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白衣狂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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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此人當街大放厥詞。
    在下請令,砍了他的腦袋和賊將的腦袋一起掛在城牆上。”
    熊二單手拎小雞仔似的拖著個身穿白衣的中年,直接扔在蕭靖淩的腳下。
    白衣中年渾身酒氣,臉蛋紅撲撲的從地上爬起來,也不跟蕭靖淩行禮,歪著腦袋輕蔑的看著他,伸手指著蕭靖淩的鼻子。
    “你就是蕭靖淩?
    來,來,砍了我。”
    男子上前兩步,狂笑兩聲:
    “我齊橋,從不苟且偷生。
    與其苟活,不如悲壯而去。
    曆史會為我證明。”
    蕭靖淩一腳踹在他搖搖晃的大腿上,齊橋踉蹌兩下倒在地上。
    “你敢打我。
    你這個莽漢,無禮之徒。”
    齊橋破口大罵,試圖爬起來,嚐試了多次也沒有起來。
    “士可殺不可辱。”
    蕭靖淩冷哼一聲:
    “一灘爛泥,曆史會怎麽記錄你。
    你連曆史記錄本上的一個標點符號都不是。”
    “大將軍……”
    林豫自城牆下上來,見到這一幕沒有立馬匯報,而是圍著齊橋打量一番。
    “既然喜歡罵人,那就站在這裏給本將軍罵。”
    蕭靖淩指了指城牆的高處:
    “給我罵上三天三夜。
    如果堅持不住,率下城牆死了,就怪不得我了。”
    蕭靖淩轉身叮囑身邊的士兵一聲:
    “你們看著他點。
    必須指名道姓的破口大罵。
    否則,再加三天。”
    “遵令!”
    蕭靖淩不理會齊橋看向他的目光,邁步走向另一邊。
    林豫跟上蕭靖淩的步伐:
    “西域敗軍臨走之前想要燒掉糧草,被擊退後,我大軍進城,他們沒有再行動,全都自南門撤離了。
    糧草完好無損,夠我們大軍吃一段時間的。”
    蕭靖淩滿意的微微頷首:
    “算你一功。”
    “不敢。”
    林豫微微拱手:
    “之前丟了糧草,公子沒有砍了我的腦袋,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蕭靖淩走下城牆,抬頭看了眼已經站到高處的齊橋,嘴角輕笑。
    “丫頭,去查一下這人的身份。”
    小鈴鐺點頭。
    蕭靖淩轉頭看向林豫:
    “拿出糧食,讓兄弟們吃飽。
    歇息三日,繼續向西追擊。”
    “還要向西?”林豫不解。
    “西域大軍丟了漠西城,大軍慘敗,正是我們的時機。
    一鼓作氣,拿回漠西丟掉的城池。
    有可能的話,直接殺入西域。”
    蕭靖淩下達完命令,雙腿輕夾馬腹,緩步上前。
    林豫側後方望著蕭靖淩的背影,眼底神色複雜。
    這位公子的野心,愈發變大了。
    經曆戰火洗禮的漠西城,彌漫著陰沉的氣息。
    百姓全都縮在家裏,不敢冒頭。
    “用鎮西王的名義,張貼出告示。
    告訴城內百姓,回歸正常生活。
    按照東方先生製定的治理城池的策略,有序進行。”
    蕭靖淩叮囑一句。
    身後士兵立馬跑去傳達命令。
    “公子,問清楚了。”
    小鈴鐺自後邊追上蕭靖淩的戰馬。
    “那個叫齊橋的,在漠西城還是挺出名的,一打聽就知道。
    人家都稱呼他為白衣狂士。
    以前是漠西城的大家族。
    後來家道中落,考取功名多年無果,就變成了現在半瘋半傻的樣子。”
    “白衣狂士?
    聽名字倒是夠唬人的。”
    蕭靖淩回頭看了眼城牆上的齊橋,他正在仰著頭,大聲叱罵蕭靖淩。
    “讀書人罵人就是文雅。
    如果是我,別說罵娘。
    他十八輩祖宗都要拿出來罵一頓。”
    靖淩軍進城,一如既往的按照蕭靖淩的軍紀,不騷擾百姓。
    迅速打掃戰場,修補城牆,轉過天,漠西城就恢複了往日的景象,似乎什麽都沒發生。
    鎮西王的告示遍布漠西城各個角落。
    百姓們嚐試走出家門,圍在告示前,聽著認字之人為他們解讀告示上的內容。
    “老李,上邊寫的什麽啊?
    誰貼的啊?”
    一家酒肆門外,不少附近的百姓都聚在一起,踮著腳尖,想知道告示上的內容。
    酒家掌櫃的站在旁邊,細細看一遍上邊的內容。
    “上邊是鎮西王的大印。
    應該是鎮西王發布的。”
    “鎮西王?
    怎麽又來個鎮西王?”
    “前有漠西王,後有成王,再又被西域大軍占領。
    這鎮西王又是什麽來頭?”
    “不會和成王一樣,又是朝廷的什麽厲害人物的兒子。
    來我們這裏,搜刮走糧食,帶走我們的孩兒去為他們打仗。”
    眾人低聲討論,顯然對這王,那王的,都沒好印象。
    “好像不是。”
    酒肆的李掌櫃,看著告示內容向鄰居傳到上邊的消息。
    “告示上說。
    讓大家繼續安穩生活。”
    “這…這還說,要分土地給百姓,按照家裏人口數多少劃分。
    人口越多分的越多。”
    “分土地給我們?”
    圍觀百姓以為自己聽錯,根本不信。
    不是上邊寫錯了,就是李老板讀錯了,或者故意欺負他們不識字,忽悠他們。
    “李老板,你可不要胡說啊。”
    “胡說什麽?
    上邊就是這麽些的,不信你自己來看。”李掌櫃被冤枉,心裏不悅。
    “要是胡說,也是這上邊胡說。”
    “真是這麽寫的。”
    “自然是真的。”
    “不止分土地,上邊還寫,要辦學堂。
    認字的先生,可以去報名當學堂的先生。”
    “另外,如果願意幫著修建城牆,或者跟隨他們去當民夫,也給銀子。
    願意參軍的,還能幫忙娶媳婦。”
    聽著李掌櫃一一解讀告示上的內容,眾百姓感覺自己在夢裏聽故事。
    “老頭子活了快七十了,也沒見過這種事啊。”
    “真是怪事了啊。”
    “不奇怪。”
    人群後方突然有人開口,眾人紛紛看去,是個蓬頭垢麵的老者。
    “你們可知這位鎮西王是何人?”
    “他叫蕭靖淩。
    聽聞,他打下的城池,都在施行這樣的策略。
    像是岩城和北津這些地方,早已經如此進行。
    不是騙人的。”
    “真的,假的?”
    “你是如何知道?”
    “信不信由你們。
    我家掌櫃的經常去北津和岩城,是他親眼所見的。
    那裏的百姓,一提到蕭靖淩的名字,都是直呼‘萬年’。”
    “他們都心甘情願的送自己兒子去靖淩軍。
    因為那不是為別人打仗。
    更是在保護自己的家人和土地。”
    “真有這種好事?”
    “或許是真的。
    你們沒發現,他們真的不一樣。
    進城之後,都是靜悄悄的。
    以往大軍進城,不是燒殺搶掠,就是奸淫如掠。
    這次好像沒有啊。”
    “對啊,好像是這樣的。”
    “鎮西王,蕭靖淩?
    走,我們去大營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