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他們化了老年妝，拍了照片，便已經白頭到老。
    辜月，南城，南城時光影樓
    昏暗的客廳裏，落地窗前，一米五大沙發上。
    一男一女正在激烈熱吻。
    南煙不知道明輕發什麽瘋，剛到家就抱著她親，還吻得很凶，親得她七葷八素。
    邊吻邊脫衣服，明明他隻是親她，卻故意脫衣服誘惑她。
    自從上次以後，他在家衣服都不好好穿，甚至於直接不穿，每天還裸睡。
    總是拉著她進浴室，要她看他洗澡，她根本不理他，看都不看一眼。
    許久以後，明輕的額頭抵在南煙的額頭上，他用那粗重的呼吸對著她懇求道：“阿因，別不要我。”
    “不會，”南煙聲線軟綿綿，語氣堅定：“永遠不會，我如果嫁給別人，那我，不得好死，天打五，”
    南煙話還沒有說完，明輕又堵上了她的嘴。
    他伸手壓住南煙的手，手指一點點地扣進去，直到十指相扣。
    又是一場狂風暴雨。
    看著南煙渾身癱軟、肌膚泛紅的模樣，明輕愧疚湧上心頭：“對不起，阿因，我又失控了。”
    “不用說對不起，”
    南煙陡然想到婚禮現場的場景，疑惑地問道：“明輕，你知道婚禮現場的事情嗎？”
    明輕將南煙整個摟在懷裏，給她蓋上毯子，另一隻手拿起南煙的手，與其十指相扣：“知道，你好奇？”
    “沒有，”南煙垂眸，心生疑惑：“就是無法理解，為什麽她喜歡另一個人，卻要和王鑫結婚呢？”
    南煙並不是八卦的人，也不愛湊熱鬧，就是喜歡多管閑事，還容易共情。
    “這事說來話長，簡而言之就是，王鑫和林雅是青梅竹馬，感情一直很好，兩人已經領證很多年，你看到的那個小姑娘，就是他們的孩子。”
    南煙想起女孩的長相，倒也猜到，但她疑惑於，既然感情好，還青梅竹馬，又怎麽會和別人走。
    明輕看到南煙的疑惑，垂眸沉思片刻，接著說道：
    “以前他們的日子過得很苦，兩個人一起打拚，”
    “王鑫覺得對不起林雅，便計劃著給她一場盛大的婚禮，”
    “但是在求婚那天，林雅卻要離婚，”
    “林雅說是她出軌了，要和王鑫離婚，”
    “王鑫說他可以接受，隻要她願意斷了，但是林雅卻不肯，她說她愛上了那個男人。”
    南煙感覺簡直是一萬點暴擊，居然是婚內出軌。
    南煙還以為是藝術裏才有，原來這也是源於生活。
    “你怎麽看待那些人出軌？”
    “不負責任，”明輕把玩著她的發絲，嘴唇輕啟：“沒有道德。”
    南煙想起上次和趙漪聊到有些人會出軌的問題。
    趙漪解釋那些人的想法，她說，阿煙，你會先丟掉舊手機，再買新手機嗎？
    “上次我問趙漪，”南煙不明所以，將趙漪的話說了出來：“她說，就和手機一樣，通常是同時擁有新舊手機。”
    “那不一樣，這個比喻不合理，”明輕摸了摸南煙的發絲，柔聲解釋“她說的不對，人不能和手機相比，不過是借口，你不是那些人，自然不懂他們的想法，也不用懂。”
    南煙當時也是覺得奇怪，卻沒有想到以什麽來反駁趙漪的比喻。
    雖然趙漪也說隻是那些人的想法，她隻是聽她同學說的。
    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把人物化，卻沒有帶著人性。
    “當林雅離婚後，去找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卻不要她，林雅心灰意冷，便接受了王鑫的求婚，決心要重新過日子，後來，便是你看到的樣子。”
    “可是，”南煙難以置信，眼中滿是驚愕與不解：“那個男人都不要她，她為什麽還要和他走？”
    明輕也不明白，反正，他隻愛南煙，他想，南煙也不會有別人。
    “聽王鑫說，他們的感情早就已經出問題，他每天忙工作，一直都是林雅一邊照顧著家庭，一邊還上班，可能是她累了，等他醒悟過來，那個男人已經趁虛而入。”
    誰也不知道，命運很會開玩笑。
    後來，明輕盛裝出席南煙的婚禮時，他真的是想過搶婚，隻是他沒有勇氣去破壞她的幸福。
    “王鑫給林雅留了一套房產，財產也分了她一半，”明輕撫了撫她的臉龐，接著說道“他想的是，如果不是還有孩子要養，他就全部都給她。”
    “可是怎麽會有人這麽傻，”南煙不解問道“她已經背叛他，他怎麽還要為她著想？”
    “阿因，我願意，”明輕再次重複，語氣鄭重萬分“我是願意的，我所有的東西，都是你的，我也是你的，如果你不要我，它們也屬於你。”
    “明輕，”南煙戳了戳明輕的酒窩，感動不已：“你不用這樣，我永遠不會不要你。”
    “但是要是你和別人結婚，我該怎麽辦？”
    “大笨蛋，”南煙敲了一下他的頭：“我才不會和別人結婚，我隻喜歡你，隻想和你結婚，倒是你，你要是和別的女人結婚，我會打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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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凶奶凶的南煙，勾得明輕笑意都止不住。
    他望著毯子下白皙纖細的她，心裏在想，她的體重怎麽一點也不長。
    “不會，”他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兩種都不會。”
    明輕心想，你那麽愛我，你不會這樣對我，而我更加不會，犯錯的控製權在我手裏，那麽事情就還掌控在我手裏，便不可能有離別。
    但他們之間，主動權從來不在她手裏，他的前提，還是發生了。
    “我不會有別人，”南煙不明所以，明輕接著說道：“無論什麽情況，而你，除非你被脅迫，否則，你找到幸福，我隻會祝福，又怎麽會搶親。”
    南煙知道，明輕說的是真的，她也會信他。
    “閉上眼睛。”
    明輕魅惑一笑，知道她又有新花樣，欣然地閉上眼睛。
    “睜眼。”
    睜開眼的瞬間，他便陡然熱血沸騰，心想，她怎麽這麽會誘惑我。
    南煙晃了晃腿上的腿鏈，金屬流蘇與手牽手的小人撞擊，發出悅耳的“叮叮當當”聲。
    那小人便是他們。
    她的腿雪白纖細，卻又不失肉感，白白嫩嫩的肌膚勾著他每一個細胞。
    他不禁想起昨晚的一覽無餘，他再也控製不住，手輕撫上那金屬小人。
    緩緩俯下身，又是一場狂風暴雨，吻得她渾身的骨頭都酥麻，一絲力氣也沒有。
    南煙滿意地勾唇，她知道，這樣，他絕對忍不住。
    結果，誰知道他那麽能忍，最後還是能及時刹車。
    “阿因，”明輕沉重地喘息著，神神秘秘地說道：“我帶你去個地方。”
    說著，明輕抱著南煙進了浴室。
    半個小時後，他抱著香香軟軟的南煙來到去衣帽間。
    他給她選了一件紅色純色浮光錦旗袍，自己也換了一套紅色西裝。
    而後抱著南煙來到玄關處，換鞋出門。
    自從那天開始，他真的如他所說，有我，你什麽都不需要做，真的什麽都伺候得十分到位。
    明輕牽著南煙，來到一家影樓。
    這家影樓的擺設與普通的影樓沒什麽不同。
    隻不過聽說，其化妝和攝影技術都是數一數二，引得無數人慕名而來。
    他們剛到二樓樓梯口，就有一個係著碎花圍裙，穿著一身黑色西服的男人迎來：
    “明總，我可是一直在等你，今天是打算做個什麽妝造？”
    “老年妝，”明輕又補充道：“給她找個女性化妝師，用我帶來的化妝品。”
    老板的目光往明輕的左手處掃了一下，果然看到一個紅木箱子。
    “得嘞，放心吧。”
    隨後，老板往裏屋而去。
    不多時，老板緩緩出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中年女人。
    那女人一心都在手裏的雜誌上，都不帶正眼看他們。
    老板見狀，一邊討好著明輕，一邊苦口婆心說道：“koko啊，你別這個樣子，這可是我們的投資人，明總啊。”
    “明總，你別介意，她就是這樣的，雖然脾氣不太好，但是技術一流啊，多少人都來找她的。”
    南煙聽出來，這人恃才傲物呢，她也覺得正常。
    老板見這樣沒有用，拿出了“殺手鐧”：“koko，你不要後悔哦，你看看這位姑娘，這底子，再難見到第二個。”
    說著，老板朝南煙比劃了一下，引導那女人的視線。
    那女人不經意往南煙那裏瞟了一眼，這一眼，她就立馬變了一副嘴臉：
    “來，小姑娘，我給你化，你想要化什麽樣的，要我說，就你這張臉，還化什麽妝，素顏完全秒殺。”
    南煙被她的熱情弄得有點不知所措，輕聲說道：“老年妝。”
    “這個，”女人一聽，喜笑顏開地說道：“你找我就對了，我保證一模一樣，等你老了以後，來找我，絕對還是一樣。”
    說著，女人便開始給南煙化妝。
    同時，明輕的妝容也緊湊有序地開始。
    一個小時後，一個八十歲的老人便誕生。
    南煙那模樣，和三d模擬的一般無二。
    南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仔細端詳，居然看不出化妝的影子，果然技藝高超。
    南煙回頭，看到同樣化了八十歲老年妝的明輕。
    他的妝容明顯不如南煙的，但是也是技藝嫻熟。
    “果然，”南煙驚歎道：“你老了，還是這麽好看。”
    明輕沒有回答，而是拉著南煙來到沙發上坐下，開始拍照。
    直到拍照結束，房間裏空無一人，明輕才將南煙摟在懷裏，俯身吻上她的唇。
    南煙早已經習慣了明輕動不動就親她的行為。
    隻是，這次的吻裏，居然有了惆悵，很重很重。
    “阿因，”明輕緊盯著她的眼睛，強勢問她：“我想要和你攜手到老，我們會白頭到老的吧？”
    明明是問句，卻透著強勢，他強烈想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以至於，抱她那麽用力，讓她有點難受。
    明輕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滿心失落，失落之餘，才驚覺自己剛才太用力，讓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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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因，我弄疼你了嗎？”
    明輕伸手挽起她的袖子，查看她的情況，看到白皙光滑的皮膚，他鬆了一口氣。
    “明輕，”南煙莞爾一笑，語氣堅定：“我們一定會白頭到老的，若是沒有，那肯定是我頭發斷了。”
    聽著南煙的話，明輕滿是感動，輕輕將她擁入懷中。
    誰也想不到，話這個東西，總是容易一語成讖。
    她果然頭發斷了。
    “阿因，”明輕說著，眷念地輕吻她的唇片刻：“現在我們都化了老年妝，所以，已經白頭到老。”
    南煙突然想起一句話：“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她想，他們一定會白頭到老的。
    他們一起淋過雪，卻沒能白頭到老。
    晚上，曖昧旖旎的情愫在臥室裏發酵。
    他的親吻似暴雨湧來，卻似微風輕拂落下，手悄悄解開扣子，摸索他的領域。
    窗外的雨也簌簌落下，似大雨傾盆，雨聲夾雜著男人沉重的喘息聲，帶著溫熱的氣息在她耳邊轟鳴。
    “阿因，”明輕的欣喜笑聲隱沒在她的脖頸，他輕吮著她的肌膚：“我愛你！”
    “我知道，”南煙輕哼著：“我也愛你，明輕。”
    她用力地抓著他，指甲陷入他的肌肉。
    他停下來看她，從上到下都審視一遍，赤裸的眼神看得她羞澀不已，督促他繼續。
    可他偏偏不應她，非要靜靜地看她，從頭到尾都仔細反複端詳，滿眼都是癡迷和眷戀。
    她不明白，為何他沒有再進一步，明明什麽都侵略殆盡，卻沒有下一步。
    南煙不知道明輕的想法，昨晚的那次讓她許久才恢複，他便不敢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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