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情敵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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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陽光透過薔薇花牆,在別院青石板上織出金色的碎鑽。薑婉坐在秋千上,任由陸景淵輕輕推動,裙擺揚起時掠過地上的落花。遠處琉璃風鈴發出清脆聲響,與鸚鵡的學舌聲相映成趣,空氣中彌漫著青梅酒的酸甜氣息。
“小心些。”陸景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幾分寵溺,“昨日剛下過雨,石板滑。”
薑婉輕笑,伸手接住一片飄落的薔薇花瓣:“世子何時變得這般謹慎了?當日在郊外騎馬,可是連驚馬都不怕。”
陸景淵正要答話,忽聞院外傳來馬車聲。兩人對視一眼,隻見柳詩瑤身著桃紅色襦裙,手持團扇款步走來,發間玉簪在陽光下閃著微光——正是薑婉送的那支。
“呀,表哥和薑姐姐果然在這兒!”她故作驚訝,團扇掩住半張臉,“詩瑤來給姑母送綢緞,路過此地,竟遇見你們。”
薑婉目光掃過她身後空蕩的馬車,輕笑:“柳小姐對姑母真是孝順。隻是這馬車裏空空如也,莫非綢緞都用飛鴿傳書送了?”
柳詩瑤臉色微變,隨即笑道:“姐姐真愛說笑。詩瑤不過是路過,見別院門開著,便想進來討杯茶喝。”她轉向陸景淵,“表哥,還記得小時候你帶我放的紙鳶嗎?今日詩瑤帶了自己繡的香囊,想送給你。”
陸景淵皺眉,尚未開口,薑婉已起身福禮:“既是柳小姐一番心意,世子就收下吧。”她頓了頓,“不過我記得世子從不收女眷繡品,不知柳小姐這香囊……”
“不過是兄妹間的小玩意!”柳詩瑤急忙取出香囊,繡著的並蒂蓮紋針腳細密,“表哥看,這是詩瑤親手繡的,比薑姐姐送的平安符精致多了。”
空氣瞬間凝固。薑婉望著香囊上過於豔麗的配色,心中了然——柳詩瑤故意選了與她平安符相似的紋樣,卻用了俗豔的金線,分明是想誤導她。
“柳小姐費心了。”陸景淵淡淡開口,卻沒有伸手接過,“隻是我早已過了玩香囊的年紀。何況……”他望向薑婉,眼中泛起溫柔,“我已有更珍貴的東西。”
柳詩瑤咬唇,突然踉蹌著撞向陸景淵,香囊順勢塞進他袖中:“表哥就收下吧,詩瑤繡了整整三日……”
“夠了!”陸景淵後退半步,袖中香囊掉在地上,“詩瑤,你何時學會了這些扭捏作態?”他轉向薑婉,“薑姑娘莫要誤會,我與表妹向來兄妹相稱,並無其他。”
薑婉輕笑,彎腰撿起香囊:“柳小姐手藝精湛,這並蒂蓮繡得栩栩如生。”她指尖劃過金線,“隻是並蒂蓮需雙生方顯其意,柳小姐隻繡一朵,倒像是……”她頓了頓,“孤芳自賞。”
柳詩瑤臉色煞白,突然尖笑:“薑婉,你少在這兒假惺惺!表哥不過是可憐你,你以為他真的喜歡你?”她轉向陸景淵,“表哥,你敢說對她沒有半分利用之心?侯府的產業……”
“住口!”陸景淵猛地拍案,震得石桌上的酒盞晃動,“我對薑姑娘的心,天地可鑒。你再敢胡言,休怪我不念親情!”
薑婉輕輕按住他的手腕,示意他冷靜:“柳小姐,感情之事強求不得。你若真對世子好,就該希望他幸福。”她頓了頓,“就像這薔薇花,強扭下來插在瓶中,終會枯萎。”
柳詩瑤望著滿地落花,忽然捂住臉哭出聲:“為什麽……為什麽你們都要護著她?”她轉身跑向馬車,裙擺揚起的塵土落在香囊上,將那朵並蒂蓮染得灰撲撲的。
馬車離去的聲響漸遠,陸景淵終於鬆了口氣:“抱歉,讓你受委屈了。”
薑婉搖頭,將香囊扔進花叢:“她不過是急了。”她望向他,“其實我早該想到,她不會輕易放棄。”
陸景淵突然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相信我,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他頓了頓,“我已向父親說明心意,不日便會上門提親。”
薑婉指尖微顫,抬頭望向他眼中的認真。遠處鸚鵡突然叫道:“提親啦!提親啦!”惹得兩人輕笑出聲。
“好。”她輕聲道,“我等你。”
暮色漫過花牆時,兩人並肩坐在秋千上。陸景淵輕輕攬住她的肩,任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老長。薔薇花牆在晚風中輕輕搖曳,琉璃風鈴發出細碎的聲響,仿佛在為這場曆經波折的感情唱一首讚歌。
“其實柳小姐輸得不冤。”薑婉靠在他肩頭,“她始終不明白,真正的喜歡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陸景淵輕笑,指尖撫過她鬢邊的碎發:“她會明白的。就像這別院的春天,總要經曆風雨,才能迎來花開。”
是夜,薑婉望著指間的銀戒,綠蘿輕聲道:“姑娘,您竟能如此冷靜,換作旁人早鬧起來了。”
“鬧起來又如何?”薑婉輕笑,“信任就像手中的線,握得太緊會斷,放得太鬆會飛。”她頓了頓,“何況,我相信世子的選擇。”
窗外,一輪明月爬上柳梢。薑婉吹滅燭火,任由月光灑滿房間。她知道,有些風雨不過是感情的試金石,而她與陸景淵,終將在這深宅大院中,走出屬於他們的坦途。
而柳詩瑤的身影,終將在這場成長的陣痛中,學會如何真正去愛——不是以愛之名的傷害,而是讓自己變得更優秀,去遇見更值得的人。就像那支被丟棄的香囊,終會被新的春風吹散,隻留下滿地薔薇,見證著真心與信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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