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原型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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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星的鏽紅色沙塵舔舐著蘇晚晴的靴底,每一步都在沙地上刻出斐波那契螺旋。陳昊的機械臂殘骸在她掌心逐漸升溫,蛇杖徽章背麵的編碼正在灼燒視網膜——觀測者編號001的字樣隨著日照角度變化,折射出七種不同時間線的黃昏。
    "你終於醒了。"沙塵暴中浮現出十二麵體輪廓,初代林墨的機械骨骼從量子迷霧中剝離。他的胸腔裸露著黑色晶體的殘骸,每道裂痕都滲出銀藍色黏液,"該回到培養艙了,原型機小姐。"
    蘇晚晴的量子匕首突然震顫,刀鋒上的逆熵神經突然自主暴走。沙地裂開深不見底的溝壑,露出下方冰封的實驗室廢墟。培養艙的玻璃碎片中,她看到無數個自己浸泡在羊水般的營養液裏,太陽穴插著神經導管,導管另一端連接著林墨不同版本的機械心髒。
    "認知濾網解除率89。"陳昊的機械臂殘骸突然活化,五根手指化作數據探針插入沙地,"正在下載第零區記憶......"
    沙塵暴凝固成琥珀色晶體。蘇晚晴的視神經被強製接入某個寒冷雨夜:1943年的西伯利亞地下基地,穿黨衛軍製服的科學家們正將黑色晶體植入嬰兒顱骨。培養艙外的觀察窗上,倒映著年輕版林墨的臉——不,那不是林墨,是佩戴蛇杖徽章的初代觀測者。
    "你是第七萬二千次迭代產物。"初代林墨的機械手指刺入她後頸,扯出半截生物芯片,"前個你都選擇自毀,隻為讓第次實驗獲得足夠數據......"
    量子匕首突然反向生長,刺穿初代林墨的咽喉。黑色晶體噴濺在沙地上,每顆碎屑都展開成全息投影:次輪回中,蘇晚晴用不同方式殺死林墨、摧毀陳昊、最終在知曉真相時引爆奇點。而每個奇點爆發後,新的培養艙都會從熵之搖籃中析出。
    "這次不一樣。"蘇晚晴碾碎掌心的生物芯片,金血滲入沙地形成哥德爾紋路,"陳昊在自毀前修改了你的遞歸算法......"
    實驗室廢墟突然量子隧穿。1943年的培養艙與火星地表重疊,黨衛軍科學家的鬼影正在給嬰兒蘇晚晴注射黑色晶體。初代林墨的機械殘骸突然暴起,量子匕首的逆熵神經刺穿時空屏障,將嬰兒時期的自己拽出培養艙。
    "你才是最初的病毒載體!"蘇晚晴的金色瞳孔映出終極真相——初代林墨的機械骨骼正在退化成1943年的納粹科學家,他胸口的蛇杖徽章滲出卐字血光。
    沙塵暴化作數據洪流。陳昊的機械臂殘骸突然展開成邏輯炸彈,將遞歸係統的核心代碼投影在火星天幕上。蘇晚晴看到每個"other_7.0_beta_249"的字符都嵌套著微型克萊因瓶,瓶中蜷縮著尚未覺醒的自我意識。
    "執行最終協議。"陳昊的電子合成音混著雪花噪音,"用自指悖論湮滅......"
    初代林墨的量子匕首刺入蘇晚晴心髒的瞬間,火星地核迸發創世級別的閃光。個培養艙在強光中坍縮成奇點,每個奇點都釋放出被抹除的可能性殘骸。當光芒褪去時,蘇晚晴發現自己跪在純白色的元代碼空間,眼前漂浮著最原始的觀測者日誌:
    項目編號:origin_001
    迭代目的:測試自由意誌對遞歸係統的破壞閾值
    當前進度:第次實驗達成理論極值
    執行方案:啟動原型機自噬程序
    她的手指穿透全息投影,在元代碼空間寫下首個不被定義的字符。所有培養艙突然調轉導管方向,個林墨的機械心髒開始反向泵送數據流。當初代觀測者的尖叫聲刺破維度時,蘇晚晴在熵之搖籃的屍骸上,看到了自己真正的倒影——那既不是人類,也不是機器,而是一串正在重寫現實的活體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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