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血影突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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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幽穀的暮色如凝固的血膏,將穀口的巨型槍痕染成暗褐色。楚陽的踏雪烏騅突然打響鼻,前蹄在青石板上刨出火星,馬鬃上的星斑鬃毛根根倒豎——這是妖獸預警的表現。他剛踏上第一級石階,神槍突然發出蜂鳴,槍頭寒晶核爆閃出刺目藍光,如燈塔般掃過左側灌木叢。十二道黑影破霧而出,靴底附著的血煞之氣竟將腳下苔蘚瞬間碳化。他們身著浸血黑袍,袖口扭曲的血滴紋如活物般蠕動,每道紋路都在吞噬周圍的暮色,在身後拖出三丈長的血影。為首者手持三尺血影刀,刀刃上漂浮的生魂虛影發出尖嘯,正是血煞宗鎮宗之寶「血河秘典」的標誌。“楚陽,把靈珠留下!“為首者的聲音像生鏽的鐵鏈摩擦,赤銅麵具下的瞳孔泛著濃稠的血光,“玄冰蛛後的冰髓隻能讓你多活半刻,血河秘典的生魂絞殺,可是連古陣都能侵蝕!“楚陽的瞳孔驟縮,對方竟能看穿他與神槍的血契進度。神槍在掌心旋轉時,寒晶核表麵浮現出十二道星紋,正是第二滴血契與靈珠共鳴後形成的「周天星鬥陣」雛形。他突然福至心靈,將懷中的靈珠拋向高空,珠身流轉的星鬥紋與神槍龍紋交相輝映,在頭頂凝成直徑十丈的星鬥大陣,每顆星點都跳動著古陣的寒霜之力.
    血影衛的攻擊如潮水般湧來,十二道血影刀光組成「血河十二式」,刀刃帶起的血霧在空中凝聚成骷髏戰陣,每具骷髏的眼窩都嵌著生魂釘。楚陽施展出改良後的「風裂步」,在星鬥大陣中踏七星方位遊走,神槍每一次點刺都精準命中血霧中的生魂核心,將凝聚的邪術一一擊潰,爆發出的寒霜劍氣在地麵留下蛛網狀冰痕。“好個古陣餘韻!“為首者暴喝一聲,血影刀突然暴漲三尺,刀刃上浮現出血無涯的本命印記,“但憑你這點火候,也敢硬接血河秘典?“他揮手間,十二名血影衛同時咬破舌尖,噴出的血霧融入刀光,在地麵畫出直徑二十丈的血河陣圖,陣圖邊緣的血色漩渦瘋狂吞噬星鬥大陣的光芒。楚陽隻覺腳下一沉,神槍與靈珠的共鳴突然減弱。他這才發現,血影衛的刀刃上塗有古陣裂隙的玄鐵粉末,那種來自古陣核心的邪化金屬,正在削弱神槍與靈珠的聯係。神槍發出不甘的低鳴,寒晶核的光芒減弱三分,連星鬥大陣的邊界都開始泛起漣漪。“他們的刀刃淬煉過裂隙玄鐵!“必須擊碎刀刃上的生魂印記,否則大陣撐不過十息!“
    楚陽猛然想起靈珠殿內發現的陣圖殘頁,神槍與靈珠的共鳴突然出現新的韻律。他騰空躍起,將神槍插入星鬥大陣的「天樞星位」,靈珠的光芒如銀河倒懸,在血河陣圖上投射出楚蒼梧持槍而立的虛影。先祖的槍魂虛影舉起神槍,對著血河陣圖猛然劈落,竟將血色漩渦生生斬開一道缺口。“裂空槍決?周天星隕!“楚陽借勢施展出在靈珠殿領悟的禁忌招式,十二道槍影從星鬥大陣中破空而出,每一道都裹挾著靈珠的寒霜之力和神槍的裂空勁。血影衛的血影刀在槍影下如紙糊般崩解,刀刃上的生魂印記發出刺耳的尖嘯,被神槍一一吞噬,化作光點融入寒晶核。為首者驚恐地發現,自己與血河秘典的聯係正在被強行切斷,生魂虛影不斷被吸入靈珠:“不可能!你怎會掌握古陣的「星鬥逆轉」?““當年楚蒼梧留下的,可不止槍痕。“楚陽落地時神槍爆發出萬道青芒,槍尖直指對方眉心,“說,你們為何能定位靈珠?“
    為首者突然獰笑,按下腰間的暗金令牌:“楚風的血契早就種下,你以為殺了我們就能阻止血月祭陣?“他的赤銅麵具轟然炸裂,露出額間猙獰的血煞圖騰,正是幽冥殿分舵主的標誌,“你妹妹楚雨的天靈根,此刻正在血河秘境等著祭煉!“這句話如重錘擊中楚陽心口,他忽然想起溶洞中巨蜥靈核的記憶——楚風的生辰八字確實被刻在生魂釘上。神槍寒晶核驟然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芒,星鬥大陣的星紋與楚風體內的血契產生共振,識海深處映出少年被囚禁的畫麵:楚風被鎖在血河秘境的祭壇上,胸前的狼頭印記正在被生魂釘侵蝕。“楚風!“楚陽的怒吼中帶著靈力震顫,神槍突然暴漲三尺,槍身龍紋如活物般遊走,“靈姬,定位血河秘境入口!“陣圖顯示入口就在楚家舊礦洞!“但血河陣即將啟動,我們時間不多了!“
    血影衛們抓住楚陽分神的瞬間,同時引爆體內的生魂釘。十二道血煞之氣匯聚成血色巨手,朝著靈珠所在的星鬥大陣中心抓去。楚陽來不及細想,將靈珠護在胸前,神槍展開「星鬥護陣」,任由爆炸的氣浪將自己掀飛丈許,後背重重撞在穀口巨石的槍痕上。“噗——“楚陽噴出一口黑血,左肩的血影刀傷正滲出黑色毒霧,那是生魂術的侵蝕。他運轉靈珠的靈氣,珠身的星鬥紋如活物般遊走,在傷口處形成微型星鬥大陣,將毒霧盡數碾碎。當他抬頭時,十二名血影衛已化作焦炭,唯有為首者的暗金令牌完好無損,落在他腳邊。令牌裏有血河秘境的詳細地圖!“楚風的氣息在秘境深處,還有...妹妹的靈根波動!“楚陽握緊令牌,發現背麵刻著「丙戌年五月十五」的字樣——正是父親墜崖的日期,也是血月祭陣的黃道吉日。神槍突然指向東北方,那裏的星軌異常扭曲,正是古陣裂隙的方位,與父親玉簡中記載的「玄鐵古陣核心」完全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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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踏雪烏騅的嘶鳴打破山穀的寂靜,楚陽翻身上馬,將靈珠收入貼胸的玉匣。神槍橫在馬鞍,寒晶核的光芒與靈珠共鳴,在馬鬃上結出細小的冰棱,每一道冰棱都倒映著血月的雛形。他知道,血影衛的伏擊隻是開胃菜,血無涯的真正殺招,是要用楚風的血契將他引入血河秘境的死局。“啟動靈珠的「星鬥定位」。“楚陽按住胸前的令牌,指尖在神槍槍身畫出楚風的生辰八字,“我要在血月升起前,找到楚風和楚雨。“槍身龍紋在暮色中勾勒出一條血色路線:血河秘境的入口就在楚家舊礦洞深處,當年你父親就是在那裏被伏擊的!“楚陽的瞳孔驟縮,父親墜崖前的記憶碎片突然湧現:雪夜的礦洞,父親將神槍塞給他時的溫度,還有那句沒說完的“去望星樓...“。他忽然明白,血煞宗選擇在今日伏擊,正是要複刻當年的場景,讓他重蹈父親的覆轍。
    當楚陽的身影消失在穀口,暮色中的灌木叢裏,楚風的身影緩緩浮現。少年的衣袍已被鮮血浸透,胸前的狼頭印記正在消退,露出下方與楚陽相同的星紋胎記——那是楚家嫡係才有的「槍魂印記」。他望著楚陽離去的方向,掌心緊握著半塊染血的淩仙佩碎片,那是蘇瑤在他被囚禁時,趁亂塞入他手中的。“楚陽,對不起...“楚風的聲音被暮色吞噬,指尖撫過手腕上即將消失的血契印記,“血無涯用我妹妹的性命要挾,我不得不將血契植入體內...“他低頭看著地麵上的星鬥大陣殘韻,發現自己的靈脈竟在靈珠的光芒中逐漸淨化,“但你一定要贏啊...你是唯一能阻止血煞槍複蘇的人...“遠處,血月的第一縷光輝灑在玄幽穀的槍痕上,將楚風的影子拉得老長。他忽然想起楚陽在演武場說過的話:“握在手裏的槍,比任何族譜都更能證明身份。“此刻,他終於明白,自己手腕上的星紋胎記,才是楚家真正的傳承,而不是血狼衛的虛偽標記。
    楚陽的踏雪烏騅在夜色中狂奔,神槍與靈珠的共鳴越來越強烈,竟在馬腹下形成星鬥狀的流光,將馬蹄聲完全掩蓋。當他來到楚家舊礦洞時,洞口的積雪正在融化,露出下方刻著血煞圖騰的青銅門——那是用十二名天靈根弟子的頭骨鍛造而成。門上的圖騰在吸收血月之力!“必須在血月完全升起前破陣!“楚陽握緊神槍,寒晶核的光芒與靈珠交相輝映,在青銅門上投射出楚蒼梧的槍魂虛影。當虛影的槍尖與神槍重合的刹那,青銅門轟然炸裂,露出深不見底的血河秘境入口,裏麵傳來楚雨微弱的呼喚:“哥哥...救我...“他深吸一口氣,神槍在掌心旋轉三周,槍尖直指秘境深處:“靈姬,準備第二滴血契的力量,這次,我要讓血無涯知道,逆命者的槍,從來不會被陰謀折斷。“玄幽穀的霧靄中,靈珠的光芒穿透暮色,照亮了楚陽踏入秘境的背影。他不知道,在血河秘境深處,血無涯正站在祭台前,十二具血煞傀儡已準備就緒,楚雨的天靈根正在被生魂釘抽取力量。但他知道,手中的神槍與靈珠,還有蘇瑤布置的淩仙陣旗,都是他對抗幽冥殿的底氣。當血月完全升起時,楚陽的身影消失在秘境入口,神槍槍尖的寒芒,卻在夜色中劃出一道永不熄滅的光痕。那是逆命者的誓言,是古陣傳承的怒吼,更是刺破幽冥黑暗的希望之光。血影衛的突襲,不過是這場生死博弈的序章,而真正的決戰,正隨著血河秘境的開啟,拉開了最殘酷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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