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念對他們的話嗤之以鼻，一個字都不信，在她看來海外張家就是一群聞見血腥味就來的鬣狗，撐死確認她身份後來兩句情真意切的道歉。
    目前她最好奇的是，張海客他們到底為什麽突然出動死追著她不放。
    再次說出那句名言
    “我不和外家同路。”
    姿態相當高傲還帶著點瞧不上意味，張千軍身上的窮奇她可是瞧得分明。
    對麵少女冷清平淡沒有多少波瀾的聲音，猛地將張海客拽回長沙城外將軍墓，他手中的匕首出鞘，麵上還是春風化雨儒雅君子的模樣，語氣分外客氣
    “張姑娘，都是張家人，能否我們單獨聊聊？”
    電光火石間張海客已經放棄想要強製性抓人的想法，汪家人能預知一個人過去未來，哪怕是替換都能替換到天衣無縫的程度。
    無力的感覺再次湧上，和當年發現妹妹被替換後的感覺如出一轍，隨後無力感化為蘊藏著心底不死不休的風暴，他冷靜道
    “隻要你同意，他們立刻離開。”
    既然千方百計出現在他們麵前總歸有理由，現在張海客做得隻是順其自然。
    張一念懶散抬眸看過去，笑意不達眼底道
    “好。”
    對麵三人耳語幾句，隨後黑瞎子和張千軍轉身離開。
    2012年的北京城外綠化不錯，至少兩個人走在山上一眼望過去都是綠色，半山腰還有小亭子。
    張一念和張海客兩人體力極好，不過十來分鍾左右就已經到了山上，兩人在亭子上落座，跟在她身後的張海客沉默注視著她，仿佛跨越時間再次見到一麵之緣的朋友。
    良久，張海客眼底劃過落寞，低聲道
    “海琪姐回來的時候見到了族長，我們聽說你要來南洋，當時海杏還說要找你較量，可惜，幾十年的時間再沒見過。”
    在小亭子附近揪下來一根狗尾巴草，張一念一隻腳踩在板凳上，另一隻手抽空給它編成個草環，暖風吹過臉頰，沒有綁起的碎發亂飛，襯得她目若朗星，一眼難忘
    “還好，張家人命都比較長，我也不算消失很久，坦白講關於海外張家的事情我不想摻和，本來打算單獨離開，沒想到你這麽舍不得我。”
    說話水平一如既往地委婉，既表明不想幫忙的態度，也解釋為什麽直接離開的原因。
    張海客表示明白，換了個話題
    “你哥哥呢？”
    說起來搞笑，比起有名有姓的張一念，民國經常活動在地下的她哥居然連名字都沒留下，隻是留下個張先生的稱呼。
    汪昭啊，張一念眉心一跳，平淡道
    “去了汪家。”
    “現在應該叫他汪昭。”
    張海客一愣，全然沒想到人那麽直接，心思一轉，將桌子上茶壺倒扣，語氣不免夾雜著些許諷刺
    “還真是有意思。”
    都是汪家人，在這裏裝什麽？
    張一念是不清楚張海客複雜心理活動的，起身給張海客留下一張粉紅色卡片笑吟吟道
    “提前祝你們消滅汪家，到時候有興趣的話按照這個時間地址來參加考試，說不定還有老朋友呢。”
    說完揮了揮手消失在張海客視野範圍。
    山上鬱鬱蔥蔥的樹林很好地遮掩住張一念的身影，上麵的時間地點是她在隨手寫得，考點她說了算，想到這直接給汪昭發消息
    “在嗎？”
    汪昭
    “在，什麽事？”
    張一念將粉紅色卡片拍過去
    “2014年12月15日，早上八點京城和平大廈三樓305，考點和時間有問題嗎？”
    正在沙漠裏哼哧哼哧跟在蘇難啃沙子看著她和無邪打情罵俏的汪昭，深吸一口氣，毀滅吧，汪家怎麽就出了這麽個戀愛腦，他覺得蘇難就是被無邪當狗遛著。
    都是男人他還不懂那欲擒故縱裝可憐關鍵時候強硬勾搭人的態度嗎？下賤得很。
    “沒問題，你給張家通知了？”
    不怪汪昭多想，實在是張家人他沒法太信任，畢竟那根植在骨子裏的血就讓他們天然比其他人多一份認同感，他也隻是出於謹慎問一句而已。
    “通知了，你記得給汪家通知。”
    心死了，果然在她心裏自個就是沒有張家重要，汪昭用力閉上眼，離他三十米處是正在威逼無邪他們下去的蘇難。
    紅色皮衣妝容淩厲的蘇難轉著匕首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無邪，兩人眼神交匯擦槍走火的樣汪昭簡直沒眼看，蘇難高聲道
    “地下有沒有馬老板要找的東西還得再下去一趟，地下的情況無老板最清楚了，不知道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出發？”
    晚上營地內有馬老板帶來的設施燈火通明，照得人麵上任何細微的表情一覽無遺，無邪皺眉拒絕
    “地下情況複雜，一時半會沒辦法下去，還得從長計議。”
    蘇難還沒說什麽就被拄著拐杖的馬老板接過話茬，幾步路的距離就讓他喘息不停，眼神狠辣中帶著高高在上的傲氣，站在無邪麵前
    “關攝影師，我不管你怎麽幹？我隻要珠子，聽明白了嗎？我隻要珠子，而且是立刻，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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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字一頓，馬老板雙目中閃爍著炯炯火焰，白熾燈在他布滿褶子的臉上打下光影，如同將要點燃的火藥桶，汪昭冷冷看著無邪的動作。
    無邪麵對著咄咄逼人的馬老板擺出投降的手勢，麵上浮現出無奈的笑意
    “好，我盡快。”
    蘇難揮手示意已經把無邪三人圍起來的手下解散，自己則是站在無邪身前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關大攝影師，明天見。”
    汪昭：￥……&
    汪家人幹活向來是層級分明，每個接頭點有哪些人幹什麽，主持這次活動的人一清二楚，蘇難就是領導人，所以她的權限無比大，一路上總是顯露出過於得心應手天不怕地不怕的囂張。
    潛藏在隊伍裏的汪昭深深看了眼蘇難轉身就走，女人啊，總是容易被愛情迷花眼，汪昭對係統9238說
    “給我個汪家現任人員身份，我要去汪家內部。”
    係統9238
    “駁回。”
    汪昭皺眉
    “為什麽？”
    係統9238
    “因為本宮懶。”
    汪昭：……媽的，女人就是麻煩。
    頂著沙漠夜晚刺骨寒風背包沉穩走在沙堆上時不時掏出方向盤辨認方向的汪昭比在五星級酒店吃吃喝喝享受人生的張一念更像任務者，好在古潼京三天內加速趕路以汪昭的身體素質哪怕不吃不喝都易如反掌。
    三天後靠著包內兩百塊錢搭乘一輛順風車去了最近機場。
    坐上前往黑龍江飛機後，汪昭靠在舷窗上閉眼
    “9238，求你了，給我個身份，時間緊任務重，我保證隻看看。”
    係統9238冷笑，陰陽怪氣道
    “我就蹭蹭不進去，寶寶你相信我，我信你個鬼嘞。”
    汪昭都快被氣笑了
    “我就是好奇無邪幹了什麽才讓汪家信仰滅的這麽徹底，再說了，我隊友都同意我改劇情——”
    係統9238幹脆打斷
    “老娘不同意，沒必要浪費這個信仰功德，你可以幫忙覆滅汪家，這樣天道會多給我們點。”
    一路上誰也沒把誰說服，直到黑龍江後兩人各退一步。
    汪昭以覆滅後要通知汪家考試事宜為由撈了個小教官身份發誓絕對什麽都不幹，係統9238負責給他開天眼看九門到底幹了什麽。
    半個月後，汪家基地內有條新聞開始流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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