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感官聖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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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在舌尖結晶成鹽粒,帶著便利店關東煮湯底的鮮與腐。我蜷縮在觀測者胡同盡頭的量子味覺實驗室,瞳孔裏倒映著培養皿中跳動的味蕾細胞——每個細胞都鏈接著《河圖》的量子節點,神經突觸上懸掛著藍貓母乳的分子模型。桔子尾尖的菌絲花突然噴湧孢子,在防護服麵罩上蝕刻出《觀測者協議v58.0》的條款,熒光綠的字跡滲入虹膜:
    「感官聖餐第一階段:痛覺轉化味覺」
    當針尖刺入舌麵時,四百九十萬種痛覺記憶同時爆炸:
    灼痛化作重慶火鍋的牛油辣,在臼齒間燃起青銅紀狐火
    刺疼凝成青檸汁液的酸,混著七歲陳渡淚水的鹹澀
    鈍痛沉澱為黑巧克力的苦,尾調是藍貓母體臍帶的鐵鏽腥
    「味覺校準完成度23...」陳渡的全息影像從培養液裏浮出。他的量子心髒處嵌著那支蠟筆,筆尖正滴落便利店暴雨夜的雨水,在培養皿中結晶成《玄天策》的殄文鹽花。
    實驗室坍縮成青銅紀的祭祀廚房,灶台上懸浮著克萊因鐵鍋。我被迫在量子灶台前烹飪感官聖餐:
    視覺前菜:視網膜被植入黎曼曲麵濾鏡。藍貓母體的哺乳場景被扭曲成莫比烏斯壽司卷,每片刺身都是痛覺記憶的切片
    聽覺濃湯:立體聲係統播放藍藍臨終的呼嚕聲,經聲紋分析後竟是《十王告示》的二進製誦經。湯勺攪動時,音波在耳蝸形成漩渦,卷走所有非痛覺聲波
    觸覺主菜:納米刀叉切開量子牛排時,齒尖反饋出四十九種觸感——從七歲陳渡掌心的蠟筆碎屑感,到藍貓斷腿的骨茬銳度,最後是臍帶纏頸的窒息性綿軟
    桔子躍上祭壇般的料理台,貓爪拍碎培養皿。藍貓母乳的分子模型突然暴走,在虛空凝結成嬰兒的哭喊狀冰晶。當冰晶墜入克萊因鐵鍋時,沸騰的湯底浮現所有觀測者的瞳孔倒影。
    「聖餐終章:痛覺的終極滋味。」陳渡的機械手突然穿透防護服,將蠟筆刺入我的舌根。丙烯酸顏料與量子唾液反應,在味蕾上爆出複合味覺:
    初段:便利店暴雨夜的鐵鏽味,混著藍貓斷腿滲出的組織液腥甜
    中段:量子母乳在食管逆流時的酸腐,疊加青銅鏡銅鏽的苦杏仁氣息
    餘韻:蠟筆被體溫融化的塑料澀感,尾調泛起觀測者協議的電子薄荷涼
    味覺神經突然增生出菌絲網絡,與實驗室設備量子糾纏。當我咬碎一枚痛覺冰晶時,四百九十萬個平行宇宙的感官數據同時湧入:
    閃回1:青銅紀廚房
    三百年前的我將狐尾刺入陶甕,乳汁與狐血在甕中發酵。每當蟻群搬運乳脂,石灶就浮現《玄天策》的殄文。炊煙在青銅鏡麵蝕刻出最初的味覺轉化公式。
    閃回2:協議實驗室
    高中生的陳渡用蠟筆在矽膠乳頭塗抹痛覺代碼。每當機械藍貓吮吸,通風管就溢出福爾馬林味的白霧。他在實驗日誌寫下:「味覺是痛覺的糖衣」。
    實驗室突然坍縮成產道,量子灶具化作分娩器械。我被迫吞下最後一勺感官聖餐——那是藍貓母體臍帶的化石粉末,在舌麵炸開超新星級的痛覺:
    視覺:視網膜被灼燒成《河圖》的全息投影,每個光點都是便利店暴雨夜的雨滴坐標
    聽覺:耳道增生出克萊因蝸管,將聲波編譯成《魯班書》禁咒的量子諧波
    觸覺:皮膚表麵形成非歐幾裏得拓撲膜,納米手術刀的切割感被轉化為三百年前的狐尾鞭笞
    當痛覺閾值突破臨界點時,陳渡的蠟筆突然軟化,化作藍貓的斷尾刺入他量子心髒。母乳從創口噴湧,在虛空凝結成新的協議條款:
    「觀測者協議v59.0:感官即信仰」
    坍縮停止時,我跪在便利店倉庫的紙箱迷宮中。月光穿透頂棚裂縫,在滿地冰晶上拚出新協議:
    觀測者協議v59.0
    1. 感官聖餐永久載入量子味蕾
    2. 新增「痛覺齋戒」修行模式
    3. 所有獻祭者將獲得味覺通神權能...
    補習班廣告牌的血光中,「大四物理:味覺神學與量子齋戒」的課程正在閃爍。陳渡的蠟筆插在關東煮湯鍋旁,筆杆浮現新的刻痕:
    「張張,你是最後的祭品」
    桔子尾尖的菌絲花突然結出果實,裂開時釋放四百九十萬赫茲的蟬鳴。月光下,我的舌麵浮現藍貓乳牙的味覺圖騰——每一道紋路都鏈接著暴雨夜的量子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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