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陰煞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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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魂組成的鎖鏈纏住楚陽的脖頸時,他聞到了腐爛的檀香味——這是三陰教高層才有的熏香。淩雪的青釭劍在陰魂群中劃出圓弧,劍身上的誅魔劍訣將陰魂灼燒成光點,卻又不斷有新的陰魂從裂縫中湧出。
    "楚陽!抓住我的手!"她的聲音帶著少見的顫抖,指尖凝聚的星芒花刺進陰魂鎖鏈,卻被陰火反噬得虎口滲血。楚陽感覺自己的靈力正在通過裂縫流失,低頭時竟看見裂縫另一端的空間裏,無數陰魂正在吞噬劍塚的劍意,而中央石台上坐著一個身披黑袍的老者。
    "小輩們,竟敢染指劍尊的傳承?"老者抬起頭,他的臉由無數張人臉拚接而成,每隻眼睛都泛著不同顏色的邪光,"本座陰煞,乃三陰教第三十七代護陣使。"他抬手間,楚陽體內的混沌珠突然劇烈震動,竟有脫離丹田的趨勢。
    慕容婉兒的符篆在此時炸響,十二道金光結成困魔陣,"是陰煞老怪!他修煉的是"萬魂噬心功",用他人魂魄溫養自身!"秦霜的冰棱在陣外布下三層冰牆,卻被陰煞隨手揮出的骨鞭擊碎,那些骨鞭竟是用劍尊弟子的指骨製成。
    楚陽感到有無數陰魂在啃噬他的經脈,它們的目標不是靈力,而是魂魄。當陰煞的骨鞭纏上他手腕時,他突然福至心靈,運轉《北鬥周天訣》的同時注入暗影能量,經脈中竟浮現出光暗交織的鎖鏈,將陰魂反震出去。
    "光暗同修?"陰煞的聲音第一次出現波動,他袖中飛出的陰魂旗突然起火,"你怎麽會有劍尊的陰陽雙流術?"楚陽抓住機會,陰陽劍在手中凝成光暗雙色的劍丸,那是他在問心殿領悟的殺招,"因為劍尊說了,光暗共生的真諦——是讓陰魂歸位。"
    劍丸炸開的瞬間,裂縫中的陰魂群發出淒厲的慘叫。楚陽看見陰煞身後的石台上擺滿了劍尊弟子的魂燈,其中一盞正在劇烈搖晃,燈油竟是他熟悉的星辰碎屑。淩雪的青釭劍此時也感應到劍魂的呼喚,自動飛向魂燈,劍身上的龍紋與燈座的星圖形成共鳴。
    "不好!他要喚醒劍魂!"陰煞的骨鞭化作萬千骨針射向淩雪,楚陽本能地撲過去,用後背擋住所有攻擊。星圖紋路在他皮膚上織成鎧甲,將骨針全部彈開,卻在肩胛骨處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那裏的皮膚下隱約可見菱形晶體的輪廓。
    "楚陽!"淩雪的聲音染上哭腔,她的指尖按在他傷口上,星辰之力與青釭劍的劍意同時湧入,竟讓傷口處的皮膚泛起金色紋路,與劍尊壁畫上的紋路一模一樣。陰煞趁機召回陰魂旗,裂縫開始迅速縮小,楚陽看見魂燈群中有一盞突然熄滅,化作灰燼。
    "不能讓他帶走魂燈!"楚陽強忍劇痛,將陰陽劍插入地麵,光暗能量如蛛網般蔓延,在裂縫閉合前的瞬間纏住陰煞的腳踝。陰煞的臉因憤怒而扭曲,他抬手祭出三陰教的至寶"幽冥血幡",幡麵上的骷髏頭張開嘴,噴出黑色的血霧。
    血霧觸碰到楚陽的星圖紋路,竟發出滋滋的腐蝕聲。他感到意識開始模糊,卻在此時聽見淩雪的清唱——那是她在萬鬼窟為安撫亡魂唱的安魂曲。歌聲化作實質的光帶,纏繞在幽冥血幡上,幡麵的骷髏頭紛紛捂住耳朵,露出痛苦的表情。
    "這是...星芒心音?"陰煞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你竟然是星辰傳承者的..."他的話沒說完,楚陽的虛影已帶著陰陽劍穿透血幡,光暗能量在幡麵中心炸開,形成微型的星渦。魂燈群在震蕩中紛紛碎裂,劍尊弟子的魂魄化作光點,湧入楚陽的星圖。
    裂縫徹底閉合的瞬間,楚陽接住從空中墜落的淩雪。她的寒玉墜不知何時完全碎裂,露出裏麵完整的劍尊弟子玉佩,玉佩上的紋路與楚陽後背的菱形晶體完美契合。慕容婉兒的羅盤指針此時終於恢複正常,指向洞壁上新出現的石門,門上刻著"劍魂塚"三個古篆。
    "他跑了。"秦霜踢開地上的陰魂殘骸,冰棱在指尖凝結成匕首,"但帶走了最重要的魂燈...楚陽,你的傷..."她的聲音突然卡住,因為楚陽後背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金色紋路覆蓋在皮膚上,形成一副流動的鎧甲。
    楚陽轉身時,眼中的金藍雙色已化作純白的星光,"那些劍魂...在幫我修複經脈。"他抬起手,星圖紋路不再局限於皮膚,而是在空中凝成實質的星軌,"我能感覺到,每個劍魂都對應著一種劍訣,就像...北鬥七星的七種變化。"
    淩雪的手指撫過他後背的紋路,觸感如同溫玉,"這是劍尊的星辰劍訣,當年他用此術鎮壓三陰教。楚陽,你現在的氣息...像是劍尊的轉世。"她的話音未落,石門突然發出轟鳴,無數劍魂虛影從門縫中溢出,每個虛影都手持不同的斷劍。
    慕容婉兒的符篆自動飛起,在石門上方結成翻譯咒文,"上麵寫著:"唯有光暗同修者,可入劍魂塚,承吾等遺誌。""秦霜的冰棱指向虛影群中最亮的那個,他手持的正是楚陽在遺跡核心見過的斷劍,"看,那是大弟子的劍魂,他在向楚陽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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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陽握緊淩雪的手,一同踏入石門。門內是無邊的星空,每顆星辰都是一個劍魂的居所,中央懸浮著巨大的劍輪,劍輪上插滿了斷劍,每柄劍都在輕輕震顫,仿佛在等待主人。當楚陽的指尖觸碰到大弟子的斷劍時,所有劍魂同時發出清鳴,劍輪開始緩緩轉動,露出內側刻著的完整星圖。
    "這是...劍尊的本命星圖。"淩雪的青釭劍自動飛向劍輪,與大弟子的斷劍共鳴,"楚陽,劍輪的中心...是空的。"楚陽點頭,他體內的混沌珠正在響應劍輪的召喚,那種感覺就像遊子歸鄉,溫暖而堅定。
    就在此時,洞外突然傳來山崩地裂的震動。慕容婉兒的羅盤指針再次瘋狂旋轉,這次指向的不是陣法,而是楚陽的心髒,"遺跡的能量在暴走!楚陽,你必須盡快融合劍輪,否則整個山脈都會崩塌!"
    楚陽沒有猶豫,他躍向劍輪中心,星辰之力與暗影能量同時湧出,在掌心凝成陰陽魚的形狀。當混沌珠與劍輪中心的空缺契合時,整個劍魂塚劇烈震動,所有斷劍同時出鞘,在楚陽周身結成三百六十度的劍域。他感到無數劍訣湧入腦海,那些都是劍尊弟子們畢生的領悟,此刻化作光流,融入他的經脈。
    淩雪看著劍域中懸浮的楚陽,突然想起初見時他在亂葬崗的模樣——那時的他帶著孤注一擲的狠勁,而現在,他的周身縈繞著溫柔而強大的光芒,像是星辰的化身。她握緊青釭劍,劍身上終於浮現出完整的誅魔劍訣,那是大弟子劍魂的饋贈。
    震動越來越劇烈,秦霜的冰陣已經無法支撐洞頂的碎石。慕容婉兒將最後一道傳送符篆拍在石壁上,卻被暴走的能量震碎,"不行,空間紊亂,無法傳送!"淩雪突然想起楚陽後背的菱形紋路,那與劍輪的紋路相似,"楚陽!用劍輪的力量穩定空間!"
    楚陽在劍域中睜開眼睛,此時的他已能清晰感知整個遺跡的能量脈絡。他抬手揮劍,三百六十道劍影同時刺向遺跡的三百六十個陣眼,光暗能量如蛛網般蔓延,將即將崩塌的空間重新縫合。當最後一道裂縫閉合時,劍輪化作流光融入他的丹田,與混沌珠合二為一。
    遺跡恢複平靜時,楚陽單膝跪地,汗水浸透了衣衫。淩雪撲進他懷裏,感受到他劇烈的心跳,"沒事了,都過去了。"她輕聲說,指尖撫過他汗濕的發梢。楚陽抬頭看向石門,發現門外的星渦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真正的星空,東方天際泛起魚肚白。
    慕容婉兒檢查著羅盤,聲音中帶著震驚,"楚陽,你的星圖...現在是整個遺跡的陣眼。也就是說,隻要你在這裏,三陰教的陣法就無法重啟。"秦霜蹲在楚陽身邊,遞給他一枚恢複靈力的丹藥,"但我們不能久留,陰煞老怪肯定會卷土重來,而且你的突破...引來了不少窺視者。"
    楚陽接過丹藥,卻沒有立刻服用。他凝視著自己的掌心,那裏有一道新的紋路,像是劍輪的縮影,"我感覺到了,陰煞的魂燈裏...有劍尊的一縷殘魂。他想複活三陰教教主,就必須收集所有劍魂。"他站起身,陰陽劍在手中凝成光暗交織的劍穗,"我們去落日峽穀之前,要先找到其他魂燈,不能讓陰煞得逞。"
    淩雪將青釭劍收入劍鞘,劍身上的龍紋與楚陽的劍穗輕輕觸碰,發出清鳴,"我陪你。"慕容婉兒和秦霜也同時點頭,前者展開新的符篆,後者開始布置警戒的冰陣。楚陽看著三位同伴,心中湧起暖流——曾經的他以為強者隻需獨行,現在才明白,真正的力量,是有人與你並肩而立。
    洞外的晨光越來越盛,楚陽一行人踏上新的征程。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遺跡深處的某個角落,陰煞老怪正捧著破碎的魂燈,嘴角勾起陰森的微笑,"光暗同修又如何?沒有完整的魂燈,你永遠無法解開劍尊的終極封印...而我,有的是時間等待。"他的袖中滑出一枚陰魂珠,裏麵囚禁著劍尊的殘魂,珠子表麵的裂紋中,隱約可見三陰教教主的虛影正在複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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