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當忠犬開始啟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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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不行。”
兩道齊聲的拒絕打斷了虞初魎。
虞初魎止住話頭,終於變了表情,微挑起一邊眉頭看向兩人“嗯?”
旦增看向蕭見信。
蕭見信悍然提問,緊緊皺起的眉頭表達質疑“那時候有人在旁邊,誰能繼續進行下去?”
“我們會設置單向玻璃,不幹擾。”
“沒必要,這是為了合理還是為了惡趣味?”蕭見信對虞初魎的質疑到了巔峰。
“有必要,”虞初魎井井有條,“為了預防浪費時間精力,需要達到明確的、可監測的性高潮狀態,而且萬一失敗,旦增先生的狀態並不適合多次性行為……”
蕭見信依舊坐在旦增床邊,脊背挺得筆直,他抬起眼,直視虞初魎質問“‘可監測的性高潮狀態’。虞醫生,什麽才算達標?高潮這種事,由誰判定?”
虞初魎也有所準備,回應“生理指標不會騙人。心率、血壓、特定神經遞質峰值。男性更簡單…如果沒有達到以上條件,刺激和腎上腺素沒有太大區別,難以成功。”
這對話,讓周圍的醫生們有些汗顏,但他們的專業素質過硬,麵不改色。
蕭見信也沒有強行反駁,他的話也有道理,“……好。但我的要求是不允許任何形式的視覺圍觀或影像記錄。監測僅限於你們接收到的生理數據。”
蕭見信再次強調“隻有、數據。這是底線。”
他的話語帶著不容商榷的強硬。
虞初魎鏡片後的眼睛閃爍了一下,似乎在評估蕭見信的堅決程度。但他們的確也沒有觀看兩個男人性行為的興趣,這是可以退讓的點,於是他與團隊的醫生對視過後,確認了,點頭“可以。但藥物是必要的。”
這時,一直沉默著的旦增,忽然發問,加入了對話“必須……要進嗎?”
他用了“進”這個動詞,沒什麽花哨的描述,帶著一種對並不熟悉領域的陌生,直白而粗糲。
醫生們因為旦增的話語臉色微變。
這不怪他們,實在是因為男性氣息十足的高個猛男,蘇南戰神,看起來能做塌床的男人,居然能問出這麽生澀的話語,過於反差。
而蕭見信顯得遊刃有餘多了,但凡他說服了自己,麵對這些情況隻有一個目的——盡可能為他和旦增贏得應得的權益和更舒服的對待。
問得好,蕭見信暗自讚揚。
他迅速接上旦增的話頭,兩人好似排練過似地一迎一合
“性高潮不止一種方式。”
虞初魎沒說話。
另一個醫生回複“從生理刺激強度和效率來看,【和諧】是最直接、最迅速的方式……”
“不等於‘唯一’。”蕭見信打斷了,他的聲音不高,輕輕擊碎了對方基於“效率”的論斷。他轉向虞初魎
“虞醫生,你要求的是結果,至於達成這個結果的方式,應該由執行者,也就是我和旦增,根據實際情況和承受能力來決定。”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天和醫生交談多了,蕭見信講話也帶上了一股淡淡的冷靜,即使話題內容非常炸裂
“做愛不是公式,我有自己的方式。”
虞初魎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蕭見信的尖銳和清晰超出了他的預期。
他一直以來都是頂尖圈層的醫者,習慣於掌控資源、話語權和一切變量,而眼前這個看似處於被動位置的男人,正在強硬地劃定界限。
“理論上,其他不【和諧】方式是可以,”他謹慎地措辭,“但成功率和時效性無法保證,且需要受具備更強的…主觀配合度與生理反饋能力。旦增先生的身體狀態……”
“那是我們需要克服的問題,不是你們越界的理由。”蕭見信冷冷道,“你們的職責是設定目標閾值和監測數據。我們的職責,是找到在可接受範圍內達成目標的方法。隻要最終數據達標,過程如何,是我的事,也是旦增的事。”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旦增的臉上,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承諾“明白嗎?方式,我們,自己選。”
旦增布滿血絲的眼睛望著蕭見信,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喉結一顫,發出一個沉悶的表示認同的單音“……嗯。”
虞初魎看著眼前這一幕。他沉默了幾秒。
最終,他退讓了一步“可以。方式由你們自行嚐試,我們不會幹預具體過程。前提是,你們必須盡全力嚐試達到指標。”
這話實在太詭異了。
醫生們快神遊天外了。
這句話意思不就是——你們必須盡全力xx?
虞初魎正準備告知一些準備事項,女醫生忽然開腔了。
由於她出色的表現,蕭見信一下就警惕了起來——他並不針對她,相反她多次作為破局者很有效率和頭腦,但此刻她顯得更有威脅性。
果不其然,她問“我現在有個問題。”
所有人的視線都遞了過去。
她也一推眼鏡,看起來無比專業“容許我問一下,兩位都有過性經曆嗎?事先聲明,這是影響效果的重要問題,因為做愛也需要知識,尤其兩位都是…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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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見信暗想,我就知道。暗箭傷人啊。
片刻的寂靜後——
蕭見信“有。”
旦增緊接著“沒有。”
虞初魎補充了一個問題,顯然是針對蕭見信的“那麽,有和男性的性經曆嗎?”
“……”病房內沉默了。
蕭見信沉默片刻,沒有直接回答那個指向性明確的問題,聲音平穩地轉向更實際的解決方案“…既然旦增沒有,你們找點資料來,學就好了。”
醫生唔了一聲。
旦增對蕭見信一連串回答的反應很細微,細微到連他自己都未曾真正理解那是什麽意思。
他隻是習慣了關注蕭見信,不怎麽關注自身情況,於是沒能及時發現他那些微酸澀的心情來自於何處。
在蕭見信說出“有”的那一刻,旦增那雙因貧血總是微微渙散的瞳孔,極其短暫地凝縮了一下,像捕獵者在瞬間鎖定了目標。
而蕭見信避開了虞初魎關於“男性”的追問時,旦增喉嚨深處發出一聲極其短促快速的嗬氣,以至於除了他本人沒人察覺。
原本無力地搭在床邊的手,手指幾不可察地向內蜷縮了一下,指尖輕輕陷入床單的褶皺。
他隻是感到一股莫名而灼熱的煩躁感堵在心尖,他下意識地將這歸結為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的未知恐懼,以及對自身無力、被拯救狀態的厭惡。
他猛地將臉轉向蕭見信。這個動作帶著一種近乎粗暴的意味,牽扯到他受傷的手臂,讓他又是一陣劇烈的痙攣,額頭上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但那側過去的臉上,緊抿的唇線繃得死緊,下頜骨棱角分明地凸起,泄露些許他自己都未曾理解的憋悶。
一根細小的刺,不經意地紮進了某個他從未注意過的角落。
他無法理解自己此刻洶湧的不適感。
“資料……”旦增緊盯著蕭見信的側臉,“…快一點。”
心中湧起詭異的焦急感,讓他催促起來,仿佛這樣就能把剛才那陣讓他心慌意亂的憋悶感催散。
但是催些什麽?他很想要那些資料嗎?
並不是。
他隻是悶,悶得想去草原疾奔,想撕裂他人的喉嚨,想吞噬肥美的血肉填補驟然空虛得無法忍受的胃袋。
視線凝視著蕭見信的側臉,掃過他被一絲不苟的領口緊緊鎖住的脖頸,旦增意識到這是蘇華盛為蕭見信穿好的衣服。
喉結一顫,那股饑餓感再度從食道裏湧出來。旦增轉動眼珠掃過蕭見信裸露在外的肌膚。
他怎麽突然餓了。
然而他卻沒意識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多麽像一隻想要撲殺蕭見信的餓狼,有多麽的“不聽話”。
而蕭見信也沒能及時回頭發現。
虞初魎起身,低聲吩咐“兩位好好休養。這幾天會加餐,資料和道具今天就送過來,兩天時間夠嗎?”
“夠。”蕭見信頷首。他也想要快點進行,旦增的身體不一定拖得起。
醫生們離開了。
病房裏再次陷入一種緊繃的寂靜。
蕭見信終於回過頭。
旦增靜靜坐在床上,臉上沒什麽別的表情。
他伸出的手原本想再次安撫性地覆上旦增的手背,卻在半空中停頓了一下,最終隻是輕輕拍了拍旦增沒有受傷的肩膀。
“放鬆,旦增,” 蕭見信的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交給我。”
這三個字,是承諾,無論過程如何艱難羞恥,他會掌控局麵。
旦增的身體在蕭見信的手掌落下時幾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隨即才在對方掌心的溫度和沉穩的話語中,極其緩慢地、一點點地放鬆下來。
那根紮進心裏的刺……旦增暗想,肯定是因為病了,他怎麽會對桑格產生啃咬捕獵般的錯覺和想法呢。
即使旦增淡然麵對著蕭見信的臉,同他交談著。可他自己知道,他的腦海中,正像是決堤洪水般不受控製地湧現一些隱秘而怪異的幻象——
壓住這弱小的身軀,鋒利的犬齒咬住滑嫩柔軟的肌膚,堅硬的利齒刺入軟肉中,頸側或者任何部位,他想聽到一聲哀叫般的喘息,但不能痛苦……
“……旦增?你聽到沒有?”蕭見信看著眼前這個眼神發直明目張膽走神的男人,皺眉發問。
“嗯?嗯……你再問一遍。”旦增低頭盯著他。
蕭見信道“到時候……”
桑格在說什麽?
他又走神了。
旦增盯著他動來動去的嘴唇,腦海中閃過昨天的情景,他實在無法控製。他知道那裏很軟很軟,軟得像剛滿月小羊頸間的絨毛,裏麵溫暖……
“旦增!”蕭見信眉目間已經積蓄起一團火,他快生氣了。
旦增立刻反應過來,一臉愧疚,略帶委屈,“桑格,我腦子有點亂。”
這絕對不對勁,因為他從未有過這類像是不忠誠的舉動和想法,他知道麵前是他的主人。
他說出這話後,蕭見信卻忽然沉默了,眼中閃過一絲自責,而後道,“那你先休息,消化一下,肯定很累了。”
若是往常旦增肯定察覺到他情緒上的微弱變化前去詢問安撫,但此刻他的確是腦子有點亂了。
不,很亂。
他努力平息那些怪異的“大逆不道”的思緒,感到有些心虛,可還是忍不住盯著蕭見信轉身的背影,咬了咬牙。
……犬齒,好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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