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多嘴問那一句,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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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靖淩一本正經的細細看著戰報,足足看了一盞茶的功夫,偶爾沉重的點點頭,時而無奈的搖搖頭。
    他的舉動,引得吉先生等人一頭霧水,搞不懂蕭靖淩到底什麽態度。
    蕭佑平端坐在主位,默默觀察著蕭靖淩的小動作,並未多言。
    他倒是想看看,這家夥賣什麽關子。
    “四公子,您看,此局該如何破?”吉先生最先忍不住開口。
    蕭靖淩合上戰報送回吉先生手中:
    “小子無能,倒是想聽聽先生的想法。”
    吉先生手裏拿著戰報,嘴角帶著笑意:
    “四公子高看老夫了。
    老夫雖讀了些書。
    但是論沙場征戰,遠不如四公子您的。”
    “公子若是一定要老夫說。
    老夫的建議是,要找出一位如四公子這般的大將軍,前去振奮士氣,重整旗鼓,救蠍子嶺的塞北軍於危難之際。”
    “尤其是世子和二公子還在裏邊。”
    “敢問先生,是為了救塞北軍重要,還是裏邊的世子和二公子更重要?”
    蕭靖淩反問,引得在場文官武將竊竊私語。
    吉先生從容應對:“兩者並沒有區別。
    救塞北軍,也是助世子和二公子。”
    蕭靖淩聞言重重點頭,抬頭看向主位上的蕭佑平。
    “父王若是問孩兒的主意。
    孩兒的建議是,放棄救援。”
    “什麽?”
    蕭靖淩的話一出,引來眾人的不滿。
    “四公子,那可是六萬塞北男兒。
    就這樣死在蠍子嶺,你於心何忍?”
    “對啊,莫要忘了,裏邊還有世子和二公子。”
    蕭靖淩猛地回頭,看向質問自己的文官。
    “問一下,您怎麽稱呼?”
    他對塞北來的文官武將並不認識。
    “在下,李純鋼。”
    “你呢?”蕭靖淩又隻想第二個說話之人。
    “在下,張堂。”
    蕭靖淩點頭,語氣不急不緩道:“你們說的沒錯。
    那是塞北兒郎的性命。
    也是我大哥和二哥的性命。”
    “但是,你們有沒有想我。
    若是再有人送去救援,死的會更多。
    不但他們救不出來,去救援的人,也要死在裏邊。
    他們的命,是不是命?
    是不是死了更多的將士。”
    “我看你就是公報私仇。”
    張堂突然發難,毫不掩飾自己的對蕭靖承的維護:
    “你是想眼睜睜看著世子和二公子葬身於敵軍之中。”
    蕭靖淩猛然回頭,一雙如魔鬼般的眼眸盯著張堂。
    “我公報私仇?
    你也太小看我了。”
    “若我要出手,他們早就不知道去哪裏啊。
    何必等到現在?”
    “老四……”
    蕭佑平拍了下桌子,打斷蕭靖淩的話。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蕭靖淩瞪了眼張堂,轉頭看向蕭佑平。
    “父王,若是真的要救,孩兒倒還有一個辦法。”
    “說。”
    “圍魏救趙。”
    蕭靖淩單手背在身後向前兩步:
    “蠍子嶺方向,朱德貴定然是早有準備的。
    既然能擋住我靖淩軍十萬大軍前去救援。
    再派去十萬也是徒勞。
    甚至沒等趕到,蠍子嶺上的大軍可能就全軍覆沒了。”
    “我可從北津調集六萬人,走東線,去打南徐郡。
    另外,書信一封給淮南王林策,讓他去打東海。
    我率領三千鐵騎,直奔京都。
    如此三線出兵,就看黃興會不會調集朱德貴回城支援。
    若是回援,蠍子嶺之圍可解。”
    “另外還可趁機拿下南徐郡。”
    眾人聞言,交頭接耳的對視,覺得有幾分道理。
    “王爺,我覺得四公子此計可行。”吉先生率先開口。
    蕭佑平點頭,自座位上緩緩起身大手一揮。
    “就按照你說的來。
    本王親自給淮南王修書一封。
    立馬派人送去。”
    “你回去調集人馬,出征。”
    “遵命。”
    蕭靖淩微微拱手,轉身要離開。
    走到李純鋼身側,他突然開口發難。
    “敢問四公子。
    靖淩軍,是你四公子的靖淩軍,還是我塞北的靖淩軍。”
    此言落下,正要離開的眾人紛紛停下腳步,視線落到蕭靖淩身上。
    蕭佑平也看向這邊。
    他也想聽聽蕭靖淩會如何回答。
    蕭靖淩不慌不忙,臉上帶著笑意,笑眯眯的盯著李純鋼的深邃眼眸。
    “你剛才叫我什麽?”
    “四公子啊。”李純鋼不知道他為何這麽問。
    “你為何叫我四公子。”蕭靖淩追問。
    “公子乃是王爺的第四個子嗣,自是稱呼四公子。”
    “你他媽這不是知道啊,還明知故問。”
    蕭靖淩突然提高音量嚇得李純鋼渾身一哆嗦。
    有心髒病就嚇死了。
    “我是父王的兒子,我的一切都是父王給的。
    你說,靖淩軍,是不是塞北的靖淩軍?”
    “你如果連這都搞不明白,我再問你。
    你回家叫你兒子叫爸爸,還是媽媽。”
    “粗鄙,子就是子,父就是父。
    哪裏有父親叫兒子爸爸的。”李純鋼麵色漲紅。
    “你還知道,父子的關係,那就知道靖淩軍和塞北的關係。”
    蕭靖淩突然轉頭看向默默望著這邊的蕭佑平:
    “父王,他在故意挑撥,你我父子間的關係。
    這是質疑,我不是您親生的啊。
    是不是應該拉出去砍了。
    剛好給我出征祭旗。”
    “你……血口噴人。”
    李純鋼氣的大口喘著粗氣,連忙看向蕭佑平躬身行禮。
    “王爺,我沒那個意思啊。
    四公子是在曲解我的意思。
    我從未懷疑過,王爺和四公子的父子關係啊。
    更沒有挑撥之意。”
    “老四,別再胡鬧了,快去準備吧。”
    蕭佑平擺出一副威嚴的模樣:
    “一言不合就要砍人家的腦袋。
    有多少人夠你砍的?
    胡鬧。”
    蕭靖淩衝著麵色慘白的李純鋼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做出個抹脖子的動作,挑釁意味明顯。
    “回來再跟你算賬。”
    望著蕭靖淩大搖大擺的離開背影,殿內的文官武將神色各異。
    你說他是個小孩,嚴肅起來,成熟的令人害怕,說出的話,做出的事,令充滿智慧的吉先生都感慨。
    你說他是大人,有時候又顯得特立獨行,幼稚無比。
    “吉先生,吉先生。”
    眾人散去,李純鋼追拉住吉先生的腳步。
    “吉先生,某有一事請教。”
    “請講。”
    “四公子說,回來找我算賬,他不會真的記仇吧?”李純鋼小心謹慎。
    吉先生蒼老臉上掛著猜不透的笑意:
    “你閑的沒事,多那一句嘴幹什麽?”
    “這樣跟你說吧,四公子在京為質時,黎元銳派人刺殺他。
    現在黎元銳什麽下場,你都看到了。
    你說,他記不記仇。
    皇帝他都能拉下馬。”
    “完蛋……”
    李純鋼隻感覺渾身冰冷,此時走過的蔡大坤也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好端端的,多嘴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