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心底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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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她像是變了一個人,陌生得讓他害怕。
蘭月,黎縣,黎路大道,樂悠小築
“阿因,沒有,你很好,”
明輕的話還在舌尖打轉,未及全部吐出,南煙就像被點燃的火苗,帶著滾燙的衝動再次吻住了他。
她的雙手胡亂摸索,指尖所觸之處,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栗。
這一吻熱烈而凶狠,仿佛要將所有的疑問和不滿都傾注其中。
很快,兩人的嘴唇都泛起了豔麗的紅,像是被春日裏最濃烈的花汁浸染。
“告訴我,真的原因。”
南煙稍稍拉開兩人的距離,氣息還未平複,聲音卻冷得像結了冰,那語氣全然不像是在詢問,更像是下達不容違抗的命令。
她的雙眼緊緊鎖住明輕,眼神裏的堅決讓人無法忽視。
“否則,你知道我會做什麽。”
南煙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此刻的她,仿佛褪去了往日的溫柔與羞澀,完全變了一個人。
此刻,她對他的親吻、撫摸,不帶任何感情。
而是被一種單純又原始的渴望所驅使,那渴望如同黑暗中燃燒的野火,肆意蔓延。
她就像一頭困獸,不斷地逼迫著他,周身散發著一種讓人陌生又畏懼的氣場 。
南煙的這般陌生模樣,著實讓他心生恐懼和擔憂。
他望著眼前仿佛變了個人的南煙,滿心憂慮:“她的情況難道已經嚴重至此了?”
“醫生說,”躊躇片刻,他緩緩開口:“你可能有心理問題。”
明輕不知道,說出真相,是好還是不好?
可是他拿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他也騙不過她。
“心理問題?”南煙微微一怔,眼中閃過茫然與慌亂,低聲喃喃“原來我這般控製不住的無禮行為,竟是精神出了問題嗎?”
南煙頓感輕鬆。
原來她這樣抱他、親他、抓他、打他,並不是她本來是這樣的人。
而是因為她生病了。
她給自己找了一個好理由。
她很害怕,怕自己是一個惡魔。
“阿因,”明輕小心翼翼地詢問“我們去看心理醫生,好不好?”
“好。”
南煙輕聲應道,緩緩靠在他的懷裏。
明輕留意到,每當南煙情緒激動時,便會像方才那樣,不停地親吻他、撫摸他。
一旦情緒平穩下來,她又會恢複到往日熟悉的模樣。
這反複無常的狀態,愈發讓他揪心。
濃稠如墨的夜色,將整個世界都裹進了靜謐的黑暗裏。
不知不覺間,已到了該休憩的時分。
南煙的手緊緊攥住明輕的衣角,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仰起頭,眼神中交織著不安與恐懼,像是在黑暗中迷失方向的旅人,害怕籠罩著。
“明輕,”她的聲音微顫,懇求道:“你能不要留我一個人嗎?”
她的身體顫抖,恰似寒夜中瑟瑟發抖的幼鳥,每一個字都帶著濃濃的無助。
“你一走,”她的眼眶泛紅,眼眸含淚,語氣委屈惶恐“我就會做噩夢。”
女孩眼神低垂、淚光閃爍,說話輕聲軟語,舉止輕柔帶點怯懦,睫毛上掛著淚珠。
那模樣楚楚可憐,讓明輕忍不住心生疼惜。
明輕的思緒,瞬間飄回昨晚。
同樣是這樣萬籟俱寂的深夜,南煙像一隻受了驚的小鹿,慌慌張張地闖進他的房間。
一頭紮進他的被窩,兩條手臂如藤蔓一般,死死地纏在他腰間,怎麽勸都不肯放手。
那時的她,眼神空洞而茫然,神情滿是破碎與絕望,仿佛全世界都已轟然崩塌。
可他簡直禽獸,在手感受到別樣的觸感時,居然有了反應。
她當時察覺到,上手觸碰,還問他是什麽東西。
那一刹那,渾身僵硬,輕柔的觸摸帶著電流,貫穿全身,他心底泛起衝動,就要壓不住欲念。
他不知道怎麽告訴她,也不敢告訴她。
隻能紅著臉,任由她的觸碰,胡亂騙她:是肋骨。
這不是她第一次這樣碰他,卻是時間最長的一次,他的理智幾近崩潰。
“阿因,別怕,”南煙輕聲抽咽打斷了他思緒,他輕拍她的手背,聲音輕柔堅定:“我不走,我陪著你。”
他怎麽忍心拒絕如此脆弱的她?也做不到拒絕。
他的目光溫柔寵溺,在她身旁坐下,摟住她的肩膀,輕拍著她的背,試圖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那你能抱著我睡嗎?”
南煙微微仰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裏閃爍著期待的光芒,恰似一個眼巴巴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 ,臉上帶著一絲純真的依賴。
“阿因,”明輕的臉頰瞬間泛紅,耳根紅透,軟聲拒絕:“不可以這樣。”
“我在你旁邊打地鋪,好嗎?”他別過頭,滿眼心疼,輕哄道“我一直陪著你,不會讓你一個人麵對黑暗的。”
“不要,”南煙耍著無賴,死抓著他的手不放:“我就要你抱著我睡,嗯——”
“好,”明輕無奈,寵溺笑著:“我抱著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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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好!”
南煙輕輕親了他的臉頰,柔順的發絲在他喉間晃動。
曾經,南煙對男女有別的懵懂無知,常常讓明輕頭疼不已。
可此刻,看著她單純又毫無防備的模樣,明輕的心中竟湧起一絲慶幸。
至少,她不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而感到難過。
明輕小心翼翼地躺在她身旁,她卻向他靠近,緊緊抱著他,似葛藤攀附、纏繞。
他縱容一笑,輕輕探身,關掉了床頭燈。
片刻後,南煙驟然扭動著身體,一陣操作後,一件帶有奶香的衣服落在他臉上。
濃烈的清香,不同於以往聞見的,他不用看,也不用想,便知道是什麽。
他驚奇,這裏的氣味居然是不同的。
他才發現,原來身上的不同部位,氣味也會有差別。
如此親近,他的身體倏然發燙,渾身熱血沸騰,汗水直冒。
明輕不敢動,怕她沒穿衣服,直到她又靠了過來,緊貼著他,他才放下心來。
明輕無奈,還好,她穿了衣服,但她怎麽亂丟呢。
他知道她是怎麽脫衣服的,昨晚看到她突然將手伸進衣服裏,前後扣子一解,脫完就亂甩。
她的動作太快,等他從愣神中反應過來時,她已經脫完了。
但是還是怕她沒穿。
他強忍著羞澀與衝動,將衣服收好,放在桌上專門放這件衣服的盒子裏。
迷糊的南煙像察覺到了什麽,伸手將他的手放在腰間,一閃而過的柔軟觸感,讓他心猿意馬。
夜漸漸深了,她的睡相不好,每次都亂滾。
女孩柔軟的身形,四仰八叉地躺在他身上。
她緊緊抓著他的手,滿是依賴。
明輕嘴角微揚,無奈寵溺地笑著:阿因,你這樣抱我,我真的怕自己會犯罪的。
房間裏,一片黑暗。
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裏,看不見,便會加重別的感覺。
比如說聽覺,女孩均勻的呼吸輕輕起伏,似一曲美妙的旋律。
再比如嗅覺,女孩身上獨有的馨香,似桔梗花香,清幽淡雅。
再說觸覺,這是最讓他難以控製的,她真的好軟,香香軟軟,滑滑卻微涼的手總是在他身上摸索。
他簡直要瘋了。
和昨晚一樣,他是不可能好好入睡的,他的身邊充斥著她的氣味、觸碰、溫度,腦海裏滿是不合時宜。
以往,他抱過她那麽多次,都是短暫相觸,卻從不知道,抱在一起睡,會這麽失控。
她太強烈了,強烈占據他的思緒,他什麽都想不到,隻有身體傳來的本能感覺。
她還在一旁不停呢喃:明輕,你怎麽這麽硬。
是啊,她怎麽那麽軟。
少年正是血氣方剛之時,哪裏受得了她的撩撥。
他打開遮光簾與外窗,試圖以外麵的聲音來轉移注意力。
然而,一點用都沒有。
從初見開始,他就知道,她是最強烈的,強烈得將所有都隱去,隻能看到她。
也隻想看她。
月光溫柔傾灑,柔柔地落在女孩姣好的麵容上,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南煙最愛賞月。
月色太撩人,可無人欣賞。
明輕看著南煙的情況正愈發糟糕,每況愈下,心裏的擔憂、害怕交織著,一點點裝滿他的整個大腦。
待南煙放開他的手,他才躡手躡腳地起身,來到陽台。
抬眼望去,牆上的時鍾顯示已到晚上十一點半,想來南母應該已經睡下了。
現在的南煙整日守在明輕身邊,寸步不離的。
南煙隻要一會兒不見明輕,就會情緒失控、發狂。
好在南月南淮都去上學,不然麵對這混亂的場麵,明輕真不知該如何招架。
他微微歎了口氣,撥通了南母的電話,將南煙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電話那頭,南母對心理問題知之甚少,滿是疑惑與茫然。
明輕耐著性子,一遍又一遍地解釋,從南煙的異常行為到可能的病因。
終於,南母理解了事情的嚴重性,同意讓明輕帶南煙去看醫生。
隻是,南母表示自己無法前來陪伴,隻是說著抱歉,希望明輕照顧好南煙,這讓明輕的心裏又多了幾分沉重。
他不知道,如果南煙知道了,是否又會情緒失控。
回到房間裏,他正準備打地鋪。
南煙卻跳到他身上,雙手摟著他的脖頸,雙腿纏著他的腰。
“阿因,”明輕邊說邊往床邊而去,緩緩坐下,柔聲輕哄:“別怕,我隻是出去一會,我陪你,哪也不去。”
“明輕,”
南煙囁嚅著喚他,下巴墊在他右肩,抱得更緊。
“真的,哪裏也不去。”
明輕試探性將她放在床上,她慢慢躺下,卻依舊沒有放手,看不清她的表情,卻能清楚聽到她的低聲抽噎。
“我陪你睡,”明輕無奈,任由她像個八爪魚纏著他:“乖,快睡,我給你唱歌聽,好嗎?”
南煙輕“嗯”一聲。
悠揚動聽的旋律優美響起,在靜謐的夜裏流淌。
隻要她在身旁,他就不可能睡著,她很會折磨人,手總是亂摸,他又無法拒絕。
漸漸地,她身子變軟,手緩緩放開了他,又是整個人躺他身上。
他輕歎一聲,關上窗戶和遮光簾,任由旖旎的念頭在腦海裏肆意穿梭。
她不願意嫁給他,她還生病了。
明輕的思緒一團亂麻,不知未來在何方。
但想著,離他到二十二還有四年,或許一切會有不一樣的變化。
他在等,等她好起來,等她願意,等幸福降臨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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