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張 反擊 布局
字數:4972 加入書籤
就在邵興兵敗富平之際,劉錡的父親,劉仲武病逝於秦州。
作者想請教,各位生卒年不確切應該怎麽設定呢?
經查看資料,似乎曆史上對劉仲武的生卒年並沒有詳細記載,隻有終年七十三歲的記錄。有學者推算劉仲武生年大約在1150年左右,卒年大約在1120年左右,作者對此不敢苟同。難不成劉仲武49歲才生劉錡?宋代官方規定男子15歲,女子13歲即可婚配,而作為西北將門子弟,世代作戰,損耗較大,因此婚配不應該太晚,作者認為一般20歲之前就會婚配。比如有一個典型的例子,嶽飛,16歲結婚,17歲就生了嶽雲。如此推斷,我覺得劉仲武應該也差不多,那麽假設20歲生子,一妻一妾,就算不是每年生一個,估計最晚40歲也就差不多該生劉錡了吧。按這個邏輯推算,本書設定1131年劉仲武73歲卒,那麽他出生應在1058年之後。參考劉仲武在北宋熙寧年間,也就是10681077年間,殿射入仕的經曆,時間和年齡也大致符合。
而高俅的生年也無明確記載,曆史上他幸運的躲過了宋欽宗的清算,於1126年在開封家中得以善終,據說享年55歲,如此推算,高俅生年應在1071年。又結合高俅和蘇軾的關係,蘇軾是1093年把身邊的“小史”高俅推薦給了王詵,假設此時高俅20歲左右,正是好動玩蹴鞠的年紀,盡管比趙佶大了十來歲,二十多歲陪十幾歲的皇子踢球,似乎也合情合理,那麽1071年出生也差不多。那麽問題來了,有資料說,他升任殿前指揮使,掌管禁軍二十年。那麽按1127年靖康之恥算起,往前推20年,高俅就應該在1107年左右就升了殿前指揮使。因此,作者有些擔心在之前臧底河之戰時,高俅的身份和稱呼其為“殿帥”這些問題似乎也就算是能解釋的通了。本書中,因為劉錡的介入,高俅來到秦州,和劉仲武這個好朋友共度晚年,安逸地多活幾年,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了。)
劉仲武的喪事辦的極為隆重。
原本劉錡對父親的去世要不要上報朝廷一事,持無所謂的態度。
但他還是低估了這個時代根深蒂固的倫理觀念。
劉仲武長子劉錫負責操辦具體事宜,上報朝廷得知後,趙構追封劉仲武為“英國公”,贈檢校少保,諡號“威肅”。
劉錡剛忙完了父親的喪事,顧不得所謂“斬衰三年”的禮儀要求,直接打著“奪情起複”的名義,帶著癿秋的禁衛師奔赴涇州,同時發布緊急命令用信鴿送往潼關、陝州、汾州、太原等地。
此時,在清溪嶺中伏僥幸逃得性命的蒲察胡盞被完顏婁室杖責三十,留守邠州,左翼先鋒一職由夾穀吾裏補代之。
曆史上的夾穀吾裏補,1082年生人,1186年才掛掉。暗土渾河人,其父兀屯立有戰功 。
夾穀吾裏補一生曆經金太祖、太宗、熙宗等多朝,以驍勇善戰、長壽著稱,終年105歲,是金代少有的高壽將領 。
曆史上的富平之戰中,這家夥就立有先登之功。四大軍功“陷陣、先登、斬將、奪旗”,先登指率先攻破敵軍城牆或防線,風險極大,由此可見這家夥的驍勇。
此時,夾穀吾裏補也是五十歲不到的年紀,也是一個千戶,剛率軍掃平了富平周圍幾個小城回到耀州,便頂了蒲察胡盞左翼先鋒的位置。
接著休整了大半個月的金軍,再次全軍出動,直撲涇州。
這一次金軍準備充足,打法靈活,一路突破楊從儀在清溪嶺取勝之後收回的沿路關卡隘口,包括清溪嶺。
兩天後,劉錡帶著癿秋的禁衛師從秦州來到了隴州。
前往涇州的偵察兵送回情報,涇州城下的金軍又增兵了,已經把涇州團團圍住。
這次帶兵增援的是完顏撒離喝,金太祖完顏阿骨打的堂弟,金朝宗室。在金滅遼、滅北宋及與南宋的戰爭中屢立戰功,是金初開疆拓土的核心人物之一,戰功赫赫。
金軍增兵後,總兵力大約九萬人,也就是說,完顏撒離喝這次帶來的援兵有三萬多人。
本來涇州作為軍事重鎮,其戰略地位顯著,既是關中平原的西北門戶,也是曆代中原勢力向河西走廊擴張的軍事樞紐,真的是易守難攻。
涇州城北依兼山,東臨蘭家山溝口,西接水泉寺村,南臨涇河,形成“三麵環山、一麵臨水”的險要地形。
西、東兩側被深達百米的溝壑環繞,溝壑與城牆間通過隧道連接,城內有豎井取水,形成易守難攻的天然防線。
南側以涇河為屏障,涇河水量極大,難以架設永久性橋梁,進一步強化了南向防禦。
北山區域分布烽火台、城牆堡寨等大小軍事據點,構成山地防禦網,與主城形成立體防禦體係。
涇州主城周長二十八裏,麵積約為一般普通縣城的十倍,城牆以夯土築成,底部寬達四丈,高度加上城樓高達五六丈。
北門的安定城樓建在兼山的懸崖峭壁之上,落差更是高達百丈。南城牆位於涇河北岸,北城牆緊鄰大路,北門外一裏處還設有彩門城,也就是城牆的外城防禦工事,用於阻斷北塬通道,形成雙重防線。需經彩門城才能進入北門安定城樓。
主城門為北門安定城樓,南門承熙門次之,西門無門洞,東門位於蘭家山南側。
另外,還有長武城控製涇河中遊通往長安的要道,駐有重兵,與邠州、慶州形成犄角之勢。
城郊各個山頭還分布烽火台,用於傳遞敵情信號。
這也是邵興從富平退下來以後,連邠州都沒停留,直奔涇州的原因,就是想利用這裏的險要地形,依托北山溝壑與城牆構建兼山和青石崖峭壁防線,打算對金軍實施多層次阻擊。
隻不過,在金軍的猛烈打擊下,長武城這個時候已經失守,周圍各山頭的烽火台也被一一拔除。
金軍大量製作拋石機和“鵝車”、“撞城車”等各種重型攻城器械,對涇州城發起了猛攻。
邵興從富平敗退後,帶著戰區的三個軍,能參戰的士兵也有八萬人左右,在涇州據城堅守。
僅有的十幾門青銅虎蹲炮因沉重不便於轉移,在金軍攻城的第一天就在和拋石機的對射中被毀壞殆盡,擲彈筒在攻城戰中發揮的作用並不大,遠的打不著,近的沒法打。
金軍也似乎找到了克製西軍火器的辦法,散兵衝鋒,不聚在一堆,或者躲在重型攻城器械的後麵,或者用粗樹枝捆紮成簡陋盾牌,用來擋鉛彈,攻城器械還用濕泥塗抹,除了猛火油,一般的火箭根本易燃不了。
邵興這段時間極為苦悶,作為戰區司令,首次率軍獨立指揮作戰,便被金軍打成這副模樣。
從富平一路敗退回涇州,不可謂不狼狽。他這下算是深刻體會到了西軍的火器雖然犀利,卻不是萬能的。
劉錡在隴州分兵了。
由禁衛師第三團團長許清率本部突襲邠州。
因為邠州方向的偵察兵探報得知,蒲察胡盞留守的邠州隻有二千守軍,而且囤放有大量的糧草輜重,完顏撒離喝帶來的輜重也正在源源不斷的進入邠州,再從邠州送往前線。
當第三團到達邠州北門外太峪坡時,已是傍晚時分,落日讓涇水河畔紛飛的柳絮閃射著點點金光。
許清勒住青騅馬,望遠鏡中,足有三五丈高的邠州城牆如巨獸橫臥,雉堞間,金兵甲胄閃爍。護城河寬逾五丈,水麵漂著帶刺的荊棘。
身邊的一營長王鐵牛斜挎燧發槍,粗糙的手掌狠狠拍了拍腰間牛皮子銃袋,悶聲道:“那城門……,咱那鐵家夥能啃開不?”
許清指尖敲了敲馬鞍邊的燧發槍盒,目光掃過城頭,沉吟了一下:“讓三營留在北門佯攻,炮營跟著我們去宜祿那邊,打東門,今夜卯時三刻一起動手。”
戌時三刻,月亮爬上柳梢。二十具擲彈筒支在東門外麥田裏,炮手背對月光半蹲著。
“轟——轟轟轟”,一發接一發的炮彈撕開城頭碉樓,木屑混著血肉飛濺。
片刻之後,邠州東門突然大開,三百金軍騎兵舉著火把衝出,直奔炮營所在,馬蹄帶起的土粒四處飛濺。
“來了。”王鐵牛冷笑。三十名燧發槍手半跪在地,槍口泛著幽藍。
金兵衝近時,他猛地一揮手:“打!”槍聲驀得爆響,最前排金兵一個接一個,紛紛從馬上栽下。
手雷跟著砸進敵群,鐵蒺藜如暴雨傾瀉。
突擊隊趁機甩出鐵爪錨鉤,工兵隊推浮橋下河。
剛有西軍踏上浮橋,城頭牛角號驟響,裹著火油的檑木滾下,火箭射出,護城河的水麵瞬間烈焰升騰。
麥田裏的幾處炮兵陣地也燃起大火,炮營紛紛四散撤離,被城頭金軍強弓追射,原來是城頭的小型投石機正在不停拋射燃燒陶罐,火球不停落下,在炮營戰士身邊燃起大火。
“先打投石機!”他怒吼,燧發槍齊響,操控投石機的金兵接連中彈,絞盤濺滿鮮血。
擲彈筒手穩定下來,校正好了炮口,一陣對射,在付出了一個炮連的代價之後,終於將城頭的小型拋石機一一摧毀。
幾組工兵抱著炸藥包,頂著盾牌,前赴後繼,冒著箭雨衝到城下,卻遲遲炸不開城門。
擲彈筒齊射,也隻是把城門轟得支離破碎,卻炸不掉門後堵塞的巨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