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祭壇血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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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山天池的冰麵在七月十五子時裂開蛛網狀裂紋,陳二狗踩著鋒利的冰棱跟進,靴底傳來的刺痛比第五十九章中三屍腦神丹的幻象更真實。青銅祭壇懸浮在裂口中,壇麵刻著的 "血煞複蘇陣" 泛著妖異紅光,每道紋路都纏著與第三十章中婚書相同的陰器標記。
"若雪姐姐,你的腳印......" 二狗驚呼,看見蘇若雪踏上祭壇的瞬間,冰麵倒映出七百年前的雷音寺地宮 —— 穿紅嫁衣的少女被按在青銅鼎上,執刀的祭司穿著與林九父親相同的清微道袍,後頸的星圖胎記在火光下格外刺眼。
蘇若雪的引魂燈芯劇烈搖曳,陰眼雖盲卻 "看" 見幻象:祭司舉起染血的剪刀時,袖口露出的雙魚玉佩殘片,正是二狗胸前那枚的三分之一。她的指尖劃過祭壇邊緣,木然道:"林九,你父親...... 是七百年前的祭刀人。"
林九的鎮山劍 "當啷" 落地,劍刃映出祭壇中央的凹槽 —— 剛好能放下蘇若雪的引魂燈和二狗的玉佩。他突然想起第四十二章中父親的斷劍殘片,背麵刻著的 "人柱歸位",原來指的是讓雙星血激活祭壇。
"七百年前,秦熺用計逼初代掌門舉刀。" 祭壇突然發出轟鳴,蘇若雪的聲音混著冰裂聲,"你父親...... 不過是清微堂代代相傳的祭刀傀儡。"
更漏聲在冰麵下響起,祭壇四角的青銅燈台突然亮起,照出冰縫裏漂浮的三百具少女屍體。每具屍體心口都嵌著與第五十九章中相同的陰器碎片,發間別著的櫻花簪,正在吸收蘇若雪的陰眼血。
"林九,你看祭壇銘文!" 二狗的玉佩突然發燙,照亮壇麵邊緣的小字,"清微掌門需親手剜出雙星心髒,否則血河倒灌......" 少年的聲音卡住,因為他看見銘文落款是林九父親的名字。
蘇若雪的傘柄殘片突然敲在祭壇中央,引魂燈芯化作七百年前的紅蓋頭:"當年初代掌門剜出自己的心髒,換得雙星血脈轉世。" 她摸著後頸的劍形疤痕,"你父親舉刀,是為了讓我們在現世破陣。"
冰麵突然劇烈震動,十二具槐木傀儡從冰縫中爬出,關節處的 "731" 標記與第四十七章中陰兵鎧甲相同。林九的鎮山劍重新握緊,卻在斬落傀儡時發現,它們的核心竟是父親日記裏提到的 "血河核心"。
"八嘎!"日軍陰陽師山本一郎的身影從祭壇後方顯形,手中捧著的青銅鬼璽已與祭壇共鳴,璽麵刻著的 "秦檜之器" 正在吸收蘇若雪的腳印血跡。他的袖口繡著的櫻花紋裂開,露出裏麵纏著的清微堂劍印 —— 與第二十七章中祠堂族譜完全一致。
"林九,你以為知道真相就能動搖?" 山本的怪笑混著冰下的地脈轟鳴,"七百年前秦熺的契約,早就在你們的血脈裏刻下祭壇密碼......"
話未說完,蘇若雪突然踉蹌跪倒。祭壇銘文發出強光,將她的身影與七百年前的獻祭少女重合。林九看見,她的後頸疤痕正在與祭壇凹槽融合,而二狗的玉佩裂紋中,滲出的血珠竟在壇麵拚出 "清微滅,血煞生"。
"師父,玉佩在吸我的血!" 二狗驚呼,發現玉佩裂紋擴大,露出裏麵藏著的半塊青銅片 —— 正是第五十四章中雙魚秘典提到的陽魚眼核心。
蘇若雪的傘柄殘片突然指向祭壇四角的燈台:"每盞燈對應一個清微掌門的心髒,你父親的...... 在貪狼星位。" 她的陰眼血珠滴在燈台,竟讓燈油顯形為父親的虛影,"他用心髒刻下的替劫符,能斷開祭壇共鳴。"
林九的瞳孔驟縮,終於明白父親臨終前的話:"小九,若見祭壇,先斬燈台。" 他的鎮山劍爆發出九道雷芒,分別劈向四角燈台,劍鳴混著父親虛影的歎息:"小九,清微劍不是用來殺人,是用來救人......"
燈台崩裂的瞬間,祭壇銘文開始逆轉。蘇若雪的身影從獻祭幻象中掙脫,引魂燈芯借著三百個少女的魂魄,照亮了祭壇底部的雙魚太極圖 —— 陽魚眼是二狗的玉佩,陰魚眼是她的陰眼。
"山本,你漏算了一件事。" 林九的劍尖指向鬼璽,"七百年前初代掌門在祭壇刻下的,不是獻祭陣,是鎖魂陣。"鎮山劍與玉佩、陰眼產生共鳴,竟在虛空中拚出完整的陰陽魚。山本發出驚恐的嚎叫,鬼璽的妖異紅光被壓下,露出裏麵裹著的秦檜殘魄 —— 那是第五十二章中祠堂壁畫裏的漢奸虛影。
冰麵下的血河突然倒灌,三百具少女屍體在血浪中站起,她們的指尖變成鋒利的冰棱,斬向祭壇邊緣的櫻花紋。蘇若雪趁機將引魂燈按在太極圖的陰魚眼,陰眼血激活了七百年前的鎖魂咒:"回家吧,別再被利用了......"
更漏聲消失在地宮深處,天池的冰麵開始閉合。二狗看見,祭壇中央的凹槽裏浮現出父親的日記殘頁,上麵用鮮血寫著:"雙星現世之日,便是清微劍斬血河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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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林九拽著二人衝向冰麵裂縫,鎮山劍斬落崩塌的冰棱,"祭壇核心還在,鬼子的裝甲車......"話未說完,天池畔傳來密集的引擎轟鳴。三輛噴著櫻花紋的裝甲車衝破風雪,車身上的 "731" 標記與第五十八章中雷音寺石柱相同,車頂架著的歪把子機槍,槍管刻著與第三十章中婚書相同的陰器紋路。
蘇若雪摸著祭壇邊緣的雙魚紋,突然笑了,眼尾的空白處仿佛又浮現出那朵朱砂梅:"義兄,你看,七百年的血契,終於要斷了。" 她的傘柄殘片指向裝甲車,"這次,我們不是祭品,是執劍人。"
二狗攥緊玉佩,發現裂紋中滲出的血珠,竟在冰麵滑出 "斬" 字。少年突然想起第六十一章開頭的祭壇幻象,想起林九父親舉刀時眼中的淚光 —— 那不是背叛,是用百年孤獨換現世破陣的決絕。
長白山的風雪呼嘯而來,卻蓋不住三人堅定的腳步聲。林九知道,祭壇血契的真相不是終點,而是真正戰鬥的開始。蘇若雪的鷹眼雖盲,卻能 "看" 見裝甲車後的地脈弱點;二狗的玉佩雖裂,卻牢牢握著破陣的關鍵。
天池的冰麵在他們身後閉合,祭壇銘文徹底逆轉成 "血河斷,萬魂安"。三人互相對視一眼,鎮山劍的龍吟、引魂燈的青焰、雙魚玉佩的微光,在風雪中交織成最耀眼的光芒。他們知道,前方等待的,是日軍的裝甲車、山本的鬼璽,還有血河教最後的瘋狂。
但此刻,他們手中有劍,心中有光,肩上有七百年的恩怨與現世的責任。林九突然明白,清微堂的傳承從來不是單槍匹馬的犧牲,而是一代又一代人用血淚鑄就的破陣決心。蘇若雪知道,陰眼的使命不是成為祭壇上的新娘,而是讓每個靈魂都能在陽光下安息。二狗懂得,雙魚玉佩的光芒,終將照亮血河的盡頭,讓所有被禁錮的魂魄,都能沿著光的方向,回到真正的家鄉。
一場圍繞祭壇血契與百年恩怨的終極之戰,在長白山的冰天雪地中拉開序幕。鎮山劍的鋒芒、引魂燈的餘輝、雙魚玉佩的微光,終將在血月之下匯聚成斬斷血河的力量,讓七百年的詛咒永遠沉睡,讓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個靈魂,都能在破陣的鍾聲裏,迎來真正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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