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你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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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的王爺!這話不是草民說的!是她!是她說的!”其中一個被指到的貴女連忙跪下叩首,指著第一個開口折辱路修遠的人說道。
    路平錚看了一眼許硯寧,許硯寧正淡定地喝著花茶。
    她剛剛指到的那些貴女裏,確實有一個是被冤枉的,但她就是故意的。
    許硯寧看著苦苦哀求的貴女驚訝的捂住嘴巴:“哎呀,真是抱歉,是我認錯了人呢。她說的不錯,起頭折辱你二哥的就是她。”
    被點名的貴女氣急,“你剛剛還一口一個殺了成王呢!你又是什麽好東西?王爺,這個女人煽風點火企圖擾亂我們與成王的關係,就應該把她抓起來去向楚國問罪!”
    路平錚看著她的眼神逐漸冰冷,許硯寧卻先開了口:“你們與成王的關係?你們與成王有什麽關係?”
    許硯寧轉頭看向路平錚,問道:“你哥跟她們什麽關係?”
    路平錚不知道現在許硯寧在路修遠心裏是什麽位置,但是路修遠的腿隻有許硯寧能治,再加上他體內還有許硯寧下的毒,這樣的情況下路平錚當然不願意惹怒許硯寧。
    路平錚溫和一笑:“嫂嫂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好好處理,嫂嫂回去等我的好消息罷。”
    許硯寧這才滿意地笑了:“那就辛苦你了,我回去後會跟成王誇你的。”
    說罷,許硯寧就朝著外麵走去,兩個人擦肩而過,不過片刻時間,路平錚手中就多出了一小包藥。
    出了百花閣,許硯寧沒有急著回去,而是逛起了街。
    燕國特產狸奴,這是許硯寧在楚國不曾見過的物種。
    滿大街都有人在賣,許硯寧一時興起買了隻彩狸。
    商販拿了錢止不住地誇讚:“姑娘好眼光,這彩狸活潑,養在家裏還能防小人。”
    許硯寧抱著幾個月大的彩狸愛不釋手,對於商販的話並沒有放在心上。
    養隻狸奴還能防小人?她才不信呢。
    抱著彩狸正悠閑散步,路過一書畫鋪子,懷中的彩狸忽然活躍起來,許硯寧一時間沒有按住,彩狸已經掙脫許硯寧躍到了書畫鋪上。
    彩狸的爪子踩過墨水印在了畫卷上,鋪主驚呼一聲:“你是誰家的狸貓?”
    許硯寧抓住彩狸後連聲道歉:“對不住對不住,你這畫卷多少錢?我賠給你。”
    鋪主一身白衣,看著像是已經洗過很多遍了,頭發用藍色的發帶挽起,一雙眼睛看著許硯寧不覺紅了臉。
    “無、無礙。不過一幅畫罷了,我可以再畫。”
    許硯寧蹙眉:“這怎麽行?我的狸貓害得你損失了一幅畫,理應我來賠償。”
    說著,許硯寧看向擺在桌麵上的畫卷。
    除去山水花鳥的畫卷,還有一本詩集。
    許硯寧順手拿起:“這是何人的詩集?”
    鋪主大驚失色,伸手想要去拿回那本詩集,許硯寧卻已經翻開了。
    “世情紛若絮,野性渺如雲。好景時孤賞,無人自細聞。”
    鋪主撓了撓頭:“這不是什麽名家詩作,不過是我閑來無事寫的詩。”
    許硯寧聞言連忙將詩集還給他,“抱歉,我以為這是你拿出來賣的。你寫詩,是文人?”
    鋪主歎息一聲:“算不上文人,隻不過是求一個生計。姑娘若是看上了哪幅,盡管哪去。”
    野性渺如雲。
    許硯寧細細想著這句。
    野性?野心吧。
    真的縹緲得如同雲一般嗎?沒有野心的人也會發出如此感慨?
    許硯寧不信。
    “公子文筆不錯,或許可以參加科舉。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鋪主搖頭:“我姓宋名雲淮。姑娘玩笑了,不過是求生計罷了,哪有科舉的本事。”
    許硯寧從錢袋子裏拿出了一錠銀子放在鋪麵上,笑道:“我說你能行你就能行。這是我給你的賠禮,不必拒絕。要是你嫌多,就拿去參加科舉,待你功成名就再還我也不遲。”
    宋雲淮還想再說什麽,許硯寧就已經抱著彩狸離開了。
    宋雲淮看著桌麵上的銀子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
    科舉?他真的行嗎……
    回到成王府,路修遠已經等了許久了。
    看見許硯寧的懷中還抱著一隻彩狸,微微蹙眉:“逛街去了?”
    許硯寧點頭:“是啊,你瞧。”
    說著,許硯寧把彩狸塞進路修遠是懷中:“這彩狸毛色油亮,我覺得挺好看的,你覺得呢?”
    “想養?”
    許硯寧點頭。
    “那就養著。”
    想來成王府也不缺一隻貓的吃食。
    “還沒取名呢,你取吧。”
    “我?”
    許硯寧對著路修遠眨巴眨巴眼睛:“王爺,那商販說家中養彩狸可以避小人呢。王爺取名,自是為王爺避小人。”
    路修遠不解:“為什麽這麽說?”
    “王爺的名聲似乎很不好呢。”許硯寧撐著腦袋逗著路修遠懷中的彩狸,將百花宴上的事全盤托出。
    路修遠聽完神色微變,但並不是因為那些人對他出言不遜,而是她們罵他還連帶著許硯寧。
    他的名聲拖累了她,害她遭遇了這些她本不用遭遇的折辱。
    路修遠抿了抿唇,安撫道:“這件事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自會處理好的。”
    許硯寧回:“我倒不是擔心這個。”
    說著,許硯寧望向路修遠,路修遠猝不及防地與許硯寧對視上了,這一眼,他挪不開。
    “王爺並不似外界傳言那般凶狠暴虐,他們對王爺的汙蔑折辱才是我厭惡的。”
    路修遠張了張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其實想反駁許硯寧,告訴她,他就是傳言那般凶狠暴虐,視人命如草芥。
    可他說不出口,他怕他說出口了,在許硯寧心中的形象會瞬間崩塌……
    不對,他不應該擔心這個才是。
    路修遠挪開眼睛,“你想多了,我就是如傳言那般暴虐,我殺的人比你認識的藥材還多。”
    說完路修遠就有些後悔了,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他收不回來。
    放在扶手上的手不覺握緊,餘光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許硯寧,生怕許硯寧露出一絲失望的表情。
    “是嗎?”許硯寧忽然笑起來,“嗯,我信王爺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