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後的日頭毒得能曬裂青石板，錢勝赤著脊梁在打穀場翻麥秸。八極拳"雲手式"施展開來，木叉挑起的麥浪在半空劃出太極弧線。掛機麵板在汗涔涔的背肌上浮動：
    【耕種技能v72551000）】
    【八極六合槍v3412500
    "井水鎮過的綠豆湯！"少女踮腳遞碗時，辮梢的野豬牙吊墜掃過他結痂的肩頭，激起一陣薄荷味的涼風。
    錢勝仰脖灌下綠豆湯，耳廓忽然微顫——五裏外的黑江水比往日多道悶響。陳詩的白蠟杆已先一步插進水車轉軸，槍尖挑著團纏住葉輪的破漁網："上遊漂來的杉木排要撞閘。"
    三十八個精壯後生趕到堤壩時，領頭的木排距離閘口隻剩半裏。錢勝蹬掉草鞋紮進江流，八極拳"浪裏翻花"的身法讓他在激流中穩如礁石。陳巧在岸上急得直跺腳，忽然被姐姐拽住腕子："拋繩！"
    麻繩在空中抖出九曲連環，正是六合槍"金蛇纏柳"的招式。錢勝淩空接繩，腰身擰成滿月弓，竟把千鈞木排拽得偏離三丈。掛機麵板突然閃爍：
    【力量屬性突破臨界】
    【解鎖天賦：分水勁初級）】
    "接篙！"陳詩，的白蠟杆破浪而至。錢勝握杆點向第二艘木排的椏杈處，竹篙彎成驚心動魄的弧度。木排擦著閘口掠過時，他看見排尾捆著的麻袋裂了口，淌出的竟是帶血的獸皮。
    晌午歇晌時，陳巧蹲在柳蔭下補漁網。錢勝枕著草帽假寐，忽然感覺耳畔微風拂動——陳詩的槍尖正懸在他喉結半寸處，穗頭紅纓微微顫動。
    "懶腰要人命。"她收槍時甩出個油紙包，裏頭裹著鹽焗田雞腿。錢勝啃著蛙腿，瞥見陳詩英腕間新添的勒痕，分明是今早拽麻繩留下的。
    申時三刻，曬場東頭忽然炸開哭嚎。趙寡婦抱著渾身抽搐的幺兒打滾，孩子嘴角泛著白沫。錢勝捏開娃兒牙關，嗅到股苦杏仁味："毒鼠強！"
    陳巧已飛奔去取糞水，陳詩的白蠟杆挑開牆根鼠洞，扒出半包藍汪汪的毒餌。錢勝掐著娃兒人中，忽然想起麵板上的醫術技能，雙掌按住孩童膻中穴施起"震腑法"。
    "嘔——"娃兒噴出黑水，濺濕陳巧依新納的千層底。趙寡婦抱著孩子要磕頭，卻被周子文拎住後領："找李建設，他昨日領的滅鼠藥。"
    穀倉陰影裏，李建設正往褲襠塞麥粒。陳詩的槍尖抵住他尾椎骨時，這革委會子弟嚇得尿了褲子："藥...藥是公社統一發的！"
    錢勝捏起他衣領上的藍色粉末，在鼻尖撚了撚："化肥廠偷的硝酸鉀，摻進耗子藥要炸渠？"
    小暑這天，曬場上架起十二架紡車。錢勝教婦女們用蘆葦編鬥笠，六合槍的"纏"字訣化進編織手法，篾條在陳巧依指尖翻飛如銀蛇。少女忽然"哎呀"一聲，血珠子順著篾片滾落，在葦席上洇出朵紅梅。
    "笨手笨腳。"陳詩扯下半截袖管給她包紮，月光石般的眸子卻盯著血漬形狀——那分明是溶洞岩壁某個符號的變體。
    夜半驚雷炸響時，錢勝正在牲口棚釘馬掌。閃電劈開烏雲，照見二十多頭耕牛在暴雨中躁動。陳詩的白蠟杆已挑開柵欄："山洪要來了！"
    搶運糧種的隊伍剛出村口，後山傳來悶雷般的轟鳴。錢勝肩扛三袋麥種疾奔，八極拳"趟泥步"在泥漿裏踏出半尺深坑。陳巧提著馬燈引路，忽然被山洪衝斷的枯木絆倒。
    "起！"錢勝單臂攬住少女腰身，六合槍"朝天闕"的招式讓他如旗杆般釘在洪流中。陳巧的葦笠被卷走，濕發貼在錢勝頸側，野豬牙吊墜硌得他鎖骨生疼。
    曬場成了孤島。王隊長敲著銅盆指揮壯漢們壘沙包，陳詩的白蠟杆突然指向東南："決口了！"錢勝抄起門板躍入激流，八極拳"定海針"的身法竟在洪峰中劈開道水縫。
    "接樁！"陳詩將丈餘長的槐木擲來。錢勝淩空接木，腰馬合一將木樁夯進決口。掛機麵板瘋狂閃爍：
    【解鎖天賦：定風波】
    【體質屬性+0.8】
    當最後一袋沙包壓住木樁時，陳巧的薑湯正好煮開。錢勝癱在草垛上灌湯，瞥見陳詩正在給受傷的耕牛敷草藥。月光照著她挽起的褲腳，小腿肚上蜿蜒的舊疤像條蟄伏的青龍。
    晨霧漫過曬場時，錢勝在穀倉角落發現個鼠洞。扒開潮濕的麥秸，裏頭埋著把鑰匙——齒痕與陳巧的野豬牙吊墜嚴絲合縫。他忽然聽見身後腳步輕響，陳詩的白蠟杆正點在背心要穴：
    "該練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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