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雙煞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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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穀底的陰風卷著血霧,如無數怨魂在嗚咽。楚陽的光暗之火在掌心凝聚成太極雙魚,血幡在火焰中扭曲變形,幡麵上的骷髏頭眼窩滲出幽藍血淚,每一顆都映出劍尊弟子臨終前的慘狀。當第七顆骷髏頭爆裂時,一塊刻著「劍十七」銘文的魂燈碎片墜落,楚陽瞳孔驟縮——那是他入門時手把手教他握劍的十七師兄的本命魂印。
"十七師兄..."楚陽的星圖紋路在脖頸處浮現,如金色鎖鏈般纏繞至指尖,"當年你說要去南疆尋失傳劍訣,原來竟遭此毒手..."碎片中的劍魂虛影突然顫抖,像是感應到熟悉的氣息,楚陽清晰地看見,那道虛影袖口還纏著他送的雲紋劍穗。
陰煞老怪的實體在血霧中凝結,形如枯枝的左手抓著半透明的陰魂手臂,胸腔裏的魂燈核心跳動著七十二道血絲,每一道都連接著遠處劍魂塚的方向。他咧嘴露出泛黃的尖牙:"小崽子,知道為什麽劍尊座下弟子接連失蹤嗎?因為他們的魂燈,都是老夫煉製血幡的絕佳材料!"
楚陽隻覺氣血上湧,星圖紋路瞬間蔓延至全身,九柄古劍虛影在背後依次顯現。他曾在劍塚典籍中見過記載:每盞魂燈都對應著劍尊親傳的「七十二天罡劍訣」,若全被陰煞煉化,後果不堪設想。"你敢褻瀆劍尊傳承..."楚陽的聲音裏帶著刺骨殺意,"我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就在此時,兩道黑影破霧而出。夜無痕的噬魂魔劍吞吐著紫黑色毒霧,劍身上刻滿的三陰教禁咒泛著妖異光芒,每揮動一次,就有淒厲的女聲從劍中傳出:"還我肉身...還我劍意..."炎霸天則扛著燃燒陰火的戰戟,戟身上鑲嵌的六顆劍靈珠瘋狂轉動,每顆珠子裏都困著一名劍尊弟子的魂魄。
"小心!他們的肉身是陰魂凝聚的!"淩雪的青釭劍化作青色流光,斬向夜無痕咽喉。但見劍芒如入泥潭,夜無痕的身體化作黑霧散開,又在十步外重新凝聚,嘴角掛著陰惻惻的笑:"淩雪師妹,當年你在劍塚偷看我練劍時,可曾想過會有今天?"
淩雪的臉色瞬間慘白。楚陽注意到她握劍的手微微顫抖,突然想起三年前的冬至,淩雪曾在劍魂塚外哭了整夜——那時夜無痕剛被逐出劍門,傳言他盜走了《三陰奪魂劍譜》。"他不是夜師兄!"淩雪突然厲喝,"真正的夜無痕,絕不會用同門的劍意來侮辱劍尊!"
慕容婉兒的掌心雷符在炎霸天胸前炸開,卻見陰火借勢暴漲,將符篆的金光吞噬殆盡。炎霸天拍著胸膛大笑:"慕容家的符篆不過如此!當年你祖父用「九陽滅魔符」傷我時,可比你狠多了!"這話如驚雷般炸開,楚陽這才想起慕容婉兒曾說過,她祖父是死於三陰教的「陰火噬心」之毒。
"秦霜,用離火冰棱!"慕容婉兒咬牙甩出三張「清魂符」,勉強壓製住炎霸天的陰火,"楚陽,你的光暗之火能中和陰邪之氣,快助秦霜一臂之力!"
秦霜聞言,指尖迅速結出玄冰閣的離火印。不同於尋常冰術的冷冽,她掌心凝結的冰棱泛著赤紅色光澤,那是離火訣特有的「以寒禦熱」之象。楚陽會意,分出一縷光暗之火纏繞冰棱,冰火交融之處竟綻開一朵青色蓮花——那是《星隕劍訣》中「陰陽調和」的具象化。
"去!"秦霜輕喝一聲,冰棱如流星劃破夜空。炎霸天試圖用陰火阻擋,卻見冰棱所過之處,陰火竟凝結成晶瑩的藍色冰晶,如蛛網般迅速蔓延至他全身。當冰棱刺入他胸口時,一聲脆響傳來,露出裏麵核桃大小的魂燈碎片,正被光暗之火緩緩灼燒。
"該死的!"炎霸天怒吼著揮動戰戟,試圖震碎冰晶,卻觸發了秦霜預先埋下的冰陣。地麵突然升起八根冰柱,每根冰柱上都刻著玄冰閣的「鎖魂咒」,將他牢牢困在中央。與此同時,楚陽的陰陽劍已抵住夜無痕的眉心,光暗能量在劍尖凝成菱形晶體,映出夜無痕眼中的掙紮。
"楚陽...殺了我..."夜無痕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竟帶著幾分清醒,"我的身體裏...有劍尊的..."話未說完,他的眼神再次變得陰鷙,噬魂魔劍突然爆發出極強的吸力,楚陽隻覺靈魂一陣晃動,險些被拽出肉身。
"是「奪舍咒」!"慕容婉兒驚呼,"楚陽,快切斷他的靈力連接!"楚陽立刻運轉《星隕劍訣》,體內的光暗能量形成漩渦,九柄古劍虛影同時發出清越劍鳴。當太阿劍的虛影斬落時,夜無痕體內傳出數道劍意的怒吼,那是被囚禁的劍尊弟子在反抗邪術。
"劍者,當以身為鞘,以心為鋒!"楚陽低吟劍尊的教導,星圖紋路突然發出萬道金光,"你們的劍意不該被玷汙,歸位吧!"金光所過之處,夜無痕體內的劍魂虛影紛紛掙脫束縛,化作光點融入楚陽的星圖。其中一道虛影停留片刻,在楚陽耳邊低語:"去南疆...祭壇...劍尊..."
與此同時,淩雪的青釭劍正與炎霸天的戰戟激烈交鋒。炎霸天的陰火與火屬性劍魂融合後,形成了能吞噬靈氣的「饕餮之火」,淩雪每斬出一劍,劍刃就黯淡一分。她忽然想起楚陽說過的話:"光暗之火能平衡陰陽,或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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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陽,借我力量!"淩雪揮劍斬向楚陽分出的光暗之火,青色劍芒瞬間染上金紅雙色。當青釭劍再次劈下時,竟如熱刀斬雪般輕易劈開炎霸天的陰火防禦,直取他胸前的魂燈核心。炎霸天驚恐地想要躲避,卻被秦霜的冰陣牢牢鎖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劍芒逼近。
陰煞老怪見勢不妙,突然捏碎一枚刻滿骷髏紋的陰魂珠。地麵瞬間裂開無數縫隙,成千上萬的陰魂傀儡破土而出。這些傀儡身著劍尊弟子的服飾,手中握著斷劍,眼中卻泛著陰邪的綠光,每具傀儡的眉心都嵌著一枚黑色咒印——那是三陰教「拘魂咒」的標誌。
"楚陽,這些傀儡的執念被邪術固化了!"慕容婉兒連續拋出十張「淨魂符」,卻隻能淨化前排傀儡,後排的傀儡踩著同伴的殘骸繼續湧來,"普通淨化沒用,必須用你的光暗之火灼燒他們的執念源!"
楚陽深吸一口氣,龍膽槍在手中舞出漫天槍花。光暗火焰如赤色浪潮般席卷而去,觸及傀儡的瞬間,奇異的景象發生了:有的傀儡露出解脫的微笑,斷劍自動飛向楚陽的星圖;有的卻發出不甘的嘶吼,執念化作黑色觸手,試圖纏繞楚陽的腳踝。
"二師姐...是我啊..."一具傀儡在火焰中伸手抓向楚陽,楚陽認出那是已故的二師姐,她的斷劍上還係著母親留給她的玉佩。楚陽喉頭一緊,輕聲道:"師姐,弟子來晚了..."話音未落,傀儡眼中的陰邪之氣逐漸消散,化作光點融入星圖,玉佩則輕輕落在楚陽掌心。
就在楚陽全力淨化傀儡時,陰煞老怪突然消失在原地。淩雪瞳孔驟縮,她看見一道黑影順著楚陽的影子攀爬而上,枯槁的手指正抓向楚陽後心的魂燈位置——那是修士最薄弱的「命門」所在。
"楚陽!背後!"淩雪的青釭劍來不及回防,隻能將全身靈氣注入劍鞘,奮力擲出。劍鞘如流星般擊中陰煞的手腕,迫使他鬆開手指。楚陽趁機轉身,陰陽劍已抵住陰煞的魂燈核心,卻見對方嘴角勾起一抹陰笑:"小崽子,你以為贏了?看看你的星圖吧..."
楚陽心中警鈴大作,低頭看去,隻見星圖中剛淨化的劍魂們竟在劇烈震顫,每道劍魂上都纏繞著黑色咒文——那是三陰教的「魂爆咒」!一旦咒文爆發,不僅劍魂會灰飛煙滅,楚陽的識海也會遭受重創。
"不!"楚陽怒吼著運轉星圖,試圖壓製咒文,卻感覺識海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夜無痕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用...劍尊的...共鳴術..."楚陽恍然大悟,強行凝聚精神,在識海中勾勒出劍尊座下七十二弟子的劍意輪廓。
奇跡般的一幕發生了:星圖中的劍魂們仿佛聽到了召喚,紛紛發出清越劍鳴,黑色咒文在劍鳴中如冰雪遇陽,紛紛消融。當最後一道咒文消散時,七十二道劍魂虛影齊齊向楚陽抱拳,化作流光融入他的星圖,在星圖中央凝聚出劍尊的虛影輪廓。
陰煞老怪終於露出恐懼之色,他知道自己最得意的「魂爆咒」被破解,意味著再無翻盤的可能。他後退半步,指尖悄悄捏碎一枚血色玉簡,楚陽敏銳地捕捉到這個動作,立刻揮出一道光暗之火,將玉簡燒成灰燼。
"你以為能阻止三陰教?"陰煞的聲音裏帶著絕望的瘋狂,"夜無痕體內藏著劍尊的...啊!"話未說完,楚陽的光暗之火已湧入他的魂燈核心,劇烈的爆炸聲中,陰煞的魂燈碎成齏粉,臨終前的低語卻如陰霾般籠罩在楚陽心頭。
戰鬥結束時,天際已泛起魚肚白。楚陽握著二師姐的玉佩,看著手中的斷劍碎片,心中百味雜陳。淩雪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卻發現他的眼神異常堅定:"我聽見劍魂們的聲音了,他們說南疆有三陰教的祭壇,而且...劍尊可能還活著。"
慕容婉兒聞言,立刻展開隨身攜帶的《三陰教秘錄》:"據記載,三陰教每百年會在南疆舉行「血祭大典」,用七十二具劍魂煉製陰魂幡。如果陰煞的血幡是半成品,那真正的祭壇..."
"必須阻止他們。"秦霜的冰陣逐漸消散,她看著遠處劍魂塚的方向,"引魂鍾已經沉默太久了,或許劍尊他..."
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山崩地裂般的震動。楚陽的星圖紋路劇烈跳動,他看見星圖中代表劍魂塚的方位,竟有七道魂燈光芒驟然熄滅。與此同時,一隻血色信鴿衝破陰雲,跌落在楚陽肩頭,腳上綁著一封染血的密信。
"楚陽師兄親啟:劍魂塚遭襲,第七層封印破損,三陰教正在尋找「劍尊遺骨」。速歸。"
楚陽與眾人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凝重。陰煞老怪的覆滅隻是開始,真正的危機,藏在南疆那片神秘的雨林裏。他握緊龍膽槍,星圖紋路在晨光中閃爍,仿佛預示著即將到來的惡戰。
"收拾行裝,我們去南疆。"楚陽的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這一次,我要讓三陰教為所有罪孽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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