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結石複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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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題記:第一次,他陰沉的臉是對著她的,但一點也不害怕,隻有滿心心疼。
    良月,南城大學附屬醫院
    “不要!啊!”
    南煙猛地從睡夢中驚醒,冷汗浸濕了睡衣。
    “阿因,”明輕被南煙的驚呼瞬間驚醒,急忙起身抱住她,柔聲安慰:“別怕,我在呢。”
    “明輕……”
    南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顫抖著雙手緊緊揪住明輕的衣服,驚魂未定。
    許久後,南煙的情緒平穩,明輕便沒有再撫摸她的背,她就在旁邊來回蠕動,明輕知道,她要他撫摸哄睡,他輕笑,接著輕撫她的背。
    “要抱抱,”南煙的聲音奶萌軟綿,不停地絮絮低語。
    明輕伸手把她抱在懷裏,她瞬間開心,不停地發出一聲愉悅的“嗯——”,還一下下地蹭著他的脖頸,時不時地嗅一嗅他的氣味,簡直是要他命。
    他就這樣,一邊輕撫她的背,一邊抱著她、給她念名著故事。
    不多時,南煙的呼吸逐漸平穩,再次陷入了夢鄉。
    時間來到下半夜,一陣劇痛如洶湧的潮水般將南煙從睡夢中狠狠拽回現實。
    她下意識地緊緊捂住胸口,可沒有一點用,這疼痛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反而愈發猛烈,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刃,一下又一下地狠狠割著她。
    南煙心裏清楚,是膽結石又犯了。
    她強忍著疼痛,伸手想要叫醒身旁的明輕,可指尖觸碰到的,隻有冰冷的床鋪。
    她這才發現,明輕竟不在屋裏。
    南煙咬著牙,勉強穿好衣服,扶著牆壁,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外挪動,每走一步,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
    “阿因,”明輕蹲在她麵前,查看她的情況,“你怎麽了?”
    “明輕,”南煙虛弱地問道,“你去哪裏了?”
    “我去洗了個澡,”明輕一眼就看到南煙緊緊捂住的位置,心中一緊,猜測道:“是膽結石嗎?”
    “嗯……”
    南煙疼得臉色慘白如紙,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
    明輕見狀,立刻將南煙打橫抱起,轉身就往門外衝去。
    此時正值淩晨三點,整個城市還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街道上冷冷清清,車輛稀少,根本打不到車。
    所幸,醫院離這裏很近。
    明輕抱著南煙一路狂奔,趕到了急診科。
    然而,急診室內早已人滿為患,比南煙病情更嚴重的病人大有人在。
    明輕心急如焚,先給南煙喂了消炎利膽片,可疼痛卻絲毫沒有緩解。
    一旁,有個女人疼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滿頭大汗的,臉色灰白憔悴。
    她的家屬滿臉焦急,眼睛死死地盯著醫生,雙手不停地揮舞,大聲喊道:“醫生,你們到底什麽時候才來管我們啊!”
    護士趕忙快步上前,臉上帶著無奈與疲憊,輕聲勸說道:“大叔,麻煩您體諒一下,您家人這情況都算輕症了,再堅持堅持,這裏還有一堆病情更嚴重的患者呢。”
    可那男人根本不聽勸,依舊閉著眼睛,不停地在地上翻滾,嘴裏叫嚷著:“醫生不管病人啊!都來看看!”
    他脖子上青筋暴起,雙手用力地捶打著地麵。
    護士實在沒轍,歎了口氣,通知保衛科,先把人帶出去教育一番。
    終於,輪到南煙接受治療了。
    護士給她打上點滴消炎,可藥起效果還需要時間,疼痛如影隨形,絲毫沒有減弱的趨勢。
    南煙眉頭緊蹙,雙手不自覺地揪緊了衣角,嘴唇也被咬得泛白。
    “阿因,”明輕心疼地提議道:“要不,你抓我或者咬我吧。”
    南煙皺著眉,忍著疼痛,眼睛微微看向明輕手上的傷口,滿心愧疚。
    每次生病的是她,他卻被她弄得滿身是傷。
    “沒事,”明輕嘴角彎彎,溫柔笑道:“隻是點皮外傷罷了,我好得快,再說,你才多大力氣,我一點都不疼。”
    南煙虛弱地喚道:“明輕……”眸裏滿是愧疚與心疼。
    “阿因,明輕挑眉一笑。半開玩笑地說道:“要不下次,我也像剛才那個人一樣耍賴?說不定能快點輪到你治療。”
    “少說瞎話,”南煙微微瞪了他一眼:“這種玩笑可不能開,你又不是那樣的人。”
    話雖如此,南煙卻知道,如果真的有用,他還真的會這樣做。
    可她不願意她的少年做這樣的事情。
    一個小時悄然過去,藥物終於起了效果,南煙感覺疼痛漸漸消散。
    她抬頭看向明輕,他已然睡著,手臂還緊緊地護著她。
    他的眉頭微皺,疲憊的神情在臉上盡顯,似乎是做了噩夢,滿頭都是大汗。
    南煙的手緩緩抬起,指尖從眉頭開始,滑過他高挺的鼻梁,最後停留在他的唇上。
    她湊近明輕,在他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
    然而,這細微的動作卻驚醒了淺眠的明輕。
    他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還帶著些許剛睡醒的迷茫,急切地問道:“阿因,還疼嗎?”
    “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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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因,”明輕的嘴角下撇,語氣不容拒絕:“以後,不許和他們出去吃飯。”
    看著他這張陰沉冷冽的臉,她想起昨晚的他,那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把李刪等人嚇得瑟瑟發抖。
    那時,她和李刪們一起出去擼個串,還沒有吃兩口,他就火急火燎地趕來,毫無意外,他劈裏啪啦就是一頓嘮叨。
    他嘴裏不停地說著: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不好,你能吃這些嗎?你是忘了上次疼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了嗎?你幹脆給我一刀,一次性給個痛快,省得我每次跟著你痛……
    她現在都還記得李刪等人的表情,一個個的麵麵相覷,怕得寒毛直立,一句話也不敢說,隻有她一句嗚咽就讓他閉了嘴。
    他向來拿她沒有辦法的,無論她做什麽,隻要她一哭,他就隻能依她。
    想到他昨晚的無奈,南煙頓感自己太任性,心底的歉疚瞬間湧上心頭。
    “我不去了,”南煙有些委屈地解釋著,“我都還沒有吃兩口,你就來了,真的沒吃。”
    “阿因,你能夠為我考慮一下嗎?”明輕眼尾泛紅,輕歎一口氣:“我不想一次又一次地看著你疼痛難耐,你難受,比剜我的心還要難受。”
    “我知道了,我再也不這樣了。”南煙說著,順勢輕輕躺進他的懷裏。
    “阿因,我愛你,”明輕低下頭,突然意識到了什麽,眼神裏閃過一絲慌亂,急忙說道:“我說我愛你,不是……”
    “我知道。”
    “你知道,”明輕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不會趕我走吧?”
    “不會。”
    “阿因,你能接受我愛你,”明輕眼眸驟然一亮,鼓起勇氣問道:“那我們是不是可以結婚?”
    “不可以。”南煙無奈道。
    “明輕,我給不了你什麽,我給你的,隻有痛苦,無盡的痛苦,婚姻,孩子,我都給不了,而且你和我在一起,還會被人唾罵,我想過讓你過正常的生活的,可是,我太自私,我們還是……”
    南煙的話還沒有說完,明輕就急切地吻上她的唇。
    這個吻裏帶著無奈,帶著懇求,他害怕聽見她的話,想要用這個吻堵住她所有拒絕的話語。
    “阿因,我都不在意,”明輕堅定地說著:“我隻要你,隻要你願意我陪著你就夠了。做你一輩子的家人。”
    “明輕,”南煙輕吻了一下他的唇,眼中泛起一層霧氣,鄭重說道:“我們不是家人,是戀人,我是你的妻子,隻是不能結婚,除了婚姻和孩子,我都可以給你。”
    明輕第一次聽到她說,他們是戀人,她是他的妻子。
    心髒劇烈震顫著,真正要說話時,她卻說不可以結婚,欣喜的話帶著苦澀都被噎在喉間。
    以往她說過很多次喜歡他,他分不清是不是愛情?
    後來,他說他愛她,她也說愛他,他便能夠踏實地和她在一起,他不再隻是她的解藥,而是她的愛人。
    他一直想要給她應該的儀式感,每次鄭鈔說他們要過什麽戀愛紀念日時,他都帶著她去慶祝,卻沒有由頭。
    這次,她說她是他的妻子,堅定的眼神告訴他,她是認真的,也並非年少時的懵懂。
    可她還是不願意和他結婚。
    “戀人,妻子,”明輕呢喃著,妥協道:“隻要你要我,我就不會離開你,無論你把我當什麽,都可以。”
    明輕不敢相信,她居然是願意的,但又得不到他想要的。
    他原本以為,他能夠和她結婚了,但是還是不能,但她一直願意和他在一起,是以夫妻的形式,這是確定的,他還能奢求什麽,隻能妥協了。
    他想著,既然她願意和他在一起,他無法和她結婚,但他也應該給她一個盛大的告白儀式。
    旁晚,明輕給她的眼睛蒙上了絲帶,抱著她,來到湯屋模型。
    整個屋子被他裝滿了淺綠色的桔梗花,一片綠意中,位於中央的黑紅色黑魔術玫瑰格外耀眼。
    “哇!”南煙從明輕懷裏下來,快步跑到花前,彎腰輕嗅花香:“好香!好漂亮!”
    “阿因,”南煙聞聲轉頭,卻見明輕單膝下跪,手裏呈著一條字母造型的玫瑰金項鏈,他眉眼彎彎,語氣鄭重堅定:“讓我做你的男朋友,好嗎?”
    “好。”南煙上前扶起他,星眸閃爍淚花,笑道:“給我戴上吧。”
    明輕解開搭扣,小心翼翼地給她戴上。
    “好看嗎?”
    “嗯,好看,”
    南煙拿起項鏈看了看,是她的名字的首字母大寫。
    “什麽時候買的?”
    “想你的時候。”
    南煙調笑道:“那你想我的時候還挺多。”
    “當然,”明輕眸色深邃,悠悠地盯著她:“我時刻都在想你,身心都想,每個細胞、器官,都想你。”
    南煙聽著他若有所指的話,不自覺地往下看了眼,果然如此。
    明輕癡迷地盯著她,目光從鎖骨往上移,落在她的唇上,伸手扣住她的腰。
    “真漂亮!”
    他的話壓在她的唇上,後麵隻能聽到他含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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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熾熱的吻不斷落下,情至深處,他抱起她,放在滿是玫瑰花瓣的地台上。
    花香濃烈,腦袋變得暈乎乎的。
    手不經意抓到絨絨的花瓣,將花瓣激起,落了一片到她的肩頭,他的吻恰好經過,柔軟厚實帶著些許濕潤溫熱,這奇特的觸感,強烈地抓住了她所有感官。
    “明輕,”南煙柔聲喚他,他喘息著回“在”,她問:“為什麽這次這麽開心?”
    “因為我終於,”他低啞的聲音帶著笑,隱沒在她頸間:“有名分了。”
    他握住她的手腕,探索著他的領域,差點所有渴求都要釋放,卻也隻是在熟悉的區域裏遊走。
    他不敢,不敢去探求未知,他怕他會控製不住,會想要索求更多,甚至是全部。
    他基本已經被她摸索盡,隻有共同的未知,是他不敢觸碰的禁忌。
    而她,他隻有淺淺的表麵,未及深處。
    明輕很是興奮,當晚,他非讓南煙發朋友圈,還特地打電話給鄭鈔炫耀。
    對此,鄭鈔表示:你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明輕否認後,鄭鈔還故意調侃:沒在一起就對人家親親抱抱的,這可不是我認識的明哥啊!純純耍流氓啊!
    此話一出,明輕驟然自責,他確實一直在耍流氓罷了。
    “你不是,”南煙伸手抓了他一下,堅定說道:“是我,我在耍流氓,但是你是願意的,我也是願意的,我們屬於彼此。”
    明輕聽著她的話,壓抑許久的情感傾瀉而出,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
    他又往前走了一步,卻也隻是一步,最後的理智告訴他,不可以這樣做。
    他是她的珍寶,他要給她最有力的保障,才可以徹底擁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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