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最終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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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三刻,西北荒漠的晨光如利劍刺破鉛灰色雲層,將梅花莊外的墨梅染成鐵青色。陸景淵手握長劍立在莊園朱漆門前,劍尖挑起門楣上褪色的殘梅旗,旗麵撕裂聲中,轉頭看向薑婉。她身著藏青色暗紋勁裝,腰間安胎香囊隨呼吸輕晃,麵紗下的眉眼沉著如深潭:“任瑤的鐵騎已將莊園圍得水泄不通,前門由我帶暗衛駐守,你從東側梅廊切入。”
“當心暗樁。”陸景淵屈指彈劍,清越鳴聲驚起枝間寒鴉,“吳明義在梅樹間設了‘梅花七煞陣’,每三棵樹間隔藏著淬毒的弩箭。”
薑婉點頭,指尖掠過袖中沙棘粉瓷瓶:“綠蘿改良了沙棘粉,遇汗即化。待你引殺手現身,我自會破陣。”
巳時初刻,梅花園內薄霧未散,陸景淵的靴底碾碎枯黃的草莖,劍光劈開晨霧的刹那,三枚弩箭破空而來。他旋身避過,劍鋒順勢挑落樹上殺手,卻見對方落地後仍緊盯著薑婉的藏青勁裝,眼底閃過驚疑——殘梅堂密令中“必殺紅衣者”,此刻卻見她換了裝束。
“看招!”薑婉揚起衣袖,沙棘粉如黃霧漫過梅枝。殺手們頓時捂住脖頸咳嗽,陸景淵趁機用劍鞘橫掃,三人應聲倒地。薑婉俯身拾起殺手遺落的匕首,刀柄狼首紋路與記憶中天狼寨老寨主的佩刀分毫不差,指尖不禁收緊:“果然是舊部,連兵器都藏著狼首標記。”
午時初刻,莊園正廳的狼首椅上,吳明義摩挲著手中的狼首金印,聽著梅花園傳來的動靜,嘴角扯出冷笑。陸景淵踏碎門檻闖入時,他正將金印按在案頭的殘梅圖上,燭光將他左臉刺青投在牆上,猙獰如活物:“陸世子好大的膽子,竟敢孤身犯險?”
“犯險的是你。”陸景淵揮劍斬斷青銅燭台,火苗濺在吳明義袍角,“順天府尹昨夜查封了你在京城的十五處暗樁,梅姑此刻正在地牢裏數銅子兒。”
吳明義瞳孔驟縮,卻猛地拍手。梁上二十名殺手應聲躍下,刀刃在晨光中泛著幽藍——那是沾了蛇毒的淬毒兵器。薑婉從暗衛身後走出,展開繡繃,繃麵上用金線繡著殘梅紋樣:“各位可知,自你們踏入梅花園,袖口便沾了追蹤粉?”
殺手們驚覺袖口的淡紅光斑,頓時亂了陣腳。陸景淵趁機欺身而上,劍穗如靈蛇纏住為首殺手手腕,卸力奪刀:“降者免死。”
申時初刻,密室門前,吳明義忽然拽住退至牆角的薑婉,匕首抵住她咽喉。陸景淵握劍的手瞬間繃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卻見薑婉唇角揚起冷笑:“你以為我會不帶護衛?”她抬手輕揮,綠蘿帶著十名暗衛從兩側耳房衝出,弩箭齊刷刷對準吳明義眉心。
“放下武器。”陸景淵向前半步,劍尖直指對方咽喉,“你輸了。”
吳明義望著四周冰冷的弩箭,忽然癲狂大笑,匕首卻漸漸垂下:“天狼寨終究……”話未說完,已被暗衛按倒在地。薑婉揉著被勒紅的脖頸,看著他被拖出密室,忽然想起慈恩寺的殘梅,輕聲歎息。
酉時三刻,莊園外的沙地上,任瑤甩著軟鞭押著俘虜走來,鐵騎盔甲在夕陽下泛著金光:“西北狼穴已清,這些人如何處置?”
“押送回京,交由皇上下旨發落。”陸景淵解下披風披在薑婉肩頭,轉頭看見侯府侍女匆匆趕來,懷中抱著錦盒。
“世子妃,”侍女跪地,“我家姑娘托我送來李氏的賬冊,望您……”
薑婉接過錦盒,指尖撫過盒麵的並蒂蓮紋——那是薑柔幼時最愛的紋樣。她打開盒蓋,泛黃的賬冊上“殘梅堂銀錢往來”的字跡刺目,卻在最後一頁看見薑柔的字跡:“姐,望餘生安好。”
“告訴她,”薑婉合上盒蓋,聲音輕顫,“侯府的恩怨,就此了結。此後……各自安好。”
子時將近,返程的馬車內,薑婉靠在陸景淵肩頭,聽著車輪碾過沙石的沙沙聲。他的指尖輕輕撫過她小腹,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今日見你用沙棘粉破陣,我忽然想起初見時,你在侯府用計揭穿李氏的場景。”
“那時哪有現在這般從容?”薑婉輕笑,“不過是孤注一擲罷了。”
“不,”陸景淵低頭吻她發頂,“你始終聰慧果敢。待孩子出世,定要講他聽爹娘如何在西北荒漠破敵,如何守護這盛世安寧。”
窗外,星空璀璨如碎鑽,莊園的火光已滅成幾點暗紅。薑婉望著漸遠的墨梅樹影,想起吳明義臨終前的癲狂,忽然握緊陸景淵的手。她知道,殘梅堂的陰影已隨風沙散去,而他們的故事,正如同車窗外漸升的啟明星,終將在京城的天空下,綻放最璀璨的光芒。
這一日,梅花莊的斷壁殘垣間,正義的鐵騎踏碎了仇恨的種子。當晨光再次照亮荒漠時,薑婉與陸景淵已踏上歸程,身後是平定的西北,身前是萬家燈火的京城。他們的衣袍上還沾著沙棘粉的痕跡,卻掩不住眼底的笑意——那是曆經風雨後,終於迎來的,屬於他們的圓滿與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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