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少年一直在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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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記:人會變,心卻沒有變。
    菊月,南城大學,足球場
    夜色濃稠,南煙靜靜地躺在足球場鬆軟的草地上,身子陷進那片翠綠之中。
    她微微仰起頭,目光直直地投向那片一望無際的天空。
    天空仿若一塊深邃無垠的黑色綢緞,向四周無盡延展。
    這樣的空闊與浩渺,南煙更加覺得自己無比渺小。
    南煙呢喃著:“好空,好大。”
    耳邊是各種各樣的喧囂聲。
    有人在遠處大聲呼喊,笑聲、交談聲交織在一起。
    可這些熱鬧都與她無關,世界和她,是有一層無形的阻擋。
    她能看到,卻知道,那些都不屬於她。
    一如多年前的自己。
    視線中,兩個女孩一圈又一圈不知疲倦地沿著足球場的跑道緩緩走著。
    她們的談笑聲時不時地傳來。
    天空中,星星一顆顆地閃爍著微光。
    距離太遠,恒星的光澤也變得微弱。
    浩瀚的宇宙,孤寂的星辰,像是她,卻又不是她。
    因為她沒有光芒,連微弱的光芒也沒有。
    她隻有孤獨與渺小。
    南煙的心中泛起一陣莫名的惆悵,為什麽自己常常會覺得孤獨呢?
    也許是因為,她從心底裏覺得,自己從未有歸屬地。
    這裏的熱鬧、這裏的人和事,明明近在眼前,卻像是一場遙遠的夢境。
    她置身其中,卻又始終遊離於外,找不到真正的歸屬感 。
    空空的感覺,躺著看向天空,天空好像變得更大,逐漸將她吞噬。
    南煙躺在草地上,腦海還縈繞著母親剛打來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母親的聲音便裹挾著生活的瑣碎與抱怨,又是那些沒完沒了的糟心事。
    南煙緊咬下唇,心中滿是無奈與自責,她覺得自己懦弱至極。
    每一次麵對母親的負麵情緒,那些話就像尖銳的刺,紮得她生疼。
    可她卻連掛斷電話的勇氣都沒有。
    她並非不敢掛,是不想掛罷了。
    她滿心困惑,不懂母親為何要在一段不喜歡的關係或生活狀態中苦苦忍受。
    難道是責任,還是習慣?
    明輕回來時,發現南煙一臉愁容,他緩緩在她身旁躺下,輕輕摟住她。
    “阿因,”他輕撫她的發絲,低聲詢問:“你怎麽了?”
    南煙聽到明輕的聲音,便往他懷裏靠了靠。
    “剛才,”南煙沉默半晌,疲憊開口:“我媽打電話來了。”
    “阿因,”明輕陡然緊張,眉頭緊鎖,眸中似有擔憂:“二姨說了什麽?”
    “還不是那些事兒,”南煙勾唇苦笑,無奈搖頭:父親的不作為,還有一堆吸血的親戚。”
    “阿因,別想太多,”明輕無奈輕歎,緊握南煙的手:“我們幫不了他們,他們有自己的選擇。”
    “她不覺得,”南煙抬頭,憤怒相問:“她所謂的親情,很虛偽嗎?”
    “阿因,每個人的想法不一樣,”他輕拍她的背,柔聲安慰:“或許等以後,就能理解了。”
    南煙覺得很累、很難。
    她不明白,為什麽母親不能像明輕一樣,理解她呢?
    明輕靜靜地陪著她,身體微微顫抖。
    “明輕,”南煙察覺到他的異樣,柔聲問道:“你怎麽了?”
    “阿因,我母親,”明輕的眼裏痛苦滿溢,聲音微顫:“她想要我順從明天?”
    南煙滿臉詫異與心疼,急忙問道:“她不在意你的感受嗎?”
    “她要是在意我,”明輕慘然一笑,苦澀著哽咽:“我就不會一步步和那個人勢同水火,又擺脫不了了。”
    “明輕,”南煙抬眸,視線與他交匯,目光堅定,語氣決然:“我會和你一起麵對。”
    “阿因,”明輕深情地凝視著南煙,感動叩問:“你知道你有多好嗎?”
    他微微頓了頓,回味著與南煙相處的點滴,聲音低沉而真摯:
    “明明你才是需要被照顧的那個人,你卻溫柔似水,不斷地給我力量。”
    南煙時常覺得,這世間最動人的話,都在他的口中。
    “以後,我再也不說離開的話,”南煙眼眶微紅,略帶擔憂地說:“但是下次,我要是又犯病,就會傷害你了。”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與自責,過往那些對明輕的傷害一一鋪陳開來。
    “阿因,你已經很久沒有發作了,”明輕抿了抿唇,語氣堅定鄭重:“相信我,你一定會好的。”
    此時,上方的台子上,一支校園樂隊正沉浸在彈唱《後來》的旋律中。
    熟悉的音符如靈動的精靈,在空氣中跳躍穿梭,瞬間將南煙的思緒拉回到初三那段青蔥歲月。
    那時,《後來》紅遍大街小巷,無論走到哪兒,都能聽到那動人心弦的旋律。
    南煙對這首歌喜愛至極,滿心渴望能擁有一張屬於自己的碟片。
    然而,大街小巷尋了個遍,卻始終未能如願。
    而明輕,不知花費了多少時間與精力,四處打聽、跑遍了無數家音像店,才好不容易找到了那張南煙心心念念的碟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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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每次提起此事,總是輕描淡寫,從不說其中的辛苦。
    南煙雖深知他為自己付出諸多,卻也無法真正體會他尋找過程中的艱難。
    這就如同《殺死一隻知更鳥》裏所講:“除非穿上他的鞋子走來走去,否則你永遠無法真正站在別人的角度去感同身受。”
    “明輕,”南煙輕喚他,往他懷裏縮了縮,深情述說:“你真好!”
    “阿因,我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明輕驚喜一笑,隨即懇求她:“別再推開我了,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在一起。”
    南煙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台上的歌不知何時已悄然換成了《一生一世一雙人》。
    悠揚的旋律在空氣中緩緩流淌。
    兩人緊緊依偎著,聆聽著彼此的心跳,感受著對方的溫度。
    南煙望著天空,沒再覺得孤獨,空曠了。
    因為少年在身旁。
    她好像越來越喜歡他了。
    愛得越深,她就越痛苦。
    可痛苦,也不願意放手。
    周六下午五點,明輕剛從公司回來,卻沒有在沙發上看到南煙。
    以往,她都會在客廳等他,他知道她明白他的心,因為他想她。
    他心中一緊,一股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一番尋找,來到浴室。
    浴室裏霧氣騰騰,一片朦朧,他急忙打開窗戶和門。
    水霧稍散,浴缸上放著一把透明傘,傘裏的她若隱若現。
    他心“咯噔”一下,不敢多想,身體不自覺發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來到浴缸前。
    他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不敢靠近,他伸出左手按住發顫的右手,才拿開了傘。
    熱氣繚繞裏,女孩身圍淺綠色浴巾,靜靜地坐在浴缸裏,水汪汪的大眼睛呆萌地盯著他。
    “阿因,”明輕聲音哽咽,啞聲喚她:“你沒事吧?”
    南煙搖了搖頭,眸裏懵懵。
    她臉色緋紅,水珠順著臉頰往下緩緩滑落,清澈靈動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他不自覺地順著往下看去,熱氣散去,水波粼粼,肌膚嬌嫩,臉“唰”得一下紅透,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妥,急忙收回視線。
    剛才的恐懼被情欲代替,他滿腦子都是不合時宜。
    “阿因,”明輕呼吸急促,斷斷續續地詢問:“你是在?”
    “我在網上看到一個可以在家裏弄出蒸桑拿的感覺,”南煙欣然一笑,驚喜萬分:“真的有哎。”
    “那你繼續,”明輕放下心來,將傘放到她手裏:“我去做飯,別太久,容易暈厥。”
    “我不泡了,”
    南煙說著,準備起身,卻因太久而疲軟,他急忙去扶她,她身子一軟,滑落在他懷裏。
    明輕無奈一歎,拿起一旁他的浴巾將她裹著,將她抱了起來。
    “明輕,”南煙嬌滴滴地喊他,嘟嘴提醒:“這樣是濕的。”
    “沒事,我抱你去盆裏,你把濕的換下來,”
    明輕說著,將她放在一旁的大盆裏,而後拿了浴巾和衣服遞給她。
    “好了叫我,我在門口等你。”
    說著,他轉身出去,輕輕帶上了門。
    他渾身發燙,腦海裏滿是剛才的畫麵。
    這是他看到她最清涼的一次,讓他難以自持。
    “我好了。”
    聽到她的話,他推開門,來到她麵前,輕柔地抱起她,往洗漱區走去。
    “來這裏做什麽?”
    “給你吹頭發。”
    “可是,”南煙抬眸看向他,不解詢問:“我沒有洗頭發。”
    “但是頭發濕了,”明輕說著,緩緩坐下,拿起吹風機,說:“頭發濕漉漉的,會頭疼的,還有,以後我不在家,不可以一個人做這些,會出問題的。”
    說完,他打開吹風機,溫柔地為她吹發,微涼的指尖在她發間穿梭,時不時地碰到她溫熱的頭皮。
    她鬆開環住他脖頸的手,乖乖坐著,等他吹頭發。
    她的頭發厚重,吹了許久,不知不覺,眼皮一重,靠在他懷裏睡著了。
    待頭發吹好,明輕抱起她,進了臥室,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
    南煙睜開朦朧的雙眼,慵懶軟萌:“我想你抱著我。”
    “阿因,到飯點了,”明輕勾唇淺笑,輕哄道:“我去給你做飯,做你最喜歡的糖醋排骨,好嗎?”
    “嗯——”南煙撅著嘴,耍無賴道:“我不要,我要你陪我嘛,嗯——”
    明輕望著這般明豔動人的她,似出水芙蓉、嬌豔欲滴的,他根本沒有別的心思,隻有想要她的強烈。
    “阿因,”他克製反應,怕嚇著她,柔聲說:“吃完飯,我再陪你,現在乖乖的,好嗎?”
    南煙聽著,瞬間不開心,起身吻上他的唇。
    陡然間,他被她蠱惑,剛才的烈火驀然點燃,炙熱滾燙,他俯身加重了這個吻。
    他輕撫著她的脖頸,摟著她,身體隨吻貼近。
    舌尖輕繞,唇齒相依,屋內滿是男人的輕哼和女人的嬌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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