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黃泉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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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溪鎮義莊老井的井水在七月十五卯時突然沸騰,陳二狗抱著引魂燈往下墜時,看見井壁上的星圖胎記逐一亮起,像給黃泉路掛起引魂燈。井底水霧突然濃稠如墨,將他與林九、蘇若雪衝散,玉佩的星光在霧中劃出三道軌跡 —— 正是黃泉三層的入口。
    上層霧:父影迷蹤
    林九的鎮山劍在霧中劃出火星,卻照不穿三丈外的混沌。更漏聲在這裏變成父親臨終的咳嗽聲,他猛然轉身,看見穿清微道袍的身影在霧中顯形,後頸的劍形疤痕與第六十二章中壁畫裏的初代掌門完全一致。
    "爹?" 林九的聲音發顫,劍穗上的血玉突然發燙,"你不是......莫信鬼母言,真凶在茅山。" 父親的殘影伸出手,掌心躺著半塊雙魚玉佩殘片,"七百年前秦熺與茅山掌門合謀,真正的血河核心......"話未說完,霧中突然湧出槐木傀儡,關節處的 "731" 標記與第六十八章中雷音寺崩塌時的相同。林九的鎮山劍斬落傀儡,卻見傀儡心口嵌著的不是鬼璽,而是茅山派的八卦鏡殘片 —— 鏡麵上映著他自己驚恐的臉。
    "九叔!" 二狗的呼喊從霧層上方傳來,"霧裏的都是幻術!"林九猛然回神,發現父親的殘影正在霧化,手中的玉佩殘片刻著 "秦" 字暗紋。他突然想起第六十四章中茅山虛影的話,鎮山劍爆發出清越的龍吟:"清微破妄,魂歸太虛!"劍光掃過霧層的瞬間,霧牆裂開,露出通往中層的血河階梯,台階上刻著的 "黃泉三層,層層索命",與第六十九章中井底鬼門的銘文同源。
    中層血:幻象纏心
    蘇若雪在血河階梯滑倒時,發現台階表麵不是磚石,而是凝固的人血。更漏聲在這裏變成戲班的鑼鼓,她抬頭看見戲台在血霧中顯形,義兄穿著她的紅嫁衣,正在唱《牡丹亭》的《離魂》選段。
    "義兄?" 蘇若雪的傘柄殘片掉在血階上,引魂燈芯突然爆成七縷,"你不是......若雪,跟我走。" 義兄的幻象走下戲台,手腕銀鐲殘片發出妖異紅光,"血河教的陰謀,我們去長白山......"話未說完,血階突然震動,蘇若雪看見幻象的後頸沒有星圖胎記,取而代之的是第六十七章中鬼母的櫻花紋。她突然想起第六十五章中壁畫的雙生兄妹,傘柄殘片劃破掌心:"陰眼能 " 看" 見,你不是義兄!"
    血霧中傳來尖嘯,義兄的幻象崩解成血泡,露出裏麵裹著的青銅鬼璽碎片。蘇若雪的引魂燈照亮血階,發現每級台階都刻著與她相同的生辰八字,而血河深處,漂浮著三百具穿紅嫁衣的骷髏 —— 正是七百年前獻祭少女的殘骸。
    "若雪姐姐!" 二狗的聲音從血層下方傳來,"用陰眼血祭血階的雙魚紋!"蘇若雪依言將血珠甩向台階,引魂燈芯化作七百年前的鎮魂鈴。血河突然退潮,露出通往下層的骨階,每級台階都由少女的腿骨拚成,骨頭上刻著的 "731" 變形紋,與第五十九章中傀儡童男的關節相同。
    下層骨:頭骨迷陣
    二狗踩著骨階往下時,聽見頭骨碰撞的脆響。骨層中央堆著三丈高的頭骨塔,每顆頭骨的眼窩都嵌著陰眼血珠,發間別著的櫻花簪,正是第六十三章中血河咆哮時見過的獻祭信物。
    "這些是曆代陰陽傳人的頭骨。" 林九的鎮山劍劍尖劃過頭骨塔,劍身星圖與頭骨的北鬥紋產生共振,"七百年前秦熺用她們的眼睛,煉成血煞真君的 " 黃泉眼 "。"話未說完,頭骨塔突然崩塌,三百顆頭骨同時撞向他們,眼窩中的血珠發出 "來找我們" 的尖嘯。二狗的玉佩突然發燙,裂紋中滲出的血珠在骨節拚出 "護" 字,竟讓頭骨眼窩的血珠紛紛崩裂。
    蘇若雪的引魂燈照亮頭骨塔基座,發現中央刻著幅殘缺壁畫:七百年前的茅山掌門與秦熺舉杯共飲,旁邊跪著的清微掌門,正是林九父親的前世。她的傘柄殘片敲在壁畫的 "天樞星位",陰眼在劇痛中 "看" 見:
    前世記憶?紹興二十年"秦大人放心,茅山派自會替清微堂看守雙星血脈。" 穿八卦紋道袍的男子笑著舉杯,袖口露出的櫻花紋與第六十二章中鬼母的相同,"隻要按時送來陰眼血,雙生劫數永不斷......"
    "原來茅山派才是血河教的內應!" 林九的鎮山劍斬落襲來的頭骨,終於明白父親殘影的提示,"第六十四章的替劫玉佩,根本是茅山設下的局!"話未說完,骨層深處傳來鐵鏈崩斷聲。血煞真君的虛影在頭骨塔廢墟中顯形,胸口嵌著的鬼璽,正是第七十章中井底鬼門的核心,而他的麵容,竟與第六十九章中山本一郎的鬼璽虛影重合。
    "林九,你以為破了三層黃泉,就能看清真相?" 血煞真君的怪笑混著頭骨摩擦聲,"七百年前連茅山掌門都是我的棋子,何況你這小小的清微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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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狗突然發現,虛影的眉心有塊雙魚玉佩殘片,正是第七十章中他掉進井裏時遺失的。少年咬破舌尖,帶血的手掌按在骨階的雙魚紋:"師父,頭骨塔的基座是陣眼!"林九的鎮山劍與斷劍交叉成十字,劍身雷紋與玉佩、陰眼產生共振,竟讓整個骨層的頭骨發出清越的鳴響。蘇若雪趁機將引魂燈按在壁畫的茅山掌門虛影,燈油化作義兄的殘魄,硬生生撕下半幅壁畫。
    "清微破魔,萬骨歸寂!"劍光閃過,血煞真君的虛影崩解,露出裏麵裹著的秦檜殘魄 —— 那是第五十二章中祠堂壁畫裏的漢奸虛影。頭骨塔的頭骨們發出解脫的歎息,眼窩中的血珠化作螢火蟲,照亮了骨層深處的出口。
    更漏聲在黃泉三層消失時,三人站在出口前。林九望著手中的半幅壁畫,茅山掌門與秦熺的共謀畫麵刺得他眼眶發疼。蘇若雪摸著義兄殘魄消失的方向,眼尾的朱砂梅紋在骨層微光中格外明亮。
    "九叔,你看出口!" 二狗指著前方的微光,"是青溪鎮的月光!"出口處的井壁上,不知何時浮現出 "茅山秘典,黃泉眼開" 的朱砂字。林九突然想起父親殘影的話,掌心的清微印記與字跡產生共鳴:"真凶在茅山,我們要去......先回青溪鎮。" 蘇若雪打斷他,引魂燈芯借著螢火蟲的光芒重新亮起,"義兄的殘魄說,七月十五的鬼門,還等著我們去關。"
    黃泉三層的霧氣在他們身後消散,骨階的頭骨們漸漸沉入血河。二狗摸著玉佩上的裂紋,突然想起第七十章中井底鬼門的破陣符,原來三層黃泉的考驗,不僅是破陣,更是讓他們看清:比血河更難破的,是人心的偽裝;比鬼母更可怕的,是披著正道外衣的真凶。
    長白山的風雪聲從井口傳來,卻蓋不住三人堅定的腳步聲。他們知道,黃泉三層的真相揭露,不是終點,而是新的開始 —— 茅山派的背叛、血煞真君的陰謀、雙生劫數的起源,都將在青溪鎮的月光下,迎來最終的了斷。
    蘇若雪突然駐足,回頭望向頭骨塔的方向:"義兄,等我們關上鬼門,就把你的銀鐲埋在青溪鎮的老槐樹下,讓戲班的鑼鼓,永遠陪著你。"二狗望著她眼尾的朱砂梅,突然覺得黃泉的寒氣不再刺骨,因為身邊有要守護的人,手中有照亮真相的燈,而前方的青溪鎮,正等著他們帶回破曉的曙光。
    一場圍繞黃泉三層與真相揭露的冒險,在頭骨塔的崩塌聲中暫告段落。鎮山劍的龍吟、引魂燈的青焰、雙魚玉佩的微光,終將在青溪鎮的鬼門之前匯聚成破陣的力量。他們知道,當三層黃泉的迷霧散盡,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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