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婚後初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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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初刻,雕花拔步床的帷帳被晨風吹起一角。薑婉從錦被中抬頭,正看見陸景淵在窗前束發,月白色中衣鬆鬆挽著,露出後頸那道習武時留下的淡疤。她忽然想起昨夜合巹酒盞相碰的清響,耳尖一熱,忙抓起枕邊的繡鞋朝他擲去。
“景淵,今日要去戶部銷假,怎的起得比我還早?”
陸景淵轉身接住繡鞋,鞋尖的並蒂蓮刺繡擦過他掌心:“新婦該睡懶覺,怎的反倒埋怨新郎?”他走回床邊,指尖替她拂開額前碎發,“昨夜聽你在夢裏念‘賬冊’,莫不是還在為嚴家的事操心?”
薑婉歎氣,任由他替自己披上羅衣:“周先生說,嚴家的鋪子雖查封了,可陸家庫房的鑰匙還沒找到。還有三房那些旁支,總在府裏晃悠,生怕別人忘了他們‘有功’。”
“先不想這些。”陸景淵將鳳冠霞帔收入樟木箱,“今日是婚後第一日,按規矩該去給母親請安,再去逛琉璃廠——你不是說要挑些擺件?”
提到琉璃廠,薑婉眼睛一亮。她想起婚前陪母親逛鋪子的時光,那時總嫌繁瑣,如今卻成了珍貴的回憶。梳妝時,她特意插了陸景淵送的銀簪,簪頭的並蒂蓮與嫁衣上的刺繡相得益彰。
“世子妃今日真美。”綠蘿捧著茶盤進來,“大夫人早早就備了紅棗蓮子羹,說是討個好彩頭。”
正廳裏,大夫人拉著薑婉的手,笑得合不攏嘴:“景淵自小就倔,多虧你能治住他。來,嚐嚐這羹,是我親自燉的。”
薑婉剛喝了一口,就見三房的五嬸帶著兩個丫鬟闖進來,手裏捧著個描金匣子:“哎喲,侄媳婦今日可真美!這是我給你準備的見麵禮,裏麵是西域進貢的胭脂水粉。”
陸景淵皺眉:“五嬸,母親在呢,怎的如此莽撞?”
五嬸卻充耳不聞,徑自打開匣子,裏麵的胭脂盒突然彈出隻蟑螂。薑婉身後的綠蘿嚇得驚呼,薑婉卻眼疾手快,用茶盞扣住蟑螂:“五嬸這禮可真特別,莫非是想教我治蟲?”
五嬸臉色煞白:“這、這定是下人不小心……”
“不小心?”陸景淵冷笑,“三房的人若再敢耍花招,別怪我按族規處置。”他轉頭對薑婉說,“婉娘,把這匣子交給周先生,查查是誰的手筆。”
薑婉點頭,示意綠蘿將匣子拿走。五嬸嘟囔著退下,大夫人輕輕拍了拍薑婉的手:“別往心裏去,旁支總有些小心思,你且寬心。”
午後逛琉璃廠時,薑婉特意挑了對琉璃鴛鴦擺件。陸景淵見她愛不釋手,便多買了十對,說是要送給鎮北王府和順天府尹。路過書肆時,她瞥見角落裏擺著本《京城奇聞錄》,封麵上赫然畫著她與陸景淵的畫像。
“瞧這畫工,把世子爺畫得像門神。”她笑著翻開,裏麵果然寫著他們的故事,隻是添了許多誇張情節,“說我能識破陰謀,全靠‘天眼’?荒唐。”
陸景淵取過書丟給小廝:“百姓們就愛聽這些。你若不喜歡,我讓人禁了這書。”
“別呀。”薑婉搖頭,“就讓它留著吧,權當是我們的婚後趣談。”
回到府中,周先生已在書房等候,手裏捧著嚴家的賬冊:“姑娘,嚴家的鑰匙找到了,在城西米鋪的密格裏。隻是……”他壓低聲音,“賬冊裏夾著張紙條,上麵寫著‘殘梅未落,春風又起’,像是暗號。”
薑婉與陸景淵對視,想起婚禮上灰衣少年的匿名信。她接過賬冊,指尖在“殘梅”二字上停頓:“先收好,明日去順天府時帶上。景淵,你說這會不會是……”
“不管是什麽,我們一起查。”陸景淵握住她的手,“婚後第一日就談公事,委屈你了。”
她輕笑,用銀簪挑起賬冊:“比起洞房花燭,我倒覺得這樣更像夫妻——並肩而立,共擔風雨。”
夜幕降臨時,薑婉在廚房親自燉了蓮子百合粥。陸景淵處理完公務回來,見她袖口沾著米漬,忍不住輕笑:“我們陸府的世子妃,竟親自下廚了?”
“怎麽,嫌棄?”她佯怒,“這粥裏放了茯苓,給你安神的。”
他接過碗,忽然握住她的手:“婉娘,今日五嬸的事,多謝你替我周全。其實三房的人……”
“我明白。”她打斷他,“你念著親情,我便替你守住底線。往後府裏的事,你主外,我主內,如何?”
陸景淵點頭,眼底泛起暖意。窗外,太液樓的燈籠亮起,將兩人影子投在窗紙上。薑婉靠在他肩頭,聽著他講述戶部的趣事,忽然覺得,這人間煙火氣,比任何珠寶都珍貴。
睡前更衣時,陸景淵忽然指著她發間的銀簪:“明日讓匠人再加些碎鑽,配你的新衣裳。”
“不用。”她取下銀簪,“我就喜歡這樣素淨的。再說,若太招搖,怕是又要引來麻煩。”
他輕笑,替她吹滅燭火:“也好。反正我的新娘,無需外物點綴。”
黑暗中,薑婉聽見他均勻的呼吸聲,想起白天在琉璃廠看見的鴛鴦擺件。原來婚後的日子,不是轟轟烈烈,而是這般細水長流——有爭吵,有默契,有共同麵對的難題,也有相互依偎的溫暖。
她摸了摸枕頭下的婚書,上麵的朱砂印還帶著墨香。也許未來還會有暗流,但此刻,她隻願握緊身邊人的手,在這溫柔的歲月裏,慢慢寫下屬於他們的故事。
這一夜,她睡得格外安穩,夢中有琉璃鴛鴦在太液池中遊弋,水麵映著兩張幸福的臉。而窗外,月光正悄悄爬上屋簷,為這對新婚夫婦,灑下一片寧靜的銀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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