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鬼門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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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白山的雪水順著老井石沿滴落,在青溪鎮的石板路上敲出清脆的響聲。陳二狗趴在井沿,看見原本泛著黑血的井水突然清澈如鏡,井壁上糾纏百年的黃泉路紋路正像退潮的海水般消失,露出底下刻著的 "清微護民" 四個朱砂大字 —— 那是第七十九章中祭劍時顯形的祖師爺留字。
    "九叔,井水變甜了!" 二狗的指尖劃過水麵,冰涼的觸感混著槐花香氣,"黃泉路...... 真的斷了!"林九抱著昏迷的蘇若雪踏上最後一級石階,鎮山劍鞘的老槐樹紋理還帶著天池的餘溫。他看見,井台邊緣的雙魚太極圖正在收縮,陽魚眼處的朱砂點與二狗後頸的印記同步變淡,那是第八十一章中替劫人柱覺醒的標誌。
    地麵驚變:血色褪盡
    當三人踏出義莊大門,青溪鎮的血色天空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原本覆蓋全鎮的血霧化作流螢般的光點,落在老槐樹的枝頭竟變成粉白的槐花,而那些在血河倒灌中 "死去" 的百姓,此刻正三三兩兩站在街道上,望著天空發出難以置信的驚歎。
    "王大爺?" 二狗突然看見豆腐坊的老張頭正對著槐樹作揖,他後頸的櫻花紋詛咒已消失不見,"您不是......傻小子,哭啥呢?" 老張頭的煙袋鍋敲在石板路上,火星濺在血霧光點上竟綻開金紅火花,"老子在城隍廟打了個盹,夢見有個穿紅嫁衣的姑娘說 " 別怕,是血煞的幻術 "。"
    幻象真相:魂歸原位
    李長貴抱著戲班班牌從街角跑出,班牌上的 "雙生護民" 四字在天光下閃閃發亮:"九叔!鎮東頭的亂葬崗......我知道。" 林九望向鎮東方向,那裏原本堆積的僵屍殘骸正化作槐花飄落,"第八十章中二狗的替劫血激活了護心陣,血煞真君用幻術製造的死亡假象,隨著他的消散都破了。"
    蘇若雪的傘柄殘片突然從袖口滑落,陰眼血珠滴在青石板上,竟顯形出三百個少女的腳印 —— 那是第七十八章中血河倒灌時留下的執念。二狗蹲下身觸碰腳印,發現每道痕跡都在他掌心化作小小的星芒,正是第八十一章中嬰兒青溪眉心的紅點。
    "若雪姐姐的陰眼......" 二狗抬頭望向林九,發現蘇若雪眼尾的朱砂梅紋已完全恢複,"是不是因為鬼門關閉,陰眼的詛咒也......陰眼不再是血煞容器。" 林九的指尖劃過蘇若雪後頸的疤痕,那裏隻剩淡淡的銀線,"第八十一章中上清劍訣斬碎了血河核心,她的魂魄,終於能做回普通人。"
    城隍廟內:劫後餘生
    城隍廟的香火在辰時初刻重新燃起,王婆婆正帶著幾個婦人給三百個少女的碑前插花。當看見蘇若雪被抱進來,七十歲的老人突然抹起眼淚:"閨女,你可算醒了......婆婆,我睡了多久?" 蘇若雪的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沙啞,看見碑前擺著的槐花窩頭,突然想起第七十九章中對二狗的承諾,"狗兒,姐姐欠你的窩頭......先別說這個!" 二狗慌忙掏出懷裏的繈褓,青溪正裹在紅布裏熟睡,眉心的紅點在晨光中像顆小櫻桃,"你看,這是從血煞真君體內救出的孩子,我們給她起名叫青溪。"
    真相揭曉:幻術破局
    林九摸著劍柄上的 "護心" 二字,劍鞘的老槐樹紋理突然發出微光,映出城隍廟泥塑上新增的三道刻痕 —— 正是他們三人的名字。他終於明白,第八十章中替劫人柱的血,不僅破了血煞的肉身,更擊碎了其賴以生存的幻術根基:
    血煞幻術核心?黃泉鏡像七百年前血煞真君就懂得,真正的殺戮不是奪走性命,是讓生者誤以為失去所愛。青溪鎮百姓看見的 "死亡",不過是黃泉眼投射的鏡像,當護心劍斬碎地脈核心,所有幻象便如鏡花水月般消散。
    "所以趙貨郎還活著?" 蘇若雪摸著青溪的小手,發現嬰兒指尖纏著根祈福紅繩,正是第七十八章中百姓拋向長白山的那種,"還有戲班的義兄......義兄的魂魄,早在第八十一章中隨著血煞消散歸位了。" 林九望向碑頂的銀鐲殘片,"他現在,應該在老槐樹底下聽你唱新戲文呢。"
    尾聲:人間煙火
    青溪鎮的更夫敲著 "平安無事" 的梆子走過石板路,這次的節奏比任何時候都輕快。李長貴帶著戲班弟子在老槐樹下搭起臨時戲台,褪色的紅綢子在春風中飄揚,竟比血河退去的天空還要鮮豔。
    "九叔,你看!" 二狗指著鎮口方向,那裏的 "青溪" 石碑不知何時被槐花覆蓋,碑角的劍痕旁多了行小字:"血河過處,人心不死","這是不是祖師爺留下的......是這片土地自己的答案。" 林九望著在槐樹下追跑的孩童,他們後頸再也沒有朱砂點或櫻花紋,"第八十一章中嬰兒青溪的啼哭,其實是七百年前所有被囚禁魂魄的新生。"
    蘇若雪抱著青溪站上戲台,傘柄殘片已被百姓用紅繩係上槐花,權當水袖。當她開口唱《牡丹亭》的選段,不再是七百年前的離魂悲調,而是新填的詞:"雙生劫,血河破,人心在,鬼門落......"
    唱到高潮處,老槐樹突然落下大片花瓣,其中一片恰好落在青溪眉心,與她的紅點相映成趣。陳二狗望著戲台上的姐姐、懷中小丫頭和台下微笑的百姓,突然想起第七十五章中母親幻境的話:"戲台上的刀槍是假的,但人心是真的。"
    此刻他終於懂了,所謂鬼門關閉,關的不是地脈黃泉,是七百年間人心深處的恐懼與絕望。當護心劍的劍芒照亮每個角落,當雙生兄妹的羈絆化作護民的壁壘,再幽深的鬼門,也抵不過人間煙火的溫暖。
    長白山的風雪聲漸漸遠去,青溪鎮的第一縷陽光穿過槐樹枝葉,在戲台上投下三個交疊的影子 —— 林九的劍影、蘇若雪的水袖影、二狗的少年影。他們知道,第一卷的故事在此圓滿落幕,但屬於青溪鎮的傳奇,才剛剛開始。
    老井的井水在晨光中泛起漣漪,倒映著重新湛藍的天空。當青溪發出第一聲清亮的啼哭,整個鎮子的槐花突然全部綻放,粉白的花海中,再也找不到一絲血河的痕跡。而他們三人,將帶著護心劍的新芒、引魂燈的微光、雙生血脈的溫暖,繼續守護這片土地,讓鬼門永遠閉合,讓人間燈火,長明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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