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跨海長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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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跨海大橋的鋼梁在暮色中泛著鐵鏽的暗紅,錢勝的布鞋踏上引橋時,腳下傳來詭異的震顫。陳詩的白蠟杆突然彎成滿弓,隕鐵槍尖指向第三座橋墩處的混凝土裂縫——那裏滲出靛藍色的熒光液體,與退潮後的浪花交織成三足金烏圖騰。
    "坎位有暗流!"陳巧的藥鋤紮進橋墩裂縫,掘出的藤壺竟生著機械複眼。七十年代澆築的混凝土塊突然崩落,露出內部昭和時期的潛艇耐壓殼,鋼板上"79.7.23"的刻痕正與父親佩劍的缺口嚴絲合縫。
    掛機麵板在生鏽的護欄上投射鎏金篆文:
    【檢測到複合型共振裝置】
    【解鎖擎天架海式】
    十二台改裝後的門式起重機突然啟動,電磁吊鉤上懸著裹滿硝酸甘油的沉箱。錢勝的萬鍛不滅身泛起青銅光澤,明代福船的撞角虛影自海底升起,將首台起重機掀入怒濤。駕駛艙內滾出的機械師胸腔開裂,露出正在倒計時的東風牌鬧鍾。
    "震位斷索!"陳詩的白蠟杆攪動鋼纜,隕鐵槍尖引動的電弧讓電磁吊鉤失效。青工們掄起檢修錘,七十年代生產的"工"字鋼在靈氣灌注下泛起青光,將沉箱的保險栓砸出火星。錢勝的虎口滲出血珠,山河同壽體吸收的地脈靈氣在經脈中奔湧如潮。
    暗處傳來柴油機的轟鳴。三艘偽裝成漁政船的改裝艦衝破夜幕,船首加裝的破冰錐泛著蓖麻毒素的藍光。錢勝撕開浸透海風的工裝,四百年前的鑄鐵炮管虛影自橋塔升起,炮膛裏填裝的卻是七十年代生產的鋼釘。
    "放!"
    混著雄黃粉的鋼釘暴雨般傾瀉,船體鋼板被鑿出密密麻麻的孔洞。陳巧的藥囊在此時炸開,十滴水混著海鹽形成導電霧,讓船載電路板接連短路。首艘敵艦在離橋墩三十米處傾斜,泄露的柴油在海麵燃起青色火焰。
    子夜漲潮時分,錢勝潛入第七座橋墩的檢修通道。應急燈的冷光下,明代海防圖與七十年代施工藍圖在牆麵重疊,每處標高都被篡改成死亡數字。父親那柄佩劍突然自行出鞘,劍尖點中某處滲水的接縫——鏽蝕的鋼筋後竟藏著青銅渾天儀的核心部件。
    "這才是真正的鎮海機關..."陳詩的白蠟杆突然玉化,隕鐵槍芯表麵浮現潮汐推算刻度。當錢勝將佩劍插入渾天儀缺口時,整座大橋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金屬共鳴,四百年前的星象圖在鋼梁上投下青色光斑。
    掛機麵板彈出三重警報:
    【檢測到引力波共振】
    【武魂淬體臨界過載】
    【建議啟動天人合一】
    暗室深處的景象令所有人窒息——十二具知青屍骸被澆築在承重柱內,他們的工裝口袋露出半截《紅旗》雜誌,頁眉處用血寫著"79.7.23"。錢勝的拳鋒砸向混凝土,萬鍛不滅身的反震力卻讓虎口崩裂。山河同壽體吸收的怨念在識海翻湧,父親在施工日誌上的批注突然清晰:"七月廿三,大潮至,以血肉鑄基..."
    陳巧的藥鋤突然紮進通風管,掘出的防水匣裏封存著老式電影膠片。放映機轉動時,四百年前的戚家軍與七十年代的知青在銀幕上重疊——他們用同樣的姿勢將青銅構件埋入橋基,浪濤聲裏混著《咱們工人有力量》的旋律。
    "原來我們都是鎮海人..."錢勝的虎符紋身離體浮空,與渾天儀產生量子糾纏。當他的拳鋒第七次震擊橋墩時,明代沉船的鐵錨虛影自深海升起,將正在形成的死亡漩渦硬生生扯散。
    黎明前的至暗時刻,十二艘敵艦同時打開探照燈。錢勝躍上主橋塔的避雷針,萬鍛不滅身布滿蛛網裂紋。四百年的武魂傳承與七十年代的工業榮光在經脈中交融,化作驚天動地的鎮海長嘯。當聲波與初升的朝陽同時抵達海平麵時,所有敵艦的引擎突然倒轉,在《國際歌》的旋律中沉入深淵。
    晨光穿透鋼梁縫隙,映照出橋墩內部暗藏的青銅碑文。陳詩擦拭著碑麵海藻,突然驚呼:"師父,這上麵刻著八極拳總綱!"錢勝的指尖撫過斑駁字跡,那些招式竟與父親在施工日誌上的簡筆畫完全一致。
    掛機麵板迸發耀世金光:
    【天人合一達成】
    【解鎖終極奧義:武魂永續】
    海水突然退去三百米,露出橋基處震撼的景象——四百年前的鑄鐵炮台與七十年代的橋墩鋼筋交織成太極圖騰,每個焊接點都嵌著勞模獎章的碎片。當錢勝將最後一片獎章按入陣眼時,渤海灣深處傳來悠遠的汽笛聲,父親當年參與建造的萬噸輪"滄州號"正破浪而來,甲板上三百青工列陣打出八極拳的"鎮海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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