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最以下犯上的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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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角餘光瞥向身旁,此刻被商會打手堵得嚴嚴實實的,又掃向另一側——那是通往更高樓層的樓梯,但上麵是死路。
不對,他租房時觀察過,這棟破樓有個幾乎廢棄的、堆滿雜物的安全通道,入口在二樓,通往後街小巷,他當時覺得是個安全隱患。
硬闖?走廊狹窄,對方人多,毫無勝算;求饒?麵對尚獨這種豺狼,隻會被啃得骨頭都不剩;唯一的生機……
“我有什麽好處?”蕭見信猛地開口,“我為什麽不去加入工會要加入一個居無定所的商會?我有要求。”
他故意拔高聲調,試圖引起其他住戶的注意,哪怕隻有一絲混亂。
然後他狀似緊張地掃了程平安一眼,眼神往上快速掃了一下。
尚獨見誘導不成,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不要得寸進尺。郎哥死得不明不白,他可是商會的人,商會調查你輕輕鬆鬆。”
“郎姐、程平安現在和我組了隊,我們沒有意向加入商會。”蕭見信一邊看著尚獨,一邊頻頻看向身後位置。
說完他往後退了一步。
尚獨對他不真誠的表現終於失去了耐心,看見他明目張膽的動作,立刻抬手一揮,厲聲斥道:“拿下!”
兩個打手邁步上前的瞬間,蕭見信也動了。
他猛地將手中裝滿剛買來禦寒衣物的沉重背包揮出飽滿的弧度,而後狠狠砸向尚獨麵門,同時趁他們沒有準備,一把撞開麵前的兩個壯漢衝程平安吼:“跑!”
而他身後嚴陣以待的壯漢已經做出馬步動作,雙手一張,撲了個空,在原地愣了半秒。
程平安早在此前對視的瞬間明白了蕭見信的意圖,兩人十分默契地消失在了原地。
——不是下樓硬闖,而是利用狹窄的樓梯和樓頂的複雜地形。
隻見兩道身影如箭離弦,直直射向了樓梯口,由蕭見信一個晃身騙得他們撲了個空,而後程平安風一般鑽進入了狹窄的樓梯口。
“攔住他們!”尚獨狼狽地擋開砸來的背包,衝被預料不及團團轉的打手們怒吼道。
程平安離得近率先進入了樓道,蕭見信緊隨其後。
在鐵門處他猛地轉身,抽出腰間短刀往後揮砍,精準地劃向衝在最前麵那個打手伸出的手臂。
“啊!”一聲痛呼,鮮血飛濺。
後方的壯漢也連忙掏武器,狹窄的樓梯間瞬間成了混亂的戰場。
蕭見信一擊得手,毫不戀戰,借著對方吃痛後退的間隙,一腳踹在旁邊堆放的破舊木箱上,往下一推。
本就搖搖欲墜的雜物轟然倒塌,暫時阻斷了追兵的道路。
“二樓!”他轉身跟著程平安的步伐瘋狂地向上衝去。
“追!給我拆了這破樓也要抓住他們!”
尚獨氣急敗壞的咆哮從樓下傳來,伴隨著打手們粗暴地踢開障礙物的聲音。
頓時這寂靜的樓重新熱鬧起來。
樓梯又窄又陡,布滿灰塵和蛛網。程平安跑得跟兔子一樣快,消失在拐角,蕭見信三兩步追上去。
沉重的腳步聲和叫罵聲緊追不舍,如同附骨之疽。
衝上二樓後兩人打開側門躍入平台,刺骨的寒風瞬間灌滿了走廊,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垃圾腐敗的味道。
這裏堆滿了不知多少年前的破爛家具和建築垃圾。
蕭見信憑著記憶,拉著程平安衝向垃圾深處一個幾乎被雜物掩埋的角落——他奮力扒開一個鏽跡斑斑的鐵皮櫃和幾塊破木板,露出了一個黑洞洞、向下延伸的狹窄樓梯口,一股濃重的黴味和塵土氣息撲麵而來。
蕭見信毫不猶豫地將程平安推了進去。
她驚呼一聲,跌跌撞撞地踩在陡峭、濕滑的金屬台階上,連忙穩住身形,一刻不敢喘息朝著深處狂奔。
蕭見信反手將扒開的雜物又胡亂地堆向入口,希望能稍微阻擋一下追兵。
安全通道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隻有腳下冰冷的金屬台階和刺鼻的氣味。兩人不敢停留,也顧不上方向,隻能順著感覺向下摸索狂奔,腳步聲和喘息聲在狹窄的甬道內回蕩。
身後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和打手的咒罵,顯然他們已經衝上頂樓,發現了入口。
兩人狂奔之時,程平安忽然聽見了一聲巨大的聲音,像是點燃了炸藥,聲音在封閉地形裏能擊穿耳膜,令她心髒狠狠一震。
“砰!”
耳後傳來男人的悶聲,她敏銳發覺身後的腳步聲一頓。
“桑格!快!”程平安回頭,恐懼壓倒了寒冷。
蕭見信捂著側腹,咬緊牙關道:“沒事……”他咬牙忍住疼痛,發了狠地調動肌肉邁開腳步,衝到她身旁拉著她,“別說話!”
兩人跌跌撞撞地向下衝,台階濕滑,好幾次差點摔倒。
所幸撞牆後一個拐彎他們暫時甩掉了對方。
黑暗中,程平安感覺到他的手冰冷顫抖,步伐變慢了,自己的心髒也狂跳得仿佛要炸開,她隻能緊緊攥著他,像是要給他力量一般帶著他往前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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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向下跑了多久,也許隻有幾十秒,卻漫長得像一個世紀,前方終於出現了一絲微弱的光亮——是通道盡頭一扇破舊的、被鐵鏈鬆鬆垮垮鎖著的鐵柵欄門。
外麵的光線和凜冽的寒風透了進來。
蕭見信衝到門前,借著微弱的光,看到那鐵鏈鏽蝕嚴重,鎖頭也隻是一個簡單的掛鎖,他毫不猶豫地舉起武器,用刀柄狠狠砸向鎖扣。
“鐺鐺!鐺!” 金屬撞擊聲在狹窄的通道裏震耳欲聾。
“他們在下麵!” 追兵的聲音和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
程平安深呼吸幾口,也衝上前踹門。
“哢嚓!” 一聲脆響,鎖扣終於斷裂,守在一旁的程平安立刻用力一拽鐵鏈,猛地撞開沉重的鐵柵欄門。
刺骨的寒風如同冰刀般瞬間灌入,兩人衝出通道,滾落在一條堆滿垃圾的肮髒後巷裏。
“在那裏!” 樓上和身後都傳來了打手的呼喊。
蕭見信甚至來不及看清方向,拉著平安就沿著小巷狂奔。
“砰砰!”
身後傳來幾聲槍響,子彈打在巷壁的磚石上,濺起碎屑。
漆黑的通道裏迅速衝出來數個大漢,為首的舉著槍,正要瞄準卻發現人已經消失了,他抬頭一看,樓頂的人也迷茫地指不出。
髒亂陰暗的後街小巷裏隻有巨大的垃圾桶在散發著惡臭,天空透出詭異的冰藍色,雲朵聚集,昏暗無比,天空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瞬間按下了暫停鍵。
尚獨跟了出來,一眼就看見站在出口處發呆的眾人,氣得一腳踹了過去:“發什麽弱智呆!”
話音剛落,尚獨就聽見了巨大的砸擊聲:
“梆!梆梆!”
一塊晶瑩剔透的晶球從頭頂的棚子上掉落在地上,梆的一聲碎成幾塊。
緊接著,無數碩大的冰雹從天而降,砸在目之所及的街道地麵。
原本隻是刺骨的寒風驟然變成了極致的冰寒,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冰晶,隨著每一次呼吸劃入細針刺著喉嚨。天空在幾秒鍾內由灰暗變成了令人心悸的鉛灰色,大片大片的冰雹狠狠痛擊世界。
巷子裏的積水瞬間凍結成鏡麵,垃圾堆上覆蓋著薄霜遠處的街道上傳來人群驚恐的尖叫和車輛失控的碰撞聲。
“操!”尚獨撿起一塊冰雹狠狠砸在對麵的牆上,“回去!”
……
“嗬!嗬呃、呃咳咳咳!”
混亂和嚴寒掩護了兩人逃跑,也將逃跑的兩人砸得夠嗆。
他們跑著跑著就因大量快速吸入冰冷的空氣損傷了肺部,雞蛋大小的冰雹也在肩膀、背上砸落,疼得兩人都是麵目猙獰,趕緊躲到街邊店鋪。
警報聲響起後攤販和行人們就緊急避險了,此刻街上人煙稀少,幾乎沒有像他們倆一樣還往外麵跑的。
狂風緊隨著冰雹襲來,刺骨的寒冷迅速帶走體溫,裸露的皮膚傳來刀割般的疼痛。身後的追兵早已不見蹤影,但更大的生存威脅籠罩了他們。
“去…去哪?回不去了……” 程平安牙齒打顫,聲音斷斷續續。
“找地方……躲!” 蕭見信也凍得夠嗆,一張嘴根本沒辦法流暢吐字,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但很快他就不冷了。
身上穿著的衣服忽然開始發起熱來,蕭見信一頓,意識到那枚暖石開始發力了。身體四處溫度降低的位置被暖意裹得舒舒服服,慢慢回溫。
而程平安卻因為沒來得及換上溫暖的衣服已經凍得皮膚泛白。
他立刻將自己厚厚的披風解下來遞給程平安,靠近她傳遞溫度,而後抬頭掃視著街道計算後路。
他在基地還認識誰,總不能去投靠醜爺,他也不知道醜爺住哪。
看見不同的門牌號,他心裏忽然浮現出一個地址。
……隻能這樣了。
……
一股混雜著昂貴香水、食物酒水、地下特有的沉悶氣息在室內流通,角落的家庭k歌機子正發出熱鬧的歌聲,好幾個人舉著話筒對唱末世前土掉牙的流行垃圾——本地下載庫裏的歌曲隻有這些——房間裏高處的管道亮起了燈,發出嗤嗤的聲音,吐出暖氣。
與天寒地凍的室外對比,這個大房間裏簡直就是天堂。
“梆梆!”
門口傳來的敲門聲驚擾了外圍的幾個人。
“誰啊?急凍期來了還在外麵?”
他們正圍坐著打牌,推推搡搡不願意去開門,直到主位打牌的人惱了,罵道:“人死我門口你去吃了!”
“他大爺的,這天寒地凍的,誰啊!”
一個被同伴推出去開門的小子罵罵咧咧地走向大門口,不情不願地哢一聲將門開了條縫,“誰!?”
那人在門口磨蹭了幾下,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
“一個姓桑的?說找你的,老大。”
“操,不認識什麽姓桑的…讓他滾…”主位的人甩出一張牌,嘴裏叼著的煙顫了顫,正專注於牌局,他驚喜地打出一套順子,哈哈大笑,“哈哈哈哈,給錢!給錢!”
正從牌桌上收錢,幾秒後,他那被煙熏得有些遲鈍的腦子突然“叮!”的一聲,臉上笑容瞬間凝固。
桑……桑格……
蕭見信!
鄧天霖猛地從沙發上蹦了起來,直接從牌桌上一踩,正收牌被踩中手的手下發出殺鴨般的慘叫聲。
鄧天霖風風火火往下一跳,推開剛回來的手下往門口衝。
完了!他讓蕭哥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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