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毒霧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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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王胸前的血影盾牌在金風槍芒下如薄紙般碎裂,槍尖撕開半透明的肌肉纖維,帶出黑色血沫。這頭凝練出領域之力的妖獸第一次顯露出恐懼,猩紅瞳孔中倒映著楚陽染血的槍尖 —— 那抹金風靈力並非普通風屬性,而是夾雜著星辰神宗獨有的破曉之力,對依靠精血顯形的血影狼來說,堪稱天敵。
「吼!」
狼王的怒吼帶著破音,前肢驟然膨脹三倍,骨刺從關節處爆裂而出,竟在瞬間完成了妖體變異。楚陽剛意識到不對勁,腥風已至麵門 —— 這畜生竟舍棄防禦,將全部精血凝聚成殺招,前爪如兩把血色巨斧,帶著開山裂石的氣勢劈來。
「婉兒,退!」
楚陽本能地旋身橫槍,風靈力護盾在碰撞瞬間爆發出刺目藍光。但狼王此刻的力量已超越凝氣境極限,槍杆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楚陽的雙腳在地麵犁出五道深溝,肩胛骨傳來骨裂般的劇痛。更致命的是,濺在槍杆上的黑血正順著靈力回路侵蝕丹田,讓他指尖泛起麻木。
「找死!」
慕容婉兒的水靈力終於突破極限。她腰間藥囊突然炸開,十二株水靈草懸浮空中,在她咬破指尖的精血催動下,化作十二道水龍繞體。這是她從未施展過的禁忌之術「水靈獻祭」,以本命靈草為媒,短暫借用天地水元素。
「水牢?困龍陣!」
原本清澈的水幕突然染上血色,與血霧中的水分產生詭異共鳴。狼王的巨爪被水龍纏住,每一片鱗甲都發出滋滋的腐蝕聲 —— 她竟在水牢中融入了從毒龍宗弟子身上提取的蝕骨粉,兩種相克之力在狼爪表麵炸開,騰起紫青相間的毒煙。
楚陽趁機抬頭,看到慕容婉兒唇角溢出黑血。他心中大急,知道這種燃燒靈草的秘法會損傷根基,當即運轉《星辰引靈決》第四層,強行溝通血霧中的風靈脈。神識剛觸碰到那絲冰涼的風靈力,丹田深處的風靈核突然炸裂般劇痛,眼前閃過楚墨長老臨終前的畫麵:「記住,風靈脈是天地的呼吸,順之者生,逆之者亡......」
「顧不了那麽多了!」
楚陽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槍杆的星軌紋路上。七顆黯淡的星芒驟然亮起,與血霧深處的風靈脈產生共鳴。他「看」見了,在血影試煉場的地底深處,一條藍色光帶正隨著狼王的咆哮緩緩收縮 —— 那是被血霧汙染的風靈脈,此刻正被妖獸領域之力壓製。
「風靈之怒?血霧焚!」
楚陽暴喝著將長槍插入地麵,風靈核與風靈脈的共鳴如火山爆發。原本猩紅的血霧突然泛起青色漣漪,無數金色光點從中析出,那是被汙染的風靈力在破曉之力下被強行提純。最先察覺異變的是狼王,它驚恐地想要逃竄,卻發現四肢已被金色光絲纏住,每一根毛發都在燃燒。
「劈啪 ——」
第一聲爆響來自狼王的前爪。金色風刃從血肉中迸發,將半透明的爪子切割成十七塊,黑血尚未落地就被蒸發。緊隨其後的是漫天金刃雨,如收割機般掃過戰場:毒龍宗弟子的毒霧盾剛撐起半息就被撕裂,他們驚恐地看著自己的手臂在風刃中化作血霧;遠處堆積的白骨被風刃掃過,竟在瞬間分解成齏粉,隨氣流卷入高空,形成詭異的骨霧天象。
慕容婉兒趁機撤回水靈草,看著楚陽周身纏繞的青色電弧,突然想起楚墨長老曾說過的話:「當風靈紋與星辰共鳴時,便是楚陽突破之時......」此刻的楚陽,長發無風自動,眉心的風靈紋已化作旋轉的星圖,每一道紋路都流淌著金青雙色光芒,竟與試煉場門楣上的血紋形成呼應。
「噗通!」
狼王龐大的身軀砸在地上,胸口的血核隻剩三分之一,卻仍在頑強跳動。楚陽拖著滴血的長槍走近,發現這畜生竟在流淚 —— 那是渾濁的黑血,順著眼角的骨刺滴落,在地麵腐蝕出滋滋作響的小洞。
「知道你為何敗嗎?」楚陽的聲音比寒風更冷,槍尖抵住血核最後的防禦,「因為你以為修士隻會正麵硬拚,卻不懂這世間最可怕的,是絕境中的執念。」
狼王發出瀕死的嗚咽,瞳孔突然倒映出詭異的血光。楚陽心中警鈴大作,猛地推開慕容婉兒,隻見一道血色劍光從地底刺出,擦著他的腰腹劃過,在軟甲上留下焦黑的痕跡。
「毒龍宗「地刺劍」!」慕容婉兒驚呼,看著從地底鑽出的三具屍體 —— 正是之前被擊殺的毒龍宗弟子,此刻他們的眼睛泛著血光,胸口插著刻滿毒紋的鐵釘,「是煉屍術!」
楚陽終於明白為何傳訊符的血光會被攔下 —— 這些毒龍宗弟子根本沒打算活著回去,他們早就在體內種下「屍毒引」,死後會化作傀儡拖延時間。他剛要提醒慕容婉兒,傀儡的手指突然爆出血霧,在地麵畫出複雜的符文。
「不好,是毒霧陣!」
慕容婉兒的水鏡術映出方圓百丈的變化:地麵的白骨粉與毒血融合,正化作青紫色毒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更致命的是,這些毒霧中竟夾雜著血影狼的殘魂,每一縷霧氣都形如小狼,齜牙咧嘴地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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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狼王血核!」楚陽突然想起手中的血色晶體,「血影狼皇的核心能吞噬同類殘魂!」
他將晶體拋向空中,血核表麵的紋路突然亮起,如磁石般吸引著毒霧中的殘魂。那些小狼虛影在接近晶體時發出尖嘯,被一一吸入晶體,化作晶體表麵的流光。而失去殘魂支撐的毒霧,立刻變得稀薄。
「趁現在!」楚陽拽住慕容婉兒的手,衝向狼王巢穴的微光處,「雲兒說傳送陣被毀,或許那裏有別的出路。」
巢穴深處,一座由白骨堆砌的高台映入眼簾。高台中央懸浮著一麵青銅鏡,鏡麵布滿裂痕,卻映出清晰的星空 —— 正是楚陽在《星辰引靈決》中見過的「北鬥歸位圖」。更讓他心跳加速的是,鏡台上放著半塊染血的腰牌,正是楚墨長老的星辰令!
「長老他......」慕容婉兒捂住嘴,眼中泛起淚光。楚陽撿起腰牌,發現背麵刻著一行小字:「血影深處,藏天之道」。話音未落,青銅鏡突然發出嗡鳴,鏡中星空開始旋轉,竟與楚陽眉心的風靈紋形成共振。
「小心!」
慕容婉兒的水鏡術突然炸裂,她噴出一口鮮血:「有至少二十個凝氣境修士接近,帶頭的是血煞宗「血手人屠」宋缺!」
楚陽握緊長槍,感覺丹田處的靈力所剩無幾,但看著懷中的血核結晶和楚墨長老的腰牌,心中湧起決然。他轉身看向慕容婉兒,後者正用靈力支撐著最後的水幕,發絲間已染上幾縷雪白 —— 那是過度使用水靈獻祭的後遺症。
「婉兒,你帶著雲兒從鏡陣離開。」楚陽將傳訊玉簡塞給她,「我來擋住追兵。」
慕容婉兒搖頭,水靈力在指尖凝聚成冰刃:「楚墨長老說過,星辰神宗的弟子從不獨自逃生。再說......」她看著楚陽手中的血核,「鏡陣需要雙人靈力啟動,你忘了《星辰引靈決》的總綱?」
楚陽愣住,突然想起功法開篇的「雙星歸位」之說。他深吸一口氣,將血核按在鏡台凹槽,風靈力與慕容婉兒的水靈力同時注入青銅鏡。裂痕中突然溢出星光,在兩人腳下形成星軌法陣。
「吼 ——!」
狼王的最後一聲咆哮傳來,與此同時,血霧中響起陰森的笑聲:「楚陽小友,別來無恙?」
楚陽抬頭,看見一個身著血色長袍的男子踏霧而來,右手提著染血的巨斧,左手拎著慕容雲的後領 —— 少年昏迷不醒,胸口染著毒血,懷中的鬆鼠早已沒了氣息。
「宋缺!」楚陽的聲音幾乎要滴出血來,風靈紋瘋狂閃爍,「你敢動他一根汗毛 ——」
「噓 ——」宋缺豎起染血的手指,巨斧架在慕容雲頸間,「聽說你在找聚靈丹?巧了,我這裏有一枚......」他掏出玉瓶晃了晃,瓶中丹藥泛著詭異的黑光,「不過是用毒龍宗秘法製的「腐心丹」,吃下去能讓你弟弟的毒血逆流,經脈寸斷哦。」
慕容婉兒的冰刃「當啷」落地,她渾身顫抖:「你...... 你想怎樣?」
宋缺忽然看向青銅鏡,眼中閃過貪婪:「很簡單,把鏡陣和血核留下,你們三個嘛......」他舔了舔斧刃上的血,「我可以給你們個全屍。」
楚陽感覺掌心的血核在發燙,鏡陣的星軌已完成百分之八十。他悄悄對慕容婉兒使眼色,後者立刻會意,水靈力假裝失控,在鏡陣邊緣掀起水花。
「宋缺,你以為我會怕你?」楚陽故意將血核舉過頭頂,「別忘了,這裏是血影試煉場,你的血煞功在血霧中根本發揮不出 ——」
話未說完,宋缺突然暴起。巨斧帶起的血光竟比血霧更濃,瞬間劈開楚陽的風靈力護盾。楚陽被迫後退,卻踩到鏡陣的啟動節點 —— 星軌突然閉合,星光將三人籠罩其中。
「不好,他們要逃!」宋缺怒吼,斧刃砍在鏡陣邊緣,卻被反彈的星光震得虎口發麻。
在鏡陣啟動的瞬間,楚陽看到了鏡中世界:那是一片荒蕪的星界,中央懸浮著巨大的血色月亮,而在月亮陰影處,竟有一座刻滿星辰符文的古建築 —— 正是星辰神宗失傳的「星隕殿」!
「轟 ——」
鏡陣突然劇烈震動,一枚血色飛鏢穿透鏡光,正中楚陽後背。他轉身,看見宋缺正猙獰地笑著,指尖還滴著血 —— 剛才的攻擊,竟是用慕容雲的血催動的血煞飛鏢。
「楚陽!」
慕容婉兒的驚呼聲中,鏡陣終於啟動。星光包裹著三人消失的瞬間,楚陽看見宋缺憤怒的臉,以及他身後緩緩走出的神秘人 —— 那人戴著與黑風嶺相同的青銅麵具,掌心托著半塊黑色玉簡,玉簡上的符文,竟與血核結晶完美契合。
鏡光消散的刹那,楚陽昏迷前最後的念頭是:原來,血影試煉場的秘密,遠比他們想象的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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