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北上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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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湘西趕屍道的晨霧在卯時初刻染上銀藍,陳二狗背著雙生羅盤站在吊腳樓前,繈褓裏的青溪眉心泛著微光,與遠處老槐樹頂端的銀光遙相呼應。三百名趕屍人部落的孩童捧著引魂燈圍成北鬥,燈影在青石板上投出的,正是第一百一十九章中覺醒的護心根係圖案。
    "護心者上路了!" 為首的童男敲響引魂鈴,三十六聲清越尾音驚起槐樹上的銀蝶 —— 那是第一百一十七章中蠱毒銀梳釋放的雙生殘魂。蘇若雪的傘柄殘片輕輕顫動,殘片上的朱砂梅紋第一次完全舒展,不再有櫻花紋的陰影。
    更夫的梆子聲化作童謠的前奏,孩童們清脆的嗓音在趕屍道回蕩:"趕屍匠,護心郎,雙生女,破河殤,長白山,血梅放,護心劍,斬邪王......" 這是第一百一十七章中《護心謠》的完整版,每句尾音都帶著老槐樹年輪的厚重。
    "阿公,這童謠......" 林九的引魂鈴鐺與童聲共振,鈴鐺內側的清微堂印顯形出父親的虛影,"比七年前聽到的,多了三句。"苗族老者將趕屍人令牌鄭重係在他腰間,牌麵的老槐樹紋與護心劍鞘的淡淡痕跡產生共鳴:"七十年前不敢唱全,怕神霄派聽懂。" 他望向蘇若雪懷中的青溪,"現在青溪眉心的雙魚紋現世,該讓血河老祖聽見了。"
    蘇若雪摸著青溪的小臉,發現嬰兒眉心的銀白色印記正隨著童謠節奏明滅:"這是地脈覺醒的印記。" 她的蠱毒銀梳突然發出清越的鳴響,梳齒間的銀蝶全部飛向北方,"銀蝶在指引密道。"
    陳二狗的雙生羅盤突然懸浮在空中,指針邊緣的銀邊投射出長白山的立體地圖。他看見,地圖上的七星位雖已崩解,但搖光星位的冰宮密道格外明亮 —— 那是第一百一十九章中護心根係撕開的缺口。
    "師父,羅盤顯示地脈鏈接還剩兩時辰。" 二狗指著指針上的血梅標記,"第一百一十九章中老槐樹的根係,隻能維持到我們進入冰宮......"林九點頭,護心劍突然發出龍吟,劍身上的北鬥圖案與趕屍人令牌產生共振。他發現,劍刃上的銀藍血紋不再是單獨的線條,而是交織成老槐樹的根係網絡 —— 那是地脈覺醒留下的永久印記。
    "九叔,您後頸......" 蘇若雪的傘柄殘片指向林九後頸,那裏的櫻花紋咒印已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與青溪眉心相同的雙魚紋,"地脈覺醒時,護心劍主的印記......是江真人的護心誓。" 林九摸著後頸,想起第一百一十九章中江靈均的虛影,"七百年前他剜心鑄劍,現在輪到我們接過護心劍。"
    當三人踏上趕屍道,身後的吊腳樓突然傳來木料重組的轟鳴。陳二狗回頭,看見老槐樹的根係正將廢墟重塑為護心陣的形狀,三百片槐葉在屋頂拚成 "護心者歸" 的甲骨文 —— 那是第一百一十六章中血珠顯形過的畫麵。
    "狗兒,看羅盤!" 蘇若雪的耳後印記突然亮起,"東北方的地脈震動......"羅盤指針瘋狂旋轉,最終指向東北方的雪頂,那裏的冰裂聲混著童謠尾音傳來。二狗看見,指針中心的青溪命星標記正在變強,而邊緣的銀邊,正沿著護心根係的路徑延伸。
    護心劍的劍芒突然照亮前方,劍穗銀藍血在霧中畫出三道光路:
    第一道指向鬼璽崩裂的天樞星位
    第二道纏繞屍香魔芋的天璿星位
    第三道直抵雪女冰宮的搖光星位
    "這是護心劍的破陣指引。" 林九的聲音混著風雪,"第一百一十九章中斬落的六魄,剩下的主魄......在等我們。" 蘇若雪接過話頭,傘柄殘片掃過路邊老楓樹,樹影竟顯形出雪女的驚恐麵容,"神霄派以為地脈覺醒是強弩之末,卻不知道......" 她望向青溪,"雙生血脈的血,早就在地脈裏種下了破陣的種子。"
    當童謠唱到 "護心劍,斬邪王",趕屍道的青石板突然翻轉,露出直通地下的銀藍光路。陳二狗看見,密道牆壁刻滿七百年前的護心咒,每道咒文都在吸收他掌心的星芒印記 —— 那是第一百一十七章中雙生羅盤的本命法器共鳴。
    "是老槐樹的根係密道。" 林九的引魂鈴鐺發出完整的三十六聲,陰兵軍陣的虛影在密道兩側顯形,"第一百一十三章中陰兵借道的終極形態,地脈覺醒的最後饋贈。"蘇若雪的蠱毒銀梳突然飛出,梳齒間的斷齒在密道盡頭顯形出冰宮大門:"銀梳斷齒對應的,正是雪女冰宮的命門。" 她的耳後印記與冰宮大門的雙魚紋共振,"七代雙生血脈的鑰匙,現在完整了。"
    青溪突然在繈褓中伸手,眉心血魚紋與密道頂端的北鬥星圖重合。陳二狗的羅盤發出蜂鳴,映出密道深處的景象:三百名趕屍人部落的孩童正通過引魂燈為他們鋪路,每盞燈都刻著與青溪相同的命星標記。
    密道盡頭的風雪比預計來得更早,當三人踏出地麵,長白山的雪頂已近在咫尺。陳二狗的羅盤指針突然停擺,中心的青溪命星標記與遠處冰宮的搖光星位完全重合 —— 那是第一百一十九章中護心根係撕開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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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叔,冰宮的冰牆......" 二狗指著前方,那裏的冰牆正泛著與青溪眉心相同的銀光,"地脈覺醒的力量,還在持續......"林九點頭,護心劍的劍芒在風雪中格外耀眼:"神霄派在等我們進入冰宮,卻不知道,地脈覺醒時,我們早已與護心根係融為一體。" 他望向蘇若雪,"若雪,用陰陽血激活冰宮大門。"
    蘇若雪閉眼,陰眼血珠滴在冰牆,竟在表麵顯形出七代雙生血脈的虛影。每道虛影都將手按在冰牆上,最終匯聚成青溪眉心的雙魚紋。冰牆發出不堪重負的轟鳴,露出的大門上,刻著與第一百零四章中相同的 "護心者入" 甲骨文。
    當三人跨過冰宮大門,身後的密道突然崩塌,卻在風雪中顯形出趕屍人部落的引魂燈海。那些曾在吊腳樓前送別他們的孩童,此刻正通過地脈鏈接,用引魂燈為他們照亮冰宮內的路。
    "青溪的命星......" 蘇若雪摸著嬰兒逐漸溫暖的小手,發現其眉心印記已化作護心劍的微縮形態,"地脈覺醒時,她承接了江真人的護心誓。"陳二狗的羅盤突然顯形出雪女冰宮的內部結構,祭陣中央的青銅鼎正在震動,而鼎身的 "血河老祖" 四字,已出現第七道裂痕 —— 那是他們斬落的第六魄留下的痕跡。
    林九的護心劍突然發出哀鳴,劍鞘的老槐樹紋徹底消失,卻在劍身上顯形出完整的北鬥大陣。他知道,這是地脈覺醒的最後饋贈,也是護心劍真正的形態 —— 以地脈為鞘,以人心為劍。
    長白山的風雪在冰宮門口呼嘯,卻吹不散三人眼中的堅定。蘇若雪望著冰宮內閃爍的引魂燈,突然想起在湘西聽到的第一首童謠,那時的《血河引》充滿恐懼,而現在的《護心謠》,卻像老槐樹的根係般堅韌。
    "九叔,狗兒,我們回家了。" 蘇若雪輕聲說,抱著青溪走向祭陣中央。冰宮深處,傳來山本一郎的怒吼,卻混著趕屍人童謠的尾音。陳二狗摸著羅盤上的銀邊,知道這不是終點,而是護心者們真正的開始 —— 當雙生血脈踏上長白山巔,當護心劍的劍芒照亮冰宮,七百年的輪回,終將在他們手中,畫上護心的句點。
    這一晚,長白山的雪頂亮起從未有過的銀光,那是湘西老槐樹的根係在發光,是趕屍人部落的引魂燈在燃燒,是護心者們用血淚鑄就的人間燈火。神霄派以為他們掌控了血河,卻不知道,真正的護心力量,從來不在五行陰器,而在千萬人心中永不熄滅的信念 —— 護心者在,血河必亡,人間長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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