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你渴望變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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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默然眼中迸發的熾熱,像是兩簇跳躍的火焰,直直地灼燒著張平的神經。張平有些害怕蘇默然這樣的眼神,幾乎下意識地別開目光,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拒絕。
他微微蜷著肩膀,聲音裏帶著掩飾不住的小緊張,卻又強撐著堅定:“蘇主任,這個…… 您看,我手頭的任務實在脫不開身。況且那鎖魂殿的凶險您也清楚,要是執行任務時被他們埋伏、包圍,我這條命怕是都得搭進去。這試驗的事,要不您還是另找他人吧。”
麵對張平的拒絕,蘇默然嘴角依舊掛著溫和謙遜的笑意,隻是那笑意未能抵達眼底,反而被深處翻湧的狂熱攪得變了形。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激動的情緒,隨後用輕柔得近乎蠱惑的語調開口:“別擔心,我從沒想過把你當成實驗室裏任人宰割的小白鼠。我很清楚你們肩負的任務有多危險,也不會讓你現在就跟我走。這段時間,我會將修煉時與鬼靈建立連接的方法完善到極致,等一切準備妥當,你隻需抽出一點時間來驗證即可,絕對萬無一失。”
話落,他注視著張平緊繃的麵容,似是察覺到對方還在猶豫,語氣中添了幾分引誘,繼續說道:“張平,你難道不想擁有更強大的力量,在遇到危機四伏的事件時,能更加遊刃有餘嗎?”
這話語如同一把鑰匙,精準地打開了張平心底的渴望。他何嚐不想繼續變強,在麵對未知危險時能多一份底氣。可蘇默然的提議,又像是裹著蜜糖的砒霜。畢竟兩人相識尚淺,那些被改動的功法,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暗藏隱患。柳蟬衣和諸葛亮是他並肩作戰、生死與共的夥伴,所以張平可以非常信任他們。而蘇默然,不過是個剛見麵不久,還帶著點神秘色彩的陌生人,這份信任,又怎能輕易交付?
蘇默然的承諾再動聽,“變強” 的誘惑再誘人,張平也清楚,沒人願意成為他人試驗的小白鼠。就算真有人甘願奉獻,他也明白,自己絕不是那樣高尚無私的人。
張平陷入沉默,既未點頭應允,也沒再次拒絕。蘇默然見狀,無奈地輕笑一聲,那抹笑意裏藏著幾分遺憾,卻依舊保持著風度。他伸手提起放在一旁的小箱子,金屬搭扣碰撞發出清脆聲響。此時,機場廣播正循環播放著飛往華國航班的登機提示。
開門下車,臨轉身時,蘇默然回頭深深看了張平一眼,語氣意味深長的說道:“好好考慮吧,這不僅關乎你個人,對特案調研組而言,也是至關重要的突破。”
言罷,他挺直脊背,大步朝著登機口走去,身影很快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望著蘇默然逐漸消失在人潮中的背影,張平緊繃的雙肩陡然鬆弛,胸腔裏積攢許久的濁氣也隨之緩緩吐出。方才的拒絕雖已落定,但蘇默然話語裏那些關於功法改良的見解,仍在他腦海中不停盤旋。對方提出來的讓魂力相互交融從而提升戰力的話語,像一顆種子,在他心底悄然生根,隱隱發出發芽的渴望。
可理智很快澆滅了這份衝動。對張平而言,冒險的代價從來不是自己的安危 —— 他擔心的,是一旦出現意外,那些與他心意相通的鬼靈,或許會淪為失去神智的軀殼。讓他們不再能與他並肩作戰,不再有嬉笑怒罵的鮮活,隻餘下空洞呆滯的模樣,光是這麽一想,張平的心就仿佛被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摩挲著衣角,眼神漸漸堅定。回基地後,得找諸葛亮、劉伯溫他們好好商議一番,這些智謀超群的夥伴,或許能從層層迷霧中,尋到一條既穩妥又可行的路,讓他既能抓住變強的契機,又能護住那些珍貴的羈絆。
夜色如墨,歸途寂靜無聲,張平駕車碾過空曠的路麵,終於在淩晨時分回到基地。將車歸還後,他拖著一身疲憊,卻徑直朝著醫療處走去 —— 那位剛剛蘇醒的組員,此刻成了他心頭最牽掛的事。
推開病房門,消毒水的氣味混著夜的靜謐撲麵而來。包月正坐在病床邊,身影被月光拉長,顯得有些孤單。聽到響動,她回過頭,與張平目光短暫交匯,輕輕點頭示意後,又將視線投向窗外朦朧的夜色。
張平的目光越過包月,落在了病床上。此刻那位組員已雙目緊閉,還略顯蒼白的麵容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安詳,均勻的呼吸聲有節奏地響起,像是在黑夜中奏響的安眠曲。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包月身旁,壓低聲音問:“我走之後,他情況如何?有沒有像蘇主任說的那樣,出現短暫的失憶或者其他異常?”
包月輕輕搖頭,聲音裏裹著深夜的一絲倦意:“一切正常,就是對著天花板發了一整天呆,眼神空洞得嚇人。後來醫生給他打了鎮定針,這才安靜睡去。” 張平聞言鬆了口氣,搬來椅子坐下,輕聲道:“沒出意外就好,睡一覺或許明天就能徹底清醒過來。”
包月隻是淡淡點頭,沒有接話。張平見狀,指了指門外:“你去歇著吧,我來守夜。”
包月則擺了擺手,倚著椅背,語氣帶著幾分慵懶:“不用,你一個人開了這麽久車,快去休息吧。一會等魯冠傑來換班,我再回房休息。”
張平沒有強求,臨走前又看了眼沉睡的組員,這才轉身離開。病房的門輕輕合上,將深夜的寂靜與擔憂一並留在了身後。
踏入房間的刹那,疲憊與倦意同時湧來。但張平還不打算現在就休息,隻見他反手鎖死房門,將窗戶扣得嚴嚴實實,又拉上厚實的遮光簾,仿佛要將外界所有窺探隔絕在外。確認完全隔絕了外部的可視之處後,他深吸一口氣,呼喚起自己體內的眾多鬼靈和鬼仙來。瞬間,體內蟄伏的鬼靈、鬼仙如潮水般湧出。
狹小的 25 平米空間頓時被眾多鬼影填滿,鬼氣飄然、遊移的虛影在牆角與家具間四處流轉。所幸房間陳設簡單,除了一張木質床鋪、一套陳舊的辦公桌椅和鐵皮衣櫃外,再無多餘物件,才勉強容納下這群形態各異的存在。
張平癱坐在床沿,柳蟬衣如影隨形地倚著他,身上的寒意在接觸的瞬間讓他微微一顫,頓時感覺自己精神了不少。其他鬼靈各自尋得落腳處 —— 有的占據辦公椅,大大咧咧的坐在上麵;有的盤坐在斑駁的桌麵上,還一蕩一蕩的翹著二郎腿;有的背靠著衣櫃,虛影與鐵皮櫃門若即若離;更有甚者懸浮半空,一上一下的,如果被人外人看到,還以為自己進入了哪個恐怖的鬼屋。
對上那一雙雙閃爍著幽光的眼睛,張平沒有絲毫猶豫,將蘇默然提出的試驗計劃,從功法改良的原理到潛在的風險,一字不漏地全盤托出。末了,他握緊拳頭,語氣中帶著難以抑製的渴望:“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遇到更加強大的對手,但為了不讓自己會後悔,或許真能找到和你們融為一體的辦法,讓我們都能變得更強。”
房間陷入死寂,唯有鬼靈們飄忽不定的身形攪動著空氣。有的低頭沉吟,眉頭緊鎖似在推演利弊;有的交頭接耳,窸窣的低語聲像是上課時角落裏傳來的八卦;柳蟬衣輕輕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收緊,冰涼的觸感中藏著擔憂。她一直隱藏在張平體內,並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隻是見張平突然拋出這種一聽就伴隨著很大風險的話題,難免心中擔憂。
實際上,諸葛亮、劉伯溫、項羽、曹操、周瑜、禰衡,乃至劉備這些鬼魂,早就得知張平的魂魄屬於天生強大的那種。原因無他,隻因為他們在特案調研組裏從未見過有哪家的鬼靈能像張平家的那樣多。別說與張平家的相比了,其他人家的鬼靈數量連張平家的一半都達不到。
由於這些鬼靈時常附身於張平的魂魄之中,他們自然而然地察覺到了張平魂魄的異常強大和堅韌。尤其是隨著張平凝魂之術的修煉日益精深,他不僅在魂魄中儲存了海量的魂力,而且其魂魄也在源源不斷的魂力滋養下,變得越發凝實和龐大。
這裏所說的“巨大”並非指張平的魂魄在體型上有多麽巨大,而是指他的魂魄能夠容納魂力的空間變得極為廣闊。
平日裏,當眾多鬼靈和鬼仙附身於張平身上時,它們便會進入張平魂魄中的魂力空間。在這個神秘的空間裏,它們會不斷地凝聚自己的魂體,使其變得更加堅實。這樣一來,它們的鬼身就能吸收更多的魂力,並減少魂力的流失,進而不斷提升自身的修為,最終邁入鬼仙之境。
就在眾鬼們還沉浸在思考之中時,諸葛亮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仿佛他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於是,他猛地轉過頭,目光落在了一旁看似正在沉思,但實際上卻在發呆的呂布身上。
隻見諸葛亮麵帶微笑,輕聲問道:“溫侯,我聽張平小友說,之前他曾讓你附身控製過他的身體片刻時間。不知當時你有什麽樣的感受呢?”
聽到諸葛亮的問題,呂布顯然有些沒反應過來。他的思緒還停留在剛才的發呆狀態中,完全沒有反應過來。就在這時,一旁的周瑜似乎察覺到了呂布的走神,他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戳呂布的胳膊,這才讓呂布如夢初醒。
呂布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諸葛亮,臉上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疑惑地問道:“啊?你剛剛說什麽?”
諸葛亮見狀,心中雖然有些無奈,但也隻能耐著性子再將問題重複一遍。這一次,呂布終於聽清楚了,但他卻皺起了眉頭,一邊撓著後腦勺,一邊露出有些不確定的神情說道:“這個……時間過去太久啦,我也記不太清楚了呢。”
然而,諸葛亮對此並不介意,因為他早就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畢竟,大家與呂布相處了這麽久,對他的性格可謂是了如指掌。呂布向來都是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除了貂蟬之外,其他事情基本上都不會放在心上。
於是,諸葛亮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手中的羽扇,麵色依舊平靜地對呂布說道:“無妨,你記得多少就說多少吧。”呂布見諸葛亮如此大度,心中不禁有些感激,連忙點了點頭,然後右手捏著下巴,開始仔細回憶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呂布才終於開口說道:“其實也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啦,我隻記得當時讓張平那小子完全放鬆,不要有任何雜念,然後我就能順利地操縱他的身體了。而且在操縱他身體的時候,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麽阻塞,一切都很順暢。隻不過,我隻操縱了一小會兒,就突然被彈出了張平的體內。”
呂布回憶起的信息十分有限,缺乏具體的細節描述。眾人在聽完之後,除了對張平魂魄在未修煉時就異常強大這一點更加確信之外,並沒有得到其他有價值的收獲。
就在此時,一直沉默不語的柳蟬衣突然開口說道:“小女子記得呂將軍初見張平時,似乎有些不愉快,惹得呂將軍頗為惱怒,甚至揚言要摧毀張平的靈魂。然而,當呂將軍進入張平體內後,一次又一次地朝著張平的靈魂發起衝擊,卻一次又一次地被彈開,仿佛張平的靈魂有著某種強大的力量在保護著它。不知這些信息能否為大家提供一些思路呢?”
柳蟬衣的這番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大家開始思考其中的關聯和可能的線索。然而,一旁的張飛卻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這麽麻煩幹嘛,你們誰附身在張平體內操控一遍不就知道是什麽感覺了,還用得著問呂布這個莽夫?”
盡管他的聲音輕如蚊蠅,但在場的所有人和鬼卻都能聽得真真切切。呂布聞聽張飛稱自己為莽夫,頓時怒發衝冠,一雙銅鈴般的牛眼瞪得渾圓,死死地盯著張飛。
然而,麵對呂布的怒視,張飛卻隻是若無其事地“切”了一聲,仿佛完全不把呂布的反應放在眼裏。他心裏暗自思忖:“咋地,你還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打我一頓不成?再說了,我又沒說錯話,你本來就是個莽夫嘛!”
就在眾鬼聽到張飛的這番話後,心中都開始蠢蠢欲動,暗自琢磨著要不要也去試一試的時候,張平突然高聲喊道:“停!”這一聲斷喝,猶如晨鍾暮鼓一般,將眾人那漸行漸遠的思緒猛地拉了回來。
張平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們現在需要討論的,是如何將我們各自的力量相互融合,或者在戰鬥時如何毫無阻礙的借助你們的力量。而不是去爭論當你們附身在我的魂魄裏時,是否能夠操縱我的身體。”
他的話音剛落,眾鬼如夢初醒,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不知不覺間陷入了一個思維誤區。然而,關於靈魂力量相互融合的事情,他們同樣也是一無所知。和張平一樣,他們所知曉的唯一方法,便是直接吞噬掉對方的靈魂。
然而,張平所提出的蘇默然所說的通過修煉時,用雙方的魂力在魂魄裏建立一個橋梁的想法,更像是一種遙不可及、虛無縹緲的設想。他們對於如何將自己的魂力與他人的魂力相互連接一無所知。畢竟,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其修煉出來的魂力具有獨特性,宛如 dna 一般獨一無二。
蘇默然口中的方法,聽起來就如同將一種動植物的 dna 移植到人類體內一樣匪夷所思,而且還要確保這兩種截然不同的 dna 不會相互排斥,反而能夠和諧共處、默契運行。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麵對如此荒誕的提議,眾鬼皆陷入了沉默,苦苦思索著其中的可能性。張平見狀,也不禁開始懷疑這個問題是否太過虛幻,甚至有些不切實際。盡管蘇默然在講述時表現得信心十足,仿佛這個方法已經初見端倪,隻需要再花費一些時間去完善即可。但張平依舊想靠自己找出一條變強的道路出來,而不是去當別人的小白鼠,讓自己冒著未知的風險。
當張平第一次聽到這種想法時,他和眾多的鬼靈、鬼仙一樣,都感到茫然失措,完全沒有頭緒和思路。畢竟,這種想法實在是太過新奇和獨特,超出了他們以往的認知範圍。
張平的修煉經曆其實相對來說比較簡單。他所掌握的修煉法門,除了特案調研組每個人都擁有的凝魂修煉法門之外,就隻剩下他向呂布、項羽等人學習的矛法,以及從諸葛亮那裏學到的八卦術士之術,還有就是在李白那裏偶然蹭到的飛劍方法。
而對於家中的這些鬼靈和鬼仙們來說,他們的情況則更為簡單。他們生前本就是赫赫有名的曆史名人,其中包括項羽、呂布、關羽、張飛這樣的著名武將,尤其是項羽,更是以“霸王”之名聞名於世,而且還是唯一一位並未當皇帝,卻被載入帝皇本紀的人物。此外,還有曹操、劉備這樣的一方諸侯,他們都曾登上過皇帝的寶座。另外,還有周瑜這樣在曆史上聲名遠揚的儒將,以及林衝這樣的梁山好漢。
他們都是鬼靈之身,有生前的能力打底,加上鬼靈之身吸收魂力的便利,修煉起來自然是毫無阻礙。
雖然眾鬼都沒有什麽好的思路和建議,但好在張平也並不著急,這種事是強求不來的。反正看蘇默然那模樣,一旦研究有所進展後,肯定會再來找上自己。到時候是答應配合他試驗,還是繼續拒絕,則看他的研究成果具體怎麽樣吧。
就在這個時候,那股疲憊和倦意如同潮水一般,再次洶湧地襲來,張平實在難以抵擋,忍不住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這一幕恰好被柳蟬衣看到,她立刻意識到張平已經非常困倦了,於是連忙對眾鬼靈和鬼仙輕聲說道:“時間已經不早了,要不我們還是先把討論的事情放一放吧,免得耽誤了張公子休息。”
眾鬼聽到柳蟬衣這麽說,紛紛看向張平,隻見他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疲憊之色,顯然已經困到了極限。於是,他們也都很識趣地止住了正在討論的聲音,相互看了一眼後,便一個接一個地附身回到了張平的體內。
禰衡在進入張平體內前,還朝著他和一旁的柳蟬衣眨眨眼睛,嘴上帶著一股莫名的笑意,隨後往空中一躍,做了個技術難度較高的跳水動作,紮進了張平體內。
張平嘴角直抽抽,但也確實感到十分疲倦,看到眾鬼都回去了,他也輕輕地鬆了一口氣,然後像一灘爛泥一樣,軟綿綿地躺在床上,順手拉過被子蓋在身上,準備好好睡上一覺。
柳蟬衣並沒有像其他鬼靈一樣立刻附身回去,而是輕輕地側身躺在張平的身邊,靜靜地凝視著他。她注意到張平雖然緊閉著雙眼,但眼球卻還在眼皮底下微微轉動著,似乎並沒有完全入睡。
見狀,柳蟬衣微微一笑,散發出別樣的溫柔風情。然後伸出手,輕柔地拍打著張平的後背,就像哄小孩入睡一樣,嘴裏還輕聲哼唱著一首輕柔的歌謠。果然,沒過多久,張平的呼吸漸漸變得平穩,輕微的呼嚕聲也開始傳來,在柳蟬衣的哄睡下,終於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裏,張平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他的視線逐漸清晰,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柳蟬衣那溫柔的笑臉。
“你昨晚一整晚都沒睡嗎?”張平的聲音中帶著些許關切和疑惑。
柳蟬衣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她又不是人,自然不需要像人類一樣遵循規律的作息時間。雖然鬼靈也會因為魂力的過度消耗而感到疲倦和勞累,但隻要魂力得到補充,就能迅速恢複過來。
張平看著柳蟬衣,見她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溫柔地在自己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便像往常一樣附身回到了他的身體裏。
於是張平坐起身來,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感受著身體的舒展和放鬆。看了看窗外,陽光明媚,天空湛藍,新的一天已經開始了。
簡單地洗漱過後,看了看時間,發現距離自己去病房值守還有一段時間。既然現在暫時無事可做,他便決定直接前往病房,提前去看看那位組員的情況怎麽樣了。
可當張平走進病房,一眼就看到那位組員正半靠在病床上,看起來精神狀態相當不錯。臉色紅潤,眼神明亮,與之前昏迷不醒的模樣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張平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他快步走到組員的床邊,關切地問道:“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