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神宗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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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家演武場的青石磚上凝結著晨露,楚陽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將最後五枚中品靈晶放入黑色儲物袋。指尖觸碰到靈晶表麵的紋路,那溫潤的觸感讓他想起家族靈脈井中氤氳的霧氣——自他四歲開始感應靈氣起,這抹冰涼就一直陪伴著他的修煉歲月。儲物袋的皮革繩結被他反複摩挲,發出細碎的聲響,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離別奏起前奏。
    "楚陽,過來。"
    低沉的聲音從演武場的月洞門傳來。楚陽抬頭,看見族長楚震天正站在晨光裏,玄色長袍上的金線繡紋隨著步伐輕輕晃動。老人手中捧著的檀木盒泛著古樸的光澤,盒角處雕刻的星辰圖騰隱約流轉著微光。
    "族長。"楚陽站起身,衣襟上還沾著幾片昨夜修煉時蹭到的草葉。他注意到楚震天鬢角的白發又多了幾縷,眼角的皺紋更深了,像是被歲月刻下的滄桑印記。
    楚震天沒有說話,隻是將木盒輕輕放在石桌上,緩緩打開。盒中躺著兩枚物件:一枚巴掌大小的令牌,表麵刻滿細密的星紋,在晨霧中泛著銀白色的微光;另一本青色封麵的秘籍,封皮上"天罡淬體篇"五個篆文透著古樸的氣息,邊緣卻有明顯的撕裂痕跡。
    "這是星辰神宗的外門弟子推薦令。"楚震天指尖撫過令牌,聲音裏帶著幾分感慨,"三百年前,楚家先祖曾與神宗一位長老有過香火情,這令牌便是當年的信物。"他頓了頓,目光轉向那本殘缺的秘籍,"至於這個......是家族藏經閣最深處的傳承,可惜當年遭逢大劫,隻剩前三層。"
    楚陽伸手輕輕觸碰秘籍,指尖剛碰到書頁,便有一道淡青色的光暈閃過。他忽然想起昨夜在藏經閣查閱的典籍——楚家曾經也是玄靈大陸上赫赫有名的修煉家族,卻因一場神秘的災難逐漸沒落,傳承斷代,就連這本《天罡淬體篇》也隻剩殘卷。
    "跪吧。"楚震天忽然開口。
    楚陽愣了一下,隨即雙膝跪地,額頭觸地。青石板的涼意從額間傳來,卻比不上心中的震動。他聽見楚震天的聲音帶著鄭重:"楚陽,楚家的未來便係於你身。此去神宗,當謹記家族訓誡:寧折不屈,心懷蒼生。"
    三記響頭磕在地上,楚陽起身時,晨光恰好刺破雲層,將令牌上的星紋映得熠熠生輝。他將令牌和秘籍收入儲物袋,轉身望向演武場的方向——那裏曾是他無數次揮劍的地方,石磚上還留著他練習"清風十三劍"時劈出的劍痕。
    "族長,我走了。"楚陽抱拳道,聲音裏帶著堅定。
    楚震天微微頷首,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瓶,遞給楚陽:"這是三枚聚靈散,可在突破時穩固經脈。"他頓了頓,又道,"到了神宗,萬事小心。那幽冥殿......"
    "我明白。"楚陽打斷族長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待我在神宗站穩腳跟,定會查清楚當年的真相。"
    晨霧漸漸散去,楚陽背著簡單的行囊,踏上了前往星辰神宗的道路。他沒有回頭,卻能感覺到楚震天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背上,如同春日裏的暖陽,溫暖而充滿期許。
    離開楚家領地後,楚陽選擇了一條偏僻的山間小路。他知道,以自己現在的修為,若是走官道,很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畢竟,一個淬體境中期的少年,身上還帶著楚家的推薦信,難免會被心懷不軌之人盯上。
    山路崎嶇,兩旁是茂密的樹林,偶爾有鳥鳴聲傳來,卻更顯寂靜。楚陽走得不快,卻很穩,每一步都暗含著《九轉淬體訣》的運勁方式,不知不覺間,竟將體內的靈力運轉了三個周天。
    第三日傍晚,楚陽正在一處山溪旁休整,忽然聽見遠處傳來馬蹄聲。他眉頭一皺,迅速閃身躲進旁邊的灌木叢中。片刻後,三匹快馬從不遠處的官道上疾馳而過,馬上的人穿著黑色勁裝,腰間掛著明晃晃的長刀,一看便不是善類。
    楚陽屏息凝神,神識小心翼翼地探出。他發現,這三人的氣息沉穩,均是淬體境後期的修為,為首之人更是隱隱有突破到開元境的跡象。更讓他警惕的是,三人身上都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黑霧氣息,與當初後山那神秘人身上的氣息極為相似。
    "大哥,那小子真的會走這條路?"中間的漢子勒住馬,聲音粗啞。
    "哼,楚家那老東西精明得很,肯定會讓那小子走小路。"為首之人冷笑一聲,"再說了,就算他走官道,咱們也有辦法收拾他。那可是星辰神宗的推薦令,若是能拿到手......"
    楚陽心中一凜,知道這三人是衝著自己來的。他暗自握緊青鋒劍,腦海中迅速閃過對策。以他現在的實力,正麵硬拚三人絕非上策,必須想辦法逐個擊破。
    夜幕降臨,楚陽故意在路邊留下痕跡,引著三人來到一處狹窄的山坳。這裏兩側是陡峭的山壁,隻有一條羊腸小道通過,正是伏擊的好地方。
    "大哥,有古怪。"老三忽然開口,"那小子的氣息到這裏就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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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什麽?就算是陷阱,憑咱們三人的實力,還怕一個毛頭小子?"為首之人嗤笑一聲,率先策馬進入山坳。
    就在這時,楚陽從山壁上躍下,青鋒劍帶著淩厲的劍氣,直取老三的咽喉。老三反應極快,揮刀格擋,卻見楚陽身形一閃,繞過他的刀勢,一腳踹在他的後心。老三悶哼一聲,踉蹌著向前撲倒,手中長刀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找死!"為首之人大怒,拔刀劈向楚陽。楚陽施展"清風十三劍",劍氣如遊龍般纏繞在刀身上,借著對方的力道向後躍去。老二趁機從側麵襲來,長刀帶著風聲,砍向楚陽的腰間。
    楚陽不退反進,身體猛地前傾,躲過這一刀,同時手中劍刃翻轉,劃傷了老二的手臂。鮮血飛濺間,楚陽已經退到山壁旁,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知道,必須速戰速決,否則拖得越久,對自己越不利。
    "一起上!"為首之人怒吼一聲,三人呈三角陣型將楚陽圍住。楚陽深吸一口氣,運轉《九轉淬體訣》,周身皮膚再次泛起赤紅。他知道,這是他第二次動用禁術,若是再拖下去,經脈恐怕會受到不可逆轉的損傷。
    就在這時,楚陽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一聲清越的鍾聲。那鍾聲悠揚深遠,帶著一股莫名的威壓,竟讓三人的動作微微一頓。楚陽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青鋒劍如閃電般刺出,分別點中三人的膻中穴。三人隻覺胸口一痛,體內靈力瞬間紊亂,紛紛倒地不起。
    楚陽喘著粗氣,看著地上的三人,心中有些後怕。他知道,若不是那聲鍾聲,自己恐怕真的要交代在這裏了。他迅速搜出三人身上的儲物袋,發現裏麵除了一些下品靈晶和暗器外,還有一塊刻著幽冥殿標誌的令牌。
    "果然是幽冥殿的人。"楚陽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殺意,"看來,楚家的事情,遠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他將令牌收入懷中,轉身消失在夜色中。遠處的鍾聲再次傳來,楚陽知道,那是星辰神宗的晨鍾,正在召喚著他前往新的征程。
    曆經半月的跋涉,楚陽終於來到了星辰神宗的山腳下。抬頭望去,主峰直插雲霄,宛如一把利劍刺破蒼穹。三十六座副峰環繞而立,每座山峰都流轉著不同顏色的靈力光暈,仿佛天上的星辰墜落人間,蔚為壯觀。
    山門前,兩名身著白色勁裝的弟子負手而立,腰間懸掛的玉牌上"星辰"二字熠熠生輝。他們目光如電,掃過每一個前來求道的人,仿佛能看透人心。
    "來者何人?"左邊的弟子開口,聲音清澈如鍾。
    楚陽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遞上令牌:"在下楚陽,來自楚家,特來投奔星辰神宗。"
    右邊的弟子接過令牌,神識探入其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楚家......原來如此。你且隨我來,入門考核即將開始。"
    楚陽跟著弟子穿過山門,餘光瞥見山門上的鎏金對聯——"星垂平野闊,神聚萬象生"。這對聯的字跡蒼勁有力,蘊含著強大的靈力波動,仿佛每一筆每一劃都蘊含著天地至理。
    穿過一條長長的石階,楚陽來到了試煉場。場中站著數十名少年少女,個個氣息沉穩,顯然都是各地來的天才少年。楚陽掃了一眼,發現其中不乏淬體境後期的存在,甚至有幾人已經觸摸到了開元境的門檻。
    "考核分為兩場:第一場,靈光陣試煉;第二場,實戰對決。"一名中年男子走上前來,聲音洪亮,"老夫是外門執事王通,今日由我主持考核。"
    楚陽仔細打量著王通,隻見他身著青色長袍,腰間掛著一枚紫色玉牌,周身靈力波動隱晦卻強大,至少也是凝丹境的修為。
    "現在,第一場試煉開始!"王通揮手間,一道靈光衝天而起,在空中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陣盤。陣盤上星辰虛影閃爍,無數光刃懸浮在空中,泛著冰冷的寒芒。
    "踏入陣中,堅持一炷香時間者,通過;能擊殺光刃者,額外加分。"王通解釋道,"不過,老夫提醒你們,光刃蘊含星辰之力,若是不敵,及時退出,以免受傷。"
    楚陽深吸一口氣,邁步踏入靈光陣。刹那間,漫天星辰虛影浮現,無數光刃破空而來,帶著刺耳的尖嘯聲。他不敢大意,迅速運轉《天罡淬體篇》,皮膚表麵泛起細密的金色紋路,如同披上了一層金色鎧甲。
    第一波光刃襲來,楚陽揮劍劈砍,竟將光刃震碎成點點星光。他心中一喜,發現這《天罡淬體篇》果然玄妙,雖然隻是殘缺功法,但在淬煉身體的同時,竟能增強攻擊力。
    然而,光刃的數量越來越多,第二波、第三波......楚陽感覺壓力越來越大,每一次揮劍都要耗費大量靈力。他注意到,其他試煉者有的施展身法躲避,有的凝聚靈力護盾,但大多顯得狼狽不堪。
    "不能硬拚。"楚陽暗自思索,"這些光刃雖然強大,但似乎有規律可循。"他靜下心來,仔細觀察光刃的軌跡,發現它們竟然是按照北鬥七星的方位排列,每七道光是一個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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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規律,楚陽的壓力頓時減輕了許多。他按照北鬥七星的方位移動,每當光刃襲來,總能恰到好處地避開或擊碎。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王通手中的香燃到一半時,楚陽已經擊碎了三十八道光刃,成為全場焦點。
    "淬體境中期?還能如此嫻熟運用殘缺功法?"王通眼中閃過異色,"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當香燃盡的那一刻,楚陽恰好擊碎最後一道光刃。他走出陣盤,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氣息依然沉穩。周圍的試煉者紛紛投來驚訝的目光,就連王通也微微點頭,眼中帶著讚許。
    考核結束後,楚陽順利成為星辰神宗的外門弟子。他領到了屬於自己的弟子服——一襲月白色長袍,左袖上繡著一枚銀色星辰,象征著外門弟子的身份。
    "外門弟子可進入摘星閣一層查閱功法,每日可在觀星台修煉兩個時辰。"負責發放物資的弟子叮囑道,"記住,觀星台的星辰靈力濃鬱,但初次修煉時不可貪心,以免經脈受損。"
    楚陽點頭記下,轉身走向摘星閣。遠遠望去,摘星閣共有九層,每一層都散發著不同顏色的光芒,仿佛匯聚了天上的繁星。閣前有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麵刻著"摘星閣規",每一個字都蘊含著強大的禁製力量。
    踏入閣中,楚陽隻覺一股濃鬱的靈力撲麵而來,比楚家的靈脈強了數倍。閣中靜謐無聲,弟子們都在各自查閱玉簡,有的盤膝修煉,有的皺眉沉思。
    楚陽取出從楚家帶來的《天罡淬體篇》,開始在閣中尋找對應的完整篇章。他沿著書架緩緩走著,指尖劃過冰涼的玉簡,神識小心地探入每一本秘籍中。
    不知過了多久,楚陽來到書架的最深處。這裏的玉簡大多布滿灰塵,顯然很久沒人翻閱。他剛要轉身離開,忽然瞥見一本玉簡表麵閃過一道金光。他心中一動,伸手拿起玉簡,隻見上麵赫然寫著"天罡淬體篇 後三卷"!
    楚陽心跳加速,迫不及待地打開玉簡。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虛影突然從玉簡中浮現,竟是一位身著古裝的老者。
    "小輩,為何翻閱本座的秘籍?"老者目光如炬,聲音中帶著一絲威嚴。
    楚陽連忙抱拳:"前輩勿怪,晚輩修煉的《天罡淬體篇》隻有前三卷,特來尋找完整篇章。"
    老者上下打量楚陽,忽然露出一絲笑意:"原來如此。也罷,本座看你資質不錯,且與這功法有緣,便讓你看完吧。"說完,虛影消失,玉簡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文字。
    楚陽大喜,立刻盤膝而坐,神識沉入玉簡中。這後三卷功法比前三層更加玄妙,不僅詳細講解了如何將星辰靈力融入淬體修煉,還記載了三門配套的武技。楚陽如饑似渴地吸收著知識,直到天色漸暗,才戀戀不舍地放下玉簡。
    離開摘星閣時,楚陽感覺體內的靈力蠢蠢欲動,仿佛有一股力量想要破體而出。他知道,這是修為即將突破的征兆。於是,他直奔觀星台,準備借助這裏的星辰靈力衝擊淬體境後期。
    觀星台位於神宗主峰之巔,此時夜幕降臨,漫天星辰閃爍,如同一顆顆璀璨的寶石鑲嵌在天幕上。楚陽盤坐在觀星台中央的蒲團上,運轉《天罡淬體篇》,引導著星辰靈力入體。
    不同於楚家的靈氣,神宗的星辰靈力更加精純,帶著一股浩瀚無垠的氣息。楚陽感覺靈力如涓涓細流,順著經脈流向丹田,每經過一處穴位,都能感受到經脈被滋潤的舒適感。
    當星辰靈力在體內運轉到第七個周天的時候,楚陽感覺丹田處傳來一陣脹痛。他知道,突破的時機到了。他咬緊牙關,全力運轉功法,星辰靈力如潮水般湧入丹田,將原本狹窄的丹田空間撐得越來越大。
    "轟!"一聲悶響在體內響起,楚陽隻覺全身毛孔張開,一股強大的力量從丹田爆發出來。他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道精芒,淬體境後期的靈力如洶湧的江河,在經脈中奔騰不息。
    楚陽站起身,揮出一拳。空氣中傳來一聲爆響,遠處的一塊巨石竟被拳風震得粉碎。他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短短半個月,從淬體境中期突破到後期,這在楚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在星辰神宗,借助濃鬱的星辰靈力和完整的功法,竟如此順利。
    他抬頭望向星空,忽然想起楚震天的叮囑,想起藏經閣中那半張帛書,想起幽冥殿的陰謀。那些閃爍的星辰仿佛在向他招手,又像是在訴說著玄靈大陸的浩瀚與神秘。
    "楚家的恩怨,幽冥殿的陰謀,都將在這星辰大海中找到答案。"楚陽喃喃自語,"而我,楚陽,終將成為這星辰中的一顆,照亮黑暗,守護蒼生。"
    夜風拂過觀星台,掀起他的衣擺。楚陽握緊拳頭,心中充滿了鬥誌。他知道,這隻是開始,真正的修煉之路才剛剛啟程。在這星辰神宗,他將遇到更強的對手,獲得更高級的功法,揭開更多的秘密。
    而他,已經做好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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