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不是什麽好人？”
    “那我豈不是害了我的女兒了嗎？”
    ……
    見到陸無一誇張的演技，蒲大妞嘴角微微抽了抽，有些誇張了。
    村長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在一起，手指插進掌心，可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覺一般。
    怎麽回事？
    那大師是不是真的有本事，他是不知道，但他絕對不是什麽好人。
    現在發生這種事，定然會有人提出把孩子要回來，可他心底清楚得很，她們回不來了。
    而他收了的錢也是不可能吐出來的，不過收了錢的也不止他。
    村長以及村民們看不見的圓球則是飄到某個中年男子的上空。
    “砰——”
    猛地落下，狠狠地砸在他的頭上。
    “啊——”
    中年男子被砸得蹲下身子，他滿臉痛苦地捂住頭四處張望，“是誰，是誰打我。”
    他身邊的村民都驚恐地看著他，迅速後退，他四周留出一片空地。
    因為他身邊的村民都十分清楚，並不是他們，可若不是他們的話，那又是誰？
    不會是鬼吧！
    他們害怕地想著。
    顧晏身後的陸無一恰到好處地探出頭，驚呼道：“不會是做了什麽虧心事，也遭報應了吧。”
    中年男子見他們像是遠離砸東西一樣地遠離自己，有些生氣：“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二弟。”
    他視線落在一個與他有著三分相似的中年男子身上，幾個大跨步上前握住他的手臂。
    二弟尷尬笑了笑：“大哥。”
    抽了抽手臂，有點想要拒絕他的靠近，中年男子發現了這一點，手下更加用力。
    “砰——”
    “啊——”
    下一秒，圓球猛地砸在二弟頭上，他露出和中年男子的同款表情和動作。
    陸無一戳了戳顧晏，顧晏接收到她的意思，與她一唱一和地附和道：“不會是被傳染了吧。”
    兩人周圍的村民又是退後好幾米遠，甚至有人喊道：“你們別過來。”
    “迷信，你們這是迷信。”中年男子氣得麵色通紅，指著村民們怒吼道。
    此時的他仿佛忘記了前幾日是誰對著某人弓腰駝背地討好，大師大師地叫著。
    為此還送上了自己的親生女兒。
    二弟則是眼神怨恨地看著他，都怪大哥，自己遭了報應還要拉他下水。
    “冷靜冷靜。”
    村長走到村民們中間，朝著兩人靠近幾步，不過還是隔著兩三米的距離。
    “呼嚕呼嚕——”
    而此時圓球也是注意到了他，頭冒出黑灰色的霧氣，朝著他射了過去。
    “大家聽我說……”
    “砰砰——”
    他的話剛說一點就戛然而止，隨後是兩道聲音響起，一道是圓球與他的頭來了個親密接觸。
    另一道則是他和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他躺在地上，頭暈目眩，卻沒有人敢上前扶他一下。
    這時，蒲大妞開口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們都是和那位大師接觸較深的人，尤其是村長。”
    最後一句她特地加重了音量。
    聽見她的話，村民們中的某些人臉色立刻慌張了起來，而他們身邊的人則是快速散開。
    “你，你是不是也和大師接觸。”
    “不止我，還有他。”
    ……
    大家相互指責，互相推卸。
    蒲大妞覺得諷刺，村長在村莊裏也算得上是德高望重，平日裏受人敬重。
    如今倒也是沒有人敢碰他，最後是給陸無一和顧晏領路的大娘罵罵咧咧地將他扶了起來。
    “我就說那大師不是什麽好人，現在應驗了吧。”
    “都說相由心生，那大師一看就心狠手辣，不是什麽善茬。”
    “說什麽，大師是我們村的恩人，要尊聽大師囑咐，巴巴啦啦一堆，有什麽用。”
    ……
    “砰砰——”
    圓球精致無比地找到那幾個人，然後就是接連幾聲。
    有人滿臉無辜地捂著頭，不解道：“我也沒有幹什麽出格的事呀，難道是我把我家便宜貨送到大師身邊的原因嗎？”
    所有村民瞬間反應過來了，是啊，他們好像都是把自家女娃送到大師身邊學藝。
    是這個原因嗎？
    剛平複過來的村長聽見這話，心一下子就落到了穀底，暗叫不好。
    一婦女走出來，對著他哀求道：“村長，你快跟大師聯係，把我的娃送回來。”
    “對。”
    “送回來。”
    ……
    又是接連幾個婦女冒出頭。
    她們麵上滿是擔憂，娃送走的時候她們有多慶幸，如今就有多後悔。
    那時她們還沾沾自喜地覺得自己搶占了先機。
    婦女們的男人們則是不滿地皺了皺眉頭，抓住她們的手臂想要把她們拉回去。
    關於這是他們也是或多或少的猜到了一點真相，不過他們也不在乎。
    她們難以置信看向自家男人，片刻後反應過來，是啊，她們真是糊塗啊。
    以往他們就因為是女娃非打則罵，若非另有所圖，怎麽會突然改變態度，把那麽好的機會留給女娃。
    而不是他們平日裏舍不得一點磕碰的男娃，說到底還是她們親手把娃推進了火坑。
    “啊啊啊——”
    她們拚了命地撲到身邊男人的身上，瘋了似的去抓他們的頭發，咬他們。
    “踏馬的，發什麽瘋？”
    可惜她們根本不是常年在地裏勞作的他們的對手，很快就被按翻在地上。
    “哼——”
    大娘則是用力掐了掐身邊老公的腰，有些遷怒地哼了聲，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然後她沒掐動，因為全是肌肉，反倒把她的手弄疼了，更加生氣了。
    “嘿嘿嘿……”
    她身邊相貌粗獷、眉心一道疤痕的老公，鐵憨憨地笑了笑，捂住她的手吹了吹。
    大娘的臉色這才好了許多，可惜了她沒有孩子，說不定也被村長和那大師的花言巧語騙了。
    而弄出這些事的圓球功成身退，蹦蹦跳跳地來到蒲大妞身邊，邀功似的蹭了蹭她的臉頰。
    她不著痕跡地翹起嘴角，覺得它似乎比以前更加活躍了，她很開心。
    此時村長則是在想如何把這些人給按捺下來，這件事絕不能深究，他的視線落在那些婦女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