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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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靈風穀深處的暮春,風裏還帶著料峭寒意。楚陽趴在懸崖邊緣,指尖摳進潮濕的岩縫,目光緊盯著峭壁上那抹淡青色的靈光。三株風靈草正從石縫中探出頭來,葉片呈螺旋狀舒展,頂端的風穴正緩緩旋轉,每轉動一圈,就有一縷細小的風靈力從中溢出——這是千年難遇的上品風靈草,單株就能煉製三枚「風靈丹」。
    他小心翼翼地解下腰間的羊腸索,一端係在腰際,另一端纏在手腕上,深吸一口氣後鬆開雙手。身體沿著峭壁緩緩下滑,衣料與岩石摩擦發出沙沙聲。距離風靈草還有三尺時,楚陽從袖中取出一柄精鋼匕首,刀刃上刻著楚家的「鎮風紋」——這是臨行前族中煉器長老特意為他打造,專為采摘靈植所用。
    「呼——」
    一道山風突然掠過,楚陽的身體猛地蕩開,羊腸索在岩石上擦出刺耳的聲響。他驚出一身冷汗,連忙運轉風靈力穩住身形,這才發現風靈草周圍布滿了細密的蛛網般的紋路——竟是上古禁製的殘留!
    「難怪風靈草能生長千年不被采摘。」楚陽喃喃自語,匕首尖端輕點在紋路邊緣。禁製瞬間亮起淡金色光芒,如同水麵漣漪般擴散開來。他回憶起楚家藏經閣中《靈植誌》的記載,中指咬破,在匕首上畫出一道血符:「以血為引,鎮風為契,啟!」
    禁製轟然碎裂,風靈草失去束縛,瞬間長高尺許,葉片上的風穴旋轉速度激增。楚陽抓住機會,匕首如蝴蝶穿花,三株風靈草被連根摘下,放入特製的玉盒中。玉盒內壁刻著「聚靈陣」,能保持靈草七日不枯萎。
    收起玉盒時,楚陽的指尖突然觸到石壁上一道凸起的紋路。他心中一動,掏出火折子照亮,隻見一片青苔覆蓋的區域,隱約露出幾個古篆文字:「風無痕留」。
    「風無痕?難道是那位上古槍修?」楚陽瞳孔驟縮。傳說中,風無痕以風靈力入槍,自創「裂空槍決」,曾在開元境時斬殺凝丹境強者,最終坐化於靈風穀。他連忙扒開青苔,露出一幅巨大的陣圖——中央是一杆長槍,周圍環繞著六十四道風屬性符文,每道符文都刻畫得纖毫畢現,甚至能看到槍纓上的紋路。
    「這是......聚靈陣的變種!」楚陽驚喜交加。陣圖核心是一個微型風靈力漩渦,通過特定符文引導天地靈力,形成循環。他取出家族秘製的「開靈砂」,這是用三十種靈植汁液混合而成的粉末,輕輕撒在陣圖上。
    金色粉末順著刻痕流動,如同活物般鑽入符文。石壁發出低沉的嗡鳴,青色光芒如潮水般漫過楚陽的手掌,他隻覺一股清涼之意從指尖直達丹田,體內的風靈力竟比往常活躍三倍!
    「原來如此,陣圖不僅能聚靈,還能強化風靈力的屬性。」楚陽喃喃自語,運轉《天罡淬體篇》,試著將自身靈力與陣圖共鳴。丹田中的青色漩渦逐漸加速,與陣圖的旋轉頻率趨於一致,周圍的風靈力如百川歸海般湧入經脈,帶來微微的脹痛感。
    就在這時,陣圖中央的長槍虛影突然震動,槍尖處的符文依次亮起。楚陽腦海中浮現出《裂空槍決》的殘卷內容,那些原本晦澀難懂的句子,此刻竟與符文一一對應。他本能地舉起長槍,按照符文流動的軌跡刺出。
    第一槍刺出,一道透明風刃擦著石壁飛過,在三十丈外的巨石上留下淺痕;第二槍注入三成風靈力,風刃將巨石劈成兩半;當第七槍全力施展出時,楚陽隻覺體內的風靈力與陣圖產生了奇妙的共振,槍尖處的空氣被壓縮成實質,發出刺耳的尖嘯聲。
    「風——裂——虛——空!」
    青色槍芒激射而出,所過之處,崖壁上的苔蘚被連根掀起,露出深褐色的岩石。槍芒擊中千米外的山峰,竟在山體上轟出一道深達半尺的溝壑,碎石如雨點般落下,驚起一群飛鳥。
    楚陽呆立當場,心髒狂跳不止。這一招的威力,比他在戰鬥中施展的強了數倍!他突然想起族長楚震天的話:「真正的強者,不是蠻力的堆砌,而是與天地靈氣的共鳴。」此刻的他,終於觸摸到了這句話的真諦。
    與此同時,靈風穀外的密林中,疤痕男子正蜷縮在一棵空心樹中,透過樹縫觀察著穀內的動靜。他名叫「毒蠍」,是毒龍宗外門最精銳的斥候,臉上的蜈蚣疤痕是三年前被血玉蛛咬傷留下的,從此對一切天才都抱有刻骨的嫉妒。
    「這小子竟然能激活風無痕的傳承陣圖......」毒蠍握緊傳訊玉簡,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親眼目睹楚陽施展出「風裂虛空」,那等威力足以媲美凝氣境初期的攻擊,而對方不過是個淬體境中期的小子。
    玉簡中傳來毒龍宗宗主的聲音:「怎麽,有新情況?」
    毒蠍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宗主,那小子發現了風無痕的傳承陣圖,並且自創了融合風靈力的槍術,威力驚人。」他故意省略了楚陽激活陣圖的細節,不想讓宗主知道自己的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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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簡那頭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時語氣已經冷如冰霜:「通知血煞宗,立刻動手。無論生死,必須在三日內解決他。另外......」頓了頓,聲音中帶著一絲殺意,「你若再敢藏私,就等著被喂毒蛛吧。」
    毒蠍額頭滲出冷汗,連忙應是。他收起玉簡,目光落在手中的「追魂毒針」上。這種毒針用千年蛇毒和百人鮮血祭煉而成,針尖刻著噬靈陣,一旦刺入體內,就會瘋狂吞噬靈力,就算是凝氣境強者也難以抵擋。
    「別怪我心狠,誰讓你擋了我的路。」毒蠍喃喃自語,身影消失在密林中。他的路線經過精心計算,避開了所有風靈竹的感應區域,如同一條無聲的毒蛇,向楚陽藏身的懸崖逼近。
    楚陽絲毫沒有察覺危險的臨近,仍在研究陣圖。他發現,陣圖的六十四道符文中,有十二道呈現出暗淡之色,似乎缺少了某種關鍵能量。他嚐試用不同屬性的靈力注入,卻都以失敗告終,直到他將楚家傳承的「乙木靈力」與風靈力混合——
    「轟!」
    陣圖突然爆發出刺目青光,十二道暗淡符文瞬間亮起,整個石壁開始緩緩轉動,露出後麵的密室入口!
    楚陽驚呼一聲,連忙後退。密室中吹出一股陳腐的氣息,夾雜著淡淡的血腥氣。他握緊長槍,小心翼翼地踏入其中,隻見密室中央有一具骸骨,手持長槍端坐在石台上,胸前掛著一枚刻滿風紋的令牌,上麵赫然寫著「風無痕」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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