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枉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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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層地獄的陰風還沒散盡,陳二狗的替劫血鏈就纏上了最後一道光梯的欄杆。星芒印記在他掌心燒得發燙,紅光順著梯階往下淌,在出口處炸開一片血霧 —— 霧裏突然鑽出個穿著破軍裝的身影,胸口的槍眼還在往外滲黑血,“他娘的這城門口還有崗哨?” 他往林九的方向拽了拽鐵鏈,鏈端往那身影的眉心甩去,“九哥快用焚天焰照照!這哥們身上的咒印不對勁!”
林九的護心劍剛劃破血霧,銀藍血就在那身影的軍裝裂縫裏炸出光花。父親的虛影從劍鞘裏飄出來,往那些蠕動的咒印指去,每個黑紋都在火光裏顯形出日軍刺刀捅進胸膛的畫麵,“是血河咒!” 他往蘇若雪的方向甩了個劍花,白光在半空織成光網,“這些都是抗日戰士的亡魂,被血河教煉成了煞兵!”
蘇若雪的陰眼血突然往那身影的方向飄,血鏡碎片在軍裝的破洞裏炸開,顯形出枚生鏽的八路軍徽章 —— 徽章背麵刻著 “王” 字,邊緣還掛著半截染血的綁腿,“是王班長!” 她的沙紋印記燙得像火燒,命定容器的紋路往血鏡裏鑽,“奶奶說過當年掩護鄉親撤退的那個班,最後全犧牲在這附近!”
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突然往徽章上纏去,星芒印記在鏈端燒出紅光。他看著那身影的瞳孔突然收縮,黑血從眼角往外滲,“他娘的這哥們還有意識!” 鏈端往自己心口拽了拽,替劫血混著陽氣往徽章裏灌,“九哥快看!咒印在退!”
紅光剛鑽進徽章,那身影突然往起挺了挺脊梁。破軍裝的裂縫裏飄出無數張泛黃的照片,每張都印著戰士們舉槍衝鋒的樣子,“殺…… 殺鬼子……” 他的喉嚨裏發出破風箱似的響聲,往枉死城深處指去,那裏的黑暗中飄著無數個同樣的身影,“山本…… 在輪回殿……”
“他娘的總算聽到句整話!” 陳二狗往那身影的肩膀拍了拍,替劫血鏈在地上拖出條紅光,“九哥護著若雪妹子!我帶著哥們開路!” 鏈端往最近的煞兵甩去,紅光在那些咒印上燒出焦痕,“這些戰士的血氣能克血河咒!老子的替劫血正好給他們當引子!”
林九的護心劍往蘇若雪身前一橫,銀藍血在地麵燒出護心陣。父親的虛影往那些圍上來的煞兵指去,每個軍裝口袋裏都露出半截戰士證,照片上的笑臉正在咒印的腐蝕下慢慢模糊,“二狗往城中心撤!” 他往青溪的方向喊,白光往那些戰士證上飄,“青溪用雙生光護住證件!這些是他們的身份憑證!”
青溪的雙生光剛觸到戰士證,戰紋裏的七代護心者虛影突然齊刷刷敬禮。最前排的虛影舉著半塊染血的步槍零件,往那些煞兵的眉心照去,“二狗哥快讓替劫血再旺點!” 她往陳二狗的方向喊,雙生光在證件上織成光網,“七代前輩說戰士的血氣能衝開咒印,就差最後把勁!”
陳二狗突然往自己心口擂了一拳,替劫血順著嘴角往外噴。星芒印記在他掌心燒得通紅,紅光像潮水似的往四周湧去,那些撲來的煞兵突然定在原地,軍裝裂縫裏飄出無數麵小國旗,“他娘的這才叫氣勢!” 他往輪回殿的方向衝去,鏈端往王班長的腰上纏去,“王班長帶路!咱們去掀了山本的祭壇!”
王班長的身影在紅光裏慢慢變得清晰。破軍裝的破洞裏鑽出無數隻手,都在往那些咒印上抓,“班…… 兄弟們……” 他往左右指了指,更多的煞兵掙脫咒印的控製,舉著虛幻的步槍往深處衝鋒,“跟…… 跟我殺……”
蘇若雪的陰眼血往那些衝鋒的身影飄去,血鏡碎片在他們的槍尖炸開,顯形出日軍陣地的畫麵。每個戰士的亡魂都在重複著犧牲的瞬間:有的拉響了手榴彈,有的用身體堵住了槍眼,有的抱著日軍滾下了山崖,“九叔你看!” 她往血鏡裏的山本站位指去,那裏的地麵刻著個巨大的血陣,“他們在保護什麽!”
林九的護心劍突然往血陣的方向刺去,銀藍血在虛空中炸出金光。父親的虛影往那些陣眼指去,每個節點都插著半截戰士的骨頭,“是血祭陣!” 他往陳二狗的方向喊,白光往王班長的徽章上飄,“二狗快讓戰士們的亡魂往陣眼衝!這些骨頭能破陣!”
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突然往陣眼的方向甩去,星芒印記在鏈端燒出紅光。他看著王班長第一個撲進血陣,破軍裝在黑血裏燒出火焰,“他娘的這哥們是條漢子!” 鏈端往自己心口拽了拽,替劫血往所有覺醒的煞兵身上湧,“兄弟們跟我喊!打倒小日本!”
“打倒小日本!” 震耳欲聾的吼聲突然在枉死城炸響。無數個戰士的身影衝破咒印,舉著虛幻的武器往血陣裏衝,黑血在他們的軍裝裂縫裏炸出紅光,“殺!殺!殺!”
山本的狂笑突然從輪回殿裏傳來,血陣的黑血突然往反方向轉。日軍的軍徽從陣眼飄出來,往那些戰士的亡魂上撲,“一群死鬼還想翻天?” 他的聲音裏混著血河老祖的陰笑,往枉死城中心扔出個黑壇子,“嚐嚐這個!這是用你們團長的皮做的!”
“狗娘養的找死!” 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突然往黑壇子纏去,星芒印記在鏈端燒出光刃。紅光劈在壇口,竟炸出片帶著毛發的黑血,“他娘的小鬼子連死人的皮都不放過!” 鏈端往王班長的方向甩去,紅光在他的徽章上燒出個 “衝” 字,“王班長帶兄弟們拆了這破壇!老子去剁了山本!”
王班長突然往黑壇子撲去,所有覺醒的煞兵跟著他組成人牆。破軍裝的裂縫裏飄出無數顆紅星,往壇口的黑血裏鑽,“為團長報仇!” 他們的身影在紅光裏慢慢變得透明,卻把黑壇子死死圍在中間,“殺!”
蘇若雪的陰眼血往那些透明的身影飄去,沙紋印記在掌心燒得刺痛。命定容器的紋路往每個戰士的眉心鑽,那些即將消散的記憶突然活過來,順著光膜往林九的護心劍飄去,“九叔快記下來!” 她往劍穗的方向指去,銀藍血正在那些記憶碎片上燒出護心咒,“這些是日軍屠村的證據!”
林九的護心劍突然往輪回殿的大門刺去,銀藍血在門板的太陽旗上炸出金光。父親的虛影往門後的祭壇指去,山本正往個青銅鼎裏倒黑血,鼎沿插著七把日軍軍刀,“是七煞陣!” 他往青溪的方向喊,白光往那些軍刀上飄,“青溪用雙生光纏住軍刀!別讓他祭成!”
青溪的雙生光剛觸到軍刀,戰紋裏的七代護心者虛影突然往刀身鑽。每個虛影都舉著半截抗日傳單,往那些刻著的血河咒上貼,“二狗哥快用替劫血潤鼎沿!” 她往陳二狗的方向喊,雙生光在鼎口織成光網,“七代前輩說這鼎的裂縫裏藏著戰士的骨灰!”
陳二狗的替劫血鏈拽著最後幾個覺醒的煞兵往鼎邊衝,星芒印記在鏈端燒出紅光。他看著王班長的身影突然爆開,化作無數光粒往鼎裏鑽,“他娘的這哥們用殘魂破咒!” 鏈端往自己心口拍了拍,替劫血混著光粒往鼎裏灌,“山本你給老子等著!”
山本的軍刀突然往鼎裏刺去,黑血在刀身燒出刺目的紅光。他往陳二狗的方向獰笑,往鼎裏扔出個骨灰盒,“林正英的孽種!你爹當年就沒敢動這盒子裏的東西!” 軍刀往蘇若雪的方向劈去,刀風裏卷著無數戰士的哀嚎,“這丫頭的陰眼血正好給煞兵開光!”
“放你娘的屁!” 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突然往軍刀上纏去,星芒印記在鏈端燒出紅光,與鼎裏的光粒交織成護心陣。那些飛來的哀嚎剛靠近,就被紅光凝成勳章,“他娘的小鬼子還想玩陰的!” 他往鼎裏踹了一腳,鏈端往骨灰盒上纏去,“若雪妹子快用陰眼血照盒子!這裏麵肯定不是好東西!”
蘇若雪的陰眼血往骨灰盒上飄,沙紋印記在掌心燒得發麻。命定容器的紋路往盒縫裏鑽,那些被黑血包裹的骨灰突然活過來,顯形出林九父親當年掩埋戰士遺體的畫麵,“是九叔父親的骨灰!” 她往林九的方向喊,陰眼血在盒麵燒出護心咒,“血河教連英雄的骨灰都不放過!”
林九的護心劍突然往骨灰盒的方向刺去,銀藍血在盒麵炸出金光。父親的虛影往那些飛散的骨灰指去,每個骨粒都在光焰裏顯形出個戰士的笑臉,“是兄弟們在等我!” 他往山本的方向衝去,護心劍往對方的咽喉刺去,“今天我用護心者的血,給你們報仇!”
山本的軍刀剛割開護心劍,就被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纏住手腕。星芒印記在鏈端燒得通紅,紅光順著刀紋往他的識海鑽,竟在那裏照出無數屠村的記憶,“他娘的這畜生腦子裏全是壞事!” 鏈端往自己心口拽了拽,替劫血往山本的軍裝裏灌,“九哥快用焚天焰燒他的心髒!這孫子的本命煞在那兒!”
隨著護心劍刺進山本的心髒,整個枉死城突然劇烈震顫。青銅鼎 “轟” 地炸成漫天光粒,所有被煉成煞兵的戰士亡魂在光裏顯形,舉著虛幻的武器往輪回殿的方向敬禮,“謝…… 謝謝你們……” 他們的身影慢慢化作星光,往投胎的通道飄去,“替我們…… 看一眼新中國……”
陳二狗往那些星光敬了個不倫不類的禮,替劫血鏈在地上拖出條紅光。他看著山本的魂魄被血河咒裹著往十八層地獄飄,突然往地上啐了口唾沫,“他娘的總算送這畜生上路了!” 他往輪回殿的供桌指去,那裏的黑布下蓋著個發光的東西,“九哥快看!那是什麽?”
林九的護心劍往供桌的方向刺去,銀藍血在黑布上炸出白光。父親的虛影往那發光的東西指去,竟是塊刻著 “血河總壇” 的令牌,邊角還沾著片血河教的法袍碎布,“是總壇的鑰匙!” 他往蘇若雪的方向推了推,“若雪用陰眼血給令牌裹層光膜!這上麵有血河老祖的藏身地!”
蘇若雪的陰眼血往令牌的方向飄,沙紋印記在掌心燒得刺痛。命定容器的紋路往牌麵的刻痕裏鑽,那些隱藏的地圖突然在血鏡裏顯形,往人間的方向延伸,“是長白山!” 她往眾人的方向喊,陰眼血在那裏燒出個巨大的 “殺” 字,“血河老祖的真身藏在天池底下!”
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突然往令牌上纏去,星芒印記在鏈端燒出紅光。他往枉死城的出口指去,戰士們的星光正在那裏凝成道光梯,“他娘的這才是真正的投胎路!” 鏈端往出口的方向拽去,紅光在地上燒出條通路,“九哥我們走!去長白山掀了老東西的老巢!”
林九的護心劍往光梯的方向刺去,銀藍血在梯階上燒出破煞咒。父親的虛影往那些消散的星光指去,每個光點都在往人間的方向送去祝福,“是戰士們在給我們指路!” 他往蘇若雪的方向看了一眼,“若雪的沙紋印記越來越亮了,看來離鬼王容器覺醒真的不遠了!”
蘇若雪的陰眼血往光梯的方向飄,沙紋印記在掌心燒得發燙。命定容器的紋路往人間的方向鑽,那些地圖碎片突然往她的識海裏鑽,“九叔我記住路線了!” 她往陳二狗的方向笑了笑,陰眼血在袖端燒出光膜,“奶奶說過長白山的地下有個千年冰窟,血河老祖肯定躲在那裏修煉……”
話沒說完,整個枉死城突然劇烈搖晃。光梯的梯階正在往反方向融化,出口的通路突然被團黑霧堵住,“他娘的又是哪個不長眼的!” 陳二狗的替劫血鏈往黑霧裏纏去,星芒印記在鏈端燒出紅光,“九哥快看!這霧裏的咒印和血河教的不一樣!”
林九的護心劍往黑霧裏刺去,銀藍血在那裏炸出白光。父親的虛影往那些咒印指去,每個黑紋都在顯形出個扭曲的鬼臉,“是枉死城的城隍!” 他往蘇若雪的方向拽了把,“若雪快用命定容器的力量穩住!這城隍好像被血河咒汙染了!”
蘇若雪的陰眼血往黑霧裏飄,沙紋印記在掌心燒得刺痛。命定容器的紋路往那些鬼臉裏鑽,城隍的真身突然在血鏡裏顯形 —— 是個穿著清朝官服的老者,手裏捧著本生死簿,臉上的皺紋裏滲著黑血,“是李城隍!” 她往眾人的方向喊,陰眼血在那裏燒出個巨大的 “辨” 字,“奶奶說過這位城隍最護著抗日戰士,怎麽會……”
就在這時,那黑霧突然往中心收縮,城隍的真身舉著生死簿往蘇若雪的方向砸來,“擅動煞兵者,按枉死城律例當打入十八層地獄!” 他的官帽往地上掉去,露出裏麵藏著的血河咒,“山本大人說了,抓住命定容器重重有賞!”
陳二狗的替劫血鏈突然往生死簿上纏去,星芒印記在鏈端燒出紅光。他看著那官服的裂縫裏飄出無數張戰士的陣亡通知書,突然往自己心口拍了掌,替劫血往黑霧裏灌,“他娘的連城隍都成了漢奸!老子今天就替天行道!” 鏈端往城隍的咽喉甩去,紅光在那些咒印上燒出焦痕,“九哥快用焚天焰燒他的生死簿!這破本子被血河教動了手腳!”
一場新的戰鬥,又在枉死城的出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