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雪院情潮 鬧劇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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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炭盆裏的炭火劈啪爆開一朵火星,將暖烘烘的熱氣裹著蜜香似的甜意,填滿了西廂房每個角落。
    婁曉娥半倚在鋪著碎花軟褥的土炕上,鬢角的碎發被汗意浸得發亮,歪歪扭扭地黏在泛紅的臉頰旁。
    陳向陽跪坐在炕沿,骨節分明的手先替她掖緊滑落的棉被。
    手指不經意擦過她發燙的耳垂,又緩緩下移,隔著寬鬆的藏青棉襖,輕輕覆在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上。
    “小家夥又在鬧騰了。”
    陳向陽喉頭發緊,掌心下傳來細密的顫動,像雛鳥破殼時的輕啄。
    婁曉娥仰起臉看他,睫毛濕漉漉地沾著水光,突然伸手勾住他脖頸往下拽。
    陳向陽順勢俯身時,鼻尖先撞上她發間若有若無的皂角香,混著炭火焦甜直往肺裏鑽。
    她滾燙的呼吸掃過他喉結,在鎖骨處落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酥麻感順著脊椎竄上後腦勺,驚得他攥緊了身下的被褥。
    昏黃的燈光在牆上投下搖晃的光暈,兩人交疊的影子像纏在一起的藤蔓。
    婁曉娥的棉襖不知何時滑到肘彎,露出裏頭月白色的中衣,領口被蹭得歪歪扭扭。
    陳向陽小心翼翼地用膝蓋撐住她身側,生怕壓到她隆起的腹部,卻被她突然勾住脖頸加深了這個吻。
    屋內靜得能聽見彼此急促的呼吸,混著炭盆裏劈啪作響的火苗,在狹小的空間裏攪出滾燙的漩渦。
    她偶爾悶哼一聲,指尖在他後背攥出褶皺,又像受驚的蝴蝶般鬆開,反複摩挲著他發燙的皮膚……
    也不知過了多久,婁曉娥半闔著眼癱在被褥間,臉頰紅得像熟透的柿子,發絲淩亂地散在枕頭上。
    陳向陽用袖口輕輕擦去她鬢角的汗珠,手指撫過她微微發腫的嘴唇時,冷不丁被她咬住指尖。
    她含著他的手指輕輕磨了磨,眼神濕漉漉的像隻撒嬌的貓兒:“又想跑?”
    “再不跑就要遲到了。”
    陳向陽笑著去捏她發燙的耳垂,卻被她反手握住手腕按在胸口。
    隔著薄薄的布料,他清晰地感受到她劇烈的心跳,一下又一下撞在掌心。
    婁曉娥睫毛上凝著細碎的水光,聲音發顫得像冬日裏搖晃的窗欞:“下了班就來……我和孩子都數著分秒等你。”
    陳向陽喉頭滾動著應下,起身時特意又替她掖了掖被角,把滑落的棉襖重新披在她肩頭。
    推門走出裏屋時,正撞見覃雅莉坐在堂屋太師椅上,搪瓷缸裏的茶水冒著嫋嫋熱氣。
    她捧著杯子的手頓了頓,渾濁的眼睛裏翻湧著說不清的情緒,像是無奈,又像是認命。
    “嬸子,我……我上班去了。”陳向陽耳根通紅,手不自在地摸了摸後腦勺。
    覃雅莉盯著他看了半晌,才緩緩擺手,茶水在缸裏晃出細密的漣漪:“走吧……”
    話音未落,又補上一句,“經常來看看曉娥,這傻妮子這輩子就認準你了……”
    陳向陽一愣,望著她轉過身去的佝僂背影,突然讀懂了那份複雜神情裏藏著的擔憂與默許。
    他喉頭滾動了兩下,用力點了點頭,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會的,嬸子,我一定會照顧好曉娥和孩子。”
    這話像是說給覃雅莉聽,更像是在心底立下的誓言。
    覃雅莉的肩膀微微顫抖了一下,卻始終沒有回頭,隻是抬手抹了把臉,聲音有些發悶:“去吧,別誤了上班。”
    陳向陽站在原地又遲疑了片刻,這才轉身踏出堂屋。
    門軸轉動的吱呀聲裏,他聽見屋內傳來一聲極輕的歎息,混著炭火劈啪的聲響,在冬日的清晨裏,莫名讓眼眶有些發燙。
    四合院的積雪被踩得咯吱作響,寒風卷著雪粒子打在臉上生疼。
    路過中院時,傻柱正端著空粥碗晃悠,瞥見陳向陽通紅的耳尖和淩亂的衣領。
    立馬吹了聲口哨:“喲!咋臉比我熬的小米粥還紅?莫不是被婁曉娥給親的?”
    陳向陽笑著踹過去一腳,卻被傻柱靈活躲開。
    傻柱邊躲邊笑,手裏的粥碗差點飛出去:“我可去前院看熱鬧了!三大爺尿炕的事兒,現在全胡同都知道啦!
    劉光天那小子,扯著嗓子滿院吆喝,連後院的野貓都被驚飛了!”
    說著他拍著大腿,笑得直不起腰,“老閻頭臊得躲在屋裏不敢出來,三大媽舉著掃帚追著劉光福打,說他兄弟倆淨瞎傳!”
    “別傻樂了!”
    陳向陽抬手抹了把臉,把殘留的紅暈往衣領裏壓了壓,又瞥了眼牆上的掛鍾,頓時急得跺腳。
    “眼瞅著要遲到了,領導要是再逮著咱倆,非扒了咱們的皮不可!”
    話音未落,三大媽端著裝滿髒被褥的木盆從東廂房出來,盆裏的水晃得嘩啦作響。
    她一眼瞧見笑得沒正形的傻柱,立刻把木盆重重往地上一墩,濺起的水花沾濕了褲腳:“傻柱!你還有臉笑!
    要不是你在旁邊瞎起哄,劉光天能把事兒鬧這麽大?現在好了,全院子都看我們老閻家的笑話!”
    “三大媽,您不能怨我,起哄的可不止我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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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柱委屈地直擺手,腦袋卻縮著脖子往陳向陽身後躲。
    陳向陽強忍著笑,拽著傻柱的胳膊就往院外拖:“得嘞三大媽,我們趕時間上班,等下班給您賠不是!”
    兩人跌跌撞撞跑到陳向陽屋前,他從雞籠裏揪出那隻肥碩的老母雞。
    這是他早答應要送給技術科張科長的。老母雞撲棱著翅膀“咯咯”亂叫,雞毛撲了陳向陽一臉。
    “快快快,幫我按住!”
    陳向陽手忙腳亂地用麻繩捆住雞爪子,傻柱趕緊上前幫忙,卻被雞爪蹬了個正著。
    等終於把雞塞進麻袋,兩人腦門都沁出了細汗。
    “走吧!”陳向陽扛起麻袋就跑,傻柱在後麵邊追邊喊:“等等我!這次要是再遲到,咱倆這個月的獎金可就泡湯了!”
    寒風呼嘯著卷走兩人的腳步聲,隻留下三大媽在院裏的嘟囔:“這倆混小子,沒個正形……”
    陳向陽扛起麻袋剛跑幾步,就聽見賈家的門“砰”地被撞開。
    賈張氏裹著褪色的藍布棉襖衝出來,花白的頭發亂得像雞窩,手指著陳向陽的鼻子直哆嗦:“陳向陽!你個沒良心的!這老母雞送哪去?
    咱們好歹是多年的老鄰居,秦淮茹還懷著孕呢,也不見你送口肉補補!有點好東西就往外送,眼裏還有沒有我們賈家?”
    傻柱頓時火冒三丈,擼起袖子就要往前衝:“我說賈張氏,你講點理成不?人家向陽的雞愛送誰送誰,關你屁事!秦淮茹懷著孕是他的責任?”
    陳向陽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傻柱的衣角,衝他使了個眼色:“別理她,咱們趕時間,真吵起來沾一身騷!”
    “喲嗬,現在都學會抱團欺負人了?”
    賈張氏一屁股坐在院中央的石墩上,拍著大腿幹嚎起來,“老天爺啊!這世道還有沒有王法了!眼看著孕婦挨餓,有人卻拿雞去巴結外人!”
    她這嗓門兒一出,不少窗戶都探出了腦袋,閻解娣扒著窗台看熱鬧,三大媽也端著木盆湊了過來。
    陳向陽漲紅了臉,額角青筋直跳。
    他知道賈張氏是院裏出了名的潑皮,真要糾纏起來,今天怕是別想安生上班了。
    陳向陽攥著麻袋的手青筋暴起,喉結狠狠滾動兩下,突然將肩上的麻袋重重一甩。
    震得地上積雪揚起白塵:“賈張氏!說話別太過分!這雞是我給朋友帶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他目光如炬,直勾勾盯著癱坐在石墩上的賈張氏,“秦淮茹懷孕是賈家的事,跟我有什麽關係?再這麽胡攪蠻纏,別怪我不客氣!”
    賈張氏被他突然的爆發嚇了一跳,轉瞬又扯著嗓子尖叫:“好哇!翅膀硬了敢跟長輩頂嘴……”
    話沒說完,陳向陽已經跨步上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想撒潑打滾去大街上,別在這兒耽誤我上班!真把人逼急了,我可不管你是不是寡婦!”
    話音未落,秦淮茹突然從屋裏衝出來,臉色煞白地拽住婆婆的胳膊:“媽!別說了!”
    賈張氏被陳向陽這一連串的狠厲舉動唬得瞪大了眼,張著嘴半天沒回過神。
    秦淮茹急得眼眶發紅,死死攥著婆婆的胳膊,指甲都快掐進賈張氏的皮肉裏:“媽!您少說兩句吧!”
    賈張氏被拽得一個趔趄,這才從發懵中驚醒,剛要發作,卻對上陳向陽冷得能結冰的眼神,到嘴邊的髒話硬生生咽了回去。
    隻敢縮著脖子小聲嘀咕:“反了天了……沒良心的東西……”
    傻柱還在一旁咋咋呼呼:“知道怕了吧!以後別……”
    話沒說完就被陳向陽一把捂住嘴,連拖帶拽往院門口走。“快走!再鬧真要被扣工資了!”
    陳向陽頭也不回地衝圍觀的街坊們擺擺手,肩膀上的麻袋隨著腳步晃悠,老母雞在裏頭撲騰得更歡了。
    寒風卷著雪粒子往領口鑽,兩人踩著積雪往院門口的車棚跑。
    陳向陽掀開苫在自行車上的破棉被,霜花簌簌往下落。
    他哈著白氣搓了搓凍僵的手,掏出鑰匙捅開鏽跡斑斑的車鎖:“快上來!再磨蹭真要遲到了”
    傻柱愣了一下,隨即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你還有輛大二八呢!”
    說著麻溜兒地跨上後座,兩條腿懸空晃悠。
    陳向陽猛蹬兩腳,自行車鏈條發出“哢嗒哢嗒”的響聲,碾著積雪衝出胡同口。
    北風呼嘯著灌進衣領,陳向陽眯起眼睛,聲音被吹得斷斷續續:“這鬼天氣,騎車比走路還遭罪……哪天要是能弄輛吉普車,擋風又暖和……”
    話沒說完,後座的傻柱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震得他耳朵發麻。
    “哈哈哈!你可真敢想!就咱們這點工資,買輛自行車都得攢半年,還吉普車?”
    傻柱笑得直拍他肩膀,差點把人從車座上拍下去,“要我說,等咱們當上廠長,別說吉普車,飛機都能給你弄來!”
    陳向陽被顛得齜牙咧嘴,卻也忍不住笑出聲:“行!借你吉言!到時候我有了飛機,高低帶你兜風!”
    傻柱一聽,以為陳向陽在開玩笑,壓根不信,笑得前俯後仰,差點從後座栽下去:“還飛機?你咋不說要上天摘月亮呢!”
    他邊笑邊拍著陳向陽的肩膀,自行車在積雪上歪歪扭扭地前行,兩人的笑聲混著車輪碾雪的咯吱聲,一路傳得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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