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你是要把我哭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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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她這麽一哭嚎,陳靚簡直被氣笑了。
    眾人一聽這驚天大瓜,紛紛豎起了耳朵,眼睛都睜大了。
    在座的都是混新聞圈的,燕京幾大豪門世家自然再清楚不過,舒家自是其中之一。
    聽說舒家五年前那場真假千金的事情轟動一時,一個回歸家庭飛上枝頭,一個不想回原生家庭高考結束直接出了國。
    原來女主角就在他們身邊啊!
    舒錦收到了眾人頻頻的視線,直接當做空氣忽略。
    走到曹儀芳麵前,舒錦二話不說扯住了她的頭發,麵無表情地往外拖。
    “哎呦!”曹儀芳被扯的頭皮發麻,尖聲叫了起來,“你這個不孝女,給我放開!”
    “這裏是什麽地方,也是你能隨便折騰的嗎?”
    舒錦手中的力道絲毫不減,在這不要臉的一家人麵前,任何風度都是對這個詞的褻瀆。
    宋家人就理所應當被如此對待。
    “你不要以為你在雜誌社撒潑打滾說這樣一番話,我就會同意幫你了,你沒有威脅我的資格,我也不會幫你。”
    曹儀芳哀嚎:“你被鄭總帶去酒店欺負不是我做的, 你被下的藥也不是我喂的!”
    “臥槽!”周圍已經有人開始驚呼。
    “舒編輯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啊?被下藥?”
    “還帶去酒店裏了?不會真的被那啥了吧……”
    一時間,舒錦收到了各種各樣的視線。
    她捏著曹儀芳頭發的手一寸寸收緊,那天的絕望像放電影一般在眼前放大。
    舒錦已經刻意將那件事遺忘了。
    最近一段時間被季宴尋保護的太好,從沒人敢將那件事提出來。
    有他每天晚上抱著她,聞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鬆木香,她甚至連噩夢都沒有做過。
    舒錦有種扒光了衣服被人展示的錯覺。
    “都給我閉嘴!”陳靚怒聲打斷了周圍人的議論,惱道:“保安!”
    “不用。”舒錦阻止了陳靚,這事兒既然被提及了,她就不能再逃避了。
    否則,之後必然會一直被人拽出來反複提起。
    “我是不想刻意提起這件事,但我也從來沒覺得有什麽好羞恥的,要不是我男朋友及時趕到救了我讓我免於歹人傷害,我還不知道我竟然那麽喜歡他。”
    舒錦親口說出這件事的時候,竟然沒覺得那麽難以啟齒。
    季宴尋總是能讓她很安心、很勇敢。
    “施暴者的錯誤從來不應該讓受害人來買單,曹儀芳,既然你想跟我理論,那你親生兒子和你,我的親弟弟和親媽媽,教唆他人強丨奸未遂是什麽罪名?”
    周圍又是一陣驚訝。
    “舒錦!你瘋了?到底想幹什麽!”
    舒錦一邊掐住了曹儀芳的脖子,一邊咬著後牙槽笑。
    “我想幹什麽?我想讓你們都去死。”她的雙眸赤紅,從來沒有一刻如此想擰斷一個人的脖子。
    她做事向來冷靜,就算受了什麽委屈也從來不會太過激動。
    她從來沒想過人性本惡,可她身上就流著惡人的血,讓她自己都覺得肮髒。
    陳靚被她的模樣嚇到了,怕她真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趕緊上前一步抱住了她。
    “糖糖,別激動,我們不跟她一般見識,你先把她鬆開,你想製裁她我們就報警。”
    人憤怒的時候力氣真會成倍上漲,曹儀芳被舒錦掐的喘不過氣,一陣陣翻白眼。
    在陳靚的安撫下,她終於還是鬆開了手。
    曹儀芳捂著脖子,重重地喘著粗氣。
    “我真的會殺了你。”舒錦的憤恨蓋過了眼淚,她咬牙切齒地說:“我會將你們一家人都送進去作伴!”
    陳靚報了警,讓保安將曹儀芳帶了出去。
    又把舒錦帶去了自己辦公室。
    剛剛太過憤怒,舒錦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此時坐在沙發上,她渾身都在發抖。
    陳靚覺得,還是得讓季宴尋知道。
    她沒有季宴尋的聯係方式,隻能給卓宏逸發了個消息,讓他通知一下季宴尋。
    陳靚沒講話,隻安靜的在旁邊抱著舒錦安撫她的情緒。
    二十分鍾之後,季宴尋趕到。
    辦公室的門被人一把推開,是季宴尋焦急的臉,“舒錦!”
    舒錦茫然地抬起頭。
    陳靚跟卓宏逸對視了一眼,拍了拍舒錦的後背起身離開。
    辦公室隻還剩他們兩個人。
    看到他的臉,舒錦鼻尖瞬間一酸,那股從來沒有過的委屈和無助,澎湃洶湧而來,將她整個人都淹沒其中。
    季宴尋的心被緊緊揪成了一團,大步走過去將她攬進了懷裏。
    舒錦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了起來。
    人有時候的絕望不是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她不是在為親生父母哭嚎,而是在為身處這樣肮髒世界的自己悲傷。
    這世界上沒有如果,她一輩子都無法為自己的身世平反。
    她趴在季宴尋的小腹處,抱著他強勁的腰,淚水一片片浸濕了他的衣服。
    不知道哭了多久,舒錦的哭聲由最起初的嚎啕逐漸變小,到最後抽抽噎噎。
    季宴尋自始至終都輕拍著她的後背,她每一聲啼哭都讓他又痛又怒。
    想將所有害她傷心的人全部抽皮扒筋。
    但手上的動作越來越輕柔,每一下都是極具耐心的安慰。
    等哭聲止歇,季宴尋這才終於往後退了些許,蹲下身與她平視,幫她擦幹了眼淚。
    漂亮的兔子眼哭的紅腫,季宴尋從來沒見她這麽傷心過。
    “寶貝兒,你是要把我哭死嗎?”
    “我……我不是……不是難過……就是……”
    季宴尋一隻手依舊在輕輕幫她順氣,“我知道,不著急講話,先緩一緩,我明白那你不是難過,有些情緒憋久了不好,發泄一下是好事。”
    不知道怎麽回事,舒錦看到季宴尋就想哭。
    她並不是一個很愛哭的人,出國這麽多年她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可被季宴尋看著的時候,她就是委屈的想哭。
    等那股情緒逐漸散去,舒錦才啞著嗓子開了口。
    “季宴尋,我要告他們。”
    她的聲音很輕,但卻很有力量。
    “每一個不無辜的人,都應該接受審判。”
    那一刻,她堅定的綻放著屬於她的光芒。
    勇敢堅毅、無所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