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地脈回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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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山冰海的地脈核心在血河殘魂崩解的瞬間發出哀鳴,七具青銅鼎同時爆發出刺目銀光。陳二狗懷裏的青溪突然劇烈抽搐,眉心的迷你護心劍印記化作萬點流螢,將繈褓上的雙魚紋布料燒出焦痕。
"九叔,地脈在倒流!" 二狗的星芒印記如走馬燈般明滅,替劫血鏈在鼎陣中繃成直線,"冰海的護心根係在崩塌,密道入口的時空亂流要閉合了!" 他話未說完,頭頂的鍾乳石突然如暴雨般墜落,其中一塊擦著蘇若雪發梢砸在地上,露出底下蠕動的櫻花紋咒印。
林九的護心劍橫斬出清微劍訣,銀藍光幕勉強擋住崩塌的石雨。他看見,父親的虛影在鼎陣中朝他微笑,手中的雙魚玉佩化作流光融入青溪眉心:"小九,帶他們回家。" 虛影消失前,指向密道深處的青銅門,那裏的甲骨文正在剝落,顯形出 "地脈回流?護心歸位" 八個殘字。
蘇若雪的傘柄殘片突然飛回手中,殘片上的朱砂梅紋與青溪眉心印記產生共鳴。她 "看" 見七代前的冰宮正在崩塌,姐姐蘇挽月的虛影站在地脈裂縫前,向她伸出手:"若雪,護心者的路,從來都是帶著希望往回走。"
三人跌跌撞撞衝進密道時,地脈回流的衝擊力將青銅門轟然閉合。陳二狗的羅盤碎片在掌心炸開,顯形出青溪鎮的實時畫麵:老槐樹的根係正瘋狂吸收冰海的銀光,樹幹上的櫻花紋咒印如蛻皮般剝落,露出底下新生的銀藍樹皮。
"狗兒,抓住我的劍穗!" 林九將護心劍拋向密道頂端,劍穗銀藍血如活物般攀附在鍾乳石上,"七代前江真人留了應急通道,順著地脈就能回青溪鎮!" 他話未說完,密道地麵突然裂開,露出底下翻湧的血色長河,河麵上漂著七具模糊的人影,正是城隍廟碑銘上消失的七個名字。
蘇若雪的蠱毒銀梳在此時發出清越劍鳴,梳齒間的銀蝶全部撲向血色長河,翅膀拚出 "替劫人柱?魂歸地脈" 的字樣。她 "看" 見魏老九的祖先站在河麵上,向他們輕輕揮手,後頸的櫻花紋咒印在銀光中顯形出護心劍的輪廓。
當三人順著劍穗銀藍血的指引衝出密道,青溪鎮的晨光正穿透雲層。老槐樹的樹冠已恢複碗口粗的新枝,銀白色槐花如星子般掛滿枝頭,樹下的引魂燈不知何時全部亮起,三百盞雙魚燈在晨風中搖曳,映得石板路泛著溫潤的銀光。
"九叔,老槐樹在發光!" 陳二狗指著樹幹,那裏的護心咒正在自動修複,每道紋路都滲出極淡的金紅,"和第一百三十一章的槐花異變相反,這次是護心根係在吞噬血河殘魂。" 他話未說完,懷裏的青溪突然發出清亮的啼哭,眉心印記中央竟多了個極小的櫻花紋,卻被銀藍護心符紋路緊緊包裹。
城隍廟的方向傳來驚叫,林九衝過去時,看見王大爺正跪在碑銘前,渾濁的淚水滴在石麵上:"林師傅,名字少了七個......" 原本刻著三百個名字的碑身,此刻有七個凹槽空蕩蕩的,像是被人生生剜去,每個凹槽周圍都滲著極淡的金紅,與青溪眉心的櫻花紋同色。
苗族阿婆的銀鈴在身後響起,三百名趕屍人部落成員捧著引魂燈跪下。阿婆的手掌按在碑銘上,銀藍血珠滲進凹槽:"七魄奪舍,血河老祖的殘魂在偷替劫人柱的命星。" 她望向青溪,嬰兒正盯著碑銘發出 "咿呀" 聲,眉心的櫻花紋突然亮起,與七個凹槽產生共鳴。
"阿婆,這是......" 蘇若雪的傘柄殘片指向碑銘,發現每個凹槽下方都多了行小字,"七代前護心者的替劫契約?"阿婆點頭,銀飾在晨光中泛著冷光:"每代替劫人柱隕落,名字就會從碑銘消失,化作地脈的護心根。" 她指向青溪鎮井底,"那七個凹槽對應的,正是魏老九祖先、你父親...... 還有陳二狗的祖輩。"
陳二狗的星芒印記突然刺痛,他摸著胸口的印記,發現中央的櫻花紋正在吸收碑銘的銀光:"阿婆,我的印記......是七代替劫人柱的命星在歸位。" 阿婆的聲音帶著釋然,"神霄派以為奪舍是詛咒,卻不知每消失一個名字,護心根係就多一道枷鎖。"
青溪在此時突然清晰地喊出 "爹娘 ",奶聲奶氣的聲音讓三人同時愣住。蘇若雪的眼淚奪眶而出,她" 看 " 見七代前的蘇挽月在繈褓前微笑,懷中的妹妹第一次發出啼哭,聲音竟與青溪一模一樣。
"若雪,青溪的印記......" 林九的手指懸在嬰兒眉心上方,不敢觸碰那朵被護心符包裹的櫻花紋,"像極了血河老祖的瞳孔,卻帶著護心劍的溫度。"蘇若雪點頭,陰眼血珠滴在青溪眉心,竟讓櫻花紋顯形出 "替劫" 二字:"七代前姐姐留下的後手,用雙生血養出的護心繭,專門困住血河殘魂的七魄。"
城隍廟的鍾聲突然響起,驚起滿樹槐花。陳二狗的羅盤碎片在此時複原,指針中心的青溪命星標記周圍,七個微光正在緩緩凝聚,像極了碑銘上消失的七個名字:"九叔,地脈在重組,七個替劫人柱的命星,正在成為青溪鎮的新地脈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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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站在老槐樹下,看著引魂燈的光芒穿透晨霧。蘇若雪突然 "看" 見未來的畫麵:青溪背著迷你護心劍走在趕屍道,眉心的櫻花紋護心符照亮前路,而陳二狗的弟子們捧著雙生羅盤,在每個陰穴刻下新的護心咒。
"九叔,井底的地脈在發光!" 陳二狗突然指向鎮口,那裏的老槐樹根係正順著石板路延伸,每道根須末端都係著盞引魂燈,"和第一百三十九章的十二陰穴圖對應,每個節點都是替劫人柱的埋骨地。"
林九的護心劍突然發出清越劍鳴,劍鞘上的老槐樹紋竟長出了星芒狀的新葉。他終於明白,父親日記裏的 "護心者沒有退路",不是指向前衝,而是指護心者的根永遠深紮在人間,哪怕碑銘上的名字消失,地脈裏的護心咒也會代代相傳。
這一晚,青溪鎮的引魂燈第一次徹夜通明,老槐樹的槐花香氣飄向長白山,與冰海的銀光交融。蘇若雪抱著青溪站在破廟前,看見父親的虛影站在老槐樹下,向她輕輕點頭,後頸的劍形疤痕與青溪眉心的櫻花紋護心符,在月光下形成完美的呼應。
陳二狗摸著羅盤上的七個微光,發現每個光點都刻著護心者的血誓。他突然想起魏老九臨終前的話:"狗兒,護心者的路,要連敵人的陷阱一起走通。" 此刻他終於知道,所謂地脈回流,不是結束,而是護心者們用七代替劫人的命星,在血河老祖的詛咒裏,種出的第一棵護心樹。
當梆子聲在子時初刻響起,青溪鎮井底傳來青銅鼎的共鳴。林九望向城隍廟碑銘,發現七個消失的名字下方,不知何時多了行小字:"替劫歸地,護心永生。" 他握緊護心劍,劍穗銀藍血滴在老槐樹根部,竟讓樹冠發出太陽般的光芒。
青溪在繈褓中伸出小手,掌心躺著朵發光的槐花,花瓣邊緣的櫻花紋被護心符染成銀藍。蘇若雪望著這一幕,突然想起姐姐蘇挽月的日記:"護心者的血,若能讓人間的槐樹開花,便是替劫最好的答案。" 此刻,她終於相信,七代人的血沒有白流,青溪眉心的櫻花紋護心符,終將成為斬斷血河的最後一劍。
陳二狗瞅見,自己的星芒印記中央,那道極小的櫻花紋正在與青溪眉心的印記共振。他突然明白,所謂地脈回流,其實是七代替劫人柱的命星在歸位,他們用消失的名字,換來了現世護心者的新生,讓血河老祖的七魄奪舍,變成了護心根係的養料。
當第一縷陽光照進青溪鎮,老槐樹的新葉沙沙作響,像是在訴說七代人的故事。林九望著懷裏的青溪,她正用清澈的眼睛望著引魂燈,眉心的櫻花紋護心符隨著呼吸明滅,像極了父親當年在破廟點起的那盞燈。他知道,護心者的路還長,但隻要地脈裏的護心根還在,人間的燈火,就永遠不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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