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尋蹤問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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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峰踏上了開往y省a市的列車。一下車,他全然不顧一路上的舟車勞頓,馬不停蹄地直奔第一紐扣廠。此刻的他心急如焚,滿心期待能借這枚紐扣尋得真凶的線索。
    抵達第一紐扣廠,陳峰迅速出示警官證,表明來意。廠方隨即安排車間主任前來配合工作。見車間主任趕來,陳峰急忙掏出照片,遞到主任跟前,焦急問道:“主任,我們正在偵辦一起案件,這枚紐扣是關鍵線索。麻煩您瞧瞧,這紐扣是貴廠生產的嗎?要是的話,還請您幫忙查查,它是什麽時候生產的,最終又銷往了何處?”
    車間主任見陳峰神情嚴肅,身著警服,頓感此事重大,絲毫不敢懈怠。他接過照片,仔細端詳後說道:“沒錯,這枚紐扣確是我廠生產的,應該是幾年前的一批定製紐扣。具體信息,我得查詢一下才能告知您。”語畢,他馬上轉身,坐到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目光專注地在密密麻麻的生產記錄中搜尋著。此刻,時間仿佛在這緊張的氛圍中停滯,每一秒都讓陳峰備受煎熬。
    約莫過了十來分鍾,主任終於抬起頭,望向陳峰說道:“找到了,這批紐扣是2005年應x省z市冠美服裝廠的要求定製的,當時共生產了1000枚。”聽聞此消息,陳峰心中大喜,眼中閃過興奮的光芒。
    陳峰連聲道謝,走出第一紐扣廠後,立刻給周雲誠撥通了電話:“周隊,有線索了。這枚紐扣確實是a市第一紐扣廠生產的定製紐扣,廠方說這批紐扣銷往了x省z市的冠美服裝廠。您看我是否立刻趕往冠美服裝廠,深挖這條線索?”
    “好!你馬上動身去冠美服裝廠,這是目前破案的關鍵線索。若有需要支持的地方,隨時匯報。”周雲誠語氣堅定地回應道。
    “明白,周隊,我這就前往z市。”陳峰言罷,掛斷電話,趕忙朝著a市火車站趕去。
    抵達z市後,陳峰馬不停蹄地直奔冠美服裝廠,找到相關負責人後,他顧不得擦拭額頭上的汗水,急忙對負責人說道“您好,我是s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警員陳峰。我們正在偵辦一起案件,麻煩您配合一件事。”陳峰邊說邊拿出紐扣的照片:“這枚紐扣的生產廠家——a市的第一紐扣廠已經證實,這批紐扣是2005年專門為貴廠生產的一批定製服裝所使用的。麻煩您回想一下,這批定製服裝是為哪家公司生產的?這是一條非常關鍵的線索,務必請您全力配合。”
    負責人拿過照片,眉頭微皺,思索片刻後回道:“時間有點久了,我一時半會兒回想不起來,我需要在電腦上查詢後,才能給您確切答案。”說罷,他坐在電腦前,眼睛緊緊盯著屏幕,仔細查找起來。過了5分鍾,他終於抬起頭,回複陳峰道“找到了,當時是有一家公司統一定製了一千套服裝,紐扣用的就是這批。”陳峰迫不及待地追問:“哪家公司?”
    “是s市一家名為‘宏遠商貿’的公司。”負責人馬上答道。
    陳峰道謝後,匆匆離開冠美服裝廠,即刻啟程回到s市。一回到s市,他沒有片刻停留,迅速對宏遠商貿公司展開調查。經調查,他震驚地發現,這家公司竟然曾是王安良旗下的產業。
    對陳峰而言,“王安良”這個名字,每在心頭泛起,都恰似一把尖銳的利刃狠狠紮入心間,恨意也隨之如野草般瘋長。畢竟,王安良正是導致陳峰父親遭遇變故的始作俑者。
    自5年前王安良僥幸從那次抓捕行動中逃脫後,於2009年又偷偷潛回了s市。不過,警方一直對他的動向密切關注,在他剛抵達s市後不久,警方就得到了線報並果斷出擊。王安良這次沒能逃脫,在逃跑過程中被警員王亮當場擊斃。
    在查清線索後,陳峰立刻前往周雲誠辦公室,匯報自己的發現和判斷:“周隊,根據目前所掌握的線索,我覺得殺害張伯的凶手就是王安良的手下,而張伯遇害與我父親一事肯定有關。我推測黑警另有其人,我父親因掌握其出賣警隊的證據,才遭殺害並被偽造成跳樓自殺。我父親死後,黑警指使張伯誣陷我父親。後來怕事情敗露,又安排王安良對張伯滅口,我推測事情應該是這樣的。”
    周雲誠思忖片刻,神情凝重地說道:“雖然你的分析很有道理,但目前也隻是處於推測階段,還沒有任何實質性證據,所以當務之急,就是盡快抓住殺害張伯的凶手。隻有抓住他,一切才能水落石出。”
    案件有了新的突破方向,但陳峰心中對於父親死亡的疑惑依然如影隨形,始終揮之不去。他忍不和周雲誠探討起父親當年自殺的事。
    陳峰神情凝重地說道:“周隊,我認為我父親不是自殺,是遭人謀殺的。”
    周雲誠望向陳峰,眼神中滿是理解,卻也夾雜著一絲無奈,他點點頭,示意陳峰接著說下去。
    陳峰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說道:“據我了解,首先,就現場狀況而言,一般人跳樓自殺,正常情況下應該是自由落體,落點大都會在跳樓點的正下方附近的位置,可我父親的屍體,卻偏離了樓頂有一定的距離。依我看,很有可能是有人推了他一把,才會造成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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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雲誠聞言,耐心地向陳峰解釋道:“小陳,你提到的這個情況,我們當時辦案時就已經考慮到了。但那棟樓屬於老式建築,各家住戶在樓外搭建了不少棚子。我們推測你父親或許是顧慮跳樓後會砸到這些棚子,所以在跳樓瞬間有一個向後跳躍的動作,這才致使跌落點與跳樓點出現了一定偏移。”
    周雲誠稍作停頓,接著說道:“而且,我們還對事發前半小時那棟樓的監控進行了徹查,除了你父親,當時隻有幾個樓內的住戶進出過。經過我們仔細排查,也已經排除了這些人的作案嫌疑。並且你父親自殺的天台,我們進行了認真地勘察,現場除了你父親的腳印,沒有發現其他任何人的足跡。所以,從各方麵綜合來看,你父親自殺的證據鏈很完整。”
    陳峰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繼續說道:“還有那塊懷表指針的問題,我一直覺得這極有可能是我父親留下的重要線索。父親平日裏對這塊懷表珍視有加,在臨死前,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特意握著它。我猜測,他或許是上天台去見凶手,擔心自己遭遇不測,所以提前撥動了懷表指針,想給警方提供凶手信息的提示。畢竟當時我父親死亡時的時間是18點05分,可懷表指針的方向卻與實際時間完全不符。”
    周雲誠輕輕歎了口氣,說道:“我們當時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針對懷表指針指向的數字,我們把所有可能蘊含的含義都徹查了一遍,然而,翻來覆去查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我們推測,當時你父親摔落在地,巨大的衝擊力很可能導致懷表指針發生了偏移。至於他臨死時緊握這塊懷表,正如你所說,你父親對它極為珍視,大概是想在生命的最後時刻,將它交到你手上,所以才一直緊緊握著。”
    陳峰依舊不甘心,又急切地說道:“那賬上突然多出的50萬,臥底臨死前沒寫完的‘陳’字,以及張伯收音機裏內置的發射器,這些,明顯就是有人在處心積慮地栽贓陷害我父親啊!”
    周雲無奈歎了口氣,微微皺眉說道:“即便如你所推測的這般,可關鍵問題在於,咱們缺少實實在在的證據啊。你心裏清楚,咱們警方辦案,向來都遵循著極為嚴謹的證據規則。從法律層麵來講,僅僅依靠推測,而缺乏確鑿有力的證據,根本無法支撐起案件的最終定論。咱們絕不能僅憑主觀臆斷,就貿然對過去已經結案的案件進行翻案,我們必須要找到切實可靠的證據才行。唯有如此,每個案件的結論才能真正經受得住法律和時間的雙重考驗。”
    周雲誠看著陳峰,眼神中滿是關切,語重心長地勸道:“小陳,我完全理解你一心想為父親洗清冤屈的迫切心情,其實我內心深處也不願相信你父親會做出那樣的事。但當時種種證據都表明,你父親確實就是那個出賣警隊的黑警。而且,他被停職後,還和王安良手下的馬仔——跛子阿福來往密切,我甚至還親自在涉黃會所抓過他們。
    我推測,你父親不知出於何種原因,或許真的是一念之差,背叛了警隊。後來,他可能也深深陷入了後悔與內疚之中,內心無法原諒自己,最終選擇了跳樓自殺。你一定要相信我們當時的辦案結論,試著放下這份執念,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當中。不要因為這件事,影響到自己的大好前途,更不要做出一些不理智、出格的事情。我真心不希望你重蹈你父親的覆轍,誤入歧途,走上那條無法回頭的不歸路啊。”
    陳峰靜靜地聆聽著周雲誠的話語,心中百感交集。他深知周雲誠是以前輩和過來人的身份,語重心長地在勸導自己。然而,父親的事猶如一根尖銳的刺,深深地紮在他心底,令他無論如何都難以釋懷,無法安寧。
    他始終無法說服自己接受父親變節且自殺這一所謂的“事實”。在他眼中,那些看似完整的證據鏈,更像是有人精心編織的陷阱,其目的便是讓父親永遠背負罪名。
    他回想起父親平日裏對自己的教誨,那些關於正義與忠誠的話語,仿佛仍在耳邊回響,這樣的父親怎會淪為變節的黑警?陳峰無論如何也不相信,他一定要查明真相洗脫父親的冤屈。但他也清楚,正如周雲誠而言,若一味在這件事上鑽牛角尖,不顧一切地蠻幹,自己有可能深陷其中,偏離正軌,讓事情變得恰得其反。
    陳峰深吸一口氣,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周雲誠:“周隊,我明白您的意思,也知道該如何做了。我會平衡好工作與此事的關係。您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工作,不辜負您的諄諄教導。”
    周雲誠欣慰地點點頭:“好,我相信你能處理妥當。若有新線索,記得及時和我匯報。”
    陳峰離開周雲誠的辦公室,行走在警局的走廊上,他的腳步略顯沉重,可眼神中依舊透著堅定。
    他暗自發誓,自己一定要搜集更多的線索和證據,探明父親此事的真相,還父親一個公道。盡管前路漫漫,困難重重,但陳峰深知,自己絕不能退縮。為了父親,也為了心中那份正義,他必須勇往直前,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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