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躍欲試的小張人皮麵具一帶就開始舉手發言，他們可太懂了，前年剛處理了個長生組織。
    見有人舉手張一念禮貌性示意工作人員遞上話筒，小張言簡意賅
    “類似傳銷的話語洗腦。”
    張一念點頭
    “很不錯的想法，還有其他朋友願意聊他的想法？”
    見沒人發言，張一念索性也不賣關子，很直接道
    “確實很棒，洗腦能讓沒多少錢的窮人都願意獻出自個的錢去供養傳銷利益鏈條，高層用龐氏騙局捆綁，但總會崩盤的，其實我在列大綱追求長生的過程中很迷茫，中層，應該靠什麽捆綁？”
    “當時有個朋友說，那就讓他們見到長生唄，有追求動力不就行了？”
    “哇撒，他簡直是天才，但是，很快我就發現，根本沒辦法保持長久穩定。”
    場內倒是氣氛熱烈得很，張一念目光轉到幾乎沒什麽反應的中間朋友，雙手環胸語氣中帶著笑意
    “要是有長生估計肯定會出現一下情況，第一種是骨幹，領導拍拍小王肩頭：‘幹得不錯啊，小王你還沒長生呢？那我就賜你一個吧！’”
    底下知道內情的沒幾個人能笑得出來
    “小張遞上申請書：‘領導，我也要。’
    領導說：‘哎呀，組織內屬你幹活最不上進，業績倒數，成天心思就沒放在工作上，你下次再來吧。’
    小張耷拉著臉：‘不行啊領導，今年已經七十六，再不長生隻能長眠啦。"
    領導又開始畫餅：‘你想想，哪家公司還要76歲的員工？看看人家小方，一百多歲正是奮鬥的年紀。’
    小張：‘我知道小方，他八十年前——已經長生了！’
    領導白了小張一眼：‘瞎說，你知道他爹是誰嗎？’
    小張老實：誰啊？
    領導：‘他爹，還活著呢！！！”
    最後一句，直接炸場，在場都是聰明人，未點明之意也當成是她的小包袱抖出來。
    說著說著張一念也有點感慨
    “在場的老板有想長生的嗎？”
    沒人吭聲。
    “都不說是吧，我懂你們……”
    話還沒說完就被膽子極大的某個男同學打斷，略帶羞澀地崇拜地看著台上熠熠生輝的張一念，接過工作人員遞過來的話筒
    “我覺得目前我不太想。”
    張一念撐著話筒杆示意人坐下，嘖嘖兩聲
    “還是太年輕，從醫學角度來講，身體機能在25歲達到頂峰後下降，普通人30歲之後就是渾身每年換個地方疼，所謂長生就是機能停滯，永遠保持著20—25歲的身體巔峰狀態。”
    說著說著台上踩著高跟鞋感覺腳後跟萬般不舒服的張一念麵上紋絲不動
    “所以說，人嘛，向往長生是可以理解滴，不過長生對我這種普通人來說，和勞斯萊斯差不多，都屬於那種聽過，沒見過，你不說我也不知道哪個是那種感覺。”
    底下發出善意的哄笑聲，張一念發言更加肆無忌憚
    “還有個特點，長生和勞斯萊斯都屬於一生下來沒有的話，這輩子大概率都沒有，就是說如果真有長生，那它的傳播方式和艾滋應該差不多，大概率是通過母嬰，性，和血液傳播。”
    觀眾席兩側爆發出如雷的掌聲，京大學生會搞得線上直播的在線人數直接破百萬。
    同學們也是問得很直接，某位女同學站起來
    “老師您好，我是您的《不死遊戲》的書粉，書裏麵有些關於長生乃至是永生的內容，請問您在日常生活中有過最接近它的經曆嗎？”
    張一念莞爾一笑，拿起話筒
    “長生沒見過，永生見過。”
    全場立馬爆發出排山倒海的噓聲。
    “大家不要誤會，京城某精神病院，簽了協議不能說名字的，我不是實習被拐入傳銷，出來後學校就給我送那裏去了，見了個自稱永生者的精神病患者。”
    張一念扶額無語似乎是想到什麽場景，明眸微彎
    “大明正德，我還問他有沒有留點瓷啊碗啊盆的，人家給我來一句，二戰時候都沒了，由此可見，精神病也是有基本邏輯死亡能力的。”
    直播間不少人都在裏麵刷屏
    西南小妖精：【媽哎，姐姐殺我，好漂亮，好幽默，告訴媽媽我要娶她回家，不是她我不要。】
    東北在逃烤冷麵：【妹子老火了，法庭上拿見鬼男朋友揚言要錢作者被無語笑出來的照片都成我桌麵背景，嘖嘖，挺好的姑娘就是眼神不好。】
    ……
    張一念還不知道線上直播的事，此刻狀態也是很鬆弛
    “還跟我打商量呢知道放了他罰我三百，說給我十萬讓我給他遞根繩，這數字也是巧了，我基本職業道德是有的，結果某一天我老毛病犯了，玩電腦玩到淩晨兩點半。”
    眼神中帶著欽佩繼續說
    “一根繩，七樓啊，他簡直是超人，圍牆三米多高他三秒不到就翻出去了，我水還沒咽下去，結果不出所料，沒找到人。
    第二天罰了我三百多，我就很生氣啊，是我的原因嗎？保衛科吃幹飯的嗎？退一萬步說，建築師就沒責任嗎？誰家好人精神病院建在深山老林裏。”
    想到這還有忿忿不平的張一念下一秒立刻轉換情緒，對著底下人揮了揮手
    “家人們不要太溺愛了，趕緊送回來，走之前那王八蛋還威脅我說他還會來找我的，現在圍牆都通電，絕對跑不出去的。”
    底下爆發出一陣歡快的笑聲。
    張一念語氣輕快道
    “有關長生的話題分享到這，接下來給諸位朋友介紹一下我目前研究的方向——逆行性遺忘症，學名阿爾茲海默，俗名老年癡呆，想長生的朋友可以了解一下，不想長生的朋友也得了解一下。”
    身後大屏幕一閃，兩張收款碼在顯示屏上閃現出來。
    底下還有一行備注慈善義賣捐款碼，感謝您的愛心。）
    張海客深吸一口氣，掃碼的手都有點忍不住力道發抖，脆弱的手機不堪重負傳出哢哢聲，耳邊依稀還能聽見台上某人宣傳老年癡呆晚年生活多慘。
    不會是張家人的，絕對不會。
    晚會結束後，他身形完美地隱藏在暗中，看著前方正在和人寒暄的張一念眼眸微沉，直到隻剩下她一個人。
    不急不許地走到她身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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