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使徒持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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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巨門開啟的刹那,雙月海掀起千丈炎暴。阿箬的漁船在浪尖顛簸,掌心的青銅門印灼如烙鐵。她看見門縫中伸出的骨爪攥著星砂凝成的鎖鏈,鎖鏈末端拴著三百顆跳動的赤瞳珠。當鋪掌櫃的蛟尾劈開浪牆,蛟燈照見駭人真相——每個珠麵都映著青漓被釘在星墟刑架的場景,而執刑者的麵容竟與阿箬別無二致。
    "閉眼!"掌櫃的龍鱗逆張,卻已遲了。阿箬的瞳孔被星砂浸染,耳畔響起骨笛幽鳴。她不受控地躍向青銅門,腰間魚簍墜海,簍中銀魚化作星砂凝成階梯,直通門內未知的深淵。
    第一聲骨笛刺破雲層時,寒山新生的小白狐猛地炸起渾身金鱗,仿佛感受到了某種巨大的威脅。這聲笛音如同來自幽冥地府的喪鍾,在整個寒山回蕩,震得七十二峰的積雪紛紛崩落,露出了隱藏在積雪之下的巫族祭壇。
    那祭壇古老而莊嚴,散發著神秘的氣息,仿佛是這片寒山的心髒。而在祭壇的中央,一扇緊閉的門扉緩緩打開,一個額嵌金鱗的星使踏出了門扉。他的手中握著那支骨笛,笛身表麵的狐尾紋隨著音律的流淌而遊動,仿佛活了過來一般。
    每一道狐尾紋都滲出了熒藍的血珠,這些血珠在骨笛的表麵滾動,匯聚成一股細細的血流,沿著笛身流淌而下,滴落在祭壇的地麵上。
    "九尾餘孽。"星使的聲音如同寒冰一般冷酷,他的異瞳死死地鎖定了那隻小白狐,眼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意。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骨笛上的孔中突然飛出一道星砂凝成的鎖魂鏈,如同閃電一般朝著小白狐疾馳而去。鎖魂鏈在空中急速旋轉,鏈環相互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令人驚訝的是,這鏈環相擊的聲音竟然與當年永初帝剜珠時,那鐵器相擊的聲音完全相同。這聲音仿佛穿越了時空,將那段血腥的曆史再次呈現在人們麵前。
    就在鎖魂鏈即將擊中小白狐的瞬間,寒山的龍脈突然暴動起來。地縫中伸出一隻巨大的九爪龍骸,那龍骸的脊柱處鑲嵌著一顆赤瞳珠,此刻正與骨笛發出的音律產生共鳴。
    當鋪掌櫃的撕開逆鱗,蛟血凝成困龍陣壓向星使:"淩霄子的走狗!"陣紋觸及星使金鱗的刹那,阿箬突然發出非人尖嘯——她的雙臂爬滿青銅鏽,掌心門印迸發吸力,將蛟陣星砂盡數吞噬。
    骨笛第七個音階響起時,雙月海開始倒流。小白狐的金鱗離體拚成星圖,圖中天樞位亮起寒山祭壇坐標。星使踏浪而行,每步落下都綻放血色優曇,花蕊中伸出青漓被煉化的殘肢。
    "阿沅...快逃..."殘肢突然口吐人言,指節插入星使腳踝。阿箬的青銅化蔓延至脖頸,她掙紮著吹響腰間魚哨,聲波竟與骨笛音律共振。海床裂開歸墟縫隙,三百具星墟使徒的屍骸爬出,每個額間都嵌著帶狐尾紋的金鱗。
    掌櫃的蛟爪刺入龍骸,扯出赤瞳珠擲向小白狐:"接住!"珠體觸及金鱗的刹那,七十二幅水幕在空中展開——正是當年青漓為護巫族聖女,自願被永初帝剜珠的完整場景!
    水幕中的青漓突然轉頭,琉璃色瞳孔穿透時空:"看見了嗎?這才是金鱗的來曆!"她撕開胸膛,將跳動的赤瞳珠按入身旁少女額頭——那少女麵容,竟與星使額間金鱗映出的人像完全一致。
    小白狐發出悲鳴,它額間金鱗突然離體,在空中凝成巫族聖器"往生梭"。星使的骨笛應聲炸裂,笛身爬滿困龍陣紋路。阿箬的青銅化驟然停滯,她看見自己倒影在往生梭表麵——那分明是三百年前的巫族聖女!
    "原來是你..."掌櫃的蛟尾掃飛撲來的星墟屍骸,"當年喂青漓吃下赤瞳珠的聖女!"
    往生梭洞穿星使金鱗的刹那,青銅巨門完全開啟。門內降下星砂暴雨,每粒砂中都裹著青漓的殘魂碎片。小白狐躍入暴雨中心,金鱗血染紅往生梭,寒山龍脈突然離地升空,化作青銅巨艦撞向星墟之門。
    "不!"星使的尖叫與骨笛碎片共鳴,他的身軀突然膨脹,皮膚下凸出三百顆赤瞳珠肉芽。阿箬的青銅化逆轉,掌心門印迸發強光,竟將星使體內的星砂盡數抽出!
    巨艦撞上門扉的轟鳴中,往生梭映出最終真相——星使額間的金鱗,正是巫族聖女為護青漓,親手剜下的本命鱗!
    當硝煙散盡,青銅巨門已成為一片廢墟,仿佛被時間遺忘。在這片荒蕪中,小白狐蜷縮在往生梭旁,它那曾經閃耀著金色光芒的鱗片如今已失去光澤,顯得黯淡無光。
    阿箬靜靜地跪在星使消散的地方,她的手中捧著那枚帶血的金鱗。仔細觀察,會發現鱗片的背麵竟然刻著一幅微縮的星圖,而這星圖所指向的方向,正是歸墟深處沈月棠的沉眠之地。
    掌櫃的緩緩拾起半截骨笛,這骨笛本是完整的,卻在剛才的激戰中被折斷。然而,就在他握住骨笛的瞬間,笛身突然浮現出一幅困龍棋譜的新局。
    就在這時,寒山新生的小白狐突然發出了一陣低沉的聲音:“該去找她了……”這聲音雖然微弱,但卻清晰可聞。它的金瞳中閃映出了一幅駭人的景象——在星墟的最深處,三百具青漓的複製體正同時睜開眼睛,每個複製體的手中都握著一支刻滿狐尾紋的骨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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