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看向掛在半空的毛球問道：“錯在哪裏？”
    毛球腦袋滴溜溜地轉著，啾啾叫了幾聲：“爹爹，我不該帶小祖宗出來的。”
    相柳收回靈力說道：“回去找你娘親領罰。”
    “是。”毛球在心裏哀歎道：“以後要離這個小祖宗遠些。”
    “爹爹！”海辰急忙擋在毛球前麵，“是我逼毛球帶我出來的！”
    相柳冷哼一聲：“知情不報，罪加一等，回宮。”
    毛球耷拉著腦袋，變大身子載著父女兩人向月璃宮飛去。心裏盤算著，要不找小九哥哥說說情，娘親最偏愛小九哥哥了。
    回到月璃宮內殿花園，相柳帶著海辰來到靈池邊上，對黑曜說道：“你這兩天就呆在這個靈池裏，靈水可以滋養你身體，等我有空了會過來再教導你變化術。你若再跟著海辰亂跑，也要受罰。”
    “是，主人。”黑曜點頭，跳入靈池中。
    海辰開心的看著在靈池中遊弋的黑曜，“太好了黑曜，以後我每天都可以見到你了。”
    “別忘記你禁足半月，每日除了練功，就是回自己寢殿抄錄海國律法。”相柳冷淡提醒道。
    黑曜安慰道：“小主人，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我會好好練習變化術，你下次見我時，我應該能夠控製自己的身體了。”
    “走吧，去跟你娘親認錯。”說完，相柳向禦書房走去，海辰低著頭跟在他身後。
    小九殿內，毛球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他說了一通，求著小九陪他去找娘親認錯。小九一直挺疼愛毛球的，也架不住他在邊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走吧。”於是一人一鳥，也朝著禦書房走去。他們剛進書房，就看到海辰跪在鬼方辰麵前認錯。
    海辰低著頭，聲音帶著哭腔：“娘親，我錯了，我不該偷跑出去，還帶著黑曜去月影城，我讓您擔心了。”鬼方辰坐在椅子上，臉色嚴肅，看著海辰道：“你身為海國王姬，一言一行都代表著海國王室的尊嚴。你私自出宮還鬧出這麽大動靜，若引起他國覬覦怎麽辦？”海辰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哽咽著說：“娘親，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這時，小九和毛球走上前，小九笑著打圓場：“娘親，海辰知道錯了，您就別生氣了。毛球也知道錯啦，它就是拗不過海辰。我們最近都忙，海辰也是想幫忙，才讓毛球帶她去看黑曜的。”
    毛球在一旁啾啾叫著，似乎在附和小九的話。鬼方辰看著他們，神色緩和了些，說道：“海辰既然你已經領了罰，就好好回去抄寫律法，但下次絕不能再犯。
    海辰連忙點頭：“娘親，我一定好好抄寫海國律法。”鬼方辰站起身，走過去扶起海辰，輕聲說：“以後有什麽事跟娘親說，別再私自跑出去了。”海辰撲進鬼方辰懷裏，乖巧地說：“知道了，娘親。”
    “毛球，罰你去幫著秋雲盾土，打理靈草藥田。”毛球啾啾啾的叫了兩聲，開心的飛走了，找秋雲玩去了。心中想著隻要不是把他關起來，或者不讓他吃飯，那就不是什麽大事。
    黑曜在靈池中舒展著身軀，感受著溫潤的靈水滋養每一片鱗片。幽黑的鱗甲在池水中泛著瑩潤的光澤，體內原本躁動的妖力漸漸變得溫順平和。它愜意地甩了甩尾巴，濺起一串晶瑩的水花。
    回想起初遇相柳時的場景，黑曜不禁咧了咧嘴。那時它正在南海興風作浪，卻被這個銀發男子三招製服。當時它滿心不甘，如今卻覺得，能跟著這樣強大的主人，倒也不算壞事。
    “咕嚕嚕——”黑曜吐出一串泡泡，金色的豎瞳愜意地眯起。妖王宮裏的靈果比海裏的魚蝦美味多了，兩個小主人還會偷偷給它塞各種美食。更不用說還能常常見到那麽美的小王姬。
    正胡思亂想著，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黑曜立刻豎起腦袋，看到相柳負手立於池邊，銀發在晨光中流轉著月華般的光澤。
    “今日教你變化術最後一式。”相柳指尖凝聚一點靈光，“看好了。”
    黑曜全神貫注地盯著主人的動作，隻見那道靈光在空中劃出玄妙的軌跡，最終化作一枚繁複的符文。它連忙模仿著運轉體內妖力，周身漸漸泛起幽光。
    “縮小不是單純壓縮身軀，而是要讓每個鱗片都學會變化。”相柳的聲音清冷如玉，“想象你是一片雲，可以隨意舒展收縮。”
    黑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努力控製著妖力流轉。忽然"噗"的一聲，它從三丈長瞬間縮成了蚯蚓大小，驚慌失措地在池底打轉。
    相柳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指尖輕點，將它托出水麵：“再來。”
    就這樣日複一日地練習。二周後的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黑曜突然福至心靈。它縱身躍出靈池，在空中自如地變換著大小——時而如山脈般巍峨，時而似手鐲般精巧，最後穩穩落在池邊石上，化作一條尺餘長的小蛟。
    “主人！我成功了！”黑曜興奮地繞著相柳手腕遊走，鱗片閃爍著喜悅的光澤。
    相柳難得地露出一絲讚許的神色：“尚可。”他屈指彈了彈黑曜的犄角，“記住，不得在海辰麵前炫耀，免得她又帶著你惹事。”
    黑曜回道，“是，主人。”
    它開心的浮出水麵：“小主人來了！”
    果然，遠處傳來清脆的鈴鐺聲。解除禁足的海辰提著裙擺飛奔而來，月白衣袂翻飛如蝶：“黑曜！爹爹說你學會變身啦？”
    相柳無奈地看著女兒撲到池邊，手腕上的黑曜早已迫不及待地遊過去，在海辰掌心親昵地蹭著。陽光下，少女與小黑蛟嬉戲的身影倒映在池水中，漾開一圈圈歡快的漣漪。
    海辰開心地抱著黑曜，眼睛笑成了月牙：“黑曜你太棒啦！以後我們就能一起去好多地方啦。”相柳看著這一幕，無奈地搖了搖頭，但眼中卻滿是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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