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魂燈將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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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山的風雪灌進義莊地宮的通風口時,蘇若雪手中的引魂燈突然發出 "滋滋" 聲。陳二狗蹲在篝火旁熬藥,看見燈芯上的青焰隻剩寸許,燈油不知何時變成暗紅色,在風雪中泛起細小的氣泡 —— 那是第四十章中槐樹根脈裏血河咒水的特征。
"若雪姐姐,燈油......" 二狗的聲音卡住,少年第一次看見引魂燈的玻璃罩上凝著血珠,每顆都映著蘇若雪蒼白的臉,"是不是和第五十五章中七星棺陣的反噬有關?"
蘇若雪沒有回答,指尖撫過燈座上的朱砂梅刻紋 —— 那是義兄在戲班時用刻刀親手鑿的。燈油表麵突然浮現出地圖輪廓,她苦笑一聲,從衣襟裏掏出半張染血的羊皮紙:"這是我爹當年帶走的地圖,背麵畫著血河教總壇......"
林九的鎮山劍 "當啷" 落地,劍身上的七星圖與地圖邊緣的北鬥紋共鳴。他認出,地圖邊緣的櫻花紋與第四十七章中日軍少佐軍服的標記相同,卻在蘇若雪的血珠滴落時顯形為清微堂劍印。
回憶?戲班雨夜七歲的蘇若雪趴在義兄背上,看著父親在油燈下研究地圖。地圖角落畫著長白山天池,旁邊注著 "血煞真君之巢",墨跡被水漬暈開,像團凝固的血。父親的袖口沾著槐樹皮,正是第四十章中主槐樹的材質。
"若雪,爹去去就回。" 父親摸著她的頭,地圖背麵的朱砂字在火光中顯形,"找到血河源頭,就能治好你義兄的寒症......"那是她最後一次看見父親,此後十年,隻有義兄的銀鐲和半張地圖,陪著她在破廟度過每個冬夜。
現實?地宮深處蘇若雪的指尖劃過地圖上的天池標記,引魂燈芯突然爆出火星:"爹在地圖背麵寫了句話。" 她翻轉羊皮紙,血珠滲進褶皺,顯形出用朱砂寫的 "雙星合璧,血河自斷"—— 與第五十四章中雙魚秘典的小字完全一致。
林九的瞳孔驟縮,終於明白第三十章中婚書為何頻繁出現天池標記。他接過地圖,發現背麵還畫著七座青銅祭壇,每座都標著 "731" 的變形紋:"這是鬼子的龍脈祭台,和第四十九章中八岐大蛇的虛影對應。"
更漏聲在通風口處響起,帶著金屬碰撞的脆響。蘇若雪的引魂燈芯突然隻剩豆大,燈油表麵浮著的血珠開始凝結成冰:"二狗,還記得破廟的槐木牌位嗎?" 她摸著二狗的玉佩,"義兄刻的 " 蘇氏門中 ",其實是血河教的路標。"
少年點頭,想起第五十三章中祠堂壁畫的細節。蘇若雪的引魂燈突然照亮地圖邊緣,那裏畫著個穿清微道袍的男子,懷裏抱著的繈褓中,正是二狗的雙魚玉佩 —— 與第五十二章中祠堂壁畫裏林九父親的形象重合。
"原來,我爹和你父親早就認識。" 蘇若雪的聲音發顫,燈芯又短了三分,"他們一起追查血河教,直到我爹帶著地圖消失在長白山......"
林九的鎮山劍突然發出哀鳴,劍尖指向地圖上的 "往生殿" 標記。他想起第四十一章中槐樹根脈的石門,門扉上的北鬥星圖與地圖完全一致,而門後,正是血河教用來煉製傀儡的核心地宮。
"若雪姐姐,你的手!" 二狗驚呼,看見她握著地圖的指尖正在透明,那是第五十四章中雙魚秘典提到的 "魂燈將滅" 征兆,"引魂燈的燈油,是不是你的魂魄?"
蘇若雪輕笑,眼尾的空白處仿佛又浮現出那朵朱砂梅:"義兄用心髒做燈芯,我用魂魄做燈油,這盞燈啊......" 她的指尖劃過燈座的梅紋,"早就該滅了。"
更夫的梆子聲突然變成槍響,地宮通風口傳來日軍裝甲車的轟鳴。林九拽起二人躲進石縫,看見地圖上的天池標記正在發熱,與他掌心的清微印記產生共振:"蘇姑娘,地圖的熱力指向......"
"指向血河教總壇的核心陣眼。" 蘇若雪打斷他,引魂燈芯隻剩半寸,"也是七百年前秦熺埋下的人柱核心。" 她將地圖塞進林九手中,突然劇烈咳嗽,血珠滴在地圖的 "731" 標記上,竟讓該區域顯形出地宮密道。
"八嘎!"日軍陰陽師山本一郎的咒罵聲從通風口傳來,他的鬼璽嵌著七塊陰魚殘片,與蘇若雪的引魂燈產生共振。二狗看見,山本的胸口嵌著與第五十三章中婚書相同的櫻花紋,那裏正是七百年前秦檜被封印的位置。
"林九,你以為拿到地圖就能贏?" 山本的怪笑混著引擎聲,"大日本帝國的黃泉計劃,早就把你們的雙星血寫進了祭台!"
林九的鎮山劍突然爆發出九道雷芒,卻在觸碰到地圖時發出蜂鳴。他終於明白,第五十四章中石壁小字的真正含義 —— 雙魚玉佩是陽魚眼,蘇若雪的引魂燈是陰魚眼,隻有二者合璧,才能照亮血河教總壇的位置。
"走!" 蘇若雪掀開紅嫁衣,露出裏麵染血的灰布軍大衣,"地圖上的往生殿密道,能直通天池祭壇。" 她摸著傘柄殘片上的血痕,"我爹當年沒走完的路,我們替他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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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攥緊玉佩,發現裂紋中滲出的血珠,竟在地圖上拚出 "往生殿" 三字。少年突然想起第五十六章開頭的引魂燈異變,原來燈油變血水,是在為進入血河教總壇鋪路。
長白山的風雪從通風口倒灌進來,吹得引魂燈芯劇烈搖曳。蘇若雪的腳步踉蹌,卻仍固執地走向密道入口:"義兄說過,戲台上的戲文都是騙人的,但有些東西是真的......" 她回頭望向林九,眼尾的血痕像朵盛開的朱砂梅,"比如,我們要守護的人。"
更漏聲消失在地宮深處,七月十四的血月即將沉入地平線。三人站在密道入口,蘇若雪手中的引魂燈隻剩指尖長的光芒,卻仍照亮了地圖上的每道血河標記。林九知道,這盞燈不僅是照明的工具,更是蘇若雪與義兄十年羈絆的見證。
"還有兩個時辰就是七月十五。" 林九握緊地圖,劍身上的七星圖與天池方向產生共鳴,"血河教的祭壇,就在地圖的熱力核心。"蘇若雪點頭,摸著胸口的義兄玉佩:"義兄的魂魄在燈裏說,天池的血池底下,沉著七百年前所有獻祭少女的簪子。"
二狗望著她逐漸透明的指尖,突然明白,第五十六章的 "魂燈將滅" 不是終結,而是破陣的最後契機。少年攥緊玉佩,裂紋中滲出的血珠,在地圖上畫出一條通往天池的血路。
長白山的風雪呼嘯而來,卻吹不散三人眼中的堅定。他們知道,天池之畔的祭壇上,無常鬼母和山本一郎正等著用蘇若雪的血完成最後的祭典。但他們手中有地圖,有劍,有玉佩,更有蘇若雪用魂魄點燃的引魂燈。
義莊地宮的篝火在他們身後熄滅,引魂燈的微光卻越來越亮。蘇若雪突然輕笑,紅嫁衣的裙擺被地脈之風掀起,露出腳踝處的星圖胎記 —— 那是七百年前就刻進血脈的破陣密鑰。
一場圍繞魂燈、地圖與血脈的終極跋涉,在長白山的風雪中拉開序幕。鎮山劍的龍吟、引魂燈的殘焰、雙魚玉佩的微光,終將在天池之畔匯聚成最耀眼的光芒,讓七百年的血河詛咒永遠沉睡,讓所有為正義犧牲的魂魄,都能在引魂燈的餘輝中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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