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惡人就是要被虐的

字數:6670   加入書籤

A+A-


    蕭見信是被脖頸上的拉扯感弄醒的。
    意識清醒後,睜開雙眼看見的第一個人,就是秦奉先。
    那個冷酷的麵具直對著他。
    秦奉先蹲在地上,低頭看著他,問:
    “昨晚你在叫喚什麽?”
    說著他毫不留情一扯鎖鏈。
    窒息感湧現,蕭見信微微抬起上身,脖頸發緊。他撐起手肘,轉移了視線,道:“身上有傷。”
    那雙手鬆開了鎖鏈,一把抓住他的領口,往下一扯,看見了他肩頭的繃帶。
    大概是掃視了那麽兩眼,秦奉先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將他提了起來,摁在了沙發上。
    蕭見信被扯得胳膊生疼,悶哼幾聲。
    雙腿架在了沙發扶手上,腦袋陷進了軟墊裏,蕭見信頓時陷入了十足的被動狀態。
    對方的陰影壓下來時,蕭見信嚇得下意識地抬手在臉上交叉防禦著。
    但也被對方的一隻手就給擋開了。
    而下一秒對方的手就摁在了傷口上,使勁地往下壓了壓。
    “啊…!”
    蕭見信立刻疼得一彈,慘叫起來。
    秦奉先盯著肩頭那潔白的紗布中滲出的血紅,視線掃過蕭見信痛苦的表情,牙關緊咬,心間的壓抑即刻散去了幾分。
    “疼嗎?”他問。
    蕭見信咬著牙沒說話。
    對方摸了摸他的傷口,摸出了狹長裂開的形狀,立刻豎起了指尖,朝那個裂口狠狠戳弄下去。
    “呃——!”
    蕭見信立刻曲起膝蓋,疼得反射性想要踹秦奉先下去。
    腿在狠狠蹬上秦奉先胸口後,隻是給對方的身形帶來了一絲絲晃動。
    “疼嗎?”秦奉先撐在蕭見信的身上,被抵住的胸膛往下一壓,輕輕鬆鬆就壓下的蕭見信的腿,“我問你——”
    “有我那時候疼嗎?”他的聲音宛如惡鬼一般,兩根手指狠狠地隔著紗布摳著他的傷口。
    那傷口裏滲出的疼痛被秦奉先戳刺得更為尖銳,蕭見信青筋都爆滿了額角:
    “放開、啊!!”
    “…骨折、割裂、燒傷、藥物試驗,你知道這些有多痛嗎?”秦奉先猛地湊近他的臉,麵具擠壓著他的額頭,冰涼的觸感讓蕭見信的意識清醒了一些。
    ……他在生氣,現在不能忤逆他。
    “不、知道……”蕭見信幹脆放棄掙紮了,喘息著回答。
    不斷加重力道,指尖扣弄的地方陡然變得濕潤,轉眼看去,血色已經蔓延到他的手指上了。
    輕輕一撚會有更多的血從人體裏逃逸而出,纏上他的指尖。蕭見信也會因此悶哼一聲。
    “疼、停手……”蕭見信疼得嘴唇泛白,眼前開始冒金星,身軀顫動不停。
    血色讓秦奉先想起了自己渾身是血站在角鬥場上被人圍觀當取樂的野獸看的時候,束縛著全身被一管管抽走身上的血的時候……
    蕭見信,他將他踹入人間地獄,又妄圖輕鬆離去。
    秦奉先不允許。
    【我會救你的兄弟們……】
    【這是最後一場,我保證。】
    【蕭見信送來的實驗品,隨便用,死了也沒事……】
    透過麵具盯著蕭見信痛苦的表情,秦奉先臉頰也開始幻疼,聲音越發銳利:
    “毫無尊嚴,你知道是什麽感覺嗎?”
    傷口被撕扯,血肉被摳弄,疼痛讓胸膛不斷起伏著,蕭見信無力地搖頭,隻能發出近乎啜泣的痛呼,無法再吐出一字半句。
    “嗬…嗬……”
    他無力地仰著頭,看著秦奉先臉上的麵具,大概能想象到那之下的表情。
    那道目光…正在看著他……秦奉先帶著恨意的目光……
    “呼嗚、嗬……”
    手指不管不顧地用力扣弄,濕潤溫暖的傷口便隔著紗布包裹上來,顫抖著彌漫出一股濕意。
    “你——”
    “江,江給?”一聲驚呼從門口傳來,打斷了秦奉先的話語。
    阮俊馳一臉驚疑不定地看著房間裏的景象。
    沙發靠背擋住了蕭見信,也擋住了他肩頭滲透了紗布的血色。
    “…早餐…”阮俊馳猶猶豫豫道。
    秦奉先鬆開了手,直起身,將血跡擦在沙發背上,居高臨下麵對著蕭見信,“你跑不掉了。”
    說完,秦奉先起身,從沙發上拾起了自己的包,從阮俊馳身旁走過。
    蕭見信躺了一會兒,疼得肩頭快要麻木了。
    這疼痛和一刀劈下來不一樣。
    好歹旦增手起刀落,秦奉先硬生生摳開傷口……這簡直就是虐待。
    但或許這就是他想要的吧。
    蕭見信最後喘了幾口氣,等力氣恢複了一些,扶著半邊肩膀,費勁地從沙發上坐起來。
    他感覺半邊身子幾乎廢了,疼得臉都開始發麻。
    金光已經照進了屋內,蕭見信低頭就能看見室內光景。他拉上拉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阮俊馳單手托著貓,站在門口,盯著他冒著汗的額頭和慘白的臉色,小心翼翼問了一句:“呃、你還好嗎?剛剛江給在……給你療傷?”
    蕭見信悶聲不吭,搖頭往外走,想了想,還是微微側頭說了一句:“早餐,他不吃能給我嗎?”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阮俊馳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沒說什麽,他將貓放在肩上,從衣兜裏掏出了個麵包扔給了他。
    然後又跑出去喊秦奉先,“早餐!”
    秦奉先接過,一手捏住,撕開了包裝,邊吃邊走。
    蕭見信單手接住後,有些晃悠地跟在了兩人後麵。
    隻要他稍微離得遠一些,鎖鏈就會被突然扯起,冷不丁一個踉蹌,讓他不得不加快腳步跟上。
    阮俊馳嘶了一聲,心裏暗道,這是在搞什麽?是我不該了解的私人領域嗎?
    下樓就是街道,蕭見信掃視著,果然已經沒有人了。
    蘇華盛他們肯定已經撤離了。
    街道盡頭唯有鑽出地麵的巨大樹根和殘破的樓層。
    眨了眨眼,蕭見信收回了目光,雙手揣進兜裏,跟隨著秦奉先的步伐,三人朝著反方向而去。
    目的地是北方基地。
    ……
    飛鳥在遠處的天空盤旋,陽光烘烤著大地,十分炙熱。
    秦奉先開著車,沉默無聲。
    阮俊馳和蕭見信坐在後座,小貓窩在他們倆的大腿之間呼呼大睡。
    這輛車是隨便從路邊找來的,所以玻璃被砸碎了。出門前他們也搜羅搬來了不少東西放在後備箱裏。
    這趟旅途應該不會很短。
    北方基地的位置他聽虞初魎說了幾句,似乎是那隊軍隊的人帶來的消息,所幸那個時候記下來了位置和經緯度,車上也有地圖。
    不過目前這個情況,去到那裏或許要半個月甚至更久。
    蕭見信沉默地看著外麵的風景,肩頭隱隱約約的疼痛讓他不由得思索起了自己的未來。
    感覺一眼望到頭了——被秦奉先虐待的日常。
    有點絕望……
    他掃了秦奉先一眼。
    現如今秦奉先露臉也沒事了,為什麽還要戴上麵具呢?
    因為戴上了麵具,早上那樣蕭見信沒有看見秦奉先是何種表情。
    想必也是像以往的人一樣,看見他痛苦受虐,眼裏都是藏起來卻還是偷偷泄露的爽快、漠然和惡意。
    隻不過秦奉先不會藏。
    這樣也好,蕭見信也不願意從那樣的角度直麵秦奉先的恨和惡意。
    正打量著秦奉先的背影,他忽然微微側過頭,似乎是看了一眼後視鏡。
    蕭見信立刻收回目光。
    阮俊馳湊過來,蕭見信立刻躲開,對方哎了一聲,道:“問你件事兒。”
    蕭見信覺得他有點過於自來熟了,在這樣的環境中他實在不想靠近才認識了兩天的人。
    但在這趟三人的旅途中,他至少得有一個能說得上話的人。
    蕭見信要討好他,或者說拉攏。蕭見信一眼就知道,這人屬於二愣子,獲得這種人的好感還是輕而易舉的,這樣他好歹能過得好一點。
    於是蕭見信湊了過去。
    阮俊馳舉起手擋住自己的嘴,小聲問:“你們認識對吧,你是江給的什麽人?他為什麽這麽對你?”
    “……有過節。不好說,你去問他。”蕭見信不想過多去討論這個問題。
    阮俊馳訕訕哦了一聲,默默坐了回去,沒過一會兒又開始搭話:“你幾歲了?”
    “二十五。”
    “什麽?”阮俊馳一頓,而後瞪大了眼睛,略顯震驚地掃了蕭見信一眼,“你比江給大,你…是江給的哥哥?”
    解釋起來很麻煩,蕭見信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最後還是回複:“不是兄弟。”
    “那你們是什麽關係?”
    “……”蕭見信沒有說話,扭頭將視線放在了車窗外。
    阮俊馳還想發問,秦奉先冷不丁道:“安靜點。”
    “……”
    這下全車安靜下來了。
    蕭見信默默盯著迅速滑過的風景。
    而阮俊馳的視線在蕭見信脖頸上的項圈上掃了掃,回憶起秦奉先說的那幾句“敢跑打斷腿”之類的話, 還有夜裏早上響起的呻吟,喉結一顫,忽然意識到了什麽。
    每個人都有秘密,這是很正常的。
    道路被植物破壞了不少,搖搖晃晃的路程中,蕭見信抱著雙臂,也睡了過去。
    等到他被晃醒的時候,發覺天色已經黑了,秦奉先已經下車了,阮俊馳推醒了他,解釋道,“醒醒,有人堵路。”
    蕭見信下車一看,不遠處是一家加油站,甚至便利店還罕見地亮著燈光,而路上堆疊擺放著輪胎和路障,擋得死死的。
    顯然是人為的,恐怕目的也隻有一個。
    喜歡末世:人壞被人妻請大家收藏:()末世:人壞被人妻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