬼母的笑聲從頭頂的鏡花水界傳來,百麵銅鏡在暗格上方浮現,每麵鏡中都映著她戴著青銅麵具的臉。二狗看見鏡中鬼母的袖口纏著半截藏青道袍,正是林九父親十年前失蹤時穿的款式。
    "你爹跪在義莊求我時,可是把這鬼璽捧在手心呢。" 鬼母的指尖劃過鏡麵,鏡中突然浮現出十年前的場景:林九的父親渾身是血地跪在地上,麵前擺著染血的鬼璽,"他說隻要我放過你,清微堂的傳承和鬼璽都給我 ——"
    "住口!" 林九的桃木劍 "當啷" 落地,他終於看清鏡中父親的後頸,竟也有與蘇若雪相同的星圖胎記,"我爹是清微堂弟子,怎會向血河教低頭?"
    鬼母發出尖嘯,鏡中場景驟變:父親將鬼璽塞進血河教弟子手中,換來的卻是對方刺向他心口的劍。林九認出那把劍,正是第十二章中僵屍斷頸處的同款 —— 刻著血河教蓮花紋的邪兵。
    "清微堂?" 鬼母的麵具裂開細紋,露出半張腐爛的臉,"你們門派的傳承本就是血煞的養料!你爹當年搶走鬼璽,以為能阻止血祭,結果呢?" 她指向蘇若雪,"陰眼傳人還不是照樣被種下星圖胎記,雙魚宿主不還是在你身邊?"
    二狗的雙魚玉佩突然炸裂般發燙,他看見鬼璽表麵的咒文正在吸收蘇若雪的陰眼血,她後頸的胎記邊緣竟長出細小的蓮花紋。想起第十九章中陰眼血契的地圖,他突然福至心靈,將血滴在鬼璽的 "永" 字上:"若雪姐姐,用陰眼照璽底!"
    蘇若雪的陰眼在劇痛中望去,璽底的 "清微堂印" 突然顯形,卻被血河咒改刻成 "血河教藏"。她終於明白,十年前那場血案不是父親背叛,而是清微堂為保護鬼璽做出的犧牲:"林九,鬼璽的封印在璽底,血河教一直在篡改它的紋路!"
    林九的指尖撫過璽底,父親的字跡突然浮現:"小九,若見鬼璽被汙,以血洗之,以心鎮之。" 他突然想起第十三章中密室殘卷的記載,咬破舌尖將血噴在璽底,雷擊紋與雙魚玉佩的紅光同時亮起。
    "轟!"
    暗格頂部的鏡花水界出現裂痕,鬼母的虛影發出尖嘯:"你竟敢用清微血祭?當年你爹就是這麽壞了我的陣!" 她的聲音越來越遠,鏡中映出雷音寺方向騰起血霧,"七月十五的雷音寺,我會用蘇若雪的血,讓你爹的在天之靈看著你獻祭!"
    銅鏡碎裂的瞬間,鬼璽表麵的血河咒文剝落大半,露出底下斑駁的 "受命於天" 四字。林九發現璽身內側刻著極小的北鬥星圖,每顆星子對應著前幾章中少女們的死亡地點 —— 這根本不是鎮山之寶,而是七百年前血祭陰婚的祭器。
    "師父,鬼璽在發燙!" 二狗看著玉佩與鬼璽產生共鳴,兩道紅光在暗格內交織成陰陽魚圖案,"是不是和殘卷裏的 " 雙星歸位 " 有關?"
    林九沒有回答,隻是盯著鬼璽上的蓮花紋逐漸褪去。他突然想起父親日記裏的最後一頁:"鬼璽分兩半,半在陽間半在黃泉",而現在手中的鬼璽,顯然隻是完整陰器的一半。
    蘇若雪靠在石壁上,摸著後頸逐漸淡去的胎記:"秘典裏說,鬼璽能鎮地脈,也能毀地脈。現在它被淨化了一部分,血河教的陣眼..."
    "在雷音寺。" 林九握緊鬼璽,劍身上父親斷劍的虛影再次浮現,"鬼母剛才的話裏有玄機,我爹當年搶走的可能隻是半塊鬼璽,另一半..." 他望向暗格深處,那裏有麵銅鏡還映著雷音寺的地宮,"應該在雷音寺的往生殿。"
    更夫的梆子聲在鎮口響起,這次帶著說不出的蒼涼。三人從暗格退出時,當鋪的火光已經熄滅,唯有鬼璽的紅光還在二狗掌心跳動。他突然發現,鬼璽的形狀與自己的玉佩輪廓相似,就像天生的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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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雪姐姐,你的眼睛..." 二狗看見她眼尾的朱砂痣徹底褪色,陰眼玉墜也沒了光澤,"鬼璽現世是不是傷了你的陰眼?"
    蘇若雪勉強一笑,摸著傘柄殘片:"陰眼本就是為了鎮鬼璽而生的。" 她轉頭望向林九,發現他正盯著鬼璽上的 "清微堂印" 發呆,"你父親用命保住了鬼璽,現在該由我們完成他未盡的事了。"
    林九抬頭,看見當鋪外牆不知何時多了行血字:"鬼璽現世,血河將開,雙星獻祭,萬鬼朝宗"。這是無常鬼母的警告,卻也是破局的線索。他突然想起第十七章中婚戒內側的刻痕,雷音寺的地宮,才是血河教的終極目標。
    "去雷音寺。" 林九將鬼璽塞進朱砂盒,"鬼母說我爹的斷劍在往生殿,而斷劍,可能就是打開地宮的鑰匙。"
    蘇若雪的引魂燈突然亮起,燈芯指向西北方:"秘典裏說,雷音寺的地宮入口在大雄寶殿的北鬥星位,需要陰眼血和雙魚血才能開啟。" 她頓了頓,看著二狗頸間的玉佩,"而我們,正好有這兩樣。"
    更漏聲在鎮口響起,已是醜時三刻。三人在槐樹下告別當鋪,鬼璽的紅光映著他們堅定的臉。林九知道,鬼璽現世隻是開始,雷音寺裏藏著的,不僅是父親的斷劍,更是七百年前血祭陰婚的真相。而他手中的鬼璽,終將成為刺破血河教陰謀的利刃。
    暗格深處,破碎的銅鏡突然重新拚接,映出無常鬼母站在雷音寺地宮門前,手中捧著的正是另一半鬼璽。她的麵具已經完全碎裂,露出底下與蘇若雪相似的麵容:"林九,你以為淨化半塊鬼璽就能贏?等我拿到陰眼和雙魚,血煞真君必將踏著清微堂的屍山重生 ——"
    銅鏡再次碎裂,隻剩下雷音寺的輪廓在血月下搖晃。青溪鎮的石板路上,三串腳印朝著西北方延伸,月光下,鬼璽的紅光與雙魚玉佩的銀光交相輝映,形成完整的北鬥軌跡。他們不知道,這場圍繞鬼璽的生死局,終將在七月十五的血月下,揭開最血腥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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