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祖巫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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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門扉在冰火靈力的衝刷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門縫中溢出的幽藍火焰如活物般扭動,在地麵勾勒出古老的星圖。淩雪的指尖剛觸碰到門沿,突然發出一聲低呼 —— 那些看似普通的青銅刻痕,在靈力注入後顯露出細小的血紋,每一道都蜿蜒成跪坐的人形,正是淩家先祖的血誓印記。
    "當年他們為守護遺跡,自願將血脈與祖巫契約綁定......" 淩雪的聲音突然哽咽,指尖劃過某道血紋時,印記中竟浮現出她父親淩九霄的麵容,"這些都是淩家曆代先祖的精血所化,他們用靈魂為代價,換取遺跡不被邪修染指。"
    話未說完,階梯突然劇烈震動,幽藍火焰如活過來的鎖鏈般竄起,纏向眾人腳踝。楚陽本能地運轉《靈炎淬體訣》,火焰結界如熔爐開鍋般炸開,卻見被燒成飛灰的鎖鏈上,"叛徒" 二字正以血珠重新凝結。淩雪的臉色瞬間慘白,頸間的火焰印記滲出細小血珠,那些血珠竟自動飄向火焰鎖鏈,讓本已減弱的鎖鏈重新變得粗壯。
    "這些鎖鏈會吸收淩家血脈的力量!" 秦霜驚呼一聲,急忙掏出三枚淨血符拍在淩雪肩頭,"楚陽,用獸丹力量開辟路徑!"
    楚陽將獸丹按在階梯中央,金紅色火焰如潮水般漫延,每一步落下都在幽藍火焰中踏出蓮花狀的光台。當他們登上第十三層時,兩側牆壁突然裂開,八具由熔岩核心驅動的祖巫戰偶踏著重步走出,手中巨斧上的 "焚天衛道" 古篆泛著紅光,斧刃上凝結的火焰竟呈現出人臉形狀,正是曆代試圖闖入遺跡的修士精魄。
    "小心!它們的攻擊會灼燒識海!" 秦霜話音未落,最近的戰偶已揮斧劈來。楚陽橫槍格擋,卻感覺一股熱流順著槍杆直衝天靈蓋,識海中的《靈炎淬體訣》功法圖自動旋轉,將灼燒之力轉化為丹田處的溫熱。淩雪的冰棱刺入戰偶後背的熔岩核心,卻見冰棱瞬間汽化,戰偶反而發出怒吼,身上的火焰暴漲三尺,顯然冰係攻擊激發了它的火靈抗性。
    慕容婉兒的星盤在掌心瘋狂旋轉,銀芒與戰偶身上的火光碰撞出 sparks:"它們的行動軌跡對應北鬥七星,但弱點在反位!楚陽,搖光星的反位是天璿,淩雪,你負責天樞星的對衝位!"
    四人在戰偶的斧風中穿梭,形成詭異的星象走位。楚陽的槍尖每次刺向戰偶腰間的星紋,都會引發連鎖爆炸,淩雪的冰刃則專門切割戰偶關節處的熔岩流。當第八具戰偶的核心被擊碎時,整個階梯突然陷入寂靜,前方的石壁緩緩打開,露出一座懸浮在岩漿上的試煉台,台中央懸浮著三枚水晶球,分別映照著火山、湖泊與沙漠的景象。
    "這是祖巫留給傳承者的三道考驗。" 楚陽的識海響起炎獄麒麟的聲音,聲音中帶著一絲悵惘,"火山代表純粹的火靈之力,湖泊藏著淩家血咒的真相,沙漠則封印著上古靈田的鑰匙。"
    淩雪的銀墜突然發出清鳴,如候鳥歸巢般飛向中間的水晶球。湖泊景象的冰層應聲裂開,露出湖底的劍塚 —— 上千把冰刃懸浮在冰晶棺槨周圍,棺槨中躺著的,正是淩雪從未謀麵的父親淩九霄。他的手骨仍保持著握劍的姿勢,胸口的致命傷處,凍結著半片火焰形狀的刀刃。
    "父親......" 淩雪的聲音顫抖著,指尖幾乎要貼到水晶球表麵。楚陽注意到,她頸間的火焰印記此刻與水晶球中的火焰刀刃形成共振,冰與火的光芒在她周身交替閃爍,仿佛隨時都會崩潰。
    地麵突然傳來沉悶的震動,炎霸天的火焰巨刀劈開底層牆壁,血無痕的血河陣緊隨其後,暗紅色的血霧中,隱約可見數十具由血煞宗弟子獻祭的傀儡。楚陽低頭看著手中的獸丹,發現丹體表麵的鱗片紋路正在飛速旋轉,與遠處戰偶核心的熔岩流形成呼應。
    "你們先走!" 楚陽將獸丹塞給淩雪,指尖在她掌心輕輕一按,注入一縷火靈之力護住心脈,"我來拖住他們。記住,湖泊劍塚的冰晶棺槨上刻著淩家劍訣的總綱,隻有融合你的冰係血脈才能激活。"
    淩雪抬頭看著楚陽,冰眸中罕見地泛起淚光。她知道,此刻的楚陽正以身為餌,麵對的不僅是炎霸天的焚刀九重天,還有血煞宗的血河大陣。但她更清楚,父親臨終前的影像正在水晶球中召喚,淩家百年的血咒,或許就在這一踏之間解開。
    "活著回來。" 淩雪輕聲說,指尖在楚陽手腕上留下一道冰痕,"我還有很多事,沒告訴你......"
    話音未落,她已帶著慕容婉兒和秦霜踏入水晶球,冰層閉合的瞬間,楚陽聽見冰晶棺槨開啟的脆響。他深吸一口氣,轉身麵對蜂擁而至的敵人,太初神槍在掌心發出龍吟,槍尖的金紅色火焰竟凝結成炎獄麒麟的虛影,四蹄踏處,地麵的幽藍火焰紛紛俯首。
    "炎霸天,你真以為能突破祖巫的試煉結界?" 楚陽的聲音中帶著祖巫之力的威嚴,麒麟虛影張開巨口,將炎霸天劈來的火焰巨刀直接吞噬,"當年淩九霄能在你丹田留下冰痕,今天我就能讓你的焚刀功法徹底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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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霸天的瞳孔驟縮,他發現自己的火焰靈力在接近楚陽時,竟不受控製地向對方湧去。這種感覺,就像萬流歸海,而楚陽,正是那片容納百川的汪洋。血無痕趁機發動血河陣,無數血色觸手從地麵鑽出,卻在觸碰到麒麟虛影的瞬間,被淨化成純淨的靈氣。
    "不可能...... 你怎麽可能同時掌控祖巫之火和麒麟本源?" 炎霸天的聲音第一次出現裂痕,他終於想起宗門典籍中的記載 —— 當炎獄麒麟的獸丹與火係祖巫傳承者融合時,便會誕生 "焚天真體",那是能統禦世間所有火焰的至高存在。
    楚陽沒有回答,槍尖已化作萬點火星,每一點都精準點向血河陣的陣眼。當最後一個陣眼被擊碎時,血無痕發出慘叫,他的血色彎刀竟在楚陽的火焰中逐漸融化,露出刀柄處的祖巫圖騰 —— 原來血煞宗一直在暗中覬覦焚天遺跡的力量。
    "現在,輪到你了。" 楚陽轉身麵對炎霸天,麒麟虛影在他背後展開巨翼,"你的焚刀九重天,第七重有個致命破綻 —— 當你施展 " 焚天滅地 " 時,丹田舊傷會因為冰火能量對衝而暴露。"
    炎霸天驚怒交加,巨刀強行劈出第八重刀勢,卻見楚陽的槍尖已先一步刺入他的舊傷。金色火焰順著傷口湧入,將他體內的冰痕徹底點燃,那些被封印多年的淩家劍訣殘頁,此刻竟在他經脈中自動運轉,形成冰火相噬的死局。
    "你...... 你究竟是誰......" 炎霸天倒地前,不甘地望著楚陽背後的麒麟虛影。
    楚陽沒有停留,轉身衝向試煉台。他知道,淩雪在湖泊水晶球中的考驗同樣凶險 —— 那座劍塚不僅藏著劍訣,更封印著淩家曆代先祖的執念,稍有不慎,便會被萬劍穿心。當他的手掌按在水晶球上時,眼前突然浮現出淩九霄的記憶:
    在一個暴風雪肆虐的夜晚,淩九霄抱著繈褓中的淩雪,在覆雪山巔與炎霸天激戰。他的冰刃已斷,身上布滿焚刀留下的傷痕,但仍用最後一絲靈力,將半枚銀墜塞進女兒衣領:"雪兒,去幽冥森找火係祖巫的傳承者,隻有你們聯手,才能解開焚天劍訣的終極秘密......"
    水晶球突然震動,淩雪的身影出現在劍塚中央,她的冰刃已變成冰火雙色,正與上千把冰刃共鳴。楚陽看見,她的頸間,那道火焰印記正在逐漸淡化,取而代之的,是冰與火交織的新圖騰。
    "楚陽,快進來!" 淩雪的聲音帶著欣喜,"我看見父親了,他說......"
    話未說完,水晶球突然出現裂紋,遠處的沙漠水晶球中,竟浮現出血煞宗宗主的身影,他手中握著從淩雪處奪走的銀墜,正瘋狂吸收著沙漠中的木係靈脈之力。楚陽猛然驚醒,原來三枚水晶球的考驗並非獨立,而是相互關聯的整體 —— 選擇湖泊,便會影響沙漠和火山的試煉。
    他深吸一口氣,將剩餘靈力注入獸丹,化作流光衝進湖泊水晶球。在冰晶棺槨前,淩雪正捧著一卷竹簡,竹簡上的文字在冰火靈力中不斷變幻,正是完整的《焚天劍訣》。而在她腳下,父親淩九霄的骸骨旁,靜靜躺著一枚冰係獸丹,與楚陽手中的火係獸丹,正好組成陰陽雙魚的形狀。
    "原來,當年祖巫與淩仙本是一對道侶,他們共同創造了焚天遺跡,卻因道統之爭不得不分開。" 淩雪的聲音中帶著釋然,"父親偷走的劍訣殘頁,其實是祖巫故意留下的,為的就是等待冰火同源的傳承者出現。"
    楚陽點頭,他終於明白,為何淩家血脈會與獸丹產生共鳴,為何自己能在冰火靈力中自由穿梭。這一切,都是上古大能為了防止道統斷絕,而設下的千年局。
    "現在,我們該怎麽選擇?" 慕容婉兒看著三枚水晶球,星盤上的星象顯示,沙漠水晶球中的木係靈脈正在暴走,"血煞宗正在吸收沙漠靈田的力量,再不去阻止,整個青州的靈脈都會被汙染。"
    楚陽握緊手中的獸丹,又看向淩雪手中的冰係獸丹。他知道,無論選擇哪一條路,都意味著要麵對更強大的敵人。但此刻,淩雪的冰眸中倒映著劍塚的光芒,秦霜正在檢查水晶球中的靈脈走向,慕容婉兒的星盤已對準沙漠的方位。
    "我們分開行動。" 楚陽終於開口,"淩雪,你留在湖泊解開劍訣總綱;秦霜,你研究靈脈圖;慕容婉兒,用星盤定位沙漠入口。而我......" 他看向火山水晶球中沸騰的岩漿,"去火山接受焚天之力的淬煉,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同時應對三方威脅。"
    淩雪想要說什麽,卻被楚陽輕輕搖頭製止。他知道,時間緊迫,血煞宗不會給他們太多機會。當他踏入火山水晶球的刹那,背後傳來淩雪的聲音:"楚陽,等一切結束後,我帶你去覆雪山看極光,那裏的星空...... 很美。"
    楚陽轉身,看見淩雪的嘴角泛起淡淡微笑,冰眸中倒映著劍塚的萬點寒光。他突然明白,這場試煉的真正意義,不僅是力量的提升,更是讓他們在冰火交織的困境中,找到內心的方向。
    火山的熱浪撲麵而來,楚陽握緊長槍,看著前方燃燒的祖巫虛影。他知道,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而在他的識海中,炎獄麒麟的虛影正欣慰地消散,留下最後一句話:"少年,記住,火焰的真諦不是毀滅,而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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